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僅僅是麻煩

終點站為地鐵側站的電車上,扶手下身背桃木劍,雙頰通紅腫脹的林泉吸引著乘客們好奇的目光,而拎著行禮站在他旁邊的林司小助則滿麵尷尬,但是卻又不得不接受著來自各方的好奇目光。

“好了,別煩這些了,問個事情,你有親戚麽?”林泉揉著發疼的臉

“有一位姑媽住在葛飾柴又。”林司小助老實地回答。

“那行,待會兒拿到錢後,就直接搭乘地鐵去葛飾吧!”林泉為林司小助作下了打算,讓這個前寵物店老板發出驚異的‘吔’聲。

“還是說你想回去,和那五個家夥作伴?”林泉一句話讓林司小助連連搖頭,沉默半晌後才開口:

“那您呢?”

林司小助可還清楚記得,那些闖進門的極道們沒對自己怎麽樣,對著林泉可就是一頓圍毆,他的臉現在還是腫的呢!

“我?這可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林泉摸著自己紅腫的雙頰,被林司提起先前的短距離遭遇戰,心下卻又是一陣不服氣。

尼瑪,一群不講武德的黑幫混蛋,短距離之下讓自己連法術都來不及用。

不服氣歸不服氣,退回來想一想,他所處的時代並不是舊時代。

這裏是九十年代的東京,那些黑幫混蛋沒直接用槍跟他說‘大人,時代變了’,他已經很感謝對方八輩祖宗了。

為了感激這份恩情,總是要作一些回報的。

電車很快到站,林泉帶著林司小助下車,直奔向地鐵月台,等待小原幸惠的到來。

小原幸惠是一個很靠譜的女人,並沒有讓林泉等太久,便自拎著一個鼓鼓的手提包走來。

正值快下班的高峰期,林泉帶著林司小助在密集人群中與小原幸惠碰麵。

“林泉大人?”小原幸惠再見麵時,被林泉臉上的傷勢驚了一下。

“錢呢?”林泉卻是沒心思跟小原幸惠掰扯。

“這裏!”小原幸惠信任的將手提包一遞。

林泉接過了小原幸惠遞來的手提包,微掂了下重量後,伸手從中掏出一卷鈔票驗看,對麵的小原幸惠見此連忙解釋:

“一百萬一遝,這是我們備用的現金。”

銀行的轉賬會扣除金額,而且容易被追蹤,因此黑幫一般都備有現金儲用。

“非常好,給。”林泉點了點頭,將取出的日元放回去,隨後在小原幸惠驚訝的目光中將包遞給身後的林司小助。

接過包的林司小助神情無比震驚,他沒有想到林泉竟然真的讓自己先走,而且輕易把答應的錢就給了自己,他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林泉擺手拒絕:

“上車吧!不要說任何話,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再見的。”

“嗨,我一定會回來見您的,同時,也為給您造成的麻煩道歉,對不起。”林司小助真心誠意的彎腰鞠躬,並為自己的一時魯莽而道歉,卻引得對麵的林泉發笑:

“麻煩?林司君,你認為自己僅僅是給我造成了麻煩麽?”林泉瞧著連道歉思維都非常日式的林司小助,為他的天真而感覺好笑。

為一時的意氣使用蠱術害人,雖然受蠱者也不是啥好人,但是最後卻僅僅隻給自己道歉,說給自己帶來了一些麻煩,如此的思維難道不可笑麽?

“我……”

“好了,不要說了,好好思考一下吧!你也是一個大丈夫,不要婆婆媽媽的。”

林泉沒時間提點林司,隻是讓他跟上人流進入地鐵。

待地鐵站的工作人員把最後一名乘客推進車門,地鐵開始發動離站,而林泉也自和小原幸惠按來路返回。

小原幸惠有許多問題想問,比如林司小助是誰?為什麽要自己提兩千萬過來給他?又為什麽要送他上地鐵離開?還有林泉的臉為什麽是紅腫著的?

雖有滿腹疑問,聰明的女人卻懂得等待,路上沉默的林泉也沒有讓他久等:

“小原太太,有關於你丈夫的委托我已經完成,你的丈夫不用再擔心蠱術的騷擾。”

“真是太感謝了。”

小原幸惠隱約能察覺,自己的丈夫脫離危險應該和那個上地鐵的小夥子有關,隻是林泉不解釋,她也不好詢問,而林泉也非常滿意她的態度:

“那接下來,就讓我們開始第二個話題,你不是一來就問我,我的臉是怎麽回事麽?”林泉說著拿出手機,調出自己錄下的那五個倒黴蛋,將之遞給小原幸惠。

小原幸惠感覺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來了,接過林泉遞來的翻蓋手機翻看,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抬頭道:

“林泉先生,為什麽本家的若眾……?他們和您的臉,又有什麽關係?”

