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陛下，你就寵他吧
“偷工藝？”
曹正喜深思片刻，問道：“陛下交代下來的任務，就是保護這醋坊的工藝？”
沈澤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任務的一部分，公公你是聚神九層的高手，堪稱宗師之下第一人，若是讓你來偷這個工藝，你有幾分把握？”
曹正喜搖了搖頭：“一分把握都沒有，此工坊守衛甚嚴，除非有極擅隱匿並且精於提煉釀造的宗師，在這裏潛伏觀察數月，否則想得到工藝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將這裏平推，並且將所有工匠都帶走逼問。
不過這裏有大內高手數百人，來者若是有無聲無息平推並且能全身而退的能力，那整個大乾的威嚴怕也是沒了！”
“不錯！”
沈澤點了點頭。
曹正喜有些激動：“沈公公，我雖然不懂工藝，但看原料有這麽多豬油，這裏麵釀的恐怕不是醋吧！”
沈澤笑了笑：“自然不是醋！至於究竟是什麽，曹公公不需要知道，隻需知道這是幫陛下逆天改命之物。這些天，就辛苦曹公公跑腿了！”
對沈澤的隱瞞，曹正喜有些不悅，卻也沒多說什麽。
他少年時行乞於江南，若不是先皇收留，他早就不知道死哪了？
先皇彌留之際，托他好好保護嬴玉，十幾年來從未有任何懈怠。
如今嬴玉剛剛親政，底子相當薄弱，他雖是皇帝的大伴兒，大乾最有權勢的太監，卻從未被那些權臣放在眼裏過。
所以他很清楚有一點，就是想要讓自己過得舒坦，就必須讓皇帝的權力越來越大。
雖然不知道沈澤是怎麽把督辦權騙到手裏的，但在皇帝的大事麵前，自己跟沈澤的私人恩怨，則可以放一放了。
他不情願地拱了拱手：“你我同是陛下的人，有什麽事情沈公公盡管招呼。”
沈澤笑道：“現在就有事情需要公公幫忙！”
曹正喜無奈道：“沈公公說，咱家聽著便是！”
沈澤眯了眯眼：“聽聞公公手上有不少舌頭，我需要公公在京城散布一條消息。”
……
來的時候馬車上三個人。
離開的時候，馬車上就隻有兩個人了。
嬴青梔一臉不爽：“你到底是幫我忙的，還是忙著做生意的？從頭到尾都沒見你幫我，隻看到一桶桶豬油！”
沈澤笑著安慰：“剛才我不都說了麽，讓曹公公把北涼公主的驚世美貌散播出去。”
“切！”
嬴青梔切了一聲：“就這種空穴來風的傳言，騙騙普通老百姓還行，難道你還想把那些富家公子哥也給騙到？他們都是京都長大的，一個個精著呢。我都聽說了，朝中文臣都不想跟北涼聯姻，那些公子哥怎麽可能違背父輩的話，因為區區傳言，就想著娶北涼公主？”
沈澤愣了一下：“這次公主也不笨啊！”
“那是自然！”
嬴青梔脫口而出，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其他時候笨？”
沈澤趕緊搖頭：“自然不是！”
“我不聽！我生氣了！”
“……”
“除非你再給我一盒奶糖！”
“……”
沈澤撇了撇嘴，隻好從懷裏掏出幾顆：“昨晚就做了這麽點，公主你先你先墊墊。”
嬴青梔這才眉開眼笑，接過奶糖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果然！
所有的氣憤，都是因為奶糖不夠。
但嬴青梔顯然不想放過這個問題：“你究竟怎麽打算，僅僅這樣根本不可能騙到他們啊！”
“僅僅這般，當然不可能騙得到他們！”
沈澤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不過公主就不好奇，方才我交給曹公公的那張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麽麽？”
“什麽？”
嬴青梔忽然眼睛一亮，剛才她隻聽見沈澤交代曹正喜把北涼公主的驚豔容貌散播出去，卻並沒有在意其他動作，不過現在仔細回想一下，好像剛才沈澤的確塞給了曹正喜一張紙條。
沈澤嘿嘿一笑：“寫的什麽，公主明天就知道了，也不必急求於一時。不過我可以向公主保證，隻要紙條上的內容公諸於世，整個京都的青年俊傑，都會對北涼公主傾心不已。到時候基數這麽大，就算碰也能碰上一個如意郎君！”
不這麽說還好，一這麽說，嬴青梔愈發好奇了，隻覺得心頭好像有一雙小貓爪子在撓一般。
她隻想把沈澤壓在身下好好逼問一番，但又感覺這樣又是求又是逼的，好像有些丟麵子，便別過頭不看沈澤：“切！誰稀罕！快說說我們接下來做什麽吧！”
“接下來……”
沈澤撩開窗簾，看著門外古色古香的建築，笑著說道：“當然是玩一圈了！我長這麽大，還沒出過宮呢！”
嬴青梔眉毛一挑，聲色俱厲：“好哇！皇兄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居然想著吃喝玩樂！”
沈澤一拍大腿：“陛下要砍頭，砍頭便是！反正今天我的活做完了，我要出去玩，你就說你要不要一起！”
“當然要一起！”
嬴青梔不假思索，眼睛笑成了月牙。
於是整整一天，兩人都在吃喝玩樂，雖然各種體驗都不如現實世界，但沈澤也玩得挺開心，畢竟這古代社會，什麽都是新奇的。
而且……青樓是合法的！
隻不過自己太監的身份，去青樓倒是合法，就是有些不合理。
從茶樓到戲樓。
從戲法到泛舟。
兩人一直玩到黃昏，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皇宮。
……
乾清宮。
嬴玉笑吟吟地看著沈澤：“玩得開心麽？”
聽到這話，一旁的晴柳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嬴玉雖然暫時爭不過權臣，但眼線遍布京都。就算足不出戶，也能知道沈澤都幹了什麽。
這小沈子也真是大膽，居然一整天都在吃喝玩樂，還帶著櫟陽公主一起。
瘋了麽？
沈澤笑道：“開心！托陛下洪福，讓我看到了京都的繁華！”
晴柳神色一緊，壓低聲音道：“小沈子，你不要命了？”
嬴玉笑著打斷：“什麽要命不要命的，這是朕特意吩咐他好好出去散心的！”
“啥？”
晴柳愣了一下，這種重要的關頭，陛下居然特意讓一個小太監出去散心？
這是什麽待遇？
陛下，你就寵他吧！
嬴玉微微一笑：“憑沈卿昨日寫的文章，別說玩樂一天，就算玩樂一輩子，朕也養著他！”
晴柳有些迷亂了：“陛下，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嬴玉笑道：“你可還記得今日發生了什麽事情？”
晴柳想了想道：“今日陛下與洛水之上宴請了北涼公主……”
嬴玉抿嘴一笑：“朕不但宴請了北涼公主，還對她的容貌驚為天人，送別以後輾轉難眠，為她寫下了一篇《洛神賦》！”
晴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