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悉的劉警官

我輕輕合上窗子,回頭狠狠盯著花場老板,我劍一樣的目光,可以穿透他的心肺。花場老板雖然慌張,但目光並沒有遊移,說明他沒有做什麽虧心事。我帶刺的目光經過強化訓練,一般心理素質稍差的人,被我這樣一盯,馬上就露出原形。

這是個秘密武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使用,那是培訓我的人特別做出的交待。有一年機緣湊巧,剛好遇到了這樣的機會。強化訓練的地點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就象《西遊記》中,教給孫悟空本事的人交待的一樣,不能隨便說出師傅的名字。

我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姑娘,發現她倆對我崇拜得不得了,我敢打賭,從今以後吳珊珊不再將我看作花心大籮卜,而劉莉也不會將我當成繡花枕頭。我是真人不露相,當然露相的不一定是真人。

危難之際顯身手,方顯得英雄本色。我有點後悔,以前在街上遇到小偷或流氓,為什麽不大膽一點?總是躲在人群的後麵,怎麽引起美女的注意?從今天開始,我要改變自已,特別要在漂亮的女孩子麵前。

我昂首挺胸,大踏步離開房子,吳珊珊和劉莉小跑著跟在我後麵,接下來要做什麽?我還沒有想好。我努力想象著電影中的英雄形象,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做什麽?我想了一想,有一件事必須現在去做。所以我看著吳珊珊問:“你們過來的時候,看過吳仁的屍體嗎?”

吳珊珊搖了搖頭:“我們過來的時候,屍體已經拉走了,警察也已經回去了。”我有點失望,這兩個女孩子是過來打醬油,起不到一點作用。

“怎麽可以這樣?”我開始責備她倆:“你們過來這麽久,實際上什麽都沒有做,這怎麽行呢?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說是吳仁的親戚,聽到吳仁死亡的消息後,馬上趕了過來,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這時花場老板剛好跟了過來,聽到我後麵的話自告奮勇道:“我帶你們去派出所,讓你們了解事情的真象,上午過來的警官我認識,都說熟人好辦事,跟著我你們就方便的多,明天吳仁家人過來的時候,你們也好回答;另外也可以勸勸吳仁的家人,不要太過悲傷。”

我總覺得花場老板有點不對頭,但具體在哪裏卻說不清楚,他話中的意思是怕吳仁的家人,過來後會鬧事,實際上他有點多慮了,吳仁的老家離這裏幾千裏,不可能過來幾百人,將他的花場掀翻。

花場老板姓劉,我就喊他劉老板。我們上了劉老板的車,一路上他不停地吹著自已的社會關係好,到處都有熟人,以後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困難,隻要給他打個電話,馬上就可以解決。我覺得劉老板是在吹牛,但也不想點破。

此時已經五點多,派出所快要下班,所以劉老板將車開得飛快,沒多久就來到派出所。為了顯示他的能耐,他剛將車停穩,就過去找派出所的所長,幾分鍾後他一個人走了回來,推說所長下午開會去了,現在不在所裏。

我有點好笑,這有什麽好吹?雖然所長是他的老鄉,屁大的事情也會出麵,我有點懷疑。我們來到派出所的值班室,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的警員,名叫劉偉。劉老板客氣地跟他打著招呼,劉警官聽了我們的來意後,非常熱情地接等我們,帶我們到接待室坐下後,就過去拿調查報告。

劉警官剛一走開,劉老板就大聲地說道:“剛才出去的警管也是我的老鄉,攀起親戚要喊我一聲叔,剛才你們在這裏,他顯得有點拘謹。”

劉老板今天一直吹著自已,讓我有點反感。這時劉警官拿著調查報告進來了。他大概說明了一下調查情況,然後將紀錄本遞到我麵前;我翻著記錄本,仔細地看著裏麵的每個字,無非是現場情況的記錄。

“根據警察的現場調查,事故現場門窗緊閉,沒有外力撬動的痕跡,現場也沒有打鬥的情況發生,一塊電插板放在電腦台上,離死者的左手很近,死者的麵容疲倦,右手下垂,左手放在電腦台邊。”

我看著這份報告,沒有發現任何疑點,警方的結論是吳仁觸電而死,如果沒有其他的疑點,推翻幾乎不可能。但我還是提出了問題:“劉警官,花場員工楊兵告訴我們,上班後看到吳仁坐在椅子上,如果是觸電死亡的話,應該是躺在地上。”

劉偉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觸電死亡什麽情況都會發生,如果當時接觸麵過大,他沒法擺脫電源,電死後坐在椅子上是可能的。所以你要相信我們的結論,畢竟我們比較專業。”

我無法同劉警官爭辯,這時吳珊珊剛好將頭伸過來,我小聲地解釋道:“我以前玩過《死亡遊戲》,裏麵有各種死亡的體驗,其中觸電死亡的場景,人一接觸到電流當場就會被彈飛,然後被拋出很遠。”

劉警官聽後微微一笑:“遊戲畢竟是遊戲,跟現實相比相差得太遠,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我有點不服,開始跟劉警官抬杠:“你說的很對,但進入遊戲中殺人你聽說過嗎?”

