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方
地點：主基地。
紅翼心情沉重地走向明歌的辦公室，他平時祥和的眼神此刻也消失殆盡。當他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正巧碰上從裏邊出來的黃焱。黃焱卻是滿臉幹勁，他衝紅翼點個頭，昂首闊步地離開了。
（杜途那邊進展不錯嗎？）
紅翼如是想，然後走進房間，明歌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明歌緩了緩神，說：“你來的正好，清理工作怎麽樣了。”
這幾個月碰上了地震，內奸，入侵，要做的事情不計其數。其中紅翼負責的是李哲成偷竊試驗品的回收工作。
紅翼沒做掩飾說：“失敗了。”
明歌雙肩一抖，擺頭看著紅翼——這是他最信任的手下，沒有之一。過往許多事情都是靠著紅翼才一一挺過來。自己能坐在這裏，紅翼功不可沒。他的能力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的，此次失敗可能有些原因。
明歌嘴唇不自主的抖動，並不是因為激動或什麽，這是天生的。不熟悉的人因此認為明歌很膽小，很怯弱，其實不然，甚至相反。
明歌說：“具體情況。”
紅翼說：“李哲成的兵力大多來自於雇傭兵，還有通過肖震嶽進行洗腦的特種兵。事後，這些人就散了。另外，經審問，李哲成所盜竊的器材和資料分別置於WWH的一個山洞，YYH湖的湖底以及一家已經破產的公司的廢棄建築物裏。”
紅翼繼續道：“但當我們到達那裏時，東西全部都消失了。現場有搬運的痕跡，有人提前了一步。”
明歌問：“那些殘兵敗將幹的……”
明歌把聲音拖得很長，表示他不相信。
紅翼：“經過對李哲成的重審，百分百確定，不是殘黨幹的。他一沒有把這幾個地點泄露出去，二沒有人能替代他的位置。”
明歌：“另有他人？”
紅翼：“不排除他帳下其他勢力的間諜。我想，如果對他的下屬進行一次全麵審問，會有進展。”
明歌：“不用了。雖然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但我還是有些眉目了。”
紅翼：“哦？”
明歌：“黃焱那邊發生了兩個意外。一個意料之外，一個意料之中。”
“黃焱那邊。對了，你還不清楚杜途那邊……我給你解釋下吧。”明歌說，“簡單一句話，杜途當作誘餌，吸引其他引領者，然後一網打盡！”
“還記得因靈和引領者之間的共鳴麽？我們的計劃就靠這個。”
“首先是確認引領者的人數。孤墳進入因靈的那晚你也在場，因靈周圍圍繞著的四個小光球，其中兩個對應杜途和孤墳，那麽還剩下兩個。”
“當然決定性的因素不是這個。地震那天的因靈的異常一切也出現過，隻是沒有這麽強。分別在去年九月和十一月。也就是說，這兩個時間點，引領者降落了！”
“確認了人數，接下來就是如何吸引獵物。很簡單，也是共鳴！引領者體內潛藏的因靈碎片之間的共鳴！”
（隻需要把杜途放在外麵，其他引領者就會像看見米粒的鳥兒一樣自投羅網。高明！）
紅翼：“原來如此。”
明歌：“我讓彭驥刪除杜途了這一個月的記憶，並他身邊安插了大量的部隊，用於監視他。對於上鉤的引領者。我們派出了3名01部隊，鎮真，娟和楚玳，來進行抓捕工作。”
紅翼：“很有效率的回收隊啊。那麽究竟出現了什麽問題呢？”
明歌：“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意外。”
明歌遞給紅翼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子。
明歌說：“她叫關月。她在計劃實行的第一天就找到了杜途，並聲稱是杜途的女朋友，然後住進了杜途家。但實際上，杜途並沒有女朋友，而且關月在二十多天前，還是杜途弟弟——昊文王的女朋友。”
哦？紅翼也很驚奇。
明歌看著紅翼困擾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是吧，奇怪吧！我都不敢相信！你看看，這件事情有三大疑點！”
明歌擺出手勢一：“第一，她是怎麽找到杜途的？計劃才剛剛開始，杜途清醒過來還沒有六個小時，她就找到了杜途。如此精確的情報，還是絕密級情報，她獲得得如此輕鬆，你說，她會是怎樣的存在？”
明歌搖搖手，饒有興趣地擺出手勢二：“第二，她怎麽知道杜途失憶了？她現在以杜途的女友自居，但她明明是昊文王的女友啊！檢測到杜途的位置是一回事，但是了解到杜途的失憶，並利用這一點來到他身邊又是另一回事。整個計劃的人是我親自欽點的，沒有走漏風聲的可能。”
明歌最後咧嘴笑了起來，說：“第三，也是最讓我奇怪的，就是關月出現在杜途身邊的時間。關月原來是昊文王的女友——但其實也隻是認識了幾天。而在這一周之後，杜途才成為了引領者。現在看來，她的目的很明顯是杜途。最初她接近杜途時，杜途還沒有成為引領者啊！這好像她能……”
紅翼發現明歌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好像期待自己說出什麽答案，於是接下話茬：“好像她能預知未來一樣。”
明歌拍著桌子：“我就是這麽覺得的！而且聽了你那邊的情況，就覺越發覺得了！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不費一兵一卒，直接漁翁得利。此一舉，我，李哲成，孤墳都敗在其下啊！”
（預知未來……真的嗎？）
紅翼仔細地觀察明歌的表情。
明歌：“如果是真的，那她一定是引領者。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類的天生變異者。這太超乎想象了。”
（沒錯，預知未來是因果類而非靈類的。）
明歌搖搖頭，手蹭著臉，看上去有些頹然：“想到這裏就有些沮喪。我辛辛苦苦十幾年，好不容易打下孤墳，沒想到在地下基地被李哲成咬了一口；李哲成也辛辛苦苦十幾年，隱忍著安插了百名間諜，本來靠著地震大賺了一筆，卻沒想到勝利果實被一個可以預知未來的人偷走了。你說這怎麽辦？麵對一個可以預知未來的人。”
明歌垂頭喪氣地看著紅翼，可紅翼卻絲毫不客氣，說：“不必和我裝了。關月究竟能不能預知未來你一定已經清楚了吧。我剛剛看見黃焱一副神氣的樣子，這個問題一定已經被解決了。”
“誒？”明歌很驚奇地看向紅翼，“居然被看出來了。果然騙你很難。”
明歌攤了攤手：“昨晚已經把靈石送到了鎮真那，確認了關月沒有因果類變異能力，更不是引領者。不過因此，我們找到了真正的引領者！”
（靈石：從因靈上割下來的一小塊，可以和引領者發生共鳴。）
“找到了，這麽快？！”紅翼先是疑惑一會，念了一遍恍然大悟，驚訝道。
明歌點點頭說：“找到是意料之中，意外是她是因果類的引領者。”
紅翼：“因果類？”
明歌：“原以為引領者都是靈類變異。所以派出了鎮真，娟和楚玳。楚玳的吸收能力和靈能可視化對靈能變異特別敏感才排上她的。當半個陳利兵用。”
明歌：“我們還特意給杜途一個刺激。誘發杜途產生強烈共鳴，以此來吸引獵物。”
“計劃中，一個女子幹擾了我們的行動。楚玳沒有感應到靈能，但靈石有共鳴。毫無疑問，因果類引領者！”
“這就是天意。太快了，太快了。”明歌先是大小後是嚴肅道，“但不能急。因果類，在不知道能力前，不能亂動。”
紅翼想到基地內那兩個因果類01，不由得點點頭。
明歌展開雙臂，感歎道：“啊！事情越來越有趣啦，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