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幻象果的能力,變個老程出來專門揍
韓東時也被他搞得又好氣又好笑。
世人都說,盧國公程咬金粗人一個,行事魯莽。其實這是天大的誤解。
程咬金的性格粗中有細,論起正兒八經的謀略雖然比不上其他幾位國公,但是經常會想出些旁門左道的鬼點子,耍渾裝愣那絕對是有一手的。
程處亮看來是深得“家傳絕學”,耍起渾來確實讓人頭疼。
若是換在以前,韓東時也隻能跟他硬剛,最後若是程咬金真的護短,事到臨頭再說唄。
現在嘛,他隻能說,小程你來得真是時候啊……
“把你撂倒又有何難?”
徐海一聽,直接來勁兒了。他過去曾隨名師習過武藝,能與大唐猛將程知節之子過過招兒,對他而言可是千載難得的機會。
“徐捕頭,你急什麽?程公子身份尊貴,就算要跟他交手,也得本縣令親自出馬才行!”
“啊?”
韓東時的話音剛落,兩邊的人全都傻眼了。
“你,你個文官,要跟我動手?”
韓東時胸有成竹地向試驗田的方向一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此處人多,難以施展,程公子敢不敢與我到那邊田野中一戰?”
程處亮鼻子都要歪了:“小爺會怕你!來,我先讓你三招!”
說完,自己先拍馬行去。
徐海和師爺大急,趕緊想來勸阻,反而被韓東時舉手止住。
“你們不必多言,我自有辦法收拾這個二世祖,你們切莫跟來,好生看住程府仆人即可。”
程處亮看到藍田縣令還真的一人跟了過來,心中暗自得意,覺得對方是被自己耍渾逼得沒辦法了。
他可是曾經見過自家老爹在陛下麵前耍賴,連陛下都無可奈何,自以為想出了條妙計,根本沒想到,他已經落入韓東時的陷阱之中。
就在得意之時,他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某種“熟悉”的壓迫感傳來。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如同炸雷般的吼聲,把剛剛還無比囂張的程處亮嚇得脖子猛縮。
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扭頭一瞅,程處亮當場從馬上“滾”了下來。
“老爹!你,你怎麽跑到藍田來了?”
堂堂大唐帝國功勳重將,盧國公程咬金不知何時冒了出來,銅鈴般的大眼怒瞪程處亮。
程處亮在外無法無天,但麵對自家老子卻慫得跟貓似的。
此時他哪兒還顧得上在外人的麵子,整個臉垮了下來,屁股似乎都本能地隱隱作痛起來。
韓東時利用幻象果的能力,直接“變”了個程咬金出來,瞬間起到效果,心裏對係統打了個五星好評。
不愧是幻象果啊,這形象,這威勢,讓他都差點兒以為是程咬金本人到來,程處亮驟然膽寒,騙過他輕而易舉啊!
“不爭氣的東西,還好意思問?天天在外麵不學好,老子跟著陛下打天下,就是為了讓你在外麵花天酒地,欺壓百姓的?”
“瞅瞅人家秦家、長孫家的孩子,再瞅瞅你!氣死老子了,我非抽死你個敗家玩意兒!”
“程大國公”揍起人來,向來不留手的。
程處亮眼瞅著老爹脾氣上來了,哪敢跟他硬頂,趕緊辯解。
“爹,別在外人麵前打我,我在秦家哥哥麵前都抬不起頭來了,別追了!我錯了!我改還不成嘛,別動手!”
韓東時通過幻象果,搞出了程咬金的幻象,果然直接壓製程處亮。
不過幻象畢竟是幻象,不可能真的教訓程處亮,時間拖長了,也可能會被發現破綻。
他操縱幻象果讓“程咬金”逼著程處亮認錯之後,任打任罰,然後果斷“回府”。
現在程處亮在韓東時麵前再無氣勢,蔫蔫地聽憑處置。
徐海等人本來對自家縣令無比擔憂,等瞅見程處亮這等狼狽姿態,看向韓東時的目光,已經不是“崇拜”二字所能形容了,眼中簡直要冒出小星星。
自古以來,各個世家大族的“五陵少年”都是朝廷極為頭疼的問題,能把他們整治得服服帖帖的,無不是曆史上有名的能吏。
韓東時現在還隻是個小小的藍田縣令啊,甭管他怎麽做到的,壓服了程處亮這就是本事
自家縣令,此刻已經顯露出“名臣風範”了。
眾人自動忽略了,韓東時平時在縣衙摸魚打卡,雷打不動從不加班的“懶散”表現了。
“你說你年紀不大,又是出身國公府,怎麽就想著跑到藍田縣來買賣民女的?是不是仗著盧國公的威勢,打算幹那強搶民女勾當?”
