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業的牟田口
醒酒是肯定要醒的，但是睡一覺什麽的，對牟田口池來說卻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個工作就擺在眼前，要是他睡一覺再醒過來，林泉跟他說自己是在開玩笑怎麽辦？
對於牟田口池這樣的社畜來講，工作是絕對不能少的，他丟失了自己房屋中介的工作，就已經導致老婆向他提出離婚，這回要是再放跑工作的話，他感覺自己就可以找地方自殺了。
為了工作，牟田口池硬是等到半夜，待酒醒了以後，立即驅車趕到成喬公寓，考慮到禮儀方麵的問題，他沒有立即敲門。
牟田口池本想按照他在職場的習慣，掐著天亮後的時間點，準時上樓去敲響304的房門，然而淩晨四點鍾從304室亮起的燈光，卻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就在樓下牟田口池猶豫的時候，樓上早起的林泉卻是自如異常，為神壇上的關帝點起供奉的香燭，而後坐在台前開始做早課。
他的早課便是念誦淨心、淨身、淨天地和金光這四種法咒。
不同於五鬼大法那種走入旁門左道的法術，林泉所修煉的這四種咒法卻是正兒八緊的道教咒法，有淨化身心環境和辟邪之用，是他如果沒有意外每天的必修早晚功課。
為處理小原幸惠的事務，林泉在外的這幾天功課已經斷掉，今天第一次回家，自然要把這功課給補續上來。
最終，三樓亮著的304室內傳來的誦咒聲，讓樓下的牟田口池下定決心走上三樓，順右拐來到門窗內透出亮光的304室前。
正在神壇前閉目誦咒的林泉，在牟田口池到門外時，感受到了闖入的陌生氣息，略微遲疑地轉過頭來，與門外探頭的前房屋中介對個正著：
“牟田口？”
“是的，林泉先生，實在是打擾了。”渴求工作的牟田口謹小慎微。
“你昨晚沒睡？”林泉雖隔得老遠，但還是一下子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及頹喪疲憊。
“是的，在外麵等了一個晚上。”
牟田口的回答讓林泉久久無語，最終起身去拿煮好的水，給了他一杯熱水緩解疲勞，並且就此展開自己的麵試：
“呐，牟田口，你知道東京的市場怎麽樣？”
決定聘用牟田口，還真不是林泉的一時想法，他想要掙更多的錢就必須要拓展自己的生意渠道。
眼下雖然做了三筆可以稱道的生意，可都屬於大致的巧合，而街頭巷尾的亂躥，也必然不是長久之計，因此他必須要趁著手上有錢，將自己的事情正規劃下來。
但他的主要精力是修行、幹活，因此必須要找個事務代言人，替自己來尋找生意渠道和處理雜事，而牟田口無疑就是這個人選。
作為一名很精幹的前房屋經濟人，林泉對他是抱著希望的，不過牟田口明顯沒有作好準備，無意識的‘啊’了一聲
“就是東京這個地方，對於洗屋、通靈、退治、算命之類的工作市場需求，懂麽？”林泉為牟田口解釋自己的意思，而前房屋中介則是張著嘴，半天都沒有回答，甚至光禿禿的腦門也開始沁出汗水。
“回答不上來？”林泉感覺牟田口很像被課堂上答不上老師提問的自己，而前房屋中介則連忙將腰一折：
“非常抱歉，林泉大人，我沒有作好這方麵的準備，如果匆忙胡謅的話，實在是有負您的托付。”牟田口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作為一名房屋中介，他的交友及見識可算是廣闊，可奈何林泉的這個行業實在是太冷門。
牟田口池對於靈異市場最大的接觸，莫過於為清洗成喬公寓而登報洗屋師，而後又跟著林泉參與對煉度紗口吾郎，以及通靈吉田明太的事情。
其他有關這個行業的實情，他確實並不了解，否則的話也不會登報招洗屋師，更不會在兩次事件中被林泉輕鬆捏住。
還真是個職場老油條呢！
林泉麵對牟田口池自承其短的行為，心中不禁有些感歎。
牟田口這種行為就像是小貓小狗露出柔軟腹部求主人摸摸，表示臣服的賣萌行為，是職場老油條博取信任的慣用手段。
他用出了這種手段，而林泉也不得不接受，畢竟他現在也找不著合適的人選：
“那你準備怎麽樣？”
“請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去做市場調查。”牟田口是成熟的職場人，知道麵前的這個神秘青年並不是十分好糊弄，於是本著敬業的精神要求調查。
