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北平三巨頭
北平，承宣布政使司衙門。
一個身著儒袍、六十多歲的老者神色匆匆地走過，路過的官吏無不側身避讓，低頭行禮：“謝大人……”
謝貴對這些人隻是淡淡點頭，一路不停，直接來到了後衙的一間房子。
“毅之！有事發生了！”謝貴急急忙忙的推門而入。
房間裏坐在主位、約莫四十歲的便是當今北平布政使張昺，字毅之，此刻身著緋袍，胸前繡著一隻展翅的錦雞補子，坐在主位，麵容清臒，一臉正氣。
而坐在他身側的人聞聲也轉過頭來。
此人緋布棉袍外還套著一件軟甲，年紀約莫三十多歲，身形健壯，目光銳利，這是與謝貴同為北平都指揮使的張信。
“嗯？張指揮，你也在？”
謝貴挑了挑眉，明顯有幾分意外。
“剛巧來同張大人聊一聊北平的近況。”
張信笑了笑，緊接臉色又凝重起來：“不知城中又有何事發生？是否緊要？”
謝貴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太想說。
張信的臉色登時有些不太好看。
張昺見狀，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但還是主動問道：“青萍兄，難道是燕王府又有動靜了？”
謝貴聞言也不再猶豫，轉身關上門後沉聲道：“沒錯！”
他的臉色有些凝重：“剛剛燕王府上有一隊護衛出了城，現在不知所去何處！”
“護衛？”
張昺的眉毛鋒利，此刻卻是微微皺起：“大概多少人？”
謝貴眉頭皺著：“應當不足百人。”
呼~
張昺稍稍鬆了口氣，幾十人的騎兵，也辦不了什麽大事。
他們三人，都肩負著相同的任務。
時刻監視著燕王府的一舉一動！
若有異常，隨時向朝廷匯報。
而如果燕王真有謀反的傾向，三人更是有臨機決斷之權。
如今燕王府的騎兵動向不明，這問題可大可小。
小的話可能隻是臨時去衛所補防，或者發現了什麽匪患之類的。
若是大的話……幾十人似乎也做不了什麽。
終究還是動靜不大，再加上燕王在北平經營多年，他們乍來也掌握不了多少情報力量，得不到更多消息。
三人討論了一番，最終還是沒得出個結果來。
最終，還是一旁的張信提出了最合理的猜測：“難不成是北邊又發現了蒙元餘孽的流兵，燕王府派騎兵前去查探？”
“這……”
張昺遲疑了一下：“應該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可惜北邊的幾個衛所裏沒有我們的人，要不然就清楚他們的動向了。”
最終，謝貴來到這裏一趟，也沒得到什麽結果，隻能無功而返。
張信看著他的背影，幽幽地歎了口氣。
雖然同樣是被朝廷任命來鉗製燕王的官員，可自己和這兩人，終究還是走不到一處去。
……
跟隨著朱瞻壑的指示，朱能一行騎兵來到了一片山區之前。
朱瞻壑指著前方說道：“位置就在山裏。”
聽到這話，朱能稍稍鬆了一口氣。
在山裏的話，安全性就高上很多了。
草原部族大多都是騎兵，不會自找沒趣往山裏跑的。
他們小心地翻過一座又一座大山，來到了山區內部。
朱瞻壑不斷地調整位置，最終在一處山坳裏停了下來。
四周的高山上布滿了光禿禿的樹木，視野還算開闊。
經過一番飛馳的馬匹打著響鼻，在寒風中凝成一團團白色霧氣。
朱瞻壑再次確認了位置之後，便對已經下馬的朱能說道：“朱千戶，那閃爍金光的位置就在這裏了。”
“麻煩諸位向下挖一挖吧！”
“好！”
隨著朱能一聲令下，精銳的燕王府騎兵們迅速分成了兩部分。
人多的在外圍警戒，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而另一部分則拿著出發前準備好的鐵鏟和鋤頭，快速地對著地麵挖了起來。
……
燕王府後的地窖中，剛剛坐下沒一會兒的朱棣再次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來回地踱步。
外麵的諸多護衛們還在布置地窖，嘈雜的聲音不斷入耳。
“按照路程的話，壑兒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吧？再繼續走，就有風險了。”
“希望已經到了。”
看著前方不斷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的朱棣，道衍的臉上再次出現一抹無奈。
不過，他也能立即朱棣的行為。
關心則亂！
“王爺，還是歇一歇吧。”
道衍放下手中的書，苦笑著說道：“貧僧被你晃的眼都花了。”
“唉~”
聽到他的話，朱棣無奈地坐回椅子上：“老和尚，我心裏著急啊！”
“王爺。”道衍沉著氣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咱們還是安心的等一等吧！”
……
北方的群山間，朱能等人已經向下挖了一個時辰了，但還是沒見到有什麽異狀出現。
“還要繼續嗎？”
朱能在挖出來的大坑下麵高聲問道：“殿下，那金光應該是出現了一片吧？我們是不是要換一個地方？”
朱瞻壑堅定地說道：“就是這裏，朱千戶！”
“再繼續挖一會兒看看！”
“好！”
朱能和一幹騎兵任勞任怨，繼續揮動鏟子和鋤頭，不斷向下挖掘。
隻是，越挖他們也感覺出了不對勁。
這下麵的土層越來越硬，眾人敲起來也是越來越費勁。
到後來，鐵鋤頭敲到上麵，傳出來的是鐺鐺的清脆聲！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土層了，而是岩石！
現在，帶來的那些鐵鏟已經排不上用場，隻能依靠僅有的幾把鋤頭不斷地向下挖掘。
鐺~
隨著下方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一塊泛著微微黃色的石頭滾落出來。
朱能將其撿起來，借著上方灑落的光芒仔細地端詳著。
看著看著，似乎是認出了什麽，他拿著礦石的手直接一哆嗦。
“快，再挖幾塊！”
朱能神色激動，快速地伏在地上，領著周圍的士兵一頓猛敲，直到發現周圍全是同樣的礦石！
看到這一幕，朱能這才激動地向著上方的朱瞻壑叫了起來。
“殿下！殿下！！”
“怎麽了？”
朱瞻壑雖然看不清下麵的情況，但一聽朱能的聲音，就知道是出貨了：“朱千戶，可是有什麽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