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偷上馬車
見此，梅皓軒眸底一暗,他們梅家勢大這是有必然的因素，他爹在外的門生這般多，他們想要不被皇上忌憚才怪。皇帝已年過四旬可卻依舊毫無立儲君的意思，難道他是想借皇子之間的鬥爭將他們兩派徹底的鏟除？如果真是這般，那隻能說皇上的心機實在是太深了！
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之後，梅老爺來到梅皓軒的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件事你也不必太過在意，爹知道你一心想要為國效力，放心，以後定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被梅老爺看透心思的梅皓軒低下了頭，當年他就一直想要去參軍，但礙於對梅輕雪的愧疚和關心他一直都將這個念想深埋在自己的心底，現在梅輕雪可以開口說話了，性子還很是開朗，這讓他放心了不少，而之前那深埋的念想又開始蠢蠢欲動。
“皓軒謹記爹爹的話。”
“恩,萬不可在皇上麵前犯任何的錯誤，好了無事便下去吧。”
“是。”
剛一走出書房梅皓軒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走過一個回廊便看見一抹嬌小的身影坐在回廊的扶手上，纖細的小腿還一甩一甩地。
“雪兒，怎麽在這裏,天色暗了，晚上風大還是快些回屋吧。”梅皓軒快步上前，用自己的身子給梅輕雪擋住了往這邊吹過來的寒風。
“雪兒在這裏等哥哥呢。”梅輕雪回頭給梅皓軒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嘴角邊的梨渦像兩朵在冬日裏盛開的雪梨花。
看著如此貌美的妹妹，梅皓軒微微閃了閃神,見著她這麽關心自己心裏也很是感動。
“雪兒是想要哥哥陪你玩兒嗎？”
“嗬嗬，哥哥真是聰明。”梅輕雪之所以等在這裏一是因為她心裏還有些擔心梅皓軒，二是因為她還有些事情要求他幫自己。
“雪兒想讓哥哥陪你玩兒什麽？”
“哥哥到雪兒的院子裏就知道了。”梅輕雪說著便起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兩人並肩走到了清心院，剛一進院門便聽見了一陣犬吠聲，不用想便知道那是她養的那隻肥藏獒，之前每次梅皓軒來她的院子都會給它帶上一些美味的肉幹，估計是那家夥聞出了梅皓軒的味道，以為自己又能好好的吃上一頓了。
“嗬嗬，可惜了，哥哥這次沒有帶肉幹，不知道那家夥要有多失望了呢！”
“是啊，不知道這大東西還會不會讓我進去。”梅皓軒也是一臉無奈地打趣道。
果不其然，見著沒有自己期待的肉幹，獒犬作勢就想要向梅皓軒撲過來，好在他是從小習武身手靈活的，不然現在早就狼狽地被這隻好吃的大狗給狼狽地撲倒在地。
在枯枝紛飛，寒風吹過的院子裏，這兩人一狗玩得好不開心。
梅皓軒是在一個時辰後離開的，走出清心院時他的臉上一直都是帶著由心而發的笑容的，想起剛才下棋時雪兒那被畫滿墨汁的小臉他就想笑，而且他居然還惡劣地在她的臉上畫了一隻小王八！
今日的陰霾心情因為今晚與梅輕雪的玩樂而被一掃而空，想起之前為她所做的那些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麽。
隻是，雪兒最後提出的那件事……
翌日清晨，天剛擦亮，因著梅老爺和梅皓軒都要進宮所以兩人早早的便醒了過來，隻是他們卻不知在清心院裏那個原本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起來的人今日卻起了個大早，就連本該可以跟著她多偷一下懶的月如也被她從暖和的被窩裏挖了出來。
“小姐，你這大清早的起來要幹什麽呢？”被從溫暖的被子裏挖出來的某人很是不解自家小姐到底是唱的哪出，要知道自她伺候梅輕雪以來還沒有見她起來這麽早過呢。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快點起來將我讓你準備的衣服換上，動作再不快點他們就要走了！”相比於月如滿是困意的揉著自己的雙眼，梅輕雪倒是顯得極其的精神飽滿。
月如無奈，隻能聽從梅輕雪的命令將之前準備的衣服拿了出來，完全忘記去想自家小姐在這天還沒有亮全的時候要那些男子的衣服幹什麽。