“要多少時間！”
“三天。”
“好，不過現在我手上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林泉接受了牟田口的調查時間，他也沒指望牟田口立刻就能上手，可以給他時間去拉生意，不過同時也有一件事情要他立刻就辦。
“請盡情的使用我。”牟田口連忙攬活，隻要林泉需要他，那麽他的這個工作就十拿九穩了。
“關於紗口家三姐妹的，現在你失去了工作，同時我對這裏的淨化也已經結束，他們在這裏是住不下去的，光憑過去的事情，我不能對他們見死不救，更不能任由他們跟著他們的哥哥，可我又沒有時間去照顧他們。”
其實紗口三小早就失去在這裏居住的權利，早在發現紗口吾郎的那一晚，牟田口就能夠找理由驅逐他們。
因為看在曾經作崇的紗口吾郎，還有後期林泉的勸說以及他墊付的房租費用上，牟田口才讓他們繼續居住下去。
“這太好辦了，把他們送去孤兒院就是了。”牟田口立刻給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
“有信得過的孤兒院麽？手序方麵沒有問題麽？”林泉提出自己的疑惑，要知道小雪姐弟妹三人以前可都是沒有身份的事情。
“帶膠布（沒關係），因為林泉大人您的善心，替他們補辦了身份證明，進入孤兒院完全沒有問題，至於孤兒院的可信度，我們可以走訪一下，並且在他們孤兒院裏時定期去看望他們就是了。”
“很好，牟田口，我感覺你已經進入工作態度了。”林泉大加讚賞，對於牟田口的意見給予肯定。
“非常感謝。”牟田口麵上浮起笑容。
接下來，就是將討論的東西付諸行動的時刻，牟田口很狗腿的去附近的居酒屋給林泉，還有301的三小隻買了可口的早餐。
等將食物早餐送到公寓裏後，前房屋中介又立刻趕去作市場調查，其上心努力程度叫林泉都有些汗顏。
有牟田口替自己跑前跑後，林泉空出手來，將小原幸惠的支票拿去三菱銀行進行兌現，盡管繳納了百分之20的相關稅務，但餘下的金額也算收獲不小，令他不得不在三菱內部專門開了幾個戶頭存錢。
在銀行這邊忙完，回轉到成喬公寓，林泉踟躕著要怎麽向紗口三小隻解釋，讓他們接受自己要把他們送到孤兒院時，樓上的三小隻卻是已經在304門口等著自己。
“咦，你們都在這啊！”林泉瞧著排排站的三小隻，剛笑著打招呼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麵對他的笑問，對麵排排站的三小隻並不說話，悟和京子都垂著頭用怯怯的眼神看著他，而小雪在醞釀了些情緒後鼓起勇氣：
“林泉尼，能不能不要把我們送去孤兒院。”
吔！怎麽提醒知道了？
林泉有些驚異於小雪三人的先知，但很快就釋然，因為他看到在紗口雪的背後縮著一隻白色毛團，可不正是把頭夾在翅膀下的大鵝，也就是被稱為‘小我’的鵝怪。
早上和牟田口談話的時候，那時候大鵝還在屋裏，林泉跟鵝怪同居一室之下，卻是早就已經習慣性的將它忽視掉。
應當是大鵝‘小我’把消息透露給三小隻的，畢竟它是有著人類的智慧，並且能說人話的鵝怪。
林泉作下判斷，卻是不好直接去追究大鵝，因為他麵臨著已經知曉自己即將被送往孤兒院的三小隻。
“小雪，還有悟和京子，你們要知道一些事情，我並沒有能力照顧你們，同時這裏的生活也不適合你們。”
林泉的話讓本來準備反駁的小雪愣了一下，她本來是想表示不介意待遇什麽，可是林泉後麵的那句‘這裏的生活不適合你們’卻讓她並不了解：
“為什麽？在一起難道不好麽？”
“是啊！很好呢！對你們來說，有地方住，有一位大哥哥願意雇傭你們，並且給你們飯吃，很好對不對？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以後你們該怎麽辦？”
“確實，我現在手上的一些事情很輕鬆，可以給你們做，可以後遇到難以處理的事情，該怎麽教給你們處理？你們即沒有力氣，也沒有知識，甚至連字都認不全，任何打工的地方都不會要你們。”林泉索性把話說得很刻薄。
刻薄的言語果然傷害到孩子們，紗口雪的表情如遭雷擊，悟和京子都齊齊委屈地癟起嘴，林泉為此感到些許愧意，但不得不硬著頭皮道：
“你們最好去孤兒院，聽從安排好好學習知識，隻有這樣才能夠找到正經的工作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