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神秘訊息

注意!你現在所看的是秘密,因為不會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杜途沉默地盯著電腦屏幕上兩段極為普通的文字。他右手食指來回搓動滾輪,調控著屏幕畫麵,使得這兩段文字在屏幕中閃動得像失控的汽車雨刷,估計他刷得有點累了,停了下來,又用光標反複拉扯著兩段文字,使得它們一下白色一下藍色。

這是杜途昨天打開的一個網站,隨意點開的,隨意到他都忘記是通過哪個網站打開的了——網站的界麵是一片黑色,黑暗正中是一個裂開的藍色立方體。雖然沒有特別的背景,但杜途覺得立方體是懸在背景上而不是嵌在上麵的。

立方體下麵的第一段話是:“你好,杜途,你會在20120718死去。”

這是杜途剛一打開網頁出現的話,按今天是20120613來算,還有34天?

整蠱?杜途狐疑著,但他發現這句話並不是用可怖的猩紅色寫的,它隻是普通的白色。頁麵其他地方在觸擊後也沒有什麽女鬼和聳人的尖叫聲奪眶而出,感覺像是個半成品。

但是,是誰呢?

杜途想不出答案,因為他身邊既沒有在電腦方麵十分在行的人,也沒有跟他不同戴天的人——起初杜途沒想明白這一點,還以為哪位有心的朋友特意為他做的,心裏麵還暗暗讚歎,說做得不錯嘛!但仔細一想,身邊沒有這號人啊!

如果不是認識的人,這個網頁又是怎麽知道我叫杜途呢?

杜途想了很久,但還是放下了,因為另外一個點開的網站bilibili正在等著他。

第二天,杜途在無奈地先洗完短褲並吃完早飯後來到了電腦前,並不是因為他沉迷於遊戲,而是因為他是個作家,這是他工作的地方。

他在木愣地敲擊了幾十個字,然後回退刪去整個文段後,他忽然想起了昨晚那個奇妙的網站,奇思妙想急轉而來,他奮筆疾揮,揮揮灑灑完成了一篇完成度極高的懸疑小說,然後滿足地停下飛舞的手指。

他滿嘴傻笑,欣喜地從冰箱裏拿出一廳忍耐已久的冰可樂,再朝著一旁大喊:“我靠,昊文王,你不看我這篇小說你就等於沒活過!”

他踹開斜對麵的房門,興奮地大喝一聲,雙腳順勢紮成馬步,手中的可樂**了一地,他絲毫沒在乎,而是學著李小龍的經典叫喊聲:“咿呀!”

然而幾秒鍾過去了,並沒有人回答他。

“不在家?”杜途朝房間裏展望了一下,悻悻地嘟囔了一聲,然後又變回了興奮的模樣,蹦蹦跳跳地從食品架上拿走一包可樂雞翅味薯片,邊吹口哨邊回到電腦前。

他撕開薯片,邊吃邊打開曆史記錄,搜尋出昨天那個詭異網站——雖然內容不怎麽地,但確實啟發了他啊!杜途一向感激生活中的偶然。

杜途期待地看著刷出的畫麵,他驚訝地發現這個頁麵居然更新了!緊跟著昨天那句預言,新的一段話內容如下:你一起床就會麵對難以啟齒的問題。你會以我為藍本寫一篇小小說。你在看完這句話後會停下進食薯片和可樂,然後失神地看著我一兩分鍾。

看到這裏,杜途默默地把薯片放到了旁邊的落地桌上,他想唱反調地喝上一口可樂,可突然覺得胃部一陣蠕動,胃口全無,無奈地放回可樂。然後,他把鼠標移到右上角,靜置了四五秒鍾又猛地擺了回來,在頁麵中四處亂晃,他在仔細思考其中的緣由。

有人監視我?

有人監視我。

兩分鍾後,杜途得出了答案,心神不寧起來,他號召起全體神經,在猛的一瞬間控製他們讓身體回頭望去,這一扭動使得可樂倒在了桌麵上。

“靠靠靠。”杜途好心情頓時被打破,他馬虎地擦了擦水漬,趕緊查看起房間,然而房間裏並沒有什麽隱藏得攝像頭。於是他拉起窗簾回到電腦前。沒想到此時頁麵上又多出來一句話:這不是監視,這是預言,你去郵箱看看。”

杜途二話沒說,半走半跑地衝到外麵的郵箱,翻開一看,一張醒目的黑色明信片安靜地躺在裏麵。杜途心中無數隻神獸奔騰而過,他凝重地取出明信片,發現明信片的左邊寫著網絡頁麵上一模一樣的話!

