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點點螢火光

葉寒煙趕緊叫來柳兒、梅兒一起將母親抱起,放到自己的**,就在床邊的榻上坐下來,握著母親的手,不肯放開。

徐子英待一切服侍好後走了進來,搭在許潤春的脈上,查看了下,然後輕拍葉寒煙的肩膀說道:“沒大礙,悲傷所致,氣血攻心,躺一天就會好”。“大概多久能醒過來?”葉寒煙焦急的說道。“傍晚便能醒來,放心。”

“多謝先生。”

四人再次來到外屋,葉夢銘再次請徐子英、葉夢得坐下。對著徐子英說道:“先生務必指條明路,就算救不回來,也好讓我家小子少受些罪,老夫願傾吾所有!”說著竟也拜倒在地,葉寒煙跟著拜倒,葉夢得在旁作揖。

“不是我不肯,確實無能為力。這個狀況我平生僅見。老先生知道上次在花家,那個孩子隻是受了魂傷,用對正確是丹藥,再加上我運功梳理,便可治好。可這個………..這個孩子,我看不到病源,隻看到病況!若是我師父在說不得能知一二,但也不一定能看到病源,何況他老人家閉關已有三年不出,就是去了心清道也是無用,抱歉”

葉夢銘聽徐子英把自己的師父都抬出來了,看來是真的了。不過還沒有死心,既然能看到病況,就應該有緩解之法,如是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盒子,遞了過去。徐子英見到並未接過去,二是疑惑的望著葉夢銘說道:“您老這是幹嘛?”

“此乃老夫三十年前所得之物,乃是一顆果子,對徐先生該有作用,小老兒多謝徐先生能來寒舍看望小子,雖然未能救治,但也是解惑,已是非常感激。本準備待先生走時再給先生,如此現在就送先生了,小小意思。望先生收下!”

徐子英無聲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赤月果!超過百年藥齡的赤月果,這可是能起死回生之物啊!”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小老頭子。

一旁的葉夢得滿臉肉疼的望著盒中的那個長橢圓形的果子,果皮赤紅,閃閃發亮,一股誘人的香味在室內蔓延開來,似讓人流下口水來,早知道有這個東西,早該搞到手了,手指掐著手心都快滲出血來,手上吃疼葉夢得這次冷靜下來,臉色陰沉的很多。

這是就聽徐子英說道:“前輩這個東西拿出來,我連還回去的心都沒有了。唉!”

“爺爺”葉寒煙輕輕喊了一聲,隻見葉夢銘擺了擺手,對徐子英說道:“不強求先生救治,隻希望給個希望,或可有緩解之法?”

“我還真沒有緩解之法,不過………”

隻見徐子英語言又止,卻把盒子遞了過去,“算了,我什麽都沒有幫到,無功不受祿,前輩收回去吧”“徐先生說笑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無妨,還是多謝徐先生,若是徐先生能夠在仙派中打聽到緩解之法,還請告知小老兒”

葉夢銘說完把盒子又推了回去,徐子英值得將盒子收了起來。本來葉夢得發光的眼神有黯淡了下去。

“徐某定會打聽請教,如有消息,到時必定登門”

“謝謝”葉寒煙拜倒在地。

“不必如此,徐某叨擾多時,承蒙前輩信任贈赤月果,徐某告辭了,請前輩放心若打聽到緩解之法定會告知。”徐子英許諾道,說完深深看了一眼葉夢得,轉身就走。

“徐先生剛來才一日光景,怎麽就要離去?”葉夢得趕緊說道。“雖然事與願違,但是我葉家寒門能夠招待仙派高人,也是我等榮幸”

這倒是實話,雖然是丹藥世家,卻也不會煉製什麽高深、稀有丹藥,本來徐子英是不會來的,隻是見葉夢銘把病況說的稀奇,承諾給予珍奇,才來一看,那隻一看之下,把自己搞得下不來台,怪哉,老頭還真有寶藥,隻要靈魂不散,肉體未爛都可以救回來,本來準備聽從葉夢得之意兩人合作一把,得點便宜。

現在徐子英把傲氣也收了,也答應幫忙找找緩解之法,畢竟不是什麽邪派人物,又代表著心清道,這才厚著臉皮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再讓他留下來,他才不願意,回去問下師父,看看可有方法,至於閉關之說也是他信口胡說的,他自己都三年沒回宗門了,後悔啊,當時不該好奇啊,不過得了一枚赤月果,還是賺了,心裏盤算著,嘴上卻說:

“兩位留步,徐某還有要事回複宗門,這就告辭。”

兩人急忙送了出去,正要出廳門時,回頭看著葉寒煙,卻對兩老說道,“明年四月初一,將是三大宗門百年一次的開山門收徒之日,不過隻準他去,報我名即可,說不得有機緣”。

“多謝徐先生提點。”葉夢銘感謝道,臉上經不住笑了出來,不過這一笑卻比哭還難看。心中舒了一口氣,總算果子沒有白給。徐子英走了兩步又停住了,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你們要是找到我師祖,這小哥說不得立馬有救。”

