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緊急情況
數小時後，在郊區的某家賓館內，杜途三人翻看完U盤上最後一則關於杜途協助孤墳入侵主基地的報告。他們一同做出似懂非懂，似愁非愁的表情向後散開，找到個舒適的位置安靜下來。
“所以，你把一個瘋子送進了因靈？還是說你也是個瘋子？”D朝著天花板說。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幫孤墳。中間一定還發生了什麽。”
“主基地這麽想要你們，除了能製造出一些超級戰士，還能幹什麽？”
“如果這個技術隻有我們有呢？把別國領導人控製了，慢慢編製出為我國有利的環境，道路……你不覺得這很簡單嗎？”
“你應該看得更遠一點，D，從人類角度來看，獲得這項科技，別說永生，就連人類的存在方式都會改變，從物質變成靈魂，這也是可能的。”
“我靠，還真是。”
“從這種角度看來，即便能推動這項研究一丁點，哪怕死上一萬次都值。隻是……”
“恩。”
“喂喂喂，你們兩個都傻了麽？真的打算成為他們的小白鼠啊？”
“那怎麽辦？逃嗎？逃到哪裏去？家屬怎麽辦？”
“國外啊！不行的話，還可以把這些資料給外國作為要挾呢？家屬他們不敢怎麽樣。”
一聲歎息和一束無語的眼光在房間裏短暫浮現。
“好吧，我錯了。”
說完，房間裏除了空調聲，以及屈指可數的眼神交匯，再無其他動靜。
“我還從來沒想到我會在23的黃金年華死去。我以為我能活到120呢。”
“死？不要擔心，說什麽也會要他們答應我們條件的。”
兩眸藍光亮起。
“對了，D，你的能力是什麽啊，我還不知道呢？還有，你怎麽叫這個名字啊？”
“我就叫D！你和杜途怎麽一樣一樣的。我能力是——看到聯係。比如……醬紫。”
“D，你知道缸中之腦麽？”
“嗯哼？”
“就像黑客帝國裏麵被母體欺騙的人們。他們在幻境裏過的舒舒服服，難道要否定那種舒服嗎？”
“當然否定啦！”
“他們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被騙了呢？”
“總會知道的。”
“喂，肌肉男，喂。”
“嗯……啊恩？”
“想喝一杯嗎？”
“現在？”
“恩，三個人。”
“怎麽突然談到這個話題上來了？”
“世界上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問題啊。”
“怎麽可能沒有。”
“那就兩頓。”
“我不去。我就在這待著。”
“不要說你從來沒有去過，D？哦，天哪，這眼神，要是天天能看見你，感覺被囚禁也可以接受啊 。”
“去你的。”
“走吧走吧，時間正好。”
“喂喂，別拉上我啊，呀……”
“砰。”
於此同時，在D家附近的一家賓館內，鎮真撤去耳朵上的黑色耳麥，從幾分鍾前，耳麥便隻發出“沙沙”的噪音，但這不能掩蓋它在在剛才的數小時裏，傳輸來讓人期待已久的信息的功勞。D的能力以及杜途的態度已經全部弄清——通過昊文王身上安置的竊聽器，更通過D對昊文王的放鬆警惕。
鎮真滿意地點點頭，掏出手機撥出一段數字：“喂。娟。我這邊解決了。”
“……”
鎮真：“喂？你在麽？”
“有點小麻煩，D的父母不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一股“你看著辦”的語調。
“什麽意思？”鎮真皺起眉頭。
“單純地跟丟了。怎麽找也找不到。”
“那就調遣支援，務必找到。談判馬上就要成功了。”鎮真補充道，“另外，你們把D的能力記住了，是這樣……”
第二天正午，茂城城郊酒店某客房。
“好熱啊！”一個充滿怨念的女聲拖得老長。
“恩……恩，啊！”杜途發出嗚嗚聲，在**翻滾，卻不留神摔至地麵，大叫一聲。
“空調關了啊！”昊文王從椅子上站起，一手扶頭緊皺眉頭，四處張望，“遙控呢？”
“根本就沒開吧！”D摸了摸後頸，一手心的汗，撐起身偷偷看了一眼自己上衣裏麵，說。
“不對吧，我記得開了空調啊。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就開了。”杜途躺在地上，用手揉屁股。
“我知道了，我們回來的時候又開了一次，實際上就關了吧？”昊文王找到遙控，調到最低，摁了下去。
“哦！對對對。”杜途總算坐起了身，轉頭一看，恰好撞見D趴在**往她自己上衣裏邊看，隱隱約約瞅見其中奧妙。
D抬起頭：“什麽意思？”
杜途沒能反應過來，而是呆呆地觀賞美景，心想: 能在一天的開始看見纖細勻稱的尤物俯身在大床中央，發出嬌媚的嗔怒聲的場景實在是太美好了。
D用力一彈，以鴨子坐的姿勢完美著陸，她指著眼前木訥的杜途說：“問你呢！”
杜途趕緊道：“你昨天喝完第一杯就醉了。我和昊文王把你抬了回來，然後又去了一次。兩次都開了空調。”
D揉揉額頭：“難怪頭暈，就是你們！”
