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來，誰是勝者？
“再來！”
蕭離躍躍欲試，滿臉興奮，像初嚐禁果，初試人事滋味，還向王七勾了勾手指。
王七本來都準備好，以極其凶猛的姿勢撲出去了，結果就被蕭離這莫名其妙的“挑釁”舉動，刺激得氣血大亂。要撲未撲之際，身形就是一個趔趄。
“你這是在蔑視誰啊？這應該是我的出場方式啊！要換我來啊！我才是高手啊！你來啊來的，來個屁啊！”王七內心極度悲憤。
其實，蕭離根本就沒想這麽多，他隻是在純粹地邀戰，示意王七先來。江湖規矩，他懂。
畢竟，蕭離覺得自己剛剛才把王七狠揍了一頓，場麵不是那麽好看，就不好意思再先出手。
結果，王七錯會了蕭離的好意。
蕭離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王七的攻擊，隻看到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還一臉被羞辱了的憤慨，這是很不滿？在示意自己先來？
“好吧，我來，就我來吧！”蕭離是無所謂，看對方這麽講道義講高手風範，他一個還沒正經習過武的人，沒這麽多講究，也沒有什麽資格去推來推去。
我來了！
蕭離也不扭捏，果斷幹脆地走是一個猛衝就衝了過去，然後照著王七的腦袋就是一頓亂捶，也不管打得準不準，捶就是了。那場麵，簡直是，亂如狂風暴雨，捶如暴雨狂風。
其勢，堪稱猛，狠，快，就是差了一個“準”字。
蕭離打出的每一拳，雖然也都是衝著王七要害去的，但總是差那麽一點。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啊，所以也就沒有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之勢。隻是打得相當熱鬧。
蕭離也就相當痛快！
王七又一次被打慘了，至少看起來是如此。
他有點欲哭無淚，“我這是撞牆了嗎？都要動手了幹嘛又收住？都怪那個讀書人！”
王七連後悔的力氣都沒了，他隻是一個趔趄還沒站穩，亂躥的氣血還沒止息，就發現蕭離的拳頭又不打招呼地到了眼前，根本就來不及躲，“你到底有沒有武德啊？！江湖規矩還講不講呢？！”
天地良心，這可就真的冤枉蕭離了。他是真想講道義的，他也真的講了，隻是講得王七沒看明白，怪誰咯？！
……
王七被蕭離這波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又是打得連連後退，嘴角流血。他忍不住歇斯底裏地狂吼出來，
“啊啊啊！——”
“果然是高手啊，被打都這麽興奮。”蕭離暗暗羨慕，很想再加重一點力道，以表示後學末進的尊重，可惜有心無力。
王七受到的傷害，其實並不太大。
要是換成懂拳法的，王七這就該躺下了，再沒有翻身反擊的機會。
看著蕭離的拳勢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內心憋屈，情緒低落的王七，不得不勉力振起精神，“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啊？”
王七瞧準機會，拚著受傷，硬擋了蕭離一記直拳，然後一拳回擊過去。
哎呦，打偏了。
但他這是一記虛招，再一拳直直擊中了蕭離的太陽穴。
蕭離吃痛之下，攻勢受阻。
王七這下是得勢不饒人了，硬憋著一口氣，還有傷，果斷反擊了過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要把所有的鬱悶和憤怒發泄出去，才行。
其實，王七本應該調整好紊亂的氣血，再重組攻勢，這是最好的應對方式，也才能形成最有效的反擊。
但王七不管了，他已經被蕭離的連番亂拳打得腦袋充血，再不發泄出去，即便沒被打死打殘，自己都要發瘋了。
然後，就是蕭離瘦弱的身軀，在風雨飄搖中左搖右擺、前俯後仰了。
幸運的是，王七雖然不像蕭離一樣完全不懂拳法，但好在氣血已亂，這回打出的拳法就很不流暢，而且力道上也大打折扣，比蕭離的亂拳好不了多少。
而蕭離這些日子在觀想之術、脈輪之道的修煉下，體質早已不複當初，實現了幾個跨越，抗打擊能力更是呈幾何級數增長。
而且，迎敵之時，蕭離的精神特別集中，體內氣流隨之急速運轉，形成脈輪之勢，可將對方的攻擊力道卸去大半。
在王七這番勉強為之的反擊之下，蕭離看似狼狽，但並無大礙。。
但隨著王七攻勢的繼續，蕭離的臉色越來越古怪。
他發現自己的力道竟然在增長。
蕭離的第一反應是，這怎麽可能？自己可是在挨打啊？！
“對啊，自己是在挨打啊！”
蕭離一細想，就有了明悟。他覺得可能真是挨打的原因，應該是自己體內的脈輪，不僅能卸掉對方攻擊過來的力道，還能將那勁力納入體內，為己所用。
也虧的是蕭離沒有跟著武館師傅真正習武，想法才不受限製，才能想到這種破天荒的可能。
關鍵是，還真被他想對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蕭離不由得激動和興奮起來，覺得這個可以好好利用起來，說不定這就是最終獲勝的轉機。
說幹就幹。
蕭離片刻都不想等了，悄然改變了自己應對對方攻擊的方式，不再想方設法地躲開躲去，而是主動迎上或者說是貼上。
左臂被打疼了，就把右臂迎上去；兩隻手都被打疼了，就把腿迎上去……他還有肩膀、胸膛、後背等。
當然，蕭離都避開了身體要害。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畢竟，忍痛蓄勢，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如果連要害都不管了，那說不定就是，勢沒蓄成，反受其害。
期間，蕭離間或也有幾次反擊的機會，但他都選擇了放棄。
這麽一來，王七就越打越流暢，越打越得意。還幾次把蕭離打飛。掉在地上的高手尊嚴，終於一個一個撿了起來。
看到蕭離鼻青臉腫的樣子，王七都有點不忍繼續了。
蕭離又一次被打得橫身飛開，王七想趁機收手，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他現在還是狠不下心來，將蕭離置於死地，或者說是還沒想好。
他收手了，可沒想到蕭離卻像瘋了一樣，一個翻身就跳了起來，然後張牙舞爪地立時衝了過來。
好吧，不打還不行。
“這讀書人看來真是一路上被自己和秦六欺淩慘了，是不死不休了。”
王七暗自歎了口氣，有點意興闌珊，但也隻能繼續出手。
然後，王七就飛了出去，口吐鮮血，血灑滿了一路。
王七躺在地上，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碎了，五髒六腑都移位了。蕭離的這一拳，力道之大，已經超過了他。如果是擊中要害，說不定這一拳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王七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蕭離，第一次有了懼意。
他實在是搞不懂，蕭離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王七一次一次地想掙紮著站起來，但都沒有成功，反而傷更重了。
“終於成功了嗎？”
剛剛那一擊，蕭離是聚起全部力量，自己的，和從王七打到自己身上的無數拳裏吸取的，然後一拳打飛了王七。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起不來的王七，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有點不敢相信。
若狂風暴雨般的激烈打鬥停止了，王七已無力站起，蕭離則不知道該怎麽處置王七。
從京城到北原城，一路上借故欺淩蕭離的，幾乎都是秦六，好幾次打得蕭離都要以為死去了，如果不是王七勸阻。
殺秦六，蕭離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也不需要有任何猶豫。
但是，對王七，蕭離也狠不下心來要他的命，他也不該死。
“王侍衛，我自會前往鎮北關，絕無虛言，你可否就此回京城複命？”蕭離想了片刻後，盯著王七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出了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