“我的臉就是他們打的,而且他們說是受一位叫作野比誌輝的大佬指派。”林泉選擇性的透露了一些消息。

“野比誌輝正是本家的若頭,家夫的繼承人。”小原幸惠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本黑幫分為組長、幹部、若眾、舍弟眾四個勢力。

組長可稱大頭目,下方直轄的幹部團體是負責維持組織運轉的;若眾是以嫡係繼承人的若頭為核心的太子黨團體;而舍弟眾則是與組長同輩的幫派前輩組成。

如今組長被人下了蠱,而請來治蠱的先生卻被宛若太子的若頭給派人打成豬頭,盡管沒有什麽其他苗頭,但是總讓人忍不住多想,尤其是作為組長妻子的小原幸惠。

“看樣子,我們之間還有一些誤會呀!嗬嗬。”林泉發出兩聲幹巴巴的笑聲,讓空氣都顯得冷了兩分,而小原幸惠則連忙致歉:

“很抱歉,我需要給家夫去個電話。”

小原幸惠不知該如何對林泉解釋,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盡快通知丈夫這個消息,因為她也注意到毆打林泉的五個極道中,有一個並不是若眾,也就是那個林泉認為是熟麵孔的黃頭發,那家夥是丈夫的手下。

“不用了。”

林泉的製止讓小原幸惠心中升起警惕,微向旁退了兩步,同時左右張望。

不知不覺中,林泉已經和小原幸惠走出地鐵月站,此記正處於一個偏僻無人的天橋過道。

空曠無人的天道,本應讓小原幸惠害怕,可是很快她就遲疑著退回林泉的身邊,因為她看到過道兩旁聚來不少人影。

天橋過道下的人群中有空手的,也有提著棒球棍的,前後加起來有超過二十多人,其中許多都是小原幸惠的熟麵孔。

雖然瞧見了熟麵孔,可是小原幸惠卻反而向林泉靠攏了,因為她看到的熟麵孔大多都是丈夫手下的若眾團體,雖然也有一些丈夫的直屬手下,可這讓她更加感到絕望。

本該效忠丈夫的組織成員,如今和若眾們混在一起,並且趁著丈夫在醫院裏,帶著武器對作為大嫂的自己進行堵截,這樣的行動已經不需要說明什麽!

小原幸惠自動靠攏向林泉,而林泉則施然不動,站立在天橋的陰影中,肩肘部位有肉眼看不見的黑色煙氣冉冉而動。

靠近林泉的小原幸惠,本能感覺到有一陣陣寒意掠過身體,可是現實卻不容她逃避。

“小原太太,現在該談談我們的生意了!先前我已經完成關於您丈夫的那件委托,現在有新的委托麽?沒有的話,我可就要澄清一下我和貴組織的誤會了。”林泉瞧著兩邊靠近的人影,飄忽不定的聲音在天橋過道的陰影裏有些猙獰的味道。

兩邊的黑幫打手們已經靠到近前,不等小原幸惠開口,二十多個黑幫打手們便已經各自抖出蝴蝶刀,舉起棒球棍向前衝殺。

二十多名打手從兩邊衝來,位於衝殺正中的林泉,輕噓出一口氣,將手中桃木劍放下。

朱砂描漆的桃木劍落地,隨著林泉再次的呼吸,那飄浮在他身周的黑煙斂入他的體內,而他的身前身後,雙臂雙腿等各大肌肉也如同吹氣般鼓起。

隻在刹那間,一根棒球棍率先向林泉那雙頰尚紅的腦袋上砸落,被他抬起小臂接住,砸擊的力道之大,讓與小臂接觸的木製球棒瞬間碎裂開來。

碎木渣掉落下來,握著半根球棍的黑幫打手傻了眼,還沒有回過神來,一隻拳頭打在他的胸前,讓他的身體瞬間雙腿拖地橫退了出去。

不躲不閃,仗著灌體的鬼力,林泉蠻橫硬接了所有的打擊。

拳接敲頭的球棒,球棒碎裂!

插後心的蝴蝶刀,如捅敗革!

甚至比較陰損的拳套指虎中身,也如同打在橡膠上。

枝枝丫丫,手手腳腳的黑幫們圍住林泉,不時飛起一個,撞落到天橋下的牆墩上,滾地後口吐鮮血。

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技巧,林泉麵對群圍的黑原打手,硬接了他們所有的攻擊,同時也一拳一腿的還回去。

鬼力加持的拳腳下,幾乎是一拳一個嚶嚶怪,打得人體橫飛,身影起落。

二十多個打手,幾乎眨眼便隻剩下不到一半,看出不對情況的打手們已經開始帶著驚恐的神情逃跑。

有兩個打手還想把掙紮的小原幸惠架起拖走,但在被林泉追上去,一手一個揪著衣領推到牆邊撞暈後,便再也沒有人願意停留,生怕再晚一步,就被這個魔人樣的家夥逮住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