待到兩人換好衣服，改裝過了之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宰相府馬車停放的地方，趁著現在還沒有人的空檔猛地竄進了一輛紅色漆皮的馬車裏，月如認得這是大少爺梅皓軒的馬車。
“小姐，你大清早的跑到大少爺裏的馬車裏來幹什麽？難道你……”月如猜到梅輕雪所想，猛地一驚。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昨晚哥哥沒有答應我的，我這招叫先斬後奏知道嗎？不過千萬不能讓爹爹發現，不然今後我們都不要再想出去了。”梅輕雪知道撒嬌耍賴能讓梅皓軒帶自己出府，但如果她爹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不僅她哥哥會被她害得被爹爹責備，而自己以後也都不用再想著能出府了。
“可是小姐，你這樣是很危險的！要是出了什麽意外……”
“行了，不用擔心我會注意的，哪裏有那麽多意外給我出？”她知道她身份特殊不能亂跑的，但現在這個不算小的宰相府已經困不住她的，她現在極度向往外麵的世界。
不多久馬車外漸漸傳來了一陣有序的腳步聲，梅輕雪知道應該是她爹和哥哥來了，忙閉上嘴靜靜地等待著。
梅皓軒如往常一般地掀開車簾上車，可他剛一上到馬車兩個縮在馬車上的身影讓他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大喝出聲。
梅輕雪見狀很快地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哥哥是我，你不要叫！”梅輕雪在梅皓軒的耳邊低聲說道。
梅皓軒一聽是梅輕雪的聲音放心的同時也頗有些無奈，昨晚梅輕雪就求他今日帶她出府，可他要趕在早朝之前進宮就算把她帶出府了他又怎麽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所以他昨晚便沒有答應。
不多久車門外響起了咕嚕咕嚕的馬車行走的聲音，看來她爹的馬車已經開走了。
“雪兒，你這簡直是胡鬧！”
“哥哥，我知道我這要求是有點過分，但雪兒真的很想到府外去玩，你不在府裏雪兒就不能出去了，所以哥哥你就讓我出去吧，我保證會按時回來的，就像昨天一樣，好不好……”梅輕雪滿臉的希冀，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梅皓軒。
梅皓軒被梅輕雪這眼神攻勢弄得根本無法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來，最終隻能輕歎一聲，算是答應她了。
“你一人在外千萬要萬事小心，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要讓人知道你是女子知道嗎？”梅皓軒鄭重的看著梅輕雪囑咐道。
“恩，我知道了哥哥，雪兒做事情一定會小心謹慎的。”
如果讓人知道宰相府的二小姐男扮女裝出府，還不知道朝堂上那些和她爹爹對立的人要怎麽編排她爹爹和哥哥呢！
月如本以為大少爺會把小姐趕下馬車的，沒想到大少爺最後還是答應帶小姐出府，上天保佑小姐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就在馬車行駛到通往皇宮的官道的時候梅輕雪帶著月如兩個人下了車，梅皓軒不放心讓她帶著兩個護衛，但被她拒絕了，帶著那麽多人想不被人注意都難，想她做事低調一點再加上這麽張低調的臉應該不會有什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地方。
因為是通往皇宮的官道，所以街道兩旁都是有不少酒樓或是賣早點的鋪子的，這些地方多是供下了早朝回來的官員吃早點或者閑聊用的。
所以，即便是現在天還很早，卻有不少的商鋪已經開門做生意了，也有不少過路的商人在店裏吃早點了。
“月如肚子餓了沒有？”看了眼正在猛地吞咽口水的月如，梅輕雪故意在一旁說道。
“公子的肚子餓了月如的肚子就餓了。”
“哦？原來是這樣，本來我的肚子是不餓的，我還以為你已經餓了想進去吃個早點再走的，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們還是直接走吧。”說完作勢就要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月如本來已經放光了的小臉在聽了梅輕雪的話之後瞬間又耷拉了下來。
