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家三少:好像被盯上了?

“完了!”

麓德,麓春遠遠看到那道黑色身影心裏就咯噔一跳,膝蓋就忍不住的發軟。

那魔頭呼吸間造成的靈氣波動就像黑夜裏的焰火那般顯眼!那滔天的魔威肆虐而來,簡直讓人興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就算拚盡麓山村,恐怕連人根毛都碰不到!現在也隻能祈求對方不要趕盡殺絕了。

強忍著驚懼,麓德和麓春急行如風,縱身飛跳,居然衝出了村子,踩著田埂飛快地落到山腳,不等那道身影靠近,遠遠就跪下拜倒。

“在下麓山村村長麓德”

“村長老麓春”

“恭迎仙師!”

“桀桀!善哉善哉,沒想到你們如此識趣,倒也免了本座口舌功夫。”遠處的黑袍魔影桀桀大笑,顯然很滿意麓山村的態度。

隻是對於麓德麓春來說,這話不啻於宣判他們死刑:這魔頭果然是為了他們而來!

“麓山村要亡了嗎!”麓德麓春臉色一白,渾身一軟,忍不住就要栽倒在地。

不想那魔頭說道:“恭喜你們。你們天賦不錯,本座看上了,從此以後,你們全都是青玄教外門弟子了!”

“啊?!”正準備栽倒在地的麓德麓春精神一振,撐住了身子,而後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這不是來屠村滅族練魔功來的?這是要玩什麽?搞魔教?

這一瞬間,麓德和麓春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聽那魔頭的話語,似乎打算收他們為教徒,讓他們成為青玄教的外門弟子。

麓德試探地問道:“我等本領微薄,不過一介凡人,敢問何等何能,竟蒙仙師看中?”

“砰隆!”忽然風雷大作,霹靂震天,金蛇狂舞,一道道霹靂劃破天際劈裏啪啦的打在大地上,村子頓時籠罩在雷霆之中。

“仙師恕罪!仙師恕罪!”麓德麓春嚇得跪地大拜,村民們也嚇得縮在家裏,惶惶不安,那魔頭的話語傳遍整個山村,家家戶戶,男女老幼無一遺漏。

雷暴漸息,黑袍魔影淡淡說道:“本座是通知爾等,而不是征求爾等意見。可知?”

麓德麓春磕頭如搗蒜,“我等明白!我等明白!”

“砰隆!”又是一道驚雷,黑袍魔影於雷暴中說道:“接下來,本座要告訴你,你們要做什麽。”

麓德麓春惶恐地抬起頭,驚懼地顫抖道:“敢請仙師示下。”

“砰隆!砰隆隆!”雷暴大作,風雷之中,黑袍魔影陰森森的話語清晰地穿透雷鳴,準確的傳遞到麓山村每個人耳朵裏:“本座要你們做什麽?聽好了,本座收你們做外門弟子,自然是要你們,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占山為王,為非作歹了!”

這魔頭聲音一寒:“難不成,還指望本座要你們做個好人?”

“砰隆!”雷聲中,黑袍魔影陰惻惻地問道:“爾等,可心甘情願入我青玄教門?”

看這情形,還有的選嗎?!

麓德麓春再次五體投地,大拜道:“麓山村全體村民,願入仙師麾下,為仙師驅使!”

“桀桀桀桀!善哉善哉!記住,爾等可是心甘情願的啊!”那魔頭桀桀大笑,大手一揮,便從魔影之中射出數百上千道血紅色光芒,撲向村莊,穿透房屋地窖,直落每個人的額頭眉心。

血紅色光芒覆蓋了整個村莊,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麓德和麓春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股法力。這股法力極具毀滅性,自己稍有判教的異心就會瞬間自焚而死,化為灰燼,連魂魄都要消亡!

而且,他們的靈魂也被深深地烙上了青玄教的印記,再也無法擺脫。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成為青玄教的傀儡,成為魔頭的工具,隻能不死不休地為青玄教效力。

同時,麓春和麓德腦海裏也多了一些知識,那是門規和功法。

門規很簡單,隻有三條,

“一,不得出賣教派利益!”

“二,不得泄露教派秘密!”

“三,不得違逆教主指示!”

至於違反者什麽後果,不用說,自然是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至於功法,喚作“九陽種道功”,卻是一堂堂正正,由武入道之法。

九陽種道功需開九陽脈門,這九個脈門分別位於兩手心,兩腳心,上下三丹田,以及至陽、會陽二穴。

一脈開就武道興,九脈齊開先天精!

先天三寶煉九陽,九陽合一種道英!

