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嫂嫂好年輕
“元青,嫂子不要了,噢,快點停下來。”
“噢,哦,元青……。”
正德四年,仁化縣諸葛村。
婦人坐在田壟上,秀氣的雙腿崩的筆直,沾了泥的腳趾抖個不停。
張元青尷尬的站在一邊,自己不過是簡單給嫂嫂做個頭部spa,嫂嫂反應也太大了。
他本是名孤兒,從小就在別人的白眼和霸淩中長大。
後來成為洗腳城的王牌技師,擁有推拿,正骨,等各特級證書。
閑暇時就愛在鬥音衝浪,看些荒野求生還有各種小發明的短視屏。
在工作中認識了真愛,從此墜入愛河。
直到有天,那個陌生男人拿著鋒銳的水果刀,摟著他的腦袋,重重朝他肚子捅下去。
“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張元青想到這不由得一陣感慨,終究是錯付了。
等到他恢複神智的時候,已經身在大明正德年間。
家中有位癱瘓的長兄,未經人事的嫂嫂,一頭大黃牛,四畝二分水田。
“元青,今日的事可不能與別人說。”
胡嫻臉色潮紅的站起身,撫平身上麻衣的褶皺,不敢跟張元青直視。
張元青望著胡嫻微胖的臉蛋,白皙的肌膚,忍不住將手放在胡嫻的腦袋上揉揉。
“好的,嫂嫂。”
胡嫻到六月才十七歲,每次張元青見她訓話,都忍不住要逗逗她。
胡嫻嘟起嘴巴,揮舞著小胖拳:“元青,你再胡來,我就告訴你兄長。”
說到兄長,張元青趕緊收手:“嫂嫂,我跟你鬧著玩呢!”
胡嫻小嘴嘟囔著:“就知道欺負我。”
田壟旁邊的小道,諸葛村的裏長騎著毛驢,身後跟著輛騾子車。
騾子車上坐著縣衙的小吏,最為醒目的是麻繩綁結實的石斛。
裏長遠遠的喊:“是元奎家嗎?”
張元青發覺嫂嫂的目光放在石斛上,臉變得青了,嘴唇逐漸沒了血色。
“縣裏來了收糧官,你們家田稅四鬥,人丁稅一石,黃牛稅兩鬥。”
“共計一石六鬥,午時後到村頭交糧。”
張元青總算明白胡嫻為什麽害怕了,家裏早就沒糧了。
這些日子是靠著挖野菜,上山捉兔子過活。
胡嫻忽然衝著張元青笑:“過幾日就是院試了,咱們家元青中了秀才就不用交稅了。”
張元青尷尬的撓頭,他初中畢業就去闖**社會,要他按腳行,考秀才真不成。
下午就交糧了,就算幾天後能考中,也不能解燃眉之急。
“嫂嫂,賣田吧,我們轉商戶,不種地了。”
張元青早就跟長兄和嫂嫂提議過,他沒有考取功名的本事。
隻要他經商,一定能幹出一番事業。
幹什麽生意都想好了,先開他一百家洗腳城。
胡嫻立馬變得不開心起來:“不行,這件事別再說了。”
張元青大聲起來:“嫂嫂,少交一份糧,仗二十,發配千裏。”
胡嫻著急的咬嘴唇:“那也不用轉商戶,我們可以先賣一塊田。”
“元青,一年考不上可以考兩年,隻要考中了,咱們家就能翻身。”
大明的戶籍製度等級森嚴,民戶算是比較好的,能夠考取功名但不能從商。
一旦成為商戶,賺再多銀子,也無法走上仕途。
張元青的手放在胡嫻雙肩:“嫂嫂,今年能對付過去,明年呢?”
“後年呢?”
“兄長看病抓藥需要銀子,房子漏了也需要銀子。”
胡嫻一時心煩意亂,隻能搪塞說:“先回家。”
兩人回了家,將此事說給癱瘓在床的張元奎。
張元奎將桌上缺了口的陶碗扔到地上,啪嗒摔碎:“我們張家再窮也不能崽賣爺田。”
張元青翻了個白眼,自己這位便宜兄長平時人不錯,關鍵時刻像個倔驢。
“行啊,你去杖刑還是我去?”
張元奎手指哆嗦指著弟弟:“你你你這個沒出息的。”
“家裏那麽多銀錢供你上私塾,就不能考個秀才出來。”
張元青也不慣對方的臭毛病:“我考上秀才,你供的起我?”
“房子不補了?你的病不治了?”
聽到張元青的話,張元奎的手無力的垂下去:“怪我沒用,我是個廢物。”
房間裏沉悶了良久。
張元奎忽然嚴肅的看著張元青:“你當這個家,可以。”
“依我一件事。”
張元青聽見死倔的長兄肯鬆口,一下來了興致:“別說一件,十件事都依你。”
張元奎眼睛直勾勾盯著元青:“張家不能一日無後,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你隻要答應和你嫂子生個娃,什麽都依你。”
聽到大哥的話,張元青人麻了,不是說古代人都很傳統嗎?
胡嫻聽到自家相公的話皺起秀眉,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不由得想到元青上午幫她按肩膀的事。
“哥,嫂子與小叔子通奸是要浸豬籠的。”
張元奎臉一橫:“自家的事浸什麽豬籠,兄終弟及,太祖立下的規矩。”
“你嫂子還是黃花閨女,你怕什麽?”
“隻要你答應此事,張家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