“好了不逗你了，我的肚子也有些餓了，我們選一家人多的去嚐嚐吧。”逗弄月如有時候還真是一件讓人開懷的事情！
“人多的？公子為什麽要選人多的地方？太擠了怕那些人不小心衝撞了公子。”
“嘿嘿，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這越是人多的地方，證明它的生意就越好，那為什麽生意會好呢？還不是因為它的東西好吃生意才會好嗎？”
“真的誒，公子真是厲害，這都能想得出來。”
兩人選了一家人還算不少的早餐鋪子走了進去。
“兩位小哥想要吃點什麽？”店小二很是熱情地上前招呼道。
“你們這有什麽特色的早點給我們二人上一份上來便是。”
“好嘞，小的這就去給客官您準備。”
梅輕雪看著屁顛屁顛跑開的店小兒暗暗點了點頭，如果她以後開酒樓能找到這麽熱情的店小二的話的確是一件大好事。
恩等等，她居然有開酒樓的想法！雖然之前幾世她也做過不少的生意但都是比較小的，因為她這個人比較懶，生意做大了就懶得管那麽多了，穿越到這裏來之後過的都是很安逸的生活，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出來做什麽事情，奇怪，今天怎麽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呢！
“誒你們聽說沒有，當今最得皇上寵愛的六皇子訂婚封王了！皇上將前朝鎮國將軍的府邸賜給了六皇子呢！”
“真的假的？那六皇子不是一直病弱的嗎？怎會那麽得皇上的寵愛？”
這天下果然是八卦無處不在的！就連來這早餐鋪子吃個早點什麽的都能聽到一些比較爆炸性的新聞。
梅輕雪就坐在一旁伸長了自己的耳朵，裝作不經意的在聽著隔壁幾個大男人在說著八卦。
“是啊，這六皇子雖然從小病弱但聽說他文采是相當了得的，正是因為他從小身子不好惹人憐和文采出眾皇上才這般疼愛他的吧！”說這話的是一個長得很是精壯的漢子，因為聲喉比較大，他這話一出隔壁幾桌的人幾乎都能聽見了。
但大家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
而與那男子同桌的人注意到了其他人的眼光忙讓那男子聲音小點，這在背後議論皇家子弟可是要獲罪的！
“我又沒有說錯什麽怕什麽。”
“你喲，早晚是你這張嘴害了你自己。”另一個年長一些的看了精壯男子一眼無奈地歎道。
“你們可知與六皇子定親的是哪一家的小姐？”雖然害怕，但這八卦還是要說的，可見這八卦力量之大！
“聽說是禮部尚書的嫡長女……”
梅輕雪心裏默念，這個六皇子好像之前也聽過……啊！她記起來了，就是上次在皇宮裏被宮人尋找的那個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的皇子！原來是他啊……
不過他跟自己也沒有什麽直接或間接的關係所以這八卦也僅僅是個八卦而已。
“公子你上次去宮廷宴會的時候有沒有見過這六皇子？”月如湊上前低聲地八卦道。
梅輕雪白眼一翻，果然是個八卦婆！她決定保持沉默。
用過早點之後兩人從鋪子走了出來。
“公子，一會兒我們要去什麽什麽地方？”
“恩……先隨便在街上走走看看吧，也沒有什麽特別想要去的地方。”她想要去的那個地方白天可是不營業的。
昨天晚上她旁敲側擊的從她哥哥那裏打聽來了皇上召他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不願意說的，但梅輕雪問到後來他還是說了些。
梅輕雪晚上睡覺的時候想了不少，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為這個家做點什麽，如果以後她爹爹和哥哥都不再為朝廷辦事情了那他們又能做些什麽？
“兩位公子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好些天都沒有吃飯了……這天眼見著就越來越冷了，再這麽下去小的們就沒命了，公子可憐可憐我們吧！”正在走路思考的梅輕雪覺得腳下一重好像是被什麽拖住了自己的腳，一時沒回過神來的她差點被絆倒在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差點摔個狗吃屎!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家公子！”月如回身上前想要幫梅輕雪掙脫那些乞丐，可奈何自己的褲腳也被另一個人給拉住了。