武道有武徒、武者、銅皮武者、鐵骨武者、金身武者、宗師、大宗師、武聖、武神九大境界。

宗師武者才算是入道,與仙道的種道境齊平,大宗師對應玉液境,武聖對應金丹境,而武神則對應整個修道三境。

傳說中,武神路無止境,修煉到九百九十九重便可粉碎虛空,成就肉身真神!

九陽種道功,在這方富靈天地,就算不能由武入道,成就宗師,也能相對輕易地練就一身絕世武功,成就金身武者。

麓德麓春領悟完功法驚呆了,這分明是篇頂尖功法?!

隨即二人又醒悟過來,這魔頭怕不是要借他們之軀練功,當他們練出九陽道種後,奪其修為充作資糧?

麓德麓春對視一眼,雙雙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不過如此人為刀狙,我為魚肉,能苟活一時算一時了!

“桀桀桀桀!善哉善哉!從此爾等便是我青玄教外門弟子,爾等一心修行,待本座調遣。”

“切記切記,順我者興,逆我者亡!”

麓德麓春叩首跪拜,“謹遵教主法喻!”

“善哉善哉!本座去也!”

“呼!”一道風聲過後,狂風消停,黑雲散去,氣候恢複了正常,黑袍魔影也不見了蹤影。

“恭送教主,教主千秋萬代,法力無邊!”

麓德麓春跪送道,非常主動地用上了祝詞。

風停了,雲散了,夕陽投下一道落寞的餘暉,將二人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跪了許久,麓春抬頭瞅了瞅四周,確定那魔頭真的走後,麓春才捶著腿站了起來。

麓德見狀,也一同起來了。隻是他憂心忡忡,“老春頭,我們真的要練那功法嗎?”

麓春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小德子,別多想了,那些魔頭你不是不知道,好好練說不定還能活久一點。”

“哎!”麓德悲呼,“我麓山村何辜,竟遭此劫難!”

“別嚎了,我們回去安撫鄉親吧。”麓春拖著老腿,轉身回村。

麓德看了一眼遠方,也跟著回去了。

……

那黑袍魔影自然許怖白,辭別了蛟龍,飽餐了一頓烏鼇後,許怖白決定,要幹正事了。

打造洞天第一步,創建師門馬甲:青玄……教。

師父隻是說新建一個宗門,名為青玄,又沒說一定要叫青玄宗或者青玄門嘛。什麽門主宗主的,哪有教主威風凜凜,霸氣側漏啊!

建立一個門派,首先是要有人,沒山門可以占,沒資源可以搶,沒有人,當然也是,噢,自然是要人心悅誠服的入我青玄教!咱魔道,講的就是一個心甘情願。

於是許怖白瞄了瞄四方,感應一番後,起身朝著東邊飛去,這個方向,是所謂“原人”的聚集之地。

話說為了緩和矛盾,建立統一戰線,遠古大能們定下了“有情生靈先天開竅為人”的定義。

即:“三魂七魄齊全為有情生靈,有情生靈開玄機一竅而得智。先天開竅得智為人,後天開竅得智為妖。”

從此人由“原人”專屬擴大到先天開竅的有情生靈。

不過有意思的是通人盡管先天開竅,但除非結構適合,不然也要還丹境或種道境後,才能化形,開口人言。

而大多數妖物卻是開竅同時喉骨也跟著煉化,開竅即可人言,就看會不會而已。

人乃萬物靈長,天選之子,廣布無數天地,被分去了人的專屬頭銜,“原人”們心裏不可能沒有不滿的情緒。

於是乎,和原人相對應的“通人”就出現了,用來指代非“原人”的人。

許怖白當初從門中典籍讀到這些訊息時候,心裏一樂。

通人通人,雖然定義翻譯過來是“普遍通用意義上的人”,但其實不就是“通人性之獸”嘛!

一飛數百裏,具是荒山野嶺,渺無人煙。越過群山之後,才是人煙之地。

富靈天地之人飽受靈機侵染,身體素質相當不錯,施展“九天十地通靈妙法”在方圓千裏內一掃,許怖白不僅通曉了此地言語,也了解了不少訊息,還挑選好了充數的教徒。

不消說,自然就是麓山村了。

麓山村村民的體質出奇的好,要麽祖上出了了不得的人物,要麽村子下麵這塊地好,不過許怖白瞅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

而且麓山村看起來條件不錯,人人健壯,全村習武,是一武者之村,真是充作搖旗呐喊,跑腿打雜的外門弟子的優質人選!

所以,便是他們了!

許怖白稍稍施展手段,便令他們喜大普奔的加入到偉大的青玄教之中,嘖嘖,收獲滿滿啊!