昊文王打岔到：“可沒我什麽事。我一直在酒吧。是杜途把你送回來的。還用了很久很久，據說他不願意打車，一路把你背回來的。”
D氣衝衝地把枕頭扔向杜途，然後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哇，好臭。不行，我要洗澡！”
“哦。”杜途和昊文王異口同聲，然後繼續坐在原地吹著空調，扇弄著上衣。
這番畫麵似乎停滯了一會，但被D一聲大喊截斷了：“你們出去啊！”
杜途遲了一會才明白,與昊文王離開房間，關門的那一刹那，他的餘光再次瞟過如同精致人偶般的D。他轉過頭去問昊文王：“我們的房間呢？”
“2012。”
“我也洗個澡，一身酒臭味。”杜途側頭聞了聞衣領，做出難以忍受的樣子。這時他才發覺有些頭昏，身體像是膨大了一圈，走起路來，像個臃腫的胖子。
（D不去喝，是因為一杯倒啊……）
杜途笑得傻傻地，加速，走在了昊文王前邊。
半小時後，杜途回到了D房門前，一身光潔，手上用食物托盤乘著一杯咖啡。他撫了撫頭發，敲門道：“D？”
杜途能清楚地聽見房間裏加速的腳步聲，還有哐哐的放置聲。房門拉開，不見人影，杜途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D小巧姣好的身姿。
杜途微笑地將托盤放下：“你最喜歡的海鹽芝士。”
D這才望向杜途：“哇哦，謝謝。”
杜途倚在牆邊問：“你好些了嗎？”
“用你的能力感受下啊 。”D端起咖啡享受地聞了聞，說。
“好啊。”杜途閉上眼睛認真地體會起來。
“這裏的空氣有些許驚喜，但殘留著一絲想念和焦急，還有慌張……你打算打電話給你父母？”
“厲害嘛！”D順勢拿起手機，“說好昨晚和他們通話的 ，但是被你們拉去酒吧了。”
“誒？沒有？”D點開電話簿，稍許驚訝地發現沒有“未接來電”的小紅點。
“也好。”D按下撥通鍵，等待著。
“您撥的電話正忙……”
D按下重撥，並開啟邪王真眼，他們確實還在張家界方向。
再一次聯係無果，D向杜途搖搖頭。
杜途見D不解地望著自己，心頭一軟，坐到D的身邊。可他越想組織語言越是理不清頭緒，短暫的寂靜壓著兩人。
“鎮真想通過截斷聯係來警告我們嗎……”杜途本想說，可話到了嘴邊又自然地轉化成了其他字眼，杜途放柔了聲音，“我們幹脆去見你父母吧。離別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兩方說再見才算數。我也想看看你那稚氣未脫的老爸是個什麽樣子。”
“這？”D驚訝地看著杜途，發現他用似真似假的微笑看著自己。
“反正等鎮真的回複還要兩天，這段時間更多的交流說不定更有利於我們。”杜途眼睛瞟向其他方向。
D陷入了思索，她邊想邊問：“你不會後悔嗎？”
“你說合作還是？”
“你可能被刪除記憶啊！”
“沒那麽簡單的！他們要是敢動我一絲一毫，死給他們看。”杜途用怪異的低腔調說完慢慢轉頭看著D，緩緩道：“之前我是這麽覺得的，現在覺得，每天見到你的話，還是能過下去的。”
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重重地砸在了杜途的鼻尖，杜途隻覺從鼻子開始，整個臉都酸了，眼睛眨巴眨巴，擠出幾滴眼淚。
D站了起來，摸了摸額頭，搖頭看著杜途。
杜途憋住疼痛，說：“好吧好吧。打電話聯係鎮真吧。”
D把電話扔給杜途，命令道：“你來。”
杜途暗自開啟能力，稍微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氣氛”，不經意間笑了下，趕緊撥出電話，並開啟免提。
“喂？你們又有什麽新要求嗎？”電話那頭說。
杜途：“不要裝蒜了，你們切斷了D和她父母的聯係對不對？還是說你們控製了他們？”
“我們可沒有這麽做。”
“不管怎麽樣，我們要和D父母見麵。我想這種要求也算合情合理。”
電話那頭沉寂了幾秒後說道：“恐怕，你的要求不能實現。”
“憑什麽！我們即將付出一生的代價，連見個家人都不能麽！？”
“不是這個原因，而是D的父母失蹤了。從昨天中午開始。”
“什麽！”D把搶了過來。
杜途：“他們不是由你們所監視的嗎？”
電話：“你的父母被綁架了，被一群蒙麵人。事情極為巧合，恰好趁我們的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現在還沒有消息，目的也不明。”
杜途：“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們！”
D搶過話頭：“帶我去張家界，我能找到他們。快！”
鎮真：“你能是指？”
D：“我的能力！待會見麵再講！現在立即準備去張家界的車！”
“你的能力？”鎮真停頓一會：“你們到茂城機場，我們安排飛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