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好像有點明白了

郭世軒帶著他直奔菜市場,在菜市場上哢哢就是一頓買,還好那個年代的菜市場並不像前世的一樣,從早到晚都有菜賣,所以自己很容易就能買到一些新鮮的蔬菜。

而他買的蔬菜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蔬菜,並不是什麽特殊的。

又買了一些豬肉,他就是要用最樸素的食材來給南易做出最好吃的飯,這樣才是能真正能展現自己水平的時候。

如果買上一些什麽鮑魚,魚翅海參之類的東西,那還不用自己做,放在那裏隨便勾個汁,都好吃的不得了。

而現在這個時代,乃至未來很多年,絕大多數的人都會以普通的家常小菜為主,能把家常小菜做的不普通,這才是真諦!

不過這些食材都是南易付的錢,畢竟是拜師宴,理應是由徒弟來全部都做的。

隻是郭世軒為了讓南易更加相信自己的廚藝,並且能跟著自己學到一些東西,所以他才展露一下自己的身手,給對方顯示一下自己的廚藝。

不然的話,真的讓他去軋鋼廠食堂的話,恐怕待不了兩天就跑路了。

那自己做這些的意義又在哪?

在回郭世軒家的路上,南易坐在郭世軒的後座上,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蔬菜。

光看著這些肉和菜就能知道今天晚上這頓飯一定是非常豐盛的。

光顧著高興了,南易都忘了問問郭世軒,自己下一步該去哪?

現在坐在自己師傅的後座上冷靜了下來才想了起來,自己的前途還是一片渺茫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高興個什麽勁,於是趕忙對著郭世軒問道:

“師父,我接下來去哪?”

“軋鋼廠的食堂。”郭世軒脫口而出。

反正南易都離開了全聚德,那郭世軒就沒有必要再瞞著他,況且自己從來沒有刻意瞞著他,隻是他從來也沒有問過自己。

“哪兒?”因為郭世軒騎車騎的的比較快,所以周圍的風聲呼呼的,南易就聽清楚那個食堂,並沒有聽清楚具體是哪。

“紅星軋鋼廠的食堂!”郭世軒重複道。

“啊?”南易驚呆了,他本以為郭世軒起碼能把他帶到一個比全聚德更好的飯店,結果居然是食堂,還是軋鋼廠的食堂。

那不就是大鍋飯嗎?

那有什麽技術可言,能把飯做熟了就很不錯了。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郭世軒就像是沒有聽見南易驚訝的聲音一樣。

“師傅,您確定是軋鋼廠的食堂?就是……大食堂?”南易再次向著對方確認道。

“確定啊,明天我就帶著你去找街道的馬主任,然後讓他介紹你進入軋鋼廠的食堂。”郭世軒點了點頭說道。

“為什麽是那裏啊?為什麽要去大食堂呢?不該是更好的飯店嗎?”南易就差驚訝的從車子上跳下來了,急忙對著郭世軒問道。

“紅星軋鋼廠的食堂怎麽了?”

“不好嗎?”郭世軒故作疑惑的問道。

這一下倒是給南易問住了,是啊,軋鋼廠的食堂不好嗎?

“這…也不是不好,隻是我從來沒有學過做大鍋飯,我隻學過做飯店的菜啊…”南易猶豫了一下,給自己找到了個合適的答案。

總歸來說他還是不願意去什麽軋鋼廠的食堂。

那樣的話還不如在全聚德呢。

郭世軒減慢了一些車速,細細的和南易說了起來。

“南易啊,你這樣理解可就不對了。”

“你怎麽能這麽理解呢?”郭世軒微微皺了皺眉。

南易的心裏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想。

都讓自己去軋鋼廠的食堂了,自己還能怎麽想呢?

真不知道自己的師傅的葫蘆裏是賣的什麽藥?

“你這樣想啊,如果你連大鍋飯都能做好的話,還做不好這小鍋菜嗎?”

“你以為現在你做小鍋菜做好了,你的廚藝就算得到了提高,其實不然,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作為一個優秀的廚師,要能駕馭得了各種的餐具,各種的場景,各種的條件,隻有在多方麵的條件之下,才能鍛煉出一個優秀的廚師,而條件越差,廚師還能做的越好,這說明這個廚師開始真的優秀。”

“做軋鋼廠的食堂的大鍋飯才是對你廚藝上真正的磨練和考驗。”

“你想作為一個廚師,最怕的就是眾口難調,什麽叫眾口難調?說白了吃飯的人越多,你這個飯就越不好做。”

“你就要顧及到大多數人感受,如何才能讓大多數人說你這個飯做的好吃,這才是一個廚師應該做的。”

“也就是你要服務大多數的人。”

“用你精湛的廚藝滿足大多數人的需求,讓這些人為國家為社會更好的去工作,這才是真正體現出你作為一個廚師的價值啊!”

“而且軋鋼廠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國家的重要工廠,是一個國家發展的命脈,你如果在那裏能滿足了大多數職工的需求的話,讓大多數的工人認可你的廚藝,那你覺得無論你到了什麽地方還能不混的風生水起嗎?”郭世軒用著自己現世的理論,教育著自己的徒弟。

如果這套理論放在四十年之後,可能很多人都覺得就是在扯淡。

但是這套理論放在現在來講的話,是非常具有說服力的。

南易被這套理論說的有些愣神,自己的師傅好像說的有些道理呀!

自己作為廚師,平時總做飯店裏的菜,但是做的又不是那麽特別精,總是不知道自己未來奮鬥的方向在哪?

現在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自己欠缺的就是這麽一種內在的精神,一種為大多數人奉獻,為大多數人做一些事情的精神。

“師傅,好像我有些明白了。”南易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說道。

郭世軒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說服了自己的徒弟了。

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甚至背後都有些冒冷汗,自己要是說不服對方,沒有給對方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那很可能今天這頓拜師宴就吃不成了,更不用說以後怎麽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