“你騙小學生呀?”劉警官大笑道:“那個遊戲我也玩過,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那樣,有人進入遊戲殺人,那是玩家幾天幾夜沒有睡覺,大腦出現了幻覺,感覺到遊戲裏的人鑽了出來。”

“可是網上的視頻真的是人從遊戲裏鑽出來,當時網吧還有很多人證明,確實看到有人鑽出了電腦,將他的對手殺死後又鑽了回去。”

“這樣的話你也信?別人的智商低,你也跟著低?三年前的那個視頻我也看過,那時我還還在警校,因為臨近畢業,學校管得不是很嚴,那晚黑木崖和華山派戰鬥我也參加過。因為我的帳號級別高,當時是任我行身邊的左護法。”

“原來是你?”我大叫了起來:“那晚的戰鬥我也戰加了,我是任我行身邊的右護法。”劉警官一聽我是右護法,馬上就激動地站起來,快速地跑到我身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你是無名?”

我用力地搖著劉警官的手:“你是鐵手?”

我倆同時大笑起來,於是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三年前有款很熱門的遊戲,聽說玩家有幾千萬人,人員來自世界各地,每晚八點鍾的國戰,有幾百萬人參加,雙方打得難解難分。贏的人不過癮,輸的人不服氣。

最後由網上打到了網下,雙方約定在八月十五,到天涯海角聚會,雙方各派五十人,進行一對一單挑。還沒有成行,就被警方發現,取締了這個活動。最後網下沒有打成,又回到網上解決,雙方經過協商,在六月十五日晚,雙方來個通宵決鬥,將所有人都邀上,一定要分個勝負。

我在那個遊戲內的用戶名是無名,而劉警官的用戶名就是鐵手,因為我們的級別很高,設備也很高級,被任我行指派為左右護法,共同對抗正派人仕的討伐。因為我和鐵手保衛著任我行,正派人仕一直攻不下黑木崖。

當晚沒有決出勝負,第二天白天接著再戰,那時臨近畢業,也沒有白天和黑夜,一連打了幾天幾夜。最後正派人仕發生了內哄,其中恒山派的一名弟子,同華山派的一名弟子爭鬥起來,華山派的弟子將恒山派的弟子殺掉。

網絡上的用戶名,背後都對應著現實中的人,恒山派的弟子死了,華山派的弟子不承認是他所為,是當年轟動一時的大案,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當時為了取得熱鬧的氣氛,條件具備的玩家相約在一起,包下一間網吧,大家在一起上網玩遊戲。雖然有無數的人證明,華山派弟子殺死了恒山派弟子,但恒山派的弟子人在北疆,他不可能將人在西南邊垂的恒山派弟子殺掉。

後來在場的人上傳了視頻,華山派弟子從電腦中穿越過去,將那人殺死後又穿越回去。但在法律麵前得講證據,穿越電腦殺人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沒有人相信。所有吵歸吵,鬧歸鬧最後都沒有結果。直到政府取締了這款遊戲,熱議才慢慢消停下來,沒想到事情過去了三年,在這裏竟然遇到了鐵手。

劉警官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我,他不懷好意地笑道:“你相信人能穿越電腦殺人嗎?”我隻能傻笑,這個問題隻是傻子才會問,劉警官不是傻子,但他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劉警官的智商降低了,他不是當年同我一起戰鬥的鐵手。

“我當然不信。”劉警官又恢得了正常,他拿出法醫報告,翻了幾頁後說道:“根據法醫的分析,吳仁的死亡時間大概是早晨七點鍾左右,他的左手掌心有塊灼傷的痕跡,初步判斷吳仁玩了一夜的遊戲,精神恍惚當中,左手無意中摸到了插電板,被強大的電流當場電死。”

劉警官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呢?但我提出要看看吳仁的屍體,劉警官經過請示後,同意了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