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求救

趙無極匆匆跑下樓,替我拎著行李包,滿臉堆笑的說:“諸葛先生裏邊請,看房間有什麽不滿意的,我再給您添!”

進入二樓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奢華波斯針織地毯,紅木的桌椅,席夢思床鋪著鵝絨被子。

旁邊分出三個房間,分別是餐廳、浴室和洗手間。

準備得的確奢華,我一路風塵早已疲憊不堪。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睡覺。”

趙無極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並順手把門帶上,臨走還不忘滿麵笑容的說:“諸葛先生晚安。”

像趙無極這樣的人,從把我放在腳底下踩著,到捧在神位供著,我都不覺得奇怪。

欺下者必定媚上,這是他的奴性使然。

我換上睡衣,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又打開冰箱,從裏頭找出碳酸飲料,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呼,真爽啊。

小的時候,爺爺經常會買給我喝,後來到南方仙島,就再也沒嚐過這玩意兒。

我靠在**,一邊把玩著五帝錢,一邊喝著飲料,總算悠閑了一把。

房門被敲響兩下,我有些不爽,“進來。”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修長瑩白**,與塗著粉色指甲油的漂亮腳丫。

絲質睡裙包裹著的趙夢浮,在朦朧燈光下像是什麽也沒穿,能看到白皙皮膚與女孩輕薄的文胸。

她費力的端著一盆熱水,水中浸泡著花瓣,“諸葛先生,您勞累一路,我特地給您送來洗腳水。”

熱騰騰的洗腳水,散發著鬆香味的大木桶,看起來的確不錯。

“木桶放下,你走吧。”

趙夢浮並沒有走,在把木桶放在我腳邊後,挽起袖子幫我一點點卷起褲腳,並把腳放入木桶中。

“這洗腳水中加了牛奶和玫瑰精油,一定要按摩才能吸收解乏,不然就白泡了。”

頑劣不堪,又古靈精怪的趙夢浮很會討男人歡心,哪怕是很厭惡她的我,此時也確實討厭不起來。

持續二十分鍾的按腳,讓我渾身輕鬆,水有些冷了,趙夢浮額頭沁透著細密冷汗。

她把我的腳從水裏撈出,用棉布做成的帕子一點點擦幹,柔荑不時騷我的腳心,咯咯笑著問:“諸葛先生,您覺得我的服務怎麽樣?”

“挺好。”

“那……要不要進一步的侍寢服務呢?”

趙夢浮將肩頭的紗衣滑落一半,麵上帶著嫵媚笑容,“今年我才十八歲,還沒打算做大人。不過除了最後一步,做什麽都可以哦。”

我知道趙夢浮想幹什麽,於是神色鄭重的道:“你的禍端因性情頑劣而生,日後平和待人,彌補過失,或許還能有救。”

趙夢浮微微一呆,隨即感激的道:“謝謝諸葛先生不計前嫌幫我,我知不知道怎麽感謝您!”

說著,她粉麵含春,一點點的往**湊。

我麵無表情,“你現在出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尊重。”

趙夢浮沒有再自討沒趣,老老實實的端著洗腳盆離開。

我躺在**,疲乏的睡去……

淩晨十二點,似乎刮起了大風,外頭的窗戶乒乒乓乓的響。

我被吵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要繼續睡。

恍惚中,我聽到外頭傳來熟悉的喊聲,“潛龍,我是爺爺,快給爺爺開門。”

我從揉了揉眼,從**坐起身,朝著門外喊:“爺爺,真的是你嗎?”

外頭傳來蒼老沙啞的聲音,“是我啊,乖孫快開門。”

我穿好鞋子,將五帝錢揣進兜裏,站在門口淡然問:“爺爺,你確定讓我開門?”

外頭的人愣了幾秒鍾,隨即發出桀桀的怪異笑聲,“乖孫兒,說什麽傻話呢,快開門。”

房門打開,穿著大紅棉襖,手裏拎著一盞大紅燈籠,衝著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

“潛龍啊,想爺爺了沒有?”

我麵無表情的望著老人,並沒有回答。

詭異的大紅燈籠,燈皮是綠色的,裏頭嗶嗶啵啵燃燒著的火焰,散發出血紅色光芒,將老人皴皺的皮膚映得通紅。

一陣陰風吹來,吹透了我身上的棉袍,凍得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老人脫下自己的大紅棉襖,用幹枯皴皺如雞爪的手遞給我,“乖孫兒,快穿上。”

我猶豫了一下,穿上了大紅棉襖,說了句,“謝謝。”

棉襖穿上的刹那,我懷中的五帝錢就開始微微震顫,並散發熱量讓我渾身都暖洋洋的。

“乖孫兒,跟我走吧。”老人衝著我伸出手。

我問:“咱們去哪?”

老人再度咧嘴一笑,“你不是一直想找你爸媽麽,其實他們沒死,就在前麵不遠處等著你。”

說完,老人不由分說的抓著我的胳膊,就往前邊扯。

我就這麽跟著他,一路走下樓梯,推開客廳的門,朝著庭院走去。

在出門時,我注意到趙夢浮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她從後頭探出小腦袋,偷偷的打量著我。

我沒作理會,繼續跟著老人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前邊是一片樹林。

長得歪七扭八的樹木,舒展著枝丫,在慘白月光照射下,發出綠瑩瑩的光,一個個峭楞楞的像是鬼影。

前邊不遠處,有一個木凳,凳子上頭兩米多的位置,漂浮著一個光圈。

光圈怪陸光離,約莫腦袋大小,裏頭散發著迷蒙的光。

老人指著光圈,幹枯沙啞的聲音極具**力,“潛龍,你把腦袋探進去看看,你父母就在另外的世界等你。”

我看著高高的木凳,“爺爺,我不敢一個人上去,你能不能扶著我?”

“嗬嗬,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爺爺扶著你。”

老人扶著我爬上凳子,眼前的光圈離腦袋越來越近……

乍然間,背後傳來趙夢浮尖銳的喊聲,“諸葛先生,不要上當,那是上吊繩!”

廢話,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是上吊繩。

在即將接觸光圈的刹那,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拎著老人的腦袋,向前猛的一推,同時從凳子上跳下,順腳將凳子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