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係北美殖民地:肩負國家責任 1.為了機構改革,我去競爭“北美郵政總代理”一職

我曾對別人說過,公職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既不會請求職位,也不會拒絕職位,更不會主動辭職。可是,隻有一次是例外,就是在爭奪“北美郵政總代理”一職時,我確實竭盡所能爭取過。

1751年,就在我當選州議員後,原北美郵政總代理病危,殖民地當局急需一個新的接替者。這個職位對於我來說十分重要,重要到我要違背自己的原則,努力爭取這一職位。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高官厚祿,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譽,其原因是我心中有一個理想、一個由來已久的計劃。

當時我在給一個朋友的信中寫道:“這個職位的月薪據說有150鎊,但我並非是因為這些錢而爭取它的,它將使我能夠實行一項久已形成的計劃。我希望這個計劃在實施後的不久,能令你和所有知識的愛好者看到成果。我不必告訴你費城——它是大陸殖民地的中心並與西印度群島有著持久不斷的通訊聯係。”

這個計劃早在我倡辦美洲哲學學會時就已產生,盡管這個學會不如我所期望的那麽活躍,但我始終願意為哲學學會做些什麽。我希望使越來越多的有才智的人彼此間保持通信聯係,不僅在費城,也不僅在賓夕法尼亞,而是在整個北美殖民地。

但這個計劃的實施麵對一個阻力,也就是整個美洲的郵政係統。當時整個北美郵政係統是落後、緩慢、臃腫不堪、不安全的代名詞,作為美洲哲學學會的創始人之一,我對這種阻礙人們相互交流的係統早已深惡痛絕;另外,我希望費城成為整個美洲最重要的地方,當上了北美郵政總代理,我就可以令費城成為所有信息的中轉中心,這對費城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當然,我也有一點點私心,當上北美郵政總代理後,我就會擁有英國皇家官員的身份,同時也可以讓我更加全麵地了解整個美洲。

當時我當選的呼聲其實已經很高了,一方麵我一直擔任費城的郵政局局長,對郵政事務很熟悉,而且自認為做得很不錯;另一方麵,我交友廣泛,在美洲各地有許多支持我的人。當時,賓夕法尼亞首席法官威廉·艾林極力推薦我擔任這一職務,在這裏我要感謝他的幫助。

為了成為整個北美的郵政總代理,我首先要熟悉整個北美的郵政業務。我先是爭取到了北美郵政主會計官的職位,負責管理各地的賬目。為了更好地了解郵政業務,我還花了10個星期的時間,前往新英格蘭巡視當地的郵政業務。這些努力並沒有白費,1753年8月10日,我被英國郵政大臣任命為北美區郵政總代理,和我一起被任命的還有《弗吉尼亞報》的出版商威廉·亨特。

我們上任之後,威廉·亨特在威廉堡辦公,而我依舊留在費城辦公,我們一南一北管理整個北美殖民地的郵政事務,由於彼此間十分敬重,所以在工作上配合很是默契。後來因為威廉·亨特的身體不好,所以漸漸整個北美地區的郵政事務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擔任總代理後,我就可以大膽地實行自己的計劃,對北美郵政體係進行改革了。我先製定了一套完善、簡潔的郵政製度,然後以書麵形式將製度條文分發給了各地的郵政部門執行,這大大加強了郵政工作的效率。

對於這些改革,早在我擔任費城郵政局局長的時候就已經試驗性實行過。比如,我在費城建立了收費郵遞製度,凡是郵件到達當天沒有被領取,而是由郵遞員遞送的,則要加收額外的郵遞費。在此之前,郵遞員雖然沒有送郵件的義務,但郵件積壓過多後郵遞員也會主動送上門,於是很多人不主動取件,等郵遞員“送貨上門”。實行改革後,郵件的積壓現象大大減少,郵遞員的工作強度也隨之降低。

此外我還規定,如果收信人被登在報紙上後,三個月沒有人來領取,郵件就會被送到設在費城的郵政總局裏,直到有人前來取件。這一製度被很好地延續了下來,它就是現在美國“無法投遞郵件處理部”的前身。我還頒布了一項新規定,終止了郵差免費投遞報紙的做法,我規定所有的報紙均由郵差遞送,但要支付郵資。這些做法後來在其他大城市也被鼓勵實行,令整體的郵政業務更加快捷了。

為了對各地郵政的賬目有所了解,我走訪了整個北美的郵政部門,認識了各地的郵政局局長,幫助他們整理了相關賬目,使其更加製度化。除此之外,我還對一些地方的其他方麵的困難給予了幫助,比如修理道路、修建渡口等等。

除了這些實質性的改革外,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要求各地郵政局長注意郵遞服務的統一性和持續性,這樣一來,一個製度化的郵政體係就建立起來了。改革進行後,在郵政服務速度和安全性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逐漸使北美的郵政事業繁榮起來。

我的這些改革措施不僅令北美殖民地的人民獲益匪淺,英國政府也因此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在我以前,北美郵政係統從來沒有向英國上繳過一分錢,因為北美郵政根本入不敷出,就算有些收入,也會被一些人貪汙掉。自從我上任後,由於全麵整頓了殖民地的郵政事務,令郵政係統的盈利大幅度增加,我在任第四年的郵政收入甚至超過了前三年的總和。1761年,我和威廉·亨特不但領到了自己的全部工資,而且第一次代表北美郵政向倫敦匯出了第一筆錢,這令英國政府很高興。

對於我來說,對北美郵政的改革不僅僅是一次個人政治才能的施展,同時也表達了我對北美殖民地聯合的一種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