明信片要寄多久杜途可是一清二楚,他以前和某位筆友試過,每次寫完寄出去,不過個一個兩個星期對方是收不到的,所以當時兩人玩的就是這樣的“延遲遊戲”。

杜途的表情凝重起來,因為在明信片右邊還有後文:今天下午你見證一場車禍,死了一個臃腫的年輕女士,有人神奇生還。今天的彩票是20、12、07、18、17、34和05,但得主不是你,最後,不要告訴別人發生了什麽。

杜途摩挲著明信片,一時不知所措。

他想到了一個獨眼男子,臉上疤痕遍布,其他外露的皮膚也盡是燒傷和燙傷的痕跡,這個人通過控製受害人的電腦來監視他們,然後玩弄他們——這是杜途剛寫的小說裏的反派。

但顯然,現在杜途遇到的麻煩更大,他四處張望一番,沒有發現可疑人士,警惕地回到了房間裏。他躺在**,默默打量著這張明信片,在所有話的最後還有一行地址:“雲城南牆街408號。”

杜途盯著它看了很久,心想這是讓他去這鬼地方嗎?杜途掏出手機,翻開聯係人想隨便拈來一個人探討探討,但明信片上最後一行字猛地出現在他腦海裏,嚇得他撥出去的號碼又給斷開了。

他歎了口氣,開始了痛苦的思索。

直到中午,兩個人的出現結束了杜途無意義地苦想——昊文王和關月。

昊文王是杜途的弟弟,也就是今天早上杜途吵著嚷著要給他看小說的人——同時也是知道杜途的小說極不靠譜的人。昊文王極為壯碩,像遊戲生化危機5裏的克裏斯•雷德菲爾德,粗壯的手臂能把短袖袖口撐到炸裂的邊緣。而且很不可愛的是,他居然張著副可愛的娃娃臉。

關月是昊文王新晉的女友,兩人剛認識不到兩三天的樣子,就已經夜不歸宿了——昨晚他們不在家估計就是因為自己吧。杜途如是想,腦子裏忽然浮現出自己無奈洗**的場景。

“喂,杜途,你沒吃飯吧,走我們出去。我找到個好吃的地方。”昊文王站在玄關,聲音嘹亮地喊道。

“東西就放在這裏吧,回來再收拾。”昊文王轉身對身後站立端正的關月說道,並把門口兩個行李箱提進房間——原本一人拿就夠嗆的大行李箱在他手裏變得和小學生書包一樣。

杜途從**騰了起來,他想起了一個故事:一隻蜈蚣在廣場上跳了一個優雅的舞蹈,蜈蚣優美的舞姿引得了動物們的陣陣喝彩。非常嫉妒蜈蚣的敵人癩蛤蟆在一個角落裏專心致誌地看了蜈蚣的跳舞。當蜈蚣休息時,癩蛤蟆上前致意,說雖然她很笨拙,隻有四隻腳,但是她的計算本領卻非常強。然後,她又說,在看蜈蚣跳舞時她有一點搞不清楚:“你怎麽知道先動哪一條腿呢?哪一條腿又是第2個、第7個或第100個動呢?你動第16條腿的時候,第48條腿又在幹什麽呢?是站著不動、還是伸出去、還是彎起來?”

蜈蚣迷惑了一會兒,然後驚恐地發現自己完全癱瘓了,並在以後的生活之中再也沒能動一下肢體。

杜途不知道對方那個“癩蛤蟆”是怎麽做到的,但他絕對不想做一個精神癱瘓者。

他把明信片和褲子口袋比較了下,發現實在是塞不下,隻好藏在了櫃子裏,然後邊呼應昊文王邊鎖上自己的房間門。

來到門前,杜途再次被關月的容顏所震驚。她渾身彌漫著一股成熟嫵媚的氣息,恍如雕刻般精致的臉蛋搭配著粉紅得發水的豔唇,她微微倚在昊文王身邊,微笑地看著杜途。

然而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杜途心中嘀咕著,腦海裏不適時宜地想到了今天早上洗褲子的尷尬。

我可不是猥瑣男,我是loli控!

