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不要站錯隊
後幾日。
魏征都以身體欠恙為由，並未上早朝。
李恪聽後，安排人去府上探望了。
自己倒是沒有去。
過於頻繁的來往，免不得要落人口舌。
如今還不是時候。
他不知，此刻魏征府上有一位重臣。
“魏大人，這些聽說都是吳王殿下送來的。”
房玄齡來探望，湊巧就撞見了李恪身邊人離開。
魏征看見屋內的藥材。
看似普通，卻價值不凡。
不由額頭冒出冷汗。
房玄齡剛剛的話，已經很明了。
“房大人，你不也來看我了嗎？”
但魏征也算是經曆過風浪之人。
轉瞬之間就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當來。
房玄齡表情微微一僵，定定的看著魏征。
不由想起來李恪的一些行為。
“不知魏大人，對吳王殿下的印象如何？”
聽到房玄齡的問話，魏征也不自覺的想起李恪。
眉眼一沉，卻是不見言語。
“魏大人，你怎麽不說話了？”
房玄齡似乎不接受他閉口不談。
李恪的為人如何？
魏征覺得，似乎與自己無關。
“房大人，我也不是算命看相之人，你覺得我看出來什麽？”
李恪說的直接。
房玄齡卻是一笑。
“魏大人看不看得出，還需要我多說嗎？”
李恪如何？
魏征早已看出，絕非凡人。
隻可惜他的身世。
縱使有再大的才幹，隻怕也是不可。
“魏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吳王殿下的身份，他母妃楊氏乃是隋朝公主，這樣的人，你認為可以堪當大任嗎？”
房玄齡對李恪的排斥。
最大來源於這個。
曆代帝王之家，都有紈絝子弟。
至於真假都是兩說。
房玄齡自然是不會當真。
何況連日來李恪在朝堂之上的表現，都不像是一個紈絝子弟。
能夠嘻嘻哈哈之間解決時局問題。
這樣的人，若是紈絝，隻怕世間都再無紈絝了。
“房大人，如何不是你我能定奪的。”
魏征沉默了片刻，才回了房玄齡的話。
帝王之家的事情，他們做臣子的。
向來沒有說話的份兒。
何況還有一個長孫無忌在。
他隻怕也不會容忍自己妹妹孩子之外的人當上帝王。
作為局外人，魏征自是不願意摻和。
一朝的更替，必定是腥風血雨。
既然如此，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你我皆是局中人，想要離開，你覺得容易嗎？”
房玄齡看出來魏征的意思。
直白的點醒他。
魏征為人也聰明，立即看向房玄齡問道：“吳王殿下，也去找過房大人嗎？”
房玄齡沒有回答，隻是背著手長歎了一口氣。
無奈，又惋惜。
“其實這樣一個人，作為君主倒也沒有什麽不好。”
房玄齡突發感慨。
尤其是聽了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
更是覺得如此。
李承乾生性暴戾。
外界一直傳他聰明有才智。
可事實又如何呢？
更別說是與李恪這樣的人比較。
再加上一國之君，若是一個跛腳。
隻怕是要被外界嘲笑非議。
國君代表著一國的臉麵。
“房大人，您這是？”
魏征聽言，大為震驚。
房玄齡這樣的性子，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我不過是隨口感慨了一句。”
他倒是沒有解釋。
魏征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若是他來做選擇，也會考慮李恪的才能。
隻可惜李恪的身世太過複雜。
想要站穩腳跟太難。
再加上數日前在李恪家中的那頓飯。
如今魏征想起來，仍是食不下咽。
李恪心中，竟有征戰的念頭。
這是魏征萬萬不曾想到的。
此刻看向房玄齡。
胸口鬱結，有很多話要說。
又不知從何說起。
“吳王殿下同你說了什麽？”
房玄齡自小就聰慧過人。
早早看出隋朝的氣勢將滅。
如今一看魏征有口難言的模樣。
立即問了一句。
魏征看向房玄齡。
“房大人，你又同吳王殿下說過什麽？”
“我二人未曾見過。”
魏征聽到房玄齡的話。
又是一愣。
“看不出來，房大人竟然如此避嫌。”
李恪的身份，自是不好說。
隻是沒想到作為皇子去找他。
房玄齡居然拒絕相見。
魏征不由好奇。
“聽聞魏大人一開始也沒有見吳王殿下。”
“是。”
“不知魏大人是真心不想要見，還是故意作樣子？”
房玄齡問的直白。
魏征不由一愣。
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事到如今，這重要嗎？”
他從對李恪的排斥。
到如今對李恪的欣賞。
自然是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既然已經發生，那便是接受。
“不重要了。”
房玄齡撫了撫胡須。
又是歎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自然是不重要了。
“房大人，若是吳王殿下他人再次拜訪，還是不見嗎？”
“還是房大人打算一直抱病不上早朝？”
魏征倒是對房玄齡的安排有些好奇。
“這個就不勞魏大人操心了。”
隻可惜，房玄齡一句話。
瞬間如同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臉色難看。
卻也深知情況如此。
便沒有再去追問下去。
李恪的事情。
“我來不過是想要告訴魏大人一件事。”
“何事？”
魏征淡淡的看向房玄齡。
便聽到他說：“你我二人若是想要明哲保身，還是不要站隊為好。”
這話，其實不需要房玄齡親自對魏征說。
他自己也很清楚。
“房大人，這點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每個人應當做什麽，不應當做什麽？
魏征自然是清楚。
“不過，就算是站隊，又如何呢？”
他們二人也不隻是第一次站隊。
魏征先前還站錯過隊。
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不是每個人都會如同聖上這般英明，還望魏大人三思。”
房玄齡看出來魏征所想，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魏征不由得眯起眼，又看了看房大人。
“房大人時時提醒，不過是自己早已站好隊。”
房玄齡看向魏征，倒也無從反駁。
“既然大人已經站隊，為何我不可呢？”
魏征的話不無道理。
房玄齡要求他置身事外，本就是一種站隊。
此話一出，房玄齡竟然沉默。
“看來房大人也想不出好理由，讓我不要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