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咕咕妖:別慫!兄弟們支棱起來!

許怖白快速念咒,施展法訣,一道金光從許怖白手中劈出,打向彥安屍身。

彥安屍身飄出點點魂光,許怖白取出黑尾白鳶雀蛋,食指輕勾,將魂光引入蛋中。

當所有魂光都飄散出來,彥安屍身已癱成一團血肉,許怖白咬破指尖血,迅速的在蛋上繪刻符紋。

“封!”許怖白低喝,一道金光滑過蛋殼,而後與鮮紅的符紋一同隱沒,鳥蛋又恢複尋常。

彥安因為施展長生守屍訣,人魂已經不全,始終會有一些遺留在屍骸上。

黑尾白鳶雀這類小鳥體型微小,一般承載不了三魂,隻有地魂存在。

偷天換魂術便是將彥安的人魂偷換為這隻黑尾白鳶雀的地魂,彥安的人魂已經被封印,他不會記得此生之事。經過鳥生,修補彥安人魂。

而這隻黑尾白鳶雀死後,在偷天換魂術的作用下,彥安人魂會被天地識別為地魂,經過回收再造後,又會重新投胎。

屆時,倘若幸運的投生為人,同時魂軀已補全,封印解除,彥安便可在娘胎中就由地魂轉為人魂,鳩占鵲巢,奪舍重生……

當然,也可以如同前世覺醒那般,與人魂合而為一,成為“穿越者”……

此外,還可以如同隨身老爺爺一般,強勢的影響人魂,最後讓人魂幫自己找個軀體……

等等等等,諸多選擇,這一切,就看那時的彥安如何抉擇了。

畢竟,許怖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轉世,就算轉世,也不知何時才能轉世到人身上,就算轉世為人,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覺醒。

偷天換魂術,不過是留一個希望罷了。

許怖白施法將彥安屍身焚毀成灰,收集了彥安骨灰,許怖白不禁歎息這位剛剛結識就死別的師弟。

許怖白將彥安骨灰交給彥薇,“彥薇師侄,這就交給你保管吧。”

“嗚……嗚……”彥薇接過哥哥的骨灰,就蹲下來抱著腿通哭了起來。

“哎!”許怖白歎了一聲,等彥薇情緒稍微平複一點之後,許怖白才說道:“本座將封存此處洞府,爾等隨本座出世。”

說完許怖白神念散化無形,卷起彥薇和咕咕妖離開了洞府。

許怖白離去後,一道金光落下,這處洞府消失無形。

一道白光閃過,咕咕妖們和彥薇都被許怖白送到了白雲之上。

在雲團上到處蹦達的郎好棒湊了過來,“汪,大老爺怎麽突然送了這麽多妖還有人上來……這是我們的晚餐嗎?汪!大老爺你真的要吃人了?!”

聽到郎好棒的話,曬了一下午太陽,正在閉目養神的麓達麓靜和鼇蛇麓佘齊齊睜眼看向彥薇和咕咕妖們。

蛇是咕咕天敵,縱然成妖了咕咕妖們對蛇的畏懼還是刻在天性裏,麓佘這龐然大蛇突然轉頭盯著它們,麵對著自己這小身板也隻能塞牙縫的巨蛇,咕咕妖們炸鍋了。

“好,好大!”咕咕妖驚叫。

“啊啊啊!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啊!不行!我要暈了!”

“撲!”當即就有咕咕妖翅膀一僵,直挺挺的暈倒了。

“暈!暈!我也要暈了!”

“我也暈!”

咕咕妖們一個接著一個暈倒。

最後,隻剩下四個修為最高的咕咕妖尷尬地站在原地,他們保持著咕咕妖們最後的體麵。

雖然這大蛇太嚇妖了,可是掌門師伯不正坐在它身上嘛!說明是自己妖嘛!

不要怕!自己妖!

呼!不過這麽這麽大的大蛇!還是能騰雲駕霧的蛇妖!可真是嚇妖啊啊啊!

縱然理智告訴他們不會有事,可麵對如此強大的天敵,四隻咕咕妖也不免腿發抖。

咕咕妖的表現讓某不良掌門忍不住的一樂,嘿!這群小家夥暈倒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看見還有四隻咕咕妖站著,許怖白好奇問道:“四位師侄,你們可是諸位師侄中的師兄師姐?”

