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登徒子

“唐公公,不是給你配了小廝了嗎?你就直接吩咐啊。”

“別的事情可以,這個啊,是要進肚的。”還是細心些好。

瑞王遇到多少次暗害啊,都是下在了吃食裏麵。

別的事情他都不管,就這吃食一定要細心,琴妃和皇上也關心的呢。就算是遠在江南,大皇子和三皇子要是有想法,還是一樣能把手伸到這個地方。

現在大皇子已經起複,最為難受的就是三皇子,他到處締結同盟,完全忘記了皇上的忌諱,原本他們兩個結黨營私就算了,三皇子的手妄圖想要伸到更遠的地方,他想把地方官員進行一次拉攏。可是那些家夥有的早早的就投靠了獨孤冥,怎麽會在意三皇子的拉攏呢?

“三皇子,現在看六王子雖然封王,但是也不能不防,他現在身子據說是好了,保不齊哪天就會殺回來搶奪皇儲的位置,既然您不願意對自己的兄弟下手,那就可以拉攏他啊。六皇子現在是江南之王,”三皇子的一個隨從修德給他建議道:“我們進行拉攏,就立刻叫大皇子知道,好叫他沒有機會、”

“你說的也是,”獨孤絕點點頭,他知道父皇的忌諱,最是極恨手足相殘,那他就不會對弟弟下手,有的時候就是因為看不起而言語奚落,父皇也不會見怪。

“那你就去辦,千萬要注意說話。”

“是,三皇子放心,小人自會盡心盡力。”

“對了修德,那個頂替安寧侯家小姐的那個人呢,現在怎麽沒有消息了?”

“聽說他們把側妃也一起帶走了,是不是被發現了,控製了?”

“胡亂猜測也沒有什麽用,這個事情你也一起去辦了。”

“是,”

大皇子那邊的交代和獨孤絕的交代幾乎雷同,兩撥人馬派了出去。

梅輕雪這裏卻是遇見了麻煩、今天她獨自出門的時候,居然遇到了流氓,要不是這個身子沒有什麽力氣,她真的想把這些個家夥一腳踩扁某個位置。

“喲,這個是誰家的小娘子?這麽的水靈,來叫大爺香一個,”一個骨瘦如柴的家夥,袍子掛在他的身上,比掛在竹竿上還要鬆動。“少爺,您可真有豔福啊,剛出門就遇到一個小美人、”

“李福,就你會說話,一會叫九夫人賞賜。”

那柴火棒子伸手來勾梅輕雪的下巴。“怎麽了,跟爺回去,保準你吃香的和辣的。”這個水靈的女人有些麵熟啊,不過耿俊虎現在精蟲上腦,隻想著把美女弄到身下好好的溫存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敢強搶民女?”梅輕雪知道暗影就在附近,根本就不怕,麵前這個走路都要搖晃的家夥。

“本少爺哪裏會搶的,我這個是抬,來人把我的第十二房姨太太給爺我抬回去。”

上來幾個家丁摁住梅輕雪就要往餃子裏塞。這個時候就聽見有人拍手,

“啪啪”

“郭君,你想做什麽?”耿俊虎看見來人心裏便是一慌,這個家夥怎麽會出現。

梅輕雪卻是露出了笑臉,“你也想看看我的第十二房姨太太?”

郭君根本不二話,走過了就是把那幾個家丁一人一腳踹開,當即走到了梅輕雪的麵前單膝跪下:“嫂嫂受驚了。”

“不驚,”梅輕雪輕輕一笑,這個是在老國公家見過,是一個表弟。

“表弟,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郭君,你既然和我的第十二房姨太太是親戚,我就不為難你了,你給我讓開。”

“耿俊虎,你就擦幹淨脖子等死吧。”郭君這才發現,他這個表嫂根本就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最多是有些憤怒。

“誰想要小爺我的脖子?”那耿俊虎把郭君推了一把:“讓開,再不讓開,別怪為i不顧念親戚之情。”

“暗影,把這個登徒子抓住,送衙門,嚴懲,”

“是!”

不知道哪裏突然多了一個人出來,郭君也是嚇了一跳,怪不得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敢獨自一個出門。

“表弟,我記得你是郭君是吧,明天下午,你來府上,嫂嫂有事情找你做。”

“是,嫂嫂。”郭君立刻抱手行禮,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也是很有意思,始終沒有談論梅輕雪的身份。

那耿俊虎被暗影提到了手上,頓時掙紮了起來:“放開,你們知道小爺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

梅輕雪輕輕地彎起嘴角,“要是誰敢放,連坐!”這個是他從來沒有說過的最嚴重的刑法,暗影應了聲,提起那人便走。

“我就帶了一個侍衛,你送我回去吧,我專迷了路!”

郭君恭恭敬敬的應了,那幾個家丁眼尖地早就回去稟報自家大人。

郭君是老國公的孫子,可是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麽來路,還是回去稟告大人比較好。

“嫂嫂怎麽不問我那人的來曆?”

“自有人去問,現在還輪不到我問,我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

“嫂嫂,以後不帶侍衛