杜途在心中申訴,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

一隻大手從側身拍在了杜途左肩上,還用勁地擰了擰,這是昊文王習慣性的招呼,昊文王說:“我打賭你今天上午一定寫出了一篇文章。而且你還很喜歡。”

“你怎麽知道!”杜途似乎有些反應過敏,他驚愕地看著昊文王。

昊文王邊關門邊說:“一摸你肩膀就知道一上午沒運動。沒運動當然就是寫小說寫的順啊!這種簡單推理你可比我強多了,今天怎麽了?平時嘲諷我的智慧的杜途去哪了?”

“沒事。”杜途簡單回答道,心想,確實,像昊文王這種兄貴都能嚇我一跳,一個早有預謀的惡作劇要達到那樣的效果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到這裏,杜途撇開嘴對關月笑了笑:“關月啊,你有沒有認識的人是loli啊?介紹下麽……”

“我去發車。”昊文王甩著一串鑰匙,來到車庫。

“好像,有……”關月微微蹙眉,說道。

於是乎,在愉快的談論並索要“loli”照片後,在杜途挑剔地否決了關月手機上聲稱的“loli”後,在眾人一番饕餮,大快朵頤之後,杜途的疑惑得到了解決。

這始於關月掏出了一張彩票。

“今天我還受到一份匿名信呢!你猜裏麵是什麽?”關月雙手蓋在桌上,期待地看著昊文王和杜途。

昊文王:“情書?”

杜途:“中獎?”

關月點了點杜途這邊:“近了。”

杜途不敢想象地擰了擰眉頭:“哦?那要不是支票?”

關月:“有一個字了!”

杜途狐疑:“彩票?”

關月:“哇,你三次就猜中了誒!”

關月把手一翻,一張淡紅色雙色球彩票遞到了杜途麵前,上麵的數字是杜途今天早上看了無數遍了的。

“這!”杜途嚇跌了眼睛般看著彩票,抓著它一會看看關月一會看看昊文王。他們兩人則不明白地瞧著杜途奇怪的反應。

“哦~~~~這樣啊。”杜途一副恍然大悟樣子,用詩人自賞的慢吞吞的聲音說道,“是你們~”

“我們怎麽了?”昊文王一副無辜的樣子。

“嘎嘎嘎,這就有點假了。”杜途微笑道,“你的想法是不錯。我服了!今天上午被你嚇的一愣一愣的。有你的。”

“你上午被嚇到了?”昊文王問。

“對啊,我真以為有人在監視我,暗算我呢。沒想到是你。”

“哦,是這樣子。”昊文王也學著杜途慢吞吞地樣子,然後立即轉換,“這小子又開始玩角色扮演遊戲了!”

昊文王轉頭對關月說:“自從開始寫小說,整天嚷嚷要模擬人物的心理和行為,然後就像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處理的總是我。”

“隨你說。今天我很開心。夠了。”杜途拿起筷子,又夾了一隻清蒸蝦,撥弄起來。

關月和昊文王互相望了一眼,昊文王說:“我們先回去了。關月還要整理一下行李,她要住幾天。”

“恩恩,去去去。把家裏布置好了,我期待下一步。”杜途嗦了唆蝦肉,點點頭。

昊文王則搖了搖頭,牽著關月離開了飯廳。

“誒。”杜途續了幾杯茶,在餐桌旁逗留了一會,時不時看看街上的熙熙攘攘,幻想著如果有一顆巨大的保齡球從街道上碾過……

“我都在想什麽?”杜途搖了搖頭,決定回家。他從陰涼的樓梯間走下,卻被赤焰的太陽曬瞎了眼睛,他極不舒適地眯著眼睛向外張望。忽然,隨著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一輛急速行駛的汽車失控地紮進了人行道,如犀牛般橫衝直撞一番後撞在了大樹上,失去了動力。杜途被這下了一跳,仿佛有個鐵錘重重地砸在他的頭上,他失神地往前一傾,差點摔倒。他順勢跑到事故現場。

而當他看見車裏的情況是,他渾身的氣勁就像滴在岩漿上的水滴,半途中就蒸幹了——汽車裏一個臃腫的年輕女子伏在駕駛位沒有了生氣,而在副駕駛上,一個半歲大的嬰兒在改裝後的嬰兒欄裏不停地啼哭……

“我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杜途在客廳裏來回踱步,他手上拿著根錄音筆,焦慮地說。

“昊文王和關月沒有回家,不見蹤影。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杜途繼續道,“關月收到了的彩票,但他怎麽知道關月會把彩票帶過來讓我看到。他又是怎麽知道會有車禍。”

杜途憤憤地抖動手臂:“就算他能操控車禍,他怎麽能保證那嬰兒活下來。見了鬼了!”