這十八隻咕咕妖,有九隻是六年前點化,有四隻到了還丹境,其餘都是開脈境,有九隻是去年點化,練氣境和開脈境都有。

彥安根據它們血肉構造,結合九尾天狐和鳳凰神鳥的特點,編寫了適合它們的《九尾鳳鳴功》,一直到種道境它們都無需為功法發愁。

現在還站著的四隻咕咕妖,正是第一批中點化最早,天賦最高,修行也最高的,全都是還丹境修為,擱這麓山之中,也算是一方大妖了。

四隻咕咕妖回道:“回稟掌門師伯,我四妖確實諸多兄弟姐妹最早點化,也是修為最高之妖。”

左起排第一的咕咕妖拜道:“師侄彥教,添為老師座下大師兄,拜見掌門師伯。”

彥教體型修長,最為高大,不過也隻到許怖白的大腿,黃皮而翅膀斑白,斯斯文文的,氣質頗類彥安。

左起排第二的咕咕妖拜道:“師侄彥化,添為老師座下二師姐,拜見掌門師伯。”

彥化體型較為細長,一身雪色白毛,翅膀同樣是白羽,那模樣,可以說是一隻顏值頗高的“雪山飛狐”。

左起排第三的咕咕妖拜道:“師侄彥正,添為老師座下二師兄,拜見掌門師伯。”

彥正體型比彥教小一點,不過看起來一身肌肉更為強壯,灰皮褐羽,不負其名,端端正正。

左起排第四的咕咕妖拜道:“師侄彥道,添為老師座下三師姐,拜見掌門師伯。”

彥道也是一隻女妖,有著一身蓬鬆的黃毛和同樣土黃色的翅膀,頗類大黃犬。許怖白不由瞅了又瞅,嘖嘖,大黃看起來就比郎好棒這隻大黑狼漂亮好擼啊,好想搓她……

可惜是個母的,還是自己師侄……

哎!吾本是盜,奈何衛道!

許怖白為自己身為堂堂魔道掌門,一方教主,卻不夠邪惡而歎息。

“教化正道啊。“許怖白假意安撫,將事情推到郎好棒頭上,“四位師侄,切勿懼怕這惡犬。”

“嗯?大老爺在說我?”郎好棒聽見惡犬二字立馬豎起耳朵,警惕起來。郎好棒發覺自家大老爺目光投向自己,頓時**一緊,隻覺無邊惡意襲來。

“呔!郎好棒!”許怖白喝道:“你這惡犬,怎麽把本座師侄們都嚇暈了。”

“汪!啊,大老爺,不是……”郎好棒想要辯白。

“呔!休要廢話。”許怖白打斷了郎好棒,他自是知道咕咕妖乃是因為懼怕鼇蛇而暈倒。

不過,這不影響許怖白惡趣味發作,搖著頭對著郎好棒不懷好意地說道:“嘖嘖,郎好棒啊,這些小妖可都是本座師侄,地位可還在你這外門執事之上。今日你把他們嚇暈了,本座倒是大度,不責罰與你,隻是小心他們記仇,日你找你麻煩,你看,我這四位師侄可是直勾勾的盯著你咧。”

“汪!”郎好棒被許怖白這唬妖的話嚇得一跳,趕緊跟教化正道四隻咕咕妖道歉。

“汪汪汪!大水衝了龍王廟,在下郎好棒,忝為青玄教外門執事,是隻犬妖,說起來我們還是一個老祖咧!”郎好棒咧開狗嘴討好地諂笑,“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諸位同門!四位師兄師姐切莫見怪!莫見怪!”

彥教四妖一時摸不著頭腦,隻是點點頭,“不見怪不見怪,師弟師妹他們暈……”

“沒事沒事!諸位師兄師姐瞧我的!”不待四妖說完,郎好棒就竄到咕咕妖裏,伸出濕漉漉的長舌頭朝著暈倒的咕咕妖臉上添去。

彥教等本來想說他們是被大蛇嚇的,可是看到郎好棒這樣子,也不好說出口了,隻得看著郎好棒賣弄。

“諸位師兄師姐,快快醒來喲!”郎好棒一邊舔一邊喚著。

嘿,別說,不曉得是郎好棒這狗舌頭還是口水,竟有醒神作用,被他舔了下,咕咕妖就醒來了。

隻是不少醒來後看見一條大黑狼張著血盆大口舔著自己,啊的一聲又嚇暈了過去。

“汪???”郎好棒一頭問號,這些小妖精也忒膽小了吧!搞得郎好棒弄醒他們之後就趕緊跳到一旁,等這些膽小的咕咕妖徹底清醒後才過去說明情況。

彥教四妖低著頭尷尬地用腳趾頭扣雲,誒!這群不中用的!我們咕咕妖就這麽膽小如鼠?不就是一隻大狼狗舔著自己嗎?有什麽可怕的!

