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米煮成熟飯
清晨。
皇宮門口。
初秋清晨的薄霧尚未散開，曹正喜就已經早早等待，不過好在他還沒有等待太久，就看到兩個身影從皇宮中出來。
他定睛一看，其中一個正是讓他一晚上睡不著覺的沈澤。
這個小太監今天沒有穿太監的製服，而是身著尋常貴族公子常穿的錦衣，看起來倒也人模狗樣的。
曹正喜鼻子裏麵吐出一口氣，不過還是笑眯眯地迎了上去：“沈公公，來得倒是挺早！這位是……公主殿下！”
他嚇了一跳，剛才他隻看到沈澤旁邊站著一個同樣打扮的人，卻一時間認不出什麽身份。
仔細看去，居然是嬴青梔！
這究竟是什麽任務，居然需要這位櫟陽公主一同前往？而且……好像也是給沈澤打下手的！
這個小太監究竟何德何能？
嬴青梔有些驚訝：“我都打扮成男人了，你都認得出我？”
沈澤瞅了瞅她飽滿的胸脯，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也知道，嬴青梔已經很努力地遮擋身材了，奈何實力不允許。
嬴青梔有些不服，扯了扯沈澤的袖子：“小沈子，同樣都是扮男人，你為什麽就扮得比我像？”
沈澤撇了撇嘴，暗自嘟囔道：“哥本來就是爺們，以後讓你見識見識！”
曹正喜有些等不及了，壓低聲音問道：“沈公公，這次陛下究竟派我們執行什麽任務？”
沈澤笑了笑：“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陛下有一樁生意，需要我們操心一下！”
“生意？”
曹正喜愣了一下，難道是找到了破局之法？
他心中把隸屬於皇商的店鋪都過了一遍，可都是些半死不活的產業，難道這種產業都能起死回生？
他又問了幾句，但沈澤卻怎麽也不說，無奈之下隻好作罷。
沈澤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喚來馬車，等曹正喜和沈青梔上了馬車，便喚車夫駕馬車朝城南轆轆趕去。
相對於繁華的城中心，京都城南顯得要破落一些，不過破落並不代表不熱鬧，這邊的人氣兒倒是挺旺的，偌大一片區域有不少手工作坊，一些大家族的織坊紙行都建在這裏。
相當於現實世界的工業園區。
馬車一路前行，一直走到京都的最南邊才停下。
曹正喜下車一看，頓時愣住了：“醋坊？”
他有些迷，難道皇帝想要靠醋坊翻身？
這些太離譜了吧！
區區幾缸醋能賣多少錢？
“醋坊？”
嬴青梔也皺起了眉頭，忽然又眼睛一亮：“我懂了！”
“你這就懂了？”
沈澤有些詫異，對於嬴青梔來說，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把自己的婚事給壞了。
可就算她再聰明，也不可能看見“醋坊”兩個字就猜到自己跟嬴玉的計劃啊！
嬴青梔微微揚起下巴：“那當然，本公主……本公子如此聰慧，咱們都到這兒了，我怎麽可能還猜不出你們的計劃？”
沈澤好奇道：“公主不妨說一說！”
嬴青梔得意一笑：“這個醋坊地處偏僻，一個月都未必能賣出去一缸醋，正是藐視王法的好地方。過幾日我們把北涼公主和隨便一個適齡公子綁過來，給他們兩人灌下**，生米煮成熟飯，再裝到缸裏遊街示眾，就不信他們不成親！北涼公主隻要嫁過來，本公子不就自由了麽？”
曹正喜：“……”
沈澤：“？？？”
你可真特麽是個大聰明！
嬴青梔被兩人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滿：“怎麽？本公子說的有錯麽？”
沈澤嘴角抽了抽：“公主！人家北涼根本就不講究女子的貞潔，就算生米煮成熟飯，人家也不一定認賬，若是把他們惹急了，直接跟我們大乾開戰怎麽辦？”
“這……”
嬴青梔瘋狂撓頭，這小小的腦袋，好像處理不了這麽複雜的問題，但她還是有些不服：“那你說究竟怎麽做？”
沈澤笑了笑：“公主不需要問，等會聽我說便可以！”
說著，便大踏步朝大門口走去。
“鏗！”
“鏗！”
“鏗！”
刀劍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本來看起來正常到有些荒涼的牆頭，居然暗藏著無數大內侍衛。
沈澤笑了笑，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
看到玉佩之後，刀劍皆是回鞘，守大門的魁梧漢子趕忙躬身作揖：“多有冒犯，還請上使見諒！”
沈澤微微一笑：“都是為陛下做事，劉班頭帶路吧！”
“是！”
劉班頭點了點頭，便把門打開一人寬，將三人引進院中。
曹正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眼神卻越來越嚴肅，小小的一個醋坊，居然有這麽多大內侍衛看守，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院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守衛之森嚴，就連一向跳脫的嬴青梔都有些不敢說話。
一個個工坊都是人頭攢動，每個工人都忙得熱火朝天，但偌大的醋坊共分為五個區域，彼此之間涇渭分明，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兩個區域之間流動，就連劉班頭也隻是把幾人送到入口，就站在門外等候了。
一圈視察下來，沈澤相當滿意。
這裏規章極嚴，玉皂的整個流程被分成了五份，所有工人的吃喝拉撒都在本區域進行，彼此之間一點交流都沒有，根本不用擔心玉皂的工藝流出去。
“很好！”
沈澤點了點頭：“劉班頭，過些天就可以擴大規模了。在能保證保密性的前提下，規模能有多大就擴多大！”
“是！”
劉班頭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這造出的一塊一塊的東西是什麽，但他知道這是皇帝交給自己的任務。
現在這位貴公子是整個任務的督辦，自己隻要奉命行事就好。
沈澤笑了笑，轉身看向嬴青梔和曹公公：“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啊？”
“啥？”
嬴青梔有些暈乎乎的：“我還沒看明白呢，怎麽就走了？”
曹正喜也有些煩躁：“沈公公！咱們也耽誤這麽長時間了，你好歹告訴咱家咱們這次任務是什麽啊！”
沈澤瞅了他腦袋上，氣運和讖言並沒有任何變化，心中暗暗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肥皂工坊已經很成熟了，並沒有什麽視察的必要，之所以過來其實就是為了測試曹公公。
肥皂工坊是嬴玉翻身的關鍵，也是沈澤收割大氣運的關鍵，這等重要的地方，在這個時間絕對不能被任何有異心的人知道。
不過這曹公公知道前後，氣運和讖言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足以證明這個人是可信的了。
他笑了笑：“咱們這次的任務，就是來測試這醋坊的安全性！曹公公我問你，若是讓你偷走此作坊的工藝，你能做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