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進入工地展開調研
蜀地？
“回信！”荊竺道，“查：宋禮、唐敖的官聲及過從密切之人；派往其他各地采運的侍郎、禦史、參議等人之詳情。”
“是！”
“還有，通知順天府的分號留意各藩鎮的動向。”
“好！”小幽下去處理信鴿了。
“小桔！我要回屋了，你要一起嗎？”
“嗯！”小桔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站久了就有些乏力。”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荊竺托著小桔的手，扶她坐下後說道，“先去赫連衛鎮看看，然後跟何大哥一起出去走走。”
“可惜我不能陪你去了。”小桔道，“會很長時間嗎？”
“到了衛鎮才知道。”荊竺道，“這裏荒山野地的，生孩子不方便。”
荊竺本想帶著小桔一起去衛鎮，可是山路崎嶇，還有一路的顛簸，雖說才三個多月的身孕。
“這樣吧，我讓祁玉小姐安排人過來，生產之後也要靜養，還是這裏清靜些。”
“你帶誰過去？”小桔問道。
“就帶昆侖吧！”荊竺回應道，“小幽也走不開，天暖了，鴿子們離不了他。”
“雲裳，你幫著整理衣物，陪先生一起去衛鎮。”小桔道，“祁玉安排好了人手，你也可以領個路。”
赫連衛鎮。
“托克，有事？”賀連正在巡視著，有人前來稟報。
“統領！”托克說道，“荊竺先生來了！”
“在哪？”賀連覺得很意外。
“在建造工地看人做事呢！”
“看人做事？”賀連又是一愣，“你確定是先生？”
“這還能有錯！”托克說道，“我見過兩次呢！”
“我去看看！”
賀連跟著托克快馬加鞭來到工地，“先生來了也不提前打招呼，有事讓小幽大哥傳信就是，還大老遠跑過來。”
“大小姐跟何總管沒在吧？”
“何總管去了山裏的訓練場，大小姐昨日巡視回來了，這裏有三位族長的人負責。”賀連說道，“要不要通知大小姐？”
“暫時不用。”荊竺道，“你來得正好，有幾個人你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見見。”
“哪幾個？”賀連一頭霧水。
“那個正在拿筆記錄的。”荊竺指著不遠處的一位四旬左右的漢子說道，“他應該是負責木材的。”
“那是柯澤，是去年跟著難民從東邊過來的。”賀連說道，“五個組團會的建造也是他帶著人選材。”
“還有那個正在鑿石頭的，應該有五十多歲，山邊上冒煙的地方有個中年人，灰色衣服，有幾個年輕人向他討教燒磚的事情。”荊竺道，“先把他們三位請過來。”
“好！”賀連對托克說道，“托克，都聽見了嗎？”
“聽清了！”
“去吧！我領著先生去那個帳篷等你們。”
帳篷內。
“這是一個臨時的休息點。”賀連說道，“比不得先生的紫蘭小築。”
“無妨！”荊竺微笑道，“我們也隻是隨便看看，一會兒再去找大小姐。”
“統領！”托克在帳篷外大聲請示著。
“都進來吧！”
“先生！是這三位師傅嗎？”托克望著荊竺。
“不錯！”荊竺雙手抱拳，“這位就是柯澤師傅吧，這兩位怎麽稱呼？”
“我們都是草民，當不起先生的禮數。我叫方硯農，負責衛鎮的石刻，工地上都叫我老方。”方硯農躬身還禮。
“硯農，好雅致的名字。”荊竺說道，“這位師傅呢？”
“我叫老燒，就是燒磚的燒。”老燒說道，“好幾輩人都是燒磚窯的。”
“三位師傅都請坐！”荊竺拉著老燒的手。
“先生是讀書人，我的手太髒了。”老燒趕緊撤回自己的手。
“靠自己的手討生活，不髒！”荊竺笑道，“雲裳，看看師傅們喜歡喝什麽。”
“三位師傅，我們沒什麽準備，隻有這陳茶了！”雲裳給三人一一奉茶。
“這可是好茶呢！”方硯農端起杯子聞了聞，“從前給大戶人家做事的時候喝過，跟這味道差不多。”
“荊竺有幾個問題要向三位師傅請教。”荊竺起身見禮，自然又是一番謙讓。
“我們隻曉得微薄手藝，擔不起請教二字。”方硯農說道，“先生盡管問！”
“眼下呢，我們正在建造赫連衛鎮，這木材、石料還有磚瓦可有什麽講究嗎？”
“那可不！”柯澤說道，“蓋房子可比不得壘個雞窩。”
“就是！”老燒也說道，“要是火候不夠的磚瓦，用不了幾年那牆就會倒塌，罪過啊！”
“那就先說說木料吧！”荊竺示意雲裳給師傅們續茶水。
“在木匠的行當裏，習慣上都是按照砍伐後的長短和圍長進行分級。”柯澤道，“圍長一尺以上者是為六等，四尺以上者就是頭等了，一人合抱的差不多就是五尺，被稱為‘神木’，尋常的官府和大戶人家都不敢用。”
神木？荊竺暗自記下，“這神木應該不難找吧？許多富戶人家的房子不都是那麽粗的柱子和大梁嗎？”
“先生說的沒錯，那都是出自容易砍伐的地方，樹種也不同。”柯澤道，“千百年來都是隻砍不種，想要找到‘神木’隻能進深山老林了。”
“要是大官的官邸和府衙呢？”
“那得看是多大的官了！”柯澤回應道，“我年輕那時候還是學徒，跟著師父去應天府做過，那可是大講究，廟壇、宮殿、門闕好氣派！”
“隻怕要兩人合抱的木料吧？”荊竺問道。
“我見過最粗的是四人合抱，說是從蜀地的大山通過水路運到應天府。”柯澤說道，“因為舍不得用，一直放在神木廠。”
四人合抱，不敢想象啊！難怪朝廷要從蜀地采集木料了。
“磚瓦有什麽講究嗎？”荊竺看著老燒。
“燒製磚瓦幾句話說不清，先說說燒磚吧！”老燒答道，“土、水、煤，這些我們都不缺。”
“燒瓦呢？”荊竺問道，“官府的瓦。”
“那得用琉璃瓦。”老燒說道，“采用上上之選的礦石原料，經過篩選粉碎成為胚料，倒入模子之後固定，用重石壓製數日後取出，再經高溫燒製而成。”
“琉璃瓦有什麽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