嘖嘖,不過的確是挺可怕的!還好自己修為高,沒有嚇暈。四妖一時間無比慶幸。

折騰了好一會兒,暈倒的十四隻咕咕妖終於全都醒過來了。

彥教四妖趕緊過去安撫,這些弟弟妹妹們才沒有那麽害怕起來。

許怖白將這些咕咕妖分成兩組,每組九隻,彥教彥道分別擔任一組正副組長,彥化彥正分別擔任二組正副組長。

誒,好像少了一個?彥薇呢?許怖白目光一轉,彥薇正抱著彥安的骨灰罐,蜷縮在鼇蛇的尾部,鼇蛇還貼心地把尾巴卷了幾個圈,把她包圍起來,隻留出個頭。

許怖白也不管她,這種事情,得等她慢慢走出來。

許怖白大部分心神都在翻閱彥安上傳的人間派典籍。

話說,人間派的記載中,有不少有意思的事情,許怖白看得津津有味,比如說三千年前那場大戰,門裏的記載含糊不清,閃爍其詞,緣由經過都沒有說清楚。

而人間派的典籍,大抵是害怕大敵借助天道感應,雖然也是隻言片語,零零碎碎,可是顯然清晰的多。

比如說,當年那場大戰規模,人間派有一首詩:東華動**群星亂,仙神飄搖天地換。九大宗門齊聚首,斷我長生第一戰!

後麵還有一人吹噓:一身轉戰十萬裏,一劍光寒十九洲!天外十二城五樓,誰人敵我柳莫愁!

此外還有諸多吉光片羽的零碎片段,隱約的說明當年的動靜有多大,整個東華界,乃至不少小界都牽扯了進來。

“嘖嘖!那些老家夥當年搞了這麽大陣仗?”許怖白越看越是驚歎,“那些沉睡中的老家夥,究竟跟我隱藏了多少機密?”

許怖白有個癖好,就是喜歡窺探隱秘,門中藏有諸多大密他是知道的,奈何諸多老祖在上,他這個掌門無法大權獨攬,全掌門派一切事物,知悉一切秘密,搞得他這掌門做的都不盡興。

“不行,不行!癮上來了!我得把這些典籍看完再說。”許怖白念叨道,人間派的典籍裏麵似乎有大秘密,撓的心癢癢的,他現在隻想找個清靜地方一個人好好研讀這些浩如煙海的典籍。

許怖白瞅了一眼雲上諸人妖,二話不說縱身化作一道流光飛逝而去,原地隻留下一句話,“郎好棒,你指路,帶著他們返回穀中安置。”

“呃?教主(掌門)哪去了?”雲上眾妖人麵麵相覷。

被指派的郎好棒也是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是識趣的,當即說道:“諸位同門,小可在這麓山中有一老巢,是一山穀。穀中風景如畫,靈氣宜人,穀中還有大老爺座下另外兩位執事,乃是小可的義兄義弟。既然大老爺發話,小可就帶諸位同門前往穀中?”

麓達回頭看了麓靜一眼,麓靜點點頭,麓達遂道:“可,我們兄妹倆沒有意見。”

彥教作為大師兄代表咕咕妖們說道:“我們也沒有意見。”

“善哉!汪!”郎好棒對著麓佘道:“麓護法,就拜托你了。”

麓佘道:“郎執事多禮了,郎執事且指路。”

“汪!好咧!”郎好棒跑到雲頭,指起路來。

亂石穀中,又是黃昏時刻,自打淪為打工妖了以後,蘇好穀也沒那麽勤勞了,不像之前太陽不落下,田地裏的活就不停下這般用心。

現在的他,正和熊好蜜一人抓著一餅蜂巢,躺在搖椅上,喜滋滋的嚼著蜂巢蜜,吹水歎人生。

這搖椅也是他們這兩天新做的,享受了兩天不再為吃食忙碌一整天的新生活,他們發現,原來像二弟郎好棒那樣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是挺好的。

如今,辛勞出來的收獲都不是自己的了,何必太過勞心費力,交得了差,對得起工作就好了,能摸魚就摸魚,能偷懶就偷懶。

哎!這躺平的感覺真不錯。

說到二弟,蘇好穀不由得有些擔心道:“三弟,你二哥該不會真的被大老爺做成白切狼肉了吧?”

熊好蜜正嚼著蜂巢,咕嚕咕嚕的吞著口水,他大口大口吞了好幾口水後,才騰出嘴巴說道:“大哥你就別擔心了,傻狗有傻福,我看過了,二哥不是早夭的像。”

“可問題你二哥作為一隻狼,呃,狗妖,已經活了好幾十年,怎麽也不算短壽了。”蘇好穀道。

“啊?”熊好蜜愣了下,“大哥你要這樣說我也有點擔心二哥了。”

“哎,擔心個毛!”蘇好穀指著天空,“三弟你看,那條咧著嘴的傻狗是不是你二哥?”

熊好蜜抬頭一看,一朵白雲飄了過來,二哥的狗頭從雲中伸出,朝著地麵張望。看見自己瞧他,二哥張大了狗嘴傻笑,“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