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邪祟點名

“吱吱——”

屬於動物的各種慘叫聲斷斷續續傳進耳朵裏,我透過棺材板往外看,隻見一道女人的背影正對著我。

就在我鬆了口氣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裏可是死人山,誰家的大姑娘晚上來這種滲人的地方,重點是剛才沒聽到腳步聲!

這玩意不是人!

慘白月光下地麵上卻沒有影子,兩腳跟地麵垂直,整個人好像沒有重量一樣浮著。

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頭皮發麻頭發都豎起來了,甚至都能感覺到骨頭縫裏往外鑽冷風。

就在我全身止不住顫抖時,隻見那人影朝我漂了過來,慘白的手臂伸進了放在我身邊的酒壇子裏。

刹那間,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瘋狂跳動的聲音!

一股刺骨的寒氣,凍的我全身顫抖,牙齒都在止不住的上下打顫,死寂的夜裏格外清晰。

很快,慘白的手裏多了一個雞蛋,緊跟著人也跟著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地上多了無數隻穿腸剖肚的動物屍體,空氣裏飄**著一股子作嘔的血腥味。

我緊張的不停咽吐沫,過了一會感覺那玩意徹底走了,這才緩慢轉頭掃過四下。

周圍果然恢複了之前的死寂。

好一會我才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這會才反應過來,從我懂事起爺爺就傳授我陰陽本領,可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怕的要命。

我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肯定不能安心的躺在棺材裏了,又礙於爺爺的話,隻好抱起了身邊的酒壇子,準備坐一晚上,等天亮雞鳴趕緊下山。

誰知道抱起酒壇子的瞬間,隻覺得重量一輕,下意識低頭看向懷裏的酒壇子。

隻見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不由想到了剛才那人影,忍不住咽了咽吐沫,把酒壇子重新放回到了棺材裏。

這玩意肯定不能帶回去了。

就在這時,遠處山腳下突然傳來三聲雞鳴,我立刻精神了起來,動作迅速的走出棺材,邁步就往山下跑。

我可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可不知道為啥,下山的時候總覺得四周陰深深的,後麵有人跟著我,刹那間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越想越害怕越感覺後麵有人跟著我。

這種想法冒出來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越發覺得在這地方多待一分鍾,就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剛跑不出沒幾步,就看到前麵出現了個身影,不由心頭一喜!

雖然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但也能看出來是我爺爺。

“張百忍!”

“我在!”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想都沒想下意識答應了一聲,說完就後悔了!

一股陰風從背後刮了過來,刺骨寒意直鑽骨頭縫,跟電流一樣迅速席卷全身。

暗道一聲糟了,這特麽的不是我爺爺!

爺爺告訴我了,不管啥時候聽到有人喊我,絕對不能吭聲,更不能答應!

心道一聲完了!

腳下的步子更快了,恨不得多生出來幾條腿,拚命的往山下跑!

不知道跑出去多遠,發現自己還在死人山裏轉悠,根本沒跑出去死人墳。

肯定是遇到鬼打牆了!

我不由咬了下舌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快速在腦海裏搜找爺爺曾經傳授的那些本事。

有了!

眼前突然一亮,目光四下尋找,走到最近的一顆樹前麵停了下來,解開褲子一通暢快淋漓。

解決完後下意識抖了抖,快速係上腰帶,轉著腦袋看向四周,果然眼前的路逐漸清晰了起來。

心裏有些小得意,但卻絲毫不敢大意,沿著慘白月光下的崎嶇山路,一路飛奔下山。

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爺爺正坐在大門口石頭台階上,臉色鐵青的抽著旱煙。

我高興的飛奔向爺爺,沒等我開口說話,爺爺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抬手就甩了我兩個大耳光!

氣的嘴唇直哆嗦,指著我坡口大罵,“憨皮,你特娘的忘了老子咋跟你說的了,你是不是沒腦子,現在全村人都要因為你搭上性命了!”

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長年累月幹農活,手勁可不小,兩耳光下去抽的我腦袋瓜子嗡嗡的,眼前冒白星。

我捂著臉,詫異的看向爺爺,在我印象裏,爺爺從來沒發過這麽大的火。

爺爺鐵青著臉重重歎氣,“唉,都是命啊!”

“老子無數次告訴你,你小子是‘拜陰命’,成年之前一直都是童子陰身,對那些山野精怪來說,你可是大補品!”

“隻要吸收了你的陰氣,就能增加他們的道行,現在你沒等公雞叫三聲,私自跑下山,不僅會被山野精怪盯上,還會被那些死玩意盯上,山裏的那些邪祟要下山索命啊!”

我張了張嘴,很不服氣的說道:“爺爺,我聽到雞鳴後才下山的,咋就能害死村裏的人?”

沒錯,我懷疑爺爺是在危言聳聽,哪裏有他說的那麽邪乎。

就在這時,隻聽院子裏的一個角落發出一聲接著一聲嘹亮雞鳴聲,我驚詫的張了張嘴,心裏一涼,不由懷疑之前在山上聽到的不是雞鳴。

院子裏的大公雞跟其他的公雞不同,是一隻比我年齡還大的七彩大公雞,我小時候的時候經常被它追著啄,好幾次都被它弄哭了。

每次爺爺都說,能被七彩大公雞追著啄,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造化,還說那是大公雞在啄我身上不幹淨的東西,在救我的命。

這時,我冷靜下來後一陣後怕,急忙問爺爺現在咋辦?

爺爺冷哼一聲,很是不滿的剜了我一眼,“哼,還能咋辦,好在老子早有準備,你給提前準備了替身跟紅梁細水鳳凰蛋,不然你小命都沒了!”

就在我鬆了口氣時,村裏的小路上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我跟爺爺一起轉頭看過去。

隻見一個農村漢子,急匆匆的朝這邊跑了過來,來到近前時,已經是滿頭大汗。

“張老爺子,救救救命啊!”

聽到這話時,我心裏咯噔一下,爺爺下意識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方才問來人,“咋回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住在一個村北頭靠近死人山的陸奎,這中年男人是個倒插門,十年前來的我們村子。

一個月前他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現在就剩下他跟他老丈人老李頭一起過日子。

陸奎來不及擦腦門上的汗珠,滿臉焦急,氣喘籲籲的說道:“我,我媳婦回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