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霧中招魂
我一直堅信這世上沒有幽靈、也沒有鬼神，但這兩天的遭遇，使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樣的問題。今晚遇到不是幽靈，那是什麽？如果是人，他現在哪裏？難道這個人又是通過網絡過來？
吳仁的電腦主機沒有硬盤，被我拆走了，怎麽能啟動呢？我彎腰檢查了吳仁的電腦，並沒有啟動的痕跡， 那剛才來到我身邊的人，惡作劇的小動作會是誰呢？我非常苦惱，想不明白這種奇怪的現象。
除了電腦網絡，殺手還可以從電視網絡穿越。但這裏除了棚後麵一個外架電視鍋，並沒有電視啊？如果有人從網絡中穿越過來，總得有工作的電子設備，但這裏沒有，讓我越來越煩惱，猜測不出發生這樣事的原因。
我終於明白鬼神的由來，如果將猜不透、想不明白的事，往鬼神身上一推，就省事的多也輕鬆的多。在古代，由於科學和技術的落後，人們簡單的處理這樣的事，那是沒有辦法，是認知的局限。但現代社會，麵對知識爆炸的年代，我們還可以這樣做嗎？
我不想偷懶，我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我在房間內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最後準備到外麵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窗外、拿著竹竿做出的惡作據。因為這兩天，我的桃花運泛濫成災，很多女人喜歡我，說不定某個暗戀我的女孩，一直跟在我身後，想著辦法引起我的注意。
當我一打開門，原先盤旋在房間上方的一股輕霧，就從敞開的大門中飄了出去。我非常好奇，現在是黎明時分，地麵上蒸騰著陣陣薄霧，被風一吹四麵擴散，按理說外麵的薄霧湧向房內才對，為什麽還會向外飄去呢？
我帶著疑問向外追去，發現那股輕霧向上升去，最後聚集在電視天線哪兒，盤旋在接受鍋附近。這是什麽道理？我弄不明白。駐足向那天線看了一會，那個天線早就壞了，接向屋內的一端電線在牆角就斷了，那個頭早就埋進土裏。
在這裏看不到異常的情況，於是來到棚外，外麵陣陣薄霧越來越濃，慢慢地向上升起，通過朦朧的光亮，整個花場連同後山，都籠罩在一片霧靄中。我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怪味，就象燒焦的電線，彌漫著在空氣中。
這種怪味不是花場所具有，也許是附近工廠散發出來的。我本想尋找這種怪味的來源，走出沒幾步，隨約看到霧氣中有個身影，隱隱綽綽向這邊走來。我揉了揉眼睛，發現那個人影隱藏起來。
這時怪味越來越濃，我對這樣的味道非常敏感、越聞越不舒服，於是快速地退回房內。現在天還沒有大亮，隻是東方有點泛白，昨晚被折騰一個晚上，現在精神還不太好，正好睡個回籠覺，於是又躺到報紙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黎明時分睡覺總是老是做夢，今天也不意外。今天的夢非常奇怪，夢裏看到一個老人趕著一群鴨子，背上背著個電魚一樣的設備，手裏拿著個長杆，長杆的一端綁著個魚兜，揮舞著驅趕著那群鴨子。
那個老人頭發花白，大概六十來歲的樣子，嘴裏不斷地呼喚著：“喲荷荷，喲荷荷。”
這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吵鬧，我忍受不了，走過去喝斥道：“老人家，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小聲點，吵得人家根本睡不覺。”
那個老人斜了我一眼，不滿地說道：“天已經大亮了，還不起床去做正緊事，年紀輕輕地這樣懶，你這輩子想不想出人頭地？”
出人頭地我當然很想，但不在乎這一個早上，再說昨晚根本就沒睡好，你在這裏吵什麽呢？我準備給這個老人一點懲罰，誰讓他擾我清夢呢，於是從地上檢起一塊石頭，朝那群鴨子砸去。那個群子嘎嘎地叫著，一邊走一邊覓食，被我冷不防一砸立即受了驚，撲愣著翅膀到處亂飛。
那個老人非常生氣，將手裏的網兜向我一指，沒想到網兜卻帶著電，絲絲地發出藍色的弧光。我大叫一聲，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來，揉揉眼發現是一個怪夢，心中十分的不爽。這時天色已經發白，外麵的霧也越來越濃，一陣陣向房內湧來。
我關上窗子，準著接著再睡，窗外傳來了一陣陣“喲嗬嗬，喲嗬嗬”的召喚聲。我大為奇怪，剛才在夢裏聽到這種聲音，是一個老人發出的聲音，怎麽剛一驚醒，這種聲音就在窗外出現？