杜途把頭扭向漆黑隔壁房間唯一發亮的電腦,上麵是那個網站。

“他這麽做又是什麽目的……”杜途說完後關閉了錄音筆,他好像看見網站有些變化。他心頭一冷,走了上去。

他驚愕地發現,頁麵確實更新了,上麵寫著一段話:趕上最近一班去往雲城的火車,找到並進入這棟建築,不然你必將無法擺脫死亡。

文字下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幢滿是爬藤的建築物,四周是森林,像是鬧鬼的好地方。

瞪著圖片,杜途極其憤怒地錘擊了桌麵。他從來沒有這麽被玩弄過。他很想現在就分析出這個幕後凶手,當麵打個死你我活,但對方連個鬼影都沒有。

杜途沉默地喘著粗氣,像是看破了什麽,動起身來拿起一個包,清點了些物件出了房間。

然而,半個小時後。

房屋外傳來一對男女的嬉笑聲,是昊文王和關月。

“剛才那個密室逃脫要杜途來絕對不要半個小時,看我們傻傻地呆了兩個小時。”昊文王掏出手機,“天哪,杜途這十幾個未接電話什麽回事?”

兩人摸進房間,打開了燈。

“杜途不在?”昊文王敲了敲,準備撥通杜途電話。

關月則敲了敲杜途的房間:“我進來啦——不在誒。”

“嘖。”昊文王臉色漸陰,撥通了電話,“喂,你出事了嗎?啊……我和關月沒事啊。我跟她出去玩去了,什麽鬼密室逃脫,電話不許帶入。哦哦,雲城是哪裏啊?你去哪裏幹什麽?哦哦哦,原來你也有點情商,知道要給我們二人世界啊。沒事兒就好,我掛了啊。”

昊文王歪歪一笑,掛了電話,提高聲音:“關月~~”

“恩。”從杜途房間裏傳來聲音。

“杜途他去外地取材去了,隻有我們兩人咯。”昊文王拖長聲音,朝著黑乎乎的杜途房間走去。

“恩?”昊文王像小孩子嚇人一樣從門口猛地向房間裏探頭去,發現關月站在杜途衣櫃的麵前。

“不開燈怎麽看得見麽。”昊文王摁下電燈開關。

照明下,關月雙手後背,手上是杜途藏好的那張黑色明信片。關月邊走向昊文王邊把明信片揉成紙團放進口袋,臉上掛著沁人的微笑。

第二天,二零一二年六月十五日清晨。

杜途一夜沒睡,在知道昊文王安然無恙後,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了那個網站上——不論是其中的圖片還是網站本身。關於後者,杜途真是無能為力,連有關的都市傳說都沒有。不過,關於那個建築,杜途倒是有所捕獲。

雲城是個三麵環山的小城,往山裏走就是無人區。據說二十幾年前林區吸引了一批研究人員,還有保駕護航的軍隊。有的猜測是要除惡鬼,因為這山間常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嘶吼聲,;有的猜測這些人在研究超自然現象;還有的猜測這裏有有天外飛物。

這些形態各異的留言唯一的共同點是這座城市下有一個像生化危機裏蜂巢那樣的秘密基地,而這座城市隻是用來掩蓋它的謊言。

杜途著迷地在輾轉在這些說法中,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確鑿無疑地印證著這些猜測。杜途回頭再去看廢棄建築的圖片,越看越像個研究所。

“為什麽是我?”杜途茫然地看著圖片,眼前的畫麵渙散開來,像是水滴在紙墨上。

網站仿佛預知了杜途會說這句話,一行字不經意間跳了出來:“新時代在召喚你。”

這句話不是文本,而是一個鏈接,它顯示著與其他文字不同的藍色。

杜途的驚訝於好奇瞬間拔高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鼠標不自覺地移到了鏈接上,清脆地一點。刷,頁麵一轉,幾個出乎意料的字眼擺在杜途麵前——“您所訪問的頁麵不存在”

“怎麽回事?”杜途左手F右手5,瘋狂地刷新,卻隻能得到這幾個刻板的黑字。此刻他想回退到最初的黑色頁麵,也進不去了。

“靠。”杜途罵了一聲,沉思起來,若有所思道,“這是要我行動嗎?”

