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道揚鑣
兩年後，這時的草原已經是我和鉑爾曼兩位年輕人的天下了，兩位少年年輕的夢想已經實現。春天，兩個好朋友約定像牧民一樣，一起住了一陣子重新體驗當年部族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們騎著馬在車隊前麵走，車裏裝著拆了的帳篷，還有妻子和孩子，後麵跟著的是被兩隊騎馬的人趕著的牲口，以及一些護衛。
我和鉑爾曼，兩個結拜的兄弟，也是草原上最有名的兩個首領。我們曾經一起經曆過風雨飄搖，互相扶持。擊敗強大的達達兒部、夏帝國，統一聯合其他各部落。共同統一草原各部，但是他們之間卻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是色爾斤部的首領，出生於草原部落的貴族家庭。我有著遠大的抱負和超凡的智慧，我想要建立一個強大而團結的草原國家，讓所有的草原人都服從我的法律和命令。我對自己的部下和盟友都很寬厚和仁慈，但是對敵人則毫不留情。
鉑爾曼是鉑爾刺蛇部的首領，出生於草原部落的平民家庭。他沒有父母和兄弟，隻有自己的勇氣和力量。他喜歡新鮮事物和自由生活，不喜歡舊的東西和束縛規則。他對自己的部下和盟友都很嚴厲和苛刻，但是對敵人則很大方和寬容。
這兩個性格迥異的人，在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後，就開始出現了分歧和摩擦。
立夏是草原上一個美好的節日。在草原上，夏季牧草生長旺盛，牛羊吃夏草力量充沛，長肉肥美。然而，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金帝國卻派出使者，讓我們臣服獻出女人和財富，並要求交出我和鉑爾曼的一名女兒用於進貢。
鉑爾曼說話很含蓄，說如果靠山住，對放馬有好處，如果靠河住，對放羊有好處。我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就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我就讓馬慢下來，等後麵的車趕上來，想問問母親。我覺得母親很有經驗，肯定能告訴我那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娘啊，你聽到鉑爾曼說什麽了嗎？”我問道。
“我聽到了。”我的母親回答道，“他說如果靠山住……”
“我知道他說了什麽。”我打斷她，“我想知道他想說什麽。”
母親看了看鉑爾曼遠去的背影，沉吟了一下，說：“我覺得他想說……我們不應該再一起住了。”
“什麽？”我驚訝地問道，“為什麽？我們不是兄弟嗎？”
“你們是兄弟，也是好朋友。”母親說，“鉑爾曼的意思是說金國強大，依靠金國就有好處。鉑爾曼子嗣中並無女兒，而你有。他的意思就是讓你將女兒獻給金國皇帝，來避免與金國的衝突。
“搞笑！這怎麽可能？他怎麽不出人？”我握緊拳頭。
“但你們也是競爭者。你想統一草原各部，成為大汗；他想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和自由性，依靠金國成為代理王。你們之間有著不同的理想和目標。你們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鉑爾娜這時候匆忙闖了進來，這不光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更是因為她非常熟悉和了解這個表哥。
“那我們不能好好談談嗎？”我問道，“我們不能互相理解和尊重嗎？”
“你可以理解和尊重他嗎？”鉑爾娜反問道，“你可以接受他不服從你嗎？你可以容忍他讓你捐出你的女兒嗎？”
我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能。
“那麽你就別指望他能理解和尊重你。”鉑爾娜說，“別指望他能服從你或者支持你。你們之間早晚會發生衝突。也許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我皺起眉頭。我不願意相信鉑爾娜的話。也不願意失去鉑爾曼這個朋友。但是我也感覺到了鉑爾曼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敵意。
“那我們該怎麽辦？”我問道。
