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何總管原是鐵掌衛
“祁玉並非貪戀權勢地位，情願侍候先生左右。”祁玉突然雙膝跪地，“請先生成全！”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得到的虛名，不過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將軍來過幾次。”荊竺說道，“我正打算搬遷。”
“先生要搬去哪裏？”
“這個應該和你無關吧！”
“當然有關了，要不然祁玉去何處請教先生？”
“可你剛才還說要伺候左右的，一轉眼就變了？”
“我……”祁玉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了。
“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輕易答應，說出來了就是一種承諾。”荊竺品著茶，轉頭望著何總管，“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不敢稱先生，小人何羅閃，忝為赫連府總管，負責照顧大小姐。”何羅閃雙手抱拳。
“何總管為什麽第一次沒來？”
“府中有些事情要處置，大小姐又急於求教，所以今日才得見先生。”
“既然是真心求教，大總管的真實身份能否說說?”
“……”
“前幾日我還跟夫人說起，如果祁玉小姐再次到訪，或許我會答應。”
“我就說不用你跟著來了，你看，又要白跑一趟了！”祁玉流露出不悅的神情。
“我的身份對於小姐的家族無關，先生……”
“先生可否推測？祁玉也想知道。”
“無憑無據憑空猜測？”荊竺笑了笑，“既然你們沒有做好準備，那下次再來吧，昆侖，送客！”
“先生何苦如此？”何總管苦笑道。
“你是誰我並不想知道，我隻是要一個態度，畢竟事關重大，我不想卷入是非。”荊竺說道，“你應該聽得懂什麽是‘雷霆之怒’。”
“我懂！”何總管側身對祁玉道，“大小姐請到外屋等候，這是我的私事。”
“何總管不是壞人，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他。”荊竺說道，“雲霓雲裳，你們也都出去守候吧！”
祁玉起身又看了看何總管，仿佛要重新認識一樣，“好吧！”
雲霓和雲裳從外麵把門帶上，何總管說道，“我來自南邊，世代經商，自幼習武。”
“我喜歡聽故事，但不是編造的故事。”荊竺用茶杯蓋刮了刮茶水，“這個是陳茶，新茶還沒有上市。”
“我的身份真有那麽重要嗎？這與大小姐的事情毫不相幹，先生為何一定要知道？”何總管說道，“這對大家都沒什麽好處。”
“我說了，態度！”荊竺蓋上杯子放在茶幾上，吐出一小截茶梗，“我不想死更多的人！”
“可否先請問先生，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不同？”
“其實很簡單！”荊竺說道，“年不過四十，步履輕盈雙手厚繭，多年行伍受過訓練，很明顯，你是個高手。”
“還有嗎？”
“赫連家的大小姐能夠交給你照顧，說明你的老東家非常信任你，這種關係沒有十年也有八年！”荊竺道，“八年前太祖還在位，試想一下，一個高手出現在赫連府中，你說會是什麽人呢？”
“簡直難以置信！”何總管站起身，一躬到地，“不錯！我曾經是皇家內衛——五千鐵掌內衛之一！”
“這些‘鐵掌衛’掌管的外圍人員更多，而且都是直接聽命於太祖，甚至連錦衣衛都查不到，你們奉密旨潛伏在各個府上進行監視，江南的大小官員豪強富戶無不滲透其中，即便是北地的家族也不例外。”荊竺道，“想必赫連部落的十六個部族都有你們的人吧！”
“先生怎麽知道這些？”
“請記住！是我在問你！”荊竺的語氣霎時間變得嚴厲起來。
“是！但是我們互不認識。”何總管說道，“按規定隻能單線聯係，緊急情況時才能跨線傳遞消息。”
“太祖武皇帝之後便由皇孫接管了內衛，而不久又是當今聖上接掌，這就存在著新老交替的問題。”荊竺說道，“離這十裏之外的鎮甸應該也有你們的人，不對！他們和你不屬於同一個組織，或者說不屬於同一分支。”
“不錯！那些都是外圍的衛士，接受鐵掌內衛轄製統領。”何總管說道，“內衛稱作‘鐵掌衛’，外圍衛士統稱‘鐵血衛’，還有暗衛。”
“有傳言，錦衣衛和鐵掌衛從大火中救出了皇孫，朝廷借機對所有衛士進行了核查清洗，或許當時你正在外地執行任務，無法聯係上線證明你的身份，隻得繼續潛伏等待時機。”荊竺說道，“能夠證明你身份的腰牌肯定不在身上。”
“是！”
“唯一能夠證明身份的就隻有身上的刺青或者其他標記，想必你已經銷毀了。”荊竺說道，“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自殘。”
“借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正好可以毀掉我的刺青以掩蓋我的身份。”何總管說道，“在一次部族聚會中，我從大火中救出了赫連老主人，可惜他！”
“他臨終前將大小姐托付給了你。”荊竺道，“放火之人是赫連十六部的，對吧！”
“是！他們想……”
“這是另一個話題，等大小姐在場我們再說。”荊竺說道，“內衛就是死士，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透露身份和任務，而你卻對我承認了，為什麽？”
“為了報答老主人的恩情。”何總管說道，“老主人從不問我的來曆，也從不過問我的行蹤。”
“那是老主人已經看出來了，作為一部之主，又豈能是泛泛之輩？”荊竺道，“更何況還是你要投靠之人。”
“不錯！”何總管說道，“一個小小的部族如何能夠對抗其他十五部，除非我能夠恢複身份。”
“不要岔開話題。”荊竺道，“從你毀掉刺青那一刻起，你已經放棄了你的身份，不是嗎？”
何羅閃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現在你算是安全了，卻心有不甘，對吧！”荊竺道，“以你的身手，想要為老主人報仇的話很容易，你在等，等一個屬於你自己的機會。”
“是！”何羅閃隻得承認。
“聖上會為了一個內衛的仇恨調動軍隊嗎？”荊竺微笑道，“況且各地都有一些**需要用兵，幾時輪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