許怖白也懶得甄別資質,一口氣全都收了,省的他們生離之苦,咱就是這麽仁慈豪爽!

“哎!身為魔道掌門,奈何我是個好人。”許怖白幽幽歎息,目光投向雲下的一處山穀,“嘖!好大一隻老鼠!”

“吸溜!”許怖白舔了舔嘴。

話說麓山深處,亂石穀中,有一妖窩,盤踞著三隻還丹境小妖,自號好家三少,又稱好家三黑,是三隻不喜歡出門的宅妖。

大哥蘇好穀,是隻半人多高的棘毛鼠妖。

棘毛鼠渾身黢黑,背部如豪豬一般長滿了可以射出的棘刺,個性又賤又雞毛,特別喜好啃食成熟穀物。

每當附近村莊糧食收獲的季節,棘毛鼠就會形成獸潮鼠害,與農人爭搶糧食,寧願舍了一身肉,也要啃上兩口穀物,真可謂是野生的碳水神教狂信徒。

作為棘毛鼠妖,蘇好穀自然也改不了喜歡穀物的本性,故而取名蘇好穀。

二哥郎好棒,是條牛犢子大小的竄山狼妖。

竄山狼一身黑毛,晝伏夜出,竄山狼牙齒長得很快,經常要啃著樹幹磨牙,於是這隻竄山狼妖就取名郎好棒。

隻是作為一隻狼妖,這郎好棒卻是一身清氣,不見血光。因為,他居然是吃素的!

三弟熊好蜜,是頭大黑熊,隻因喜歡吃蜂蜜,就叫做熊好蜜。

這三隻小妖,之所以稱為好家三兄弟,一方麵因為他們名字都帶著“好”字,另一方麵,這三隻小妖都是宅妖,整天窩在亂石穀中,極少外出。

“為啥要出去?外麵有每天都吃不完的蜂蜜嗎?”現在是晚飯時間,熊好蜜抱著一罐黃澄澄的蜂蜜暢快的舔著,抽空抬起頭,不解的望著自家二哥郎好棒。

亂石穀說來不小,裏麵四季如春,氣候宜人,終年繁花不斷,熊好蜜經營著一處蜂場,為了保證有蜂蜜喝,他需要每天都打理蜂場,維護花場,哪有時間出去呢!

“呃……沒有!但是晚上你還有事要做?”郎好棒問道。

熊好蜜流露出奇特的眼神,“二哥,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你還不知道夜裏蜜蜂歸巢,我要打理蜂場嗎?”

“呃……”郎好棒臉色羞愧,“不好意思三弟,二哥一時忘了。”

郎好棒轉向下一個目標,他竄到趁著最後一縷陽光還沒落下,依舊在稻田裏清除雜草的蘇好穀麵前,“大哥,這草可以明天清理嗎?我們出去逛逛,回來後明天我幫著你拔草!”

蘇好穀頭也不抬,直接拒絕道:“不行!你那性子我還不知道,哪裏是能定下心來幫我除草的料。你自個玩去,別耽誤我除草。”

“嗷嗷嗷!”郎好棒鬱悶的嗷嗷叫,亂石穀裏樹木不多,基本都被他啃光了。最近沒怎麽磨牙齒,咯的他難受。夜裏牙長得更快,一想到這他就更加難受了。

“哎!大哥三弟都不出去,我一個出去也沒意思啊……外麵的世界好危險。”郎好棒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無聊的搖尾巴。說是狼,其實更像是狗。

“誒!這些石頭,不就好像棒子嗎!”郎好棒隨眼一瞧,看到亂石堆裏的鵝卵石,連忙撲騰撲騰的衝過去,一把叼了一塊起來,跑回草地,將石頭按在地上喀嚓喀嚓的磨牙到。

磨了一會兒,郎好棒心滿意足的抬起頭,“太好了!太好了!這些石頭比樹木耐磨多了!這裏這麽多石頭,夠我磨到什麽時候啊!哈哈哈!嗷嗷嗷!”郎好棒樂的在草地裏翻滾起來。

蘇好穀從稻田裏抬起頭看了郎好棒一眼,羨慕的道:“二弟這個沒心沒肺的,就屬他最自在了,穀子裏有的是漿果,不愁他吃喝,隻要有根磨牙棒,就能讓他樂一天。哪像我和三弟,整日要為吃喝操勞。”

羨慕歸羨慕,蘇好穀念叨完,又投入他的除草大業中來。

山穀裏,晚風吹拂,鳥語花香,一副寧靜模樣。

隻是,大魔頭許怖白已經盯上了他們,山穀的寧靜還能繼續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