難道真的有人趕了一群鴨子來到了花場?這種情況絕不允許，現在的花場我是管理者，沒結過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隨便進來，更別說在裏麵放鴨子。我非常生氣，從地上爬起來，打開窗子朝外看去，發現能見度不高， 於是打開房門，站在門口朝外看去。
外麵沒有人影，也沒有鴨子“嘎嘎”的叫聲。我非常奇怪，剛才的聲音明明就在附近，怎麽看不到呢？正準備走遠一點看個究竟，這時“喲嗬嗬、喲嗬嗬”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從草棚的後麵傳來。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果然在濃霧中看到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背後背著一個電魚一樣的裝備。她手裏拿著一根長杆，長杆的另一頭綁著一個魚兜，嘴裏喲嗬嗬地叫著。我大驚失色，剛才明明在夢裏，怎麽一轉眼就在現實？兩者太過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這裏沒看到鴨子，隻有一個頭白發白的老人。
“怪事！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我沒有打攪這個老人，靜靜地觀察著他的動作，隻見這個老人伸出網兜，慢慢向上舉著，當靠近電視接收器的時候，嘴裏不停地發出“喲嗬嗬”的聲音。
老人將網兜靠近天線鍋，然後按動長杆一端的按鈕，隻見網兜發出一陣嗞嗞聲，接著出現幾道弧光。一直聚籠在天線鍋處的一團輕霧，開始變成紫紅色，慢慢地被吸引，向網兜裏裏鑽去。
“他在幹什麽？”我心裏不斷地嘀咕，不明白老人搞什麽名堂。看老人專注的樣子，我不敢打擾，稍微向後退了幾步，準備等他結束後，再問個清楚。
“喲嗬嗬！喲嗬嗬！回家吧，跟媽媽回家！”老人不停地念叨，仿佛在招魂一般。那老人等天線鍋內的紫霧完全被吸進去以後，關掉了按鈕，緩慢地將網兜放下。然後蹣跚地邁著腳步，開始往回走。
“回家！跟媽媽回家，兒子不要怕。”老人將網兜拖在地上，一邊走一邊念叨。我總算猜出老人的目的，在我們老家，小孩在外麵受了驚，晚上吵鬧著睡不著，大人們認為小孩在外麵掉了魂，於是采取招魂的土辦法，要將小孩的魂魄接回家。
我們老家的做法是，一般是孩子的媽媽，在黃昏的時候，將小孩的一件衣服，放在拖把上麵，然後來到小孩受驚嚇的地方，大聲地喊著：“乖兒不要怕，媽媽接你回家；天晚了，外麵壞人多，快跟媽媽回家。”
喊了一陣後，就會一路拖著拖把，一路喊著，直到喊到家為止，然後將拖把放在小孩的床頭，衣服放到**，表明將小孩的魂魄接回了家。聽說這樣做很靈，一般的小孩哭鬧幾天後，就慢慢變乖，半夜裏不再哭鬧。
麵前的這個老人，家裏也有個小孩，在這裏受了驚，大清早就過來招魂？但他采用的方法不對呀？而且工具也不對，怎麽看起來象電魚一樣呢？難道他家的小孩，昨晚哭鬧了一夜，天沒亮就匆忙過來，也傳統的工具都沒有帶來？
老人一邊拖著網兜，一連不停地喊著：“乖兒不要怕，快跟媽媽回家。”
我有點想笑，老人的明明是男人，怎麽說是跟媽媽回家呢？難道就不能如實喊嗎？老人走在花場，一直往花場的東邊走去。我雖然奇怪，也不便打攏，我尊重別人的信仰，也同情別人內心的通楚。 老人的兒子可能在這裏受到了驚嚇，一大早他就過來喊魂，可憐天下父母心，對子女的一片關切之心。
我跟在老人的後麵，一直跟到花場的東邊。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倒塌了一處，剛好夠老人可以鑽進去。老人鑽出了花場，在濃霧中越走越遠，然後就是隱隱卓卓的一片摸糊。我靜靜地看著，心中一片痛楚，現在的科學非常發達，這樣的方式能請回兒子的魂魄嗎？
我折回頭一邊走一邊想，老人的年紀有六十多歲，他還有幾歲的孩子嗎？這兩天我在花場裏呆的時間比較長，根本就沒發現小孩進來，更不可能在這裏受了驚，那老人在幫誰招魂？
“吳仁？”我腦海蹦出來一個人名，隨即馬上被自已否定。吳仁的父母我見過，五十歲不到，頭發沒有全白，而且住在酒店裏，聽吳珊珊說今天就要坐火車回家，這個時候根本不會過來，那這個老人是誰呢？
老人確實在招魂，這一點我敢肯定。聯想道昨晚的遭遇，如果這裏蹊蹺的話，鬼魂真的存在，那一定是吳仁的鬼魂。按照昨晚村民的說法，隻有橫死的人魂魄聚集在死亡處，久久不願散去。那老人將吳仁的魂魄招走，有什麽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