韓東時臉帶微笑地問著,神色之間盡是“核善”。
別看他此時笑眯眯的,眼睛裏卻隱隱顯露著危險的鋒芒。
他的心裏對於秦瓊程咬金這些大唐開國名將,還是頗有好感的。
但是,假如程處亮真的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特別還是在藍田縣內,那韓東時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程處亮隻覺得對方突然變得和氣起來,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問題之中,暗藏危險,苦著臉替自己抱屈。
“冤枉啊,我就是被奶奶逼急了,想著早點兒討房小妾生個兒子,來這兒買奴婢,都是程墨的主意!”
“程墨?就是你府中那個領頭的?”
剛剛韓東時就已經注意到程墨的動靜,果然是個刁奴!
“是啊,程墨與我說了,流民失田,居無定所,連飯都吃不飽,現在蝗災雖然過去,但災民的日子還是好不到哪兒去,一場疫情連命都沒了。”
“我程府本來就響應陛下聖意,每日施粥,那還不如出些米麵,換他們家的女兒入府為婢,至少餓了有飯,病了有藥吃。”
韓東時頓時沉默下來。
他雖然打定主意,來到大唐之後,就抱著係統當個標準的摸魚黨。
之前疑似李世民的欽差大人,想要“引誘”他都被三言兩語,再加一包種子給打發了。
那並不代表著韓東時不了解災情之下的百姓有多麽困苦。
幾十天的時間裏,朝廷以驚人的效率快速推廣土豆種植,甚至還宣傳吃蝗蟲滅災的手段,據說外縣災情已經大大緩解。
對藍田之外的事情懶得過問的韓東時,並不清楚目前賑災情況的進展,在老姑子山劃下區域收治災民,也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聽程處亮這麽一說,他大體能猜得出,即使蝗災過後,災民想要恢複正常生活,還需要很長時間。
僅僅是這段“災後重建”的過程中,不知多少人要弄得妻離子散。而且災後必定會伴隨著疫情,土地吞並等各種衍生問題。
若是能想想辦法,加快災後恢複,避免災後疫情等問題……
咳,當然了,摸魚打卡是基本原則,絕不加班是必須滴,隻要不影響自己摸魚,該出手時也不妨出手嘛。
徐海聽到程處亮的說辭,敵意降低了少許。
“大人,老姑子山那邊的災民日子確實很苦,雖然有我們提供土豆等作為糧食,可是其他物資極度短缺,住的地方條件也很差。”
“假如這小子真的給足了錢糧,那些可憐人家入程府為奴婢,說不定反而是條不錯的活路,至少衣食無憂,病了也不缺醫藥。”
程處亮趕緊說道:“是啊是啊,大人你判罰輕點好不好,程某絕對記你的情。”
韓東時沉吟了一會兒,已經有了決斷。
“現在本縣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入獄半年,罰兩千兩銀子發放給災民助這些苦人家渡過蝗災。”
程處亮臉色大變:“那不行,半年不露麵,其他家的哥哥必定會打聽,知道我出了這種糗事兒,以後我別想抬頭做人了。”
“其二,自己挨二十板子,你帶來的惡奴入獄,同樣罰銀兩千。記住不論選哪條,以後在我藍田縣內都得規矩著點兒!”
程處亮臉色依然發苦。
“不是吧?在家就要挨我老子的板斧打屁股,在你這兒還是要挨板子打屁股?”
韓東時悠然道:“隻要你把人家姑娘送回,把罰金交齊,想要入我藍田縣獄賞玩半年,本縣倒也無所謂,日日管你飽飯便是。”
程處亮也不傻,仔細思量,狠一咬牙。
“罷罷!不就是打板子嘛,老子何懼,不過我再加一條,此事萬萬不可透露出去,絕對不能讓其他幾位國公家的哥哥知曉。”
板子事小,失節……呃,丟臉事大!
至於程墨等奴才,其實程處亮還真沒放在心上。
韓東時無語地看著程處亮,完全確認了對他的評價。
“標準的二世祖思維。”
挨了板子的程處亮好不容易回到程府,正巧碰到程咬金滿麵紅光地從後府出來。
程處亮心中不忿。
你兒子挨板子挨罰,至於讓你如此高興?
他語氣頗有些陰陽地道:“父親這是遇到何等好事了?年輕了二十歲啊!”
程咬金麵對自己的兒子,竟然少見地有些不好意思,使勁搓著雙手。
“哎呀,最近長安附近頗多災民,日子都過不下去了,賣兒賣女的,我們程家向來樂善好施,為父就……買了幾個奴婢來家。”
“哎呀,為父倒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著能給你再多添個兄弟,讓我程家努力開枝散葉……”
程處亮聽著聽著,整個人都淩亂了。
即使腦子缺了根弦,他也發現,在藍田縣的遭遇很是不對!
自己……好像被韓東時給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