望望窗外居然已經清晨了,杜途抓起桌上剩下的紅牛,粗魯地灌下,然後走出了房間。

根據各式各樣的傳言,杜途對廢棄建築的位置基本有個感覺。無非就是翻過一座山,在兩山的山澗裏。這裏總共就四五座山,山澗也就那麽幾個。

就像這樣,一下就能走到。

杜途撥開樹枝,欣喜地發現眼前蔥蔥綠綠中隱著一抹瓦灰色。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簡單,從出發到現在,用時還不到五個小時。

杜途謹慎地靠近,那抹瓦灰也露出了它的真身。這是幾棟兩層樓的建築,他位於山脈間僅有的平地上,牆壁上爬滿青藤,像是逐漸被森林吞沒。

杜途不放心地繞著建築走了一圈,忽然他覺得臉上一點冰冷,嚇得跳了起來,擺好了格鬥的架勢,這才發現是下雨了 。杜途無語地笑了笑,他再次確認周圍沒有別人,壯足了膽,走進了建築物。

“呼。”杜途輕手輕腳地走著,建築物內部和外部一樣,飽經風霜,大量的蜘蛛統治了這片區域。杜途用手搓了搓牆壁,不清楚這裏究竟有什麽值得他跑一趟的。

他繼續深入,房間逐漸暗下來,他想起網絡上的傳聞,感覺忽然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他詭異地回頭一看,狹長的走道一直延伸到出口,其間並沒有若影若無幽靈。杜途嗤笑地回頭,忽然一個男子出現在他麵前。

男子十分健碩,一聲繃緊的塑身衣,腰際別著一把匕首。他疑惑地看著杜途,用很溫柔的聲音問道:“曉塵丹?”

“我不是什麽曉塵丹。你認錯人了。”杜途連忙擺手,下意識地後退道。

男子聽言,臉色一冷,質問道:“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難道不是你要我到這裏來的麽?”杜途問。

男子:“什麽意思?”

杜途:“就是網站啊。”

男子抽出匕首:“你在搞笑嗎?”

杜途連忙後退:“你你你幹什麽!”

男子把匕首垂在身下,嚴肅地瞪著杜途,然後走過來說:“好吧,看來隻能這樣了。”

“什麽鬼!”杜途立即轉過身來朝外麵跑去,轉身的一刹那,他看見男子脖子上掛著的什麽東西在閃光。不然他並沒有在意這一點,他隻覺得那個網站把他坑慘了,看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杜途邊跑邊回頭看,隻見那男子身手敏捷,比自己還要快上幾分。

“我*”杜途瘋狂地罵,仿佛髒話是buff一樣,杜途的腳速也提上些許。

“不行了!”杜途心中暗喊,趁機撿起一根較為結實的長木棍。

“拚了!”杜途心中大喊,掐準時機,猛地一停,對著男子就是一悶棍。

這是杜途早就算好的軌跡,這一擊是勢不可擋的。而當他自信反擊之時,男子卻消失在杜途視野裏,並且在下一秒,杜途腦子一嗡,眩暈倒地。

在其身後,健碩男子收起匕首,對杜途搜索起來。幾番探看下來,他竟無奈地苦笑道:“真是個普通人呢,誒,耽誤時間了。”

他俯下身,把手放在杜途額頭上:“隻能把他記憶刪了。”

隻見男子脖子上一個戒指狀項鏈像燈泡一樣閃亮一下,男子就把手抽了回來。

“曉塵丹還沒有來嗎?”男子搖搖頭,飛速跑回研究所,把杜途留在了原地。

十餘分鍾後,當雨滴已經將杜途全部浸濕卻仍無法喚醒他時。

天象忽然有了變化。烏雲像是被某股強大的力量聚吸到了一團,其間亮出一股奇異的藍。藍光有生命地膨大,大地仿佛也在照應它的異變,猛然地動山搖起來。

毫無停歇地,這團藍光砸在了杜途身上,將他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