“快放開我們，不然我們把你們送進官府！”月如自小就跟著梅輕雪在府裏長大，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隻得一臉急色地威脅道，但這些威脅對為了一口飯而費盡心思的乞丐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
而麵對這些乞討的乞丐梅輕雪要比月如顯得冷靜許多，她發現這些乞討的人中除了一個是比較年長的外其餘的全都是隻有十歲左右的孩子，一個個被餓得麵黃肌瘦，但一雙雙眼睛卻是出奇的亮的，像極了夜間的探照燈籠。
她知道他們想要的不過就是一頓飽飯而已，沒有必要太過為難他們。
“你們先放開我們，我自會給你們錢去買吃的。”
許是梅輕雪臉上的表情太過柔和，那幾個抓著她的乞丐紛紛都放開了自己的手，一雙骨碌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好像害怕她下一刻會跑掉一樣。
“小姐我們快走吧，不然真要是這些乞丐纏上了就麻煩了。”月如見自己被抓的衣衫被放開了之後忙想拉著梅輕雪離開，可梅輕雪搖了搖頭，不但沒有走，還很是麵善地看著那些乞丐們。
“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流浪到這裏來的？”
那些乞丐先是相互的對望幾眼，而後那個年長的才看著梅輕雪說道：“是的，我們去年的時候就到這裏了，我們的家鄉因為水災被毀了之後我們就逃難到了這裏，一直以乞討為生。”逃難來的那些年輕力壯的已經被一些有錢人家領走做下人了，現在剩下的多數是一些老弱病殘。
“我們平時有的人也會去幫人打些零工，雖然得的錢很少，但有總比沒有的好，直到現在我們一行人中有不少人都病死了。”那人越說到後麵越是難過，到最後直接咽嗚地哭了起來。他原本也是有家的人，就是因為天災弄得他與家人離散，至今淪落至此。
“你們這一群人中還有多少人？平日都是住在什麽地方的？”梅輕雪之前就已經決定這一世依然要做好人，即使她會繼續倒黴。她實在是不忍心不幫助這些可憐的人。
“公子你要幹什麽？”月如雖然聽那人說得很可憐，可她聽自己小姐越問越是離譜，心裏不由得著急起來。
梅輕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對她吩咐道：“你跟兩個小乞丐去買可供幾十人食用的大白饅頭來。”
“什麽？公子，你要那麽多饅頭來幹什麽？”這些乞丐也就幾個人而已，小姐要買那麽多幹什麽？
“你這家夥怎麽那麽多廢話，皮癢了是不是！讓你去買你就去，不聽話下次你就別想跟著我出來了！”梅輕雪望天無語翻白眼，真是個羅裏巴嗦的小丫頭！
一聽梅輕雪的話月如急了，外麵的世界那麽的精彩她才不要整日待在府裏呢！“公子你放心，月如買回來的白麵饅頭絕對讓你滿意。”
那些乞丐知道梅輕雪這是要幫助他們，個個都十分感激地給她磕頭。“真是謝謝大恩人呐！真是謝謝大恩人！”
“你們不必如此，還是快些起來吧，我隻是盡我的能力幫你們做一些事情而已。”以前她做好事也是這麽被人家感謝，但不管多少次她都還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其實真的不算得什麽。
“公子，饅頭買回來了。”
梅輕雪回頭，看見的便是抱著一大包白麵饅頭的月如，跟著她的兩個小乞丐手上也都各自拿著一包饅頭，雖然餓得不斷地在吞咽口水，但他們卻沒有吃。
“你們剩下的人在哪裏，帶我們去吧。”梅輕雪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公子！你不要胡鬧了，把，把饅頭給他們不就行了嗎？你還要到那個地方去幹什麽？”最近自家小姐做的事情實在是讓她太過於驚訝了。
“我隻是想要去看看，你那麽大驚小怪幹什麽？”她的耳朵都要被叫聾了！這死丫頭聲音還真是不小！
“可是公子，若是大少爺知道了……”
“你不說我不說他又怎麽會知道？真是笨！”
“可是公子……”
“好啦，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說那麽多了。”
“你們住在哪裏，帶我去看看吧。”梅輕雪轉耳對那乞丐說道，不再理會抓狂的月如。
