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居生活”的插曲——分行收債

紮羅斯已經前往墨西哥,不久後人們便得知了他潛逃的消息,不禁讓儲戶驚恐萬分。甚至還有四處傳播謠言的儲戶,他們到處造謠滋事,讓整件事情糟糕透頂。他們還去脅迫紮羅斯的家人,然後妄言殺了我。隻是這件事情很快被平息了,因為儲戶們隻有這樣做,才能保證自己能像往常一樣駕駛著勞斯萊斯在街上風光的炫耀,紅木桌前依然還能放著昂貴的雪茄,這些隱性的資產都是銀行間接賦予他們的保險金,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可以將這些好處統統收入囊中。

生活窘迫迫使紮羅斯一家人離開了他們之前豪華的住宅,我在受到重托的壓力之下,讓他們和我住進了一間普通的房子裏。因為還處在事情的風口浪尖上,我們為了節省生活的開支,不得不同房東太太共用一個廚房、洗澡間、客廳還有餐廳。我算是這個家中唯一的勞力,所以還是會像之前一樣,偶爾做一些臨時工作,以供家中零碎的開支,紮羅斯的兩個大女兒受到生活的重壓被迫出去工作謀生存,而紮羅斯的妻子會在家中做飯,料理家中的瑣事。

我們好像過著一種隱居的生活,當然不是五柳先生那樣淡泊明誌,相同的是生活得非常平靜,似一潭死水泛不起半點漣漪。我除了白天偶爾出門謀生計之外,其他時間幾乎哪裏都不去,有時甚至會在家裏窩一整天,到了晚上就坐在那裏發呆。

那時我也是風華正茂的青年,算是意氣風發,而且26歲的年紀非常容易受到女孩的吸引。紮羅斯的長女正值**之年,長相清秀可人。情愫就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點燃了,我們自然地對彼此產生了愛慕之意,每到晚上便會閑坐聊天,再也不用像往常一樣隻打哈欠或者發呆了。

我的老同學年齡與我相仿,盡管生活艱辛,但他會經常來家裏做客。同時他也被紮羅斯大女兒的美貌深深吸引了,我們“不約而同”地喜歡了同一個女孩,但是古人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在我看來,他是不可能俘獲紮羅斯大女兒的芳心了。

我認為喜歡同一個女孩,這並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起初我並沒有發現他喜歡紮羅斯的大女兒,而是在後來的一些小事上才慢慢發現的。但這一切都太遲了,因為我並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或許感情受挫是我的老同學近乎崩潰的原因,仿佛從他身上更能理解君王將相為了兒女情長而放棄山河的場景,即使遇到背信棄義的人或者事,都不會像他那樣瘋狂。

這件突發的事件讓我記憶猶新,那是1908年的夏天,某一天我的老同學突然跟我說,他想把紮羅斯銀行在西部的債務和利息清算一下。當時紮羅斯的銀行在西部共有三個分行,而我還曾參與創建了這三個分行,對這些事情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由於語言的障礙,我的老同學非常猶豫他到底要不要親自過去,加上他對這些分行所在地區的風俗一無所知,他似乎非常糾結應該如何處理。之後他表示希望我能先去熟悉情況,因為我在語言和地區上相對熟悉,待我妥善安頓好之後他再過去處理。必須承認我當時的經濟狀況根本無法承擔車費,隻記得他讓我不要擔心費用問題,因為他說他會幫我支付這筆出差的費用,並且答應給我這次出行的傭金,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趟差事。

我們按照之前的約定於禮拜六在詹姆斯街碰麵。我們見麵後一同前往霍查拉加銀行,交談一番過後,他在那家銀行開通了個人賬戶,最後給了我一張支票作為擔保。那時銀行已經過了營業的時間,我之所以還有如此清晰的記憶是因為當時他告訴我,支票已經無法兌現了,因為銀行職員已經下班了,但我那時完全不知道他的說法是否正確,我隻是按照他的說法行事。

我們當時計劃在下周一繼續前往剩下的兩家分行,把之前計劃清算的事情都處理完,但是支票無法兌現就代表著我沒有出行的經費。因為路程比較遠,我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像行李箱、衣服和生活必需品都是出遠門的時候必不可少的。所以我打算用下午的時間去購買出行的必備品,但是他又告訴我說這張支票或許換個地方可以兌現,因為在同一家銀行是可以通用的。

依稀記得在那天晚上,他的手中依然緊緊攥著那張銀行支票,應該是沒有兌換成功。他對我說:“不要擔心,我知道霍查拉加銀行的某些支行在晚上也會營業,我們那時可以去試一試,你覺得如何?”

我想或許真的可以兌現,所以我決定去嚐試一下。我們在聖凱瑟琳大街上看到了一家霍查拉加銀行的分行,隻記得當時他走過去和櫃台上的出納員交流了幾句,隨後立刻拿到了大約400美元的現金,我當時還十分費解如何在短時間內拿到了這筆錢,正是這筆錢讓我明白了太過信任於他人的後果。

我們按照之前的計劃離開銀行後,直接拿著這筆錢去購買出行的必備品,盡管買全了所有的用品,但是它們也僅僅占了我行李箱一半的空間。

我的老同學對我說:“你的行李箱還能塞下不少行李,明天我把我的一部分行李也裝進你的行李箱。”說完這句話,他立馬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來的時候,他拿來了所要捎帶的行李,除了最簡單的生活用品外,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個裝了文件的信封,隨即他塞給了我200美元的現金,作為出差的費用,最後告訴我他會去買我們的車票然後幫我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