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談判 上

（劉長官的頂頭上司是一個名為李哲成的軍官。

這個勢力十分隱秘。不知從何時起，他們解到了“因靈”的存在，並迅速地在各個基地裏安插了間諜，趁機獲得因靈的產物。

此次地震是他們行動的最好時機——為了獲取最大利益，他們也豁出去了，令所有間諜參與了盜竊行動。

若不是我現在是純靈體，我也不會發現他們。彭驥，這個組織必須被抹殺——但在死之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這次的任務比監視杜途要難多了，我們的目標是——奪取因靈！接下來的計劃我會用銘刻傳達：……）

彭驥坐在一輛黑色轎車中，開往李哲成的秘密基地，行程中，彭驥數次重溫孤墳的計劃，以保萬無一失。見目的地已接近眼前，彭驥凝神閉目，煞是嚴肅，他脖子上的項鏈微不可查地閃爍起光芒，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眼神變得更明亮，更具魄力。

“先生，已經到了。”司機為彭驥打開車門，十分恭敬地說。

“這邊。”這名司機等著彭驥出來，指向一個山洞。

這個基地是一處廢棄的研究基地，本是建國初期的研究項目，後因事故停止了。這個李哲成也是神通廣大，占下了這裏不說，還招募了這麽多雇傭兵，這裏可不是美國！

彭驥繼續行走，山洞中清快涼爽，一點不覺六月的酷暑氣息。隨著深入，照明燈和一些機械設備也漸漸增多，金屬的氣息濃重起來。隧道裏，幾批士兵不間斷地巡邏——這架勢是在提防我麽？彭驥暗自發笑，這種程度，能耐我何？

司機把彭驥領到一扇門前，輸入密碼。門衛則對彭驥進行了安檢。

“沒有槍支。”守衛點點頭，眼神示意。

“吱呀”，門被推開，彭驥徑直邁入。

“你好，彭驥。”一名頗顯瘦弱，身材拔高的中年男子說，他正是李哲成，“我很好奇，作為零計劃看家門戶的01部隊，你要與我見麵的原因是什麽呢？”李哲成與彭驥有著一樣黝黑的皮膚，他淺笑地問，“獨闖龍潭？”

“李長官，我並非擅長戰鬥，孤身一人來到您的基地，哪怕是有神仙相助，我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我這次來，必然有讓我安然離去的理由。”彭驥道。

“那就坐吧。”李哲成坐在皮椅上，中間的桌上擺著一台電腦，兩杯茶水以及一個小牛木雕。

“在雲城，有一個不明人物把我的計劃攪得亂七八糟，怎麽，你們01部隊的新人？”李哲成伸出手去，把玩精致的小牛木雕。

“不是01部隊的。但確實與我們有關。”彭驥回答道。

（如果李哲成提到了杜途的問題，你就盡量避開。杜途對計劃十分重要。你就說杜途是用來破壞掉李哲成想要的資料的吧——反正杜途已經這麽做了，將計就計即可。）

彭驥腦子裏響起了孤墳的聲音——這就是孤墳的銘刻能力，死死地記住一句話。

彭驥斟酌片刻：“如果你得到了那份文件，我又拿著什麽東西與你談判呢？”

李哲成輕蔑地笑著彭驥，對著手中的小牛木雕說：“曾經有一個組織，希望與我合作，獲取因靈。他提供資金，我提供力量。然而最後，他的組織被我覆滅，資金歸我所有——一切阻攔我的人，都隻有這個下場。”

狠話一放，場麵頓時冷了下來，直到李哲成似乎厭倦了這樣的場景：“你來這裏是幹什麽，是要殲滅我，還是要投降？”

“都不是，李長官，你誤會了。我來這裏是代表我和孤墳與你合作，一起奪取因靈。”彭驥說道。

瞬間，李哲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他把木雕放回原處，雙手交叉，淩厲地盯著彭驥，緊緊地盯著，足足十幾秒。

“你說說。”李哲成仰頭道。

“你我都知道，因靈實際上是科學的產物，是另一種文明，一種完全不同於我們人類物質方向發展的文明，所製作的東西。雖然它超出了我們的理解，但我們還是要問，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這什麽樣的目的？是毀滅是幫助？還是說他就是一團外星文明扔掉的廢紙團，一個廢物？”彭驥頓了頓說，繼續說：“我們認為，因靈是破碎的，是一個殘骸。”

“我們證明了這點——孤墳在這次地震中喪失，原本我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他以純靈體的姿態出現在我麵前。他說他接受到了因靈的碎片。”

“根據理論，純靈體是不可能穩定存在的，整個宇宙隻有因靈例外。現在孤墳做到了。不論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因靈是個殘缺品。而孤墳接收到了它的碎片。孤墳以此作為依據，準備進行一個計劃——複活一個人。”

“誰。”

“曉塵丹。一個女人。”

“但是在基地中有人阻止孤墳，他是主基地的副主任，叫做明歌。他一直覬覦著孤墳的位置，他不斷籠絡基地中的重要人物，還掌握著孤墳的把柄。在這些年裏，他把孤墳逼上了絕路。剛剛說孤墳在地震中死亡，其實不是因為地震，而是被秘密處死的，就是被明歌。”

“明歌如果知道孤墳還活著，必將不顧一切殺死他。” 彭驥頓了頓，“你應該知道‘弑’吧。”

“略知一二。”李哲成說。

彭驥說：“它是專門殺死靈魂變異者的器具。具體時間是‘泄露事件’後不久。零計劃為了加強了靈魂能力者的控製，發明了它。它能直接殺死靈魂變異者。孤墳不能強行進入主基地就是這個原因——硬闖的後果隻有一個——就是被“弑”殺死。”

“所以，你們需要我的力量。卻僅僅是因為想複活一個女人，不論我與你們是敵對的陣營？”李哲成搖搖頭，淩厲的眼神從頭至尾也未變過。

“我們不是敵對。現在我也算是背叛了。”

“嗬嗬，哈哈！”李哲成誇張地笑著，然後冷下麵龐，像是不屑一顧：“你說了這麽多，孤墳在哪？他的屍體就在我的手上！你們想把我引過去，然後用主基地的兵力剿滅我嗎？”

（記住，我們的計劃是借明歌的力量滅了李哲成，也借用李哲成的力量滅明歌——但這建立在他信任我們的前提上，至少相信我們利益相同。）

“你也不必裝。你能弄到孤墳的屍體意味著你知道明歌和孤墳的事情。你可以再次確認，現在的主基地一定是明歌控製著。”

“不過你最好快點下決定。主基地因為要處理地下基地的地震救援事務，處最為繁忙和混亂的時候。竊取因靈必須抓住這個時間點。”

“孤墳會在後天過來。他說你需要一段時間決定，所以他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做些準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最後，在這兩天我將接受你的全程監視，你有足夠的時間確認並選擇。”彭驥不緊不慢地說。

這些話都是孤墳事先準備好的，基本一次不差——對彭驥而已，孤墳已經到了限製的地步。

李哲成對補下吩咐著什麽，他謹慎地看著彭驥。馬上，兩名軍人打開房門，向著李哲成敬禮之後，帶著彭驥離開了房間。

門輕輕地關上，一人獨處的李哲成顫抖著攥緊拳頭，喃喃道：“來了，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