“不知貴師祖是哪位?”葉夢銘趕緊問道。卻不見徐子英回答,隻見白光一閃,徐子英人已經站在寶劍之上,手挽一個劍訣,搜的一聲,天空一閃,人已經走了,禦劍而去。

“酒仙李木子”徐子英的聲音此時才在他們耳邊回響,能聽見的也隻有他們三人。

葉寒煙看著徐子英禦劍而去,充滿渴望羨慕之情,把酒仙李木子幾個字早忘在了腦後隻盯著天空,久久不能平靜,他多麽希望自己也能這樣。

自從記事以來,他就是身體虛弱,不能遠行,九歲發病以來,更是連出院落都是奢望,若能像這樣飛一次,他覺得自己就是死了也無憾了。

他害怕吃藥的感覺,吃得太多了;他害怕人多的地方,嘲笑太多了;他害怕母親的眼神,煎熬太多了;他害怕痛疼的感覺,發病時再也不會昏迷了;他害怕走路,都是攙扶著;他害怕睡著了,怕再也醒不來;他怕母親傷心,怕爺爺勞累,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累贅,拖累了母親,拖累了爺爺;每當發病的時候兩位親人卻是寸步也不敢離開,怕離開了就再也看不到了。葉寒煙兩眼放光,天空是他的向往;禦劍飛翔,是他的理想。

“啊!酒、酒、酒仙李木子”葉夢得瞪著葉夢銘喊道。“不是早已消失了嗎?難道還活著。二百年前參與魔道之戰的人物居然還在。”

“嗯,聽徐先生的意思是的,那要找到他,煙兒是真的有救了。哈哈”

“李木子號酒仙,原來是心清道的祖師,聽說酒仙前輩在魔道之戰時,憑借一個酒葫蘆,收了上百魔人,那葫蘆能裝酒也能裝人,仙法無邊。”葉夢得說得兩眼放光,就像那葫蘆是他的一樣,“老四,你知道上哪去找嘛?”葉夢得拿眼斜著自己的四弟。

“是啊,在哪去找啊,聽徐先生的意思,他也不知道啊。這不等於沒說嗎?兩年,我去哪裏找呢”小老頭子皺著眉毛,不過比早先的時候好多了,目前有兩條路可以嚐試,一是:明年四月參加三大仙門收徒,獲取機緣;二是兩年內找到酒仙李木子!

“煙兒”葉夢銘喊了一聲沒聽見應聲,轉過頭看著葉寒煙,發現這小子還是看著天空在發呆。

任他頑疾侵我身,我自淩雲飛天去。葉寒煙心中狂喊!

傍晚時分,葉寒煙守在床邊等母親醒來,這時挑簾走進來一個少女,隻見柳葉眉,櫻桃口,瓜子臉,兩條大辮子掛在身前,白裙,白靴,香囊掛,甚是活波可愛,一開口聲如黃鶯般好聽,

“小九,聽說嬸子暈過去了,怎麽樣了?身體沒事吧?”

原來這是葉寒煙三爺爺葉夢候的孫女,葉寒雨,家族裏的寒字輩唯一的女孩,家族對外主事人葉俊鬆的掌上明珠,在家裏寒字輩排行第八。

“沒大礙,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你和大哥、二哥去獅山城了嗎?”

“護送一批丹藥過去,我很快回來了,沒啥事!我幫不上忙,大哥、二哥主持呢”

“你怎麽樣?聽說來高人了,怎麽說啊?”

“沒啥,治不好!”葉寒煙落寞的說道。

“啊!那怎麽辦?”葉寒雨抓著葉寒煙是胳膊跳了起來,急急的道。

“沒啥事,以後你幫我多照顧我娘啊!”葉寒煙輕聲道“你知道家族裏我就相信你的!”

“可………”話未說完,就聽見躺在**的許潤春,輕輕呻吟了一聲,睜眼醒了過來。

隻見她醒來就一把抓住葉寒煙的手,淚雨如下,“煙兒,這可如何是好!!”

“沒事,沒事。娘,徐先生最後說了隻要找到他的師祖,酒仙李木子就能就我,放心吧,爺爺已經著手準備了,沒兩天就出門去找”。

“真的嗎,真的嗎,太好了,我去問問公公。”說著抹了把淚,就要起床。“娘,您先躺著,爺爺一會就來。”葉寒煙趕緊阻止。讓母親躺好。

“雨兒也在啊”許潤春這次注意到這個小侄女。“嗯嗯,我來看看您和小九,聽說您暈了,我來瞧瞧,嬸子,別急,小九說了,會沒事的。”葉寒雨並沒有把剛剛葉寒煙跟她說的話,說出來。

丫鬟端進來一碗湯,葉寒煙輕輕喂著母親喝掉,葉寒雨在一邊輕輕幫存著。許潤春平複著心情,充滿期待。

“母親,過兩天我想去趟姥姥那裏,兩年沒去了!”

“你身體弱,還是捎話過去,請過來吧。”許潤春說道,葉寒雨也一邊點頭。

“不了,就是很久沒出門,才想著出門走走,我們坐馬車,不會有事的。”

葉寒煙執著的說道。他知道母親會阻止他,但他更知道的是,許家表哥許晨烽,是個修士,常遊曆在外,是天元宗的弟子,天元宗地處獅山山脈內,離獅山城百裏,具體地點不知,該宗入世者甚少,許晨烽便是其中之一,會不會禦劍他不知道,但閱曆肯定強大,他要去。

“身體不好,遭罪,我去安排請過來”許潤春不肯妥協,“娘,我沒那麽不堪,我沒事的,放心吧,有您在,我還能壞到哪裏去”

“去吧,嬸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九倔,看來是憋壞了,到時我也去,幫您照看著,不要他亂跑。”

“去,我也去”就聽外麵傳來爺爺葉夢銘是聲音。“太好了,去看姥姥”葉寒煙兩眼放光。

隻見這個老人龍行虎步般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