那乞丐也是沒有想到梅輕雪的打算，愣神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當先地站了起來向前走去，雖然他不知道梅輕雪想要幹什麽，但他可以感覺得出她的善意。
看著已經走在了前頭的梅輕雪，月如暗自歎了口氣，無奈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一行幾人走在清晨的京城大街上，因著時間也不算太早了，別的商鋪都開了門，看著從眼前經過的這一行人時都覺得奇怪，兩個衣著光鮮的小公子跟著一群乞丐幹什麽？
一行人七彎八拐的從人熱鬧的街市走到了人煙稀少很是僻靜的小胡同，而後又穿過幾條比較破敗的大街，感覺這地方都已經快要到郊區了，又是一個大轉彎之後，在一棵棵枯樹幹後，一間早已被廢棄的破廟出現在了她們的眼前。
“呼，終於是到了，你們住在這麽遠的地方，我估計就算你們在街上乞討到了東西吃飽了回來，這一路上吃進肚子裏的東西也差不多被消化完了。”本已是冬日，出汗這種事情是極少有的，但這一路走來梅輕雪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背心已經被汗濕了！可見他們是走了多遠的距離。
乞丐當先推開了破廟前那扇早已算不上大門的門，腐敗的朽木上麵沾滿了灰白的蜘蛛網，剛一推開便有一大把灰塵撲麵而來，嗆得人直咳嗽。
“恩人可要小心著些。”
破廟裏很是昏暗，剛一進去梅輕雪便聞到了一陣濃濃的黴味，還伴隨著些許惡臭，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公子，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這裏麵的人要是有什麽病的話，過了病氣給你就不好了。”
“無礙的。”除了味道難聞了些外梅輕雪到是不擔心裏麵的人會有什麽病，如果裏麵的人有傳染病的話其他的乞丐就不會還是正常的，不過這個破廟的確是太不通風了，再是這麽下去想不得病都是難的。
在破廟裏的乞丐很多，可能是因為還不到行乞的時間，大多數乞丐都還在破廟裏沒有出去。
放眼看去破廟裏的乞丐還真像那乞丐說的那般多是孩童的乞丐比較多，青壯年幾乎都沒有了。
見著梅輕雪和月如兩個衣著光鮮的人走進破廟，破廟裏的乞丐都紛紛的好奇向她們看去，偷偷的打量著她們。
“這兩位大恩人給我們帶來了好多白麵饅頭，大家快來叩謝恩人。”大乞丐的一聲呼喚下乞丐們都一個個的雙眼發亮向著梅輕雪她們跑了過來。
月如見狀害怕的連連向後退。
“大家都冷靜，我今日買了很多饅頭來，大家都是有份的，但想要吃到的人都要排隊，哄搶的人一律沒有饅頭吃！”梅輕雪知道這麽混亂很容易造成人員傷亡，所以忙高聲說道。
“大家聽恩人說，不要搶，每個人都有份。”那乞丐應該是這群乞丐中說話比較有分量的人，他這麽大喊一聲之後乞丐們果然都安靜下來了，紛紛的規矩的排著隊。
梅輕雪在那些人分饅頭的空擋徑自的開始在破廟裏走了起來，看著這間破廟現今的樣子，梅輕雪可以想見當年這個破廟的規模定然是不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到後來它就荒廢了呢？
梅輕雪一邊看一邊轉走到了破敗的神像的後麵，而就在她饒過一道小門要繼續往裏走的時候，一根木頭猛的向她的麵門飛了過來。躲閃不及，被那根沾滿了灰塵的木頭砸到了手臂，疼得她直想哭爹喊娘！
“是誰！居然敢偷襲本公子！”梅輕雪氣急怒氣喝道。
那怒喝聲直直的響徹了整個破廟，引得那些正在吃白麵饅頭吃得正想的乞丐們紛紛的跑過來看。
“公子你怎麽了？”月如看著自家小姐捂著手臂萬分痛苦的樣子，忙跑過來問道。
“沒，沒事，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她明明記得剛才她旁邊是沒有人的啊，怎麽會無緣無故的飛下一根木頭呢？難道，是房梁腐朽了掉下來的？
“大家都吃飽了嗎？”
“吃飽了，謝謝恩人。”
“你們怎麽住在這裏，朝廷不是有特別的供給流浪的乞丐住的地方嗎？”
梅皓軒跟她說過，鳳國對百姓的政策還是很好的，無家可歸的乞丐朝廷也特別蓋了地方來給他們居住抵禦寒冬的，可現在這個破廟怎麽看都不像是朝廷蓋來給乞丐住的。
“恩人有所不知，朝廷所蓋的收容乞丐的屋子早在前幾年那場瘟疫之後就被燒毀了，而且自那場瘟疫之後朝廷再也沒有撥銀子來給我們這些流浪的人辦置一個安生的地方，怕當年的瘟疫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