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赫連祁玉再訪荊竺

“不臣之心還不敢有,無非是效仿中唐時期的藩鎮割據,希望皇帝遷都之後能夠繼續受重視,可是他們忘了一件事,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小桔說道,“皇帝是馬上得天下,豈能受製於人?”

“皇家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介入的。”荊竺說道,“京城傳出消息,聖上有意遷都順天府,一旦遷都,那些想入非非的將軍隻怕不會有好的結局,又將是血流成河。”

“戰火燃起禍害四方,更多人將要離鄉背井遠赴他鄉。”小桔說道。

“所以我不會去理睬那些將軍們。”荊竺說道,“現在無法確定,我們此次北行是否跟皇孫有關。”

“若是皇孫真的還活著,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昆侖問道。

“家主一定是跟徐師父有過商議,所以才讓我們北行。”小桔說道,“得聯係上徐師父才行。”

荊竺思忖了一下說道,“小幽!你把有人來訪之事也告訴家主,我們也好決定是否繼續北行。”

“是!少主!”小幽起身從後門出去,那裏有他的一大堆好幫手——信鴿。

昆侖也起身,摁了摁腰間的牛皮紮帶,“我去外麵看看,少主和少夫人早點歇著。”

地灶裏的火勢慢慢減小了。

“你現在好清了嗎?”荊竺問道。

“沒事了!就是胸口還有點不適,都是前些天咳得太厲害。”小桔兩眼含情脈脈,“我想你了!”

“過幾天吧!”荊竺輕撫著小桔的臉頰,“不然又要累著了。”

“不知為什麽,我從小就被你迷住了,一時半刻不見你就受不了。”小桔依偎在荊竺的懷裏,牽引著他的右手在胸口遊移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荊竺的左手從小桔的短襖下伸了進去,慢慢接觸到肌膚……

“這個赫連家族其實是漢朝光武帝的一支血脈,赫連祁玉大小姐所在的分支家道衰敗,不受族人待見。”荊竺道,“父母都不在了,一個小女子想要振興家族,這談何容易啊!”

“做什麽事都要有人和錢糧。”小桔道,“如果她不來了,我們繼續北進嗎?”

“無論來不來,三個月後我們都要北行。”荊竺說道,“待得太久了,盯梢的人也辛苦。”

小桔貼著荊竺的耳朵細聲說道,“我渾身沒力了,去房裏吧!”

“夜已深,不再有人來打擾了。”荊竺起身抱起小桔,“這雨一下就是半個月,等雨停了也該下雪了。”

窗外,屋簷向四周散射著雨水,一股股地仿佛噴泉湧出,而屋內卻洋溢著濃濃的春意。小桔帶著滿足的倦意睡去,而荊竺卻在思索之前的對話,盯梢的如果不是錦衣衛,那就應該是皇家內衛!

赫連十六部族皆來自草原和大漠,經過多年分化融合早已經進入了城池和鎮甸,除了家族傳承的山林和馬場,朝廷賞賜的都算是肥沃之地。

草原,大漠,荊竺似乎進入了飄渺的世界,等他醒來時卻發現小桔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看了十幾年還沒有看夠嗎?”

“永遠都看不夠!”小桔粉麵略帶羞澀,“你說那丫頭還會來嗎?”

“怎麽了?”

“我覺得會來。”

“要來就來吧。”

“好!再來!”小桔立刻壓了過來。

“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

……

後院,荊竺和小桔正看著小幽喂養的鴿子。

“少主,那位大小姐又來了。”昆侖來到後院稟報,“跟上次一樣七個人,但是車夫換了,是個練家子。”

“好!”荊竺道,“讓祁玉小姐和車夫進來,其他人仍舊待在前屋歇息。”

“是!”

內屋,地灶的火很旺,祁玉進屋就解下了披風,雲霓接過去掛在門邊的小木樁上。

“請坐!”荊竺示意二人坐下,“雲裳,看茶!”

“荊竺先生!”祁玉恭恭敬敬地行禮坐下,那位車夫垂手而立。

“車夫先生也請坐!”

“不敢!”

“如果是真心和我交往,那就請坐下敘話。”荊竺仔細打量了一番。

“恭敬不如從命!”車夫把祁玉邊上的一張竹椅移了兩步然後坐下。

“沒想到先生今日會讓我的車夫進來。”祁玉說道。

“因為他並不是真的車夫。”荊竺端起茶杯說道,“請!”

“為何?”祁玉問道,“就因為他的外貌和膚色?”

“算是吧!”荊竺笑了笑。

“還有嗎?”

“說出來就沒什麽奇怪的了。”荊竺道,“再加上他左袖口有一點墨漬。”

車夫抬手看了看衣袖。

“還有你的虎口。”荊竺補充道。

車夫一怔,立即釋然了。

“還有!”

荊竺仔細打量著車夫的坐姿,又說了一句,“雙手據膝,腰杆挺直,腿微分,你是個行伍之人,曾經在軍營裏待過。”

祁玉並未糾纏這個話題,直接問道,“怎麽不見尊夫人?”

“昨晚太勞累,正在房內歇息。”

“荊竺先生的身體真是厲害!”祁玉強忍著劇烈的心跳嘲諷道。

“是小姐多心了,夫人她想要個孩子而已。”荊竺微笑道,“想必大小姐夜夜難以入眠,尤其是這冷冷的雨夜,也沒個人陪著。”

“先生何故用話語撩撥於我?”祁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夫人身體抱恙,夜裏需要有人服侍,我這裏地方太小,所以她的兩位小姐妹輪番陪著照應。”荊竺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們幾個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同住一間房也沒什麽好避諱的。”

祁玉一陣恍惚,看來真的是我有問題了!荊竺先生和這些人親密無間,並非我誤解的那樣不堪。

“當然了,如果祁玉小姐不計較,我家夫人也不會嫌棄。”荊竺說道,“以我的家世,十個八個夫人都是可以的。”

“祁玉真心求教,先生盡管吩咐。”祁玉緩緩呼出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為了家族的榮耀,祁玉甘願為先生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荊竺搖頭說道,“千萬不要答應得這麽快,尤其是一位美貌的女子,況且你還待字閨中,即便你成事了,日後家族會如何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