第035章反常
房府。
房玄齡臥在榻上，接連咳嗽了數十下。
“咳咳咳。”
他的手放置在一小枕頭上。
孫思邈摸了一把胡子，皺著眉搖頭。
正要開口。
隻見房玄齡朝他擺擺手。
何意已經無需多言！
房玄齡身子抱病數年，他早已習慣了。
“多謝孫大人特地來為我看病。”
他聲音很輕。
孫思邈擺擺手，隻道：“小事一樁。”
他不過是轉過來，看看房玄齡罷了。
房玄齡聽後，又連著咳嗽了幾聲。
“我為你開幾副湯藥，先止止咳。”
“謝孫大人。”
房玄齡忙道謝，還想要起身答謝。
見他艱難的撐著身子，孫思邈忙攔住人。
“我去開方子，到時候給令夫人。”
孫思邈正要起身。
見他起身要去書房那筆墨，房玄齡不由在房間裏看了兩眼。
“夫人呢？”
說起盧氏，今日一整天都沒有見著。
連孫思邈都覺得訝異。
房玄齡與盧氏兩人夫妻恩愛的不行，他每次來給房玄齡看病。
盧氏必定會守在一旁。
還準備了不少的吃的喝的，生怕對他招待不周。
會連聲詢問房玄齡的身體狀況。
惹得房玄齡咳嗽幾聲，說她不懂事。
僅有一隻眼，也會對房玄齡露出嬌憨的表情。
兩人之間的互動。
常常叫孫思邈感慨，當真是一對珠聯璧合的壁人。
今日卻反常的沒有見到盧氏。
連房玄齡都奇怪，還在問身旁的丫鬟。
丫鬟看了一眼房玄齡，臉上的表情閃躲。
房玄齡本就有些虛弱。
見丫鬟的眼神閃躲，房玄齡以為盧氏出了意外。
正要起身。
“老爺，您身子欠恙，還是躺著吧。”
丫鬟趕忙要讓房玄齡重新躺下。
“咳咳咳。”
又是幾聲劇烈的咳嗽。
房玄齡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卻艱難的開口問道：“夫人呢？”
他問的直接。
丫鬟小心地瞧了他一眼。
本不打算回答，又怕房玄齡強行起身。
最後鬧的身子出了問題。
“奴婢這就去找夫人回來。”
丫鬟立即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孫思邈也奇怪的看了一眼房玄齡。
可房玄齡的眼中也透著茫然，盧氏先前可從不會這樣。
縱使他身有重疾，盧氏都是不離不棄的。
今日盧氏突然消失不見，房玄齡也是有些迷茫。
孫思邈看了一眼房玄齡，不由問道：“夫人身子骨可好？”
他並未跟盧氏有過近的接觸。
先前看，隻覺得臉上有一疤痕。
並未看出身子其他的隱疾。
今日人直接消失不見，倒是叫孫思邈也覺得奇怪。
“我也不知。”
房玄齡身子常年不好，盧氏全身心照顧著他。
自是從未提起過自己的身子。
思及至此，房玄齡不由得慚愧。
孫思邈也沒有再問。
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看來這夫人平日裏對夫君關心挺多，但夫君對自家夫人的關心少了一些。
房玄齡臉上也露出難堪之色。
作為丈夫，並未對妻子盡責。
孫思邈看了看房玄齡笑道：“既然來了，我今日也為夫人把把脈。”
“那就有勞孫大人了。”
“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孫思邈笑笑。
盧氏很快就來了。
隻是這一次戴了紗帽。
房玄齡見了，不由皺眉。
再看看孫思邈。
“在家中，戴什麽紗帽，這裏還有客人在。”
孫思邈跟盧氏也算熟悉了。
早就已經見過盧氏的麵貌了。
今日突然遮掩，叫孫思邈也覺得奇怪。
孫思邈看了一眼盧氏。
盧氏反而騙過腦袋。
明顯在躲閃。
孫思邈更是好奇了幾分。
但這是人家府上，自然是不敢多言。
盧氏本就憂心房玄齡的身子。
不由出聲問道：“孫大人，我夫君今日身子如何？”
提起房玄齡的身子，孫思邈不由得搖頭。
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近況欠佳。”
孫思邈坦白道。
盧氏紗帽之下的臉，頓時煞白。
“夫君。”她忙走到房玄齡身邊，扶著房玄齡的身子。
房玄齡還是奇怪於他的動作，不由得問道：“夫人，今日弄成這樣，是為何？”
“咳咳咳。”
說完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盧氏忙扶住房玄齡的身子，替房玄齡輕輕地拍了拍背。
房玄齡卻是直勾勾的望著盧氏。
這一眼，他便覺察出不同來了。
“夫人，你的臉。”
他驚詫出聲。
孫思邈看人夫妻二人親昵，有些尷尬的別開臉。
正欲找個理由去書房，寫了藥方就先行離開。
不曾想，竟然被叫住了。
“孫大人，你快看我夫人的臉。”
房玄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盧氏見他這樣，也懶得再去戴紗帽了。
幹脆將帽子摘了下來。
看到他的動作，房玄齡不由得一愣。
“大人，您這情況，究竟是怎麽了？”
孫思邈也覺得好奇。
湊近一看。
盧氏臉上原本猙獰的疤痕，竟然被遮擋住了。
又看了看，與原來的膚色無異。
這倒是讓孫思邈看的也是一愣神。
“夫人，這是何故？”
疤痕難道還能徹底的恢複？
孫思邈也是好奇，他還未掌握這門技術。
聽到孫思邈的話。
盧氏尷尬的看了看兩人。
好半晌都不再開口。
看一張臉已經憋得通紅。
這幅樣子，看的孫思邈更為好奇了。
“夫人，這是哪位高人的手筆，實在是厲害。”
這樣的人才，連孫思邈都想要去拜見拜見。
先前盧氏有找過孫思邈求醫。
但看著猙獰的疤痕，孫思邈也是束手無策。
盧氏多次在孫思邈麵前以淚洗麵。
如今看到盧氏疤痕褪去，他也覺得欣慰。
隻是這是哪裏來的高人？
孫思邈是作為醫者的聖人之心而高興，房玄齡則是夫君看到夫人的美貌而開心。
奈何盧氏支支吾吾，不願多說。
“可是這高人不便叫你透露出來？”
孫思邈不由問道。
他先前學習醫術的時候，不少醫者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名聲傳揚出去。
盧氏一聽，忙點頭。
這理由，已是最好的了。
可一對上房玄齡的目光，盧氏又覺得尷尬。
房玄齡那目光，明眼人一看便知。
他是不信的。
“孫大人，還是告訴我夫君這次藥材需要注意的事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