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磨刀霍霍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長安城百姓安居樂業，達官顯貴不少，胡兄弟的珠寶好看又珍貴，定能賺個缽盆滿體！”
林川安慰。
“林兄弟有所不知。河西走廊有個老主顧想買批馬，我去了趟突厥。不知為何，突厥官府突然大力收購馬匹，使得價格一翻再翻，再加上上頭的政策，馬匹要優先賣給官府。”
“在突厥折騰了一月有餘，花了不少銀子，一匹馬也沒買到，還得罪了老主顧，賠了不少錢。”
胡三猛灌了口酒，嘴角掛著抹無奈的笑容。
這些走南闖北的人，最怕的就是形勢巨變，輕則失去做生意的機會，嚴重的話，將命搭進去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你說突厥在大力征收馬匹？”
林川敏銳捕捉到了話裏的關鍵信息。
“是啊，也不知是為何！不僅如此，還在征收糧草，各家各戶都禁閉大門，沒什麽要緊事，很少有人出門。”
一胡商補充，將在突厥的所見所聞一一描述了出來。
突厥部隊擅長馬上作戰，突然大力征收馬匹，且形勢如此緊張，隻有一種可能——要打仗了！
他們長期生活在草原上，物資匱乏，對大唐這塊肥肉已經垂涎欲滴許久了，恐怕是要有所行動了嗎？
“這長安城怕是安分不了多久了！”
林川抬眸看著遠方，神秘莫測道。
胡商頭領皺眉詫異：“林兄弟這是何意？”
局勢越亂，走南闖北的生意就越難做。
長安城繁華，治安好，出手闊綽者不在少數。
“征收馬匹，糧草，局勢緊張，這是要開戰的前兆！突厥想吞並大唐已久。不久後，怕是要開戰了！”
放下酒杯，凝重的表情讓幾個胡商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這，不至於吧？林兄弟多慮了！”
“這些事我們就別瞎想了。來，我們喝一杯！”
胡商頭子勸慰。
林川不過一普通百姓，在長安城開了間小酒館，何必操心這些，這是廟堂之上那些人該考慮的事！
林川突然站了起來，激動道：“不，這不行！突厥磨刀霍霍，厲兵秣馬。我大唐朝廷對此卻一無所有，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身為大唐之人，既然知曉了突厥的動向，絕不能坐以待斃。
“林兄弟，莫非你是認真的？來，坐下，我們慢慢說。”
胡三起身將人按回座位上，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也有幾分信了。
一旦起了戰亂，胡商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幾個人愁眉不展！
“可一路上，我好像並未發現大唐邊境的守將有應對措施，這可如何是好？”
胡三擔憂道。
“突厥的部隊並無動向，安安分分的。買馬匹，糧草都在暗中進行。分明是不想走漏消息，準備偷襲，又怎麽會讓大唐知曉！”
根據剛才胡商話中得到的消息，林川認真分析。
胡商麵麵相覷，越聽越覺得林川說的有道理。
“不知林兄弟認不認識官府的人？或許可以通過此人將消息告知朝廷！”
胡三替林川出主意。
林川搖頭果斷拒絕。
他就是一普通百姓，對任何一個官員說這樣的話，下一秒都會被轟出去吧，沒準還會被當成瘋子。
“寫秘信怎麽樣？將突厥的動向告知李將軍！”
又有人出主意道。
李靖的大名他還是知曉的，同突厥作戰多年，將消息告訴他一定能想出對策。
“這更不行了！將軍府上守衛森嚴，陌生人靠近不得，根本不可能送信進去。”
林川又否定。
這該死的係統，給他一家酒館就罷了，還讓他身邊圍繞的都是些生意人，竟連一個做官的都不認識。
“試試總比幹著急好！”
“”成了便是大功一件，加官進爵也不是不可能。”
“……”
幾個胡商你一嘴我一嘴，越說越離譜，還不如直接讓他去送死。
林川趕緊阻止：“好了，好了。幾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感謝各位告訴我這些，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聯係到朝廷的人！”
老孫和老李在長安做生意多年，參與的應酬也不少，說不定會有門道。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林兄弟，我們來喝一杯，認識你是我胡三之幸！”
胡商頭領端起酒杯道。
上一個話題太沉重了，再聊下去也不見得會有結果。
酒過三巡，胡商中已經有人醉了。
端著酒杯不由得道：“林兄弟，你這酒到底是用什麽釀的？我從未喝過如此烈的酒！”
他的酒量也不差，今天喝的量還沒有平時的一半，若已經有些醉了，偏偏這酒還越喝越有味道，恨不得再飲個幾大壇。
胡三也忍不住誇獎：“這是是我喝過最夠味道的酒了，林兄弟，你這手藝……”
本以為林川的菜做的已經夠出神入化，誰知他的酒竟也釀的這般好，真乃神人。
“我這可是祖傳的手藝，能得幾位誇讚，也算是我對得起老祖宗了，以後小店的生意就多仰仗幾位關照了。”
林川毫不客氣的接下誇獎。
現代技法釀出來的酒比唐朝用古法釀成的酒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一定，一定。林兄弟的手藝，何愁春風樓沒有客人。隻希望林兄弟日後莫要嫌棄我們煩人。”
胡三補充。
此等美味一旦有了名聲，為外人知曉又怎麽會缺食客，隻怕是春風樓的門檻都要被踩踏了。
“那就借胡兄弟吉言了，來我們喝！”
又是幾杯酒下肚，賓主盡歡！
胡三拿出幾錢碎銀放在桌上，阻止了林川找前衝動。
若不是他，損失的何止這一點點碎銀子，就當是感謝林川了。
從剛才的聊天中，知曉胡三就是這樣的性格，林川也不再推測，將銀子收下，起身送他們出門。
“林兄弟留步，就此告辭。我們改日再聚！”
林川也沒打算出門送他，站在門口目送幾個人離開。
想起突厥的事，又是一陣煩惱！
突厥的實力同大唐旗鼓相當，正麵較量誰勝誰負不好說，可若是對方偷襲，突然發動戰爭，在大唐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打一個措手不及，大唐便處於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