“我不知道。”鉑爾娜搖搖頭，“也許我們該離開這裏。也許我們該找一個新的地方住。”
“離開這裏？”我問道，“去哪裏？”
“去哪裏都行。”鉑爾娜說，“隻要離開鉑爾曼遠一點。”
我苦笑了一聲，覺得鉑爾娜太過悲觀和膽小。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挽回鉑爾曼這個朋友，覺得自己還有能力化解鉑爾曼這個敵人。
“娘啊。”我說，“我謝謝你的忠告。但是我不能離開這裏。我不能放棄鉑爾曼。”
“為什麽？”訶額倫問道。
“因為……”我猶豫了一下，“因為他是我兄弟。”
我沒有聽從母親和鉑爾娜的勸告，我還是想和鉑爾曼住在一起。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矛盾可以通過溝通和妥協來解決。覺得我們之間的友誼可以抵擋住任何外來的壓力和**。
但是鉑爾曼卻不這麽想。他對我越來越不滿和不信任。他覺得我太有野心和權欲，想要控製所有的草原人。他覺得我太有威望和影響力，讓其他的部落都對他敬畏和服從，直接或者側麵的讓我交出女兒，臣服金國。
鉑爾曼開始暗中尋找機會，想要擺脫我的控製，甚至想要推翻我的地位。他開始聯絡其他不滿我的部落首領，如烏金、塔塔兒、鉑爾刺蛇等。他們都是曾經被我打敗或者降服的部落，對我懷恨在心。他們都希望能夠恢複自己的獨立性和自由性，不受我的管轄和約束。
鉑爾曼最終找到了一個強大的盟友，那就是蠻牛部首領黑蠻牛。蠻牛部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之一，擁有數十萬騎兵。黑蠻牛也是一個有野心和膽識的人，他想要成為草原上的霸主，統一所有的部落。他對我既敬佩又忌憚，既想與我結盟，又想與我爭鋒。
黑蠻牛聽說鉑爾曼想要反抗我，就派人去聯係鉑爾曼，表示願意支持他。鉑爾曼欣然接受了黑蠻牛的支持，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約定在1202年春天，在伊爾庫茨克會師，共同推翻我。
伊爾庫茨克之戰就這樣爆發了。
伊爾庫茨克意為“寒冷”，那裏地勢高寒，風雪交加。那時候正是春天初期，草原上還沒有完全解凍，河流還沒有完全流通。我和托克托聯軍在伊爾庫茨克附近紮營，準備迎戰鉑爾曼聯軍。
托克托知道鉑爾曼背叛了我，就主動提出要與我一起迎擊鉑爾曼。他說：“賢侄啊，你不用擔心鉑爾曼。他是一個無恥之徒，背棄了你們之間的友誼和誓言。我一定會與你並肩作戰，直到將他斬於馬下。”
我聽了托克托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他說：“托克托啊，我的義父。你對我太好了，我無以為報。我隻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團結在一起，共同建立一個偉大而強盛的草原國家。”
托克托說：“阿克圖啊，你不用說什麽報答。你已經給了我最大的恩惠和榮耀。你讓我成為了你最忠實的盟友。你讓我見證了你統一草原各部的偉業。”
鉑爾曼聯軍到達伊爾庫茨克後，並沒有立即發動進攻。黑蠻牛想要先試探一下我和托克托聯軍的實力和意圖。他派出了一些使者去見我和托克托，並且帶去了一些禮物和信件。
使者來到了我和托克托聯軍的營地，並且向我們行禮致敬。使者說：“我們奉命前來拜見兩位族長，並且轉達我們族長黑蠻牛王和鉑爾曼王的問候和祝福。”
“黑蠻牛王？”托克托冷笑道，“什麽時候成為王了？”
“自從成為草原草原上最強大最尊貴最富有最英明最仁慈最公正最勇敢最善良最美麗最高貴最神聖最偉大最……”使者支支吾吾的，完全被托克托的聲音和氣勢嚇住了。
“夠了！”托克托打斷使者，“你們族長也就喜歡自吹自擂也就罷了，還敢來侮辱我們？”
“我們沒有侮辱兩位兄弟。”使者說，“我們隻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托克托怒道，“那麽請問你們族長為什麽要與我們作對？為什麽要與我們開戰？”
“這個……”使者支吾道，“這個……”
“這個什麽？”托克托追問道，“難道你們族長沒有給你們帶來任何理由嗎？”
“有……有……”使者說，“有一個理由。”
“什麽理由？”托克托問道。
“就是……”使者說，“就是……”
“就是什麽？”托克托催促道。
“就是……”使者說，“就是……”
“拖出去斬了！”托克托完全不耐煩了。
“這...”我忍住了，也不知道此刻說什麽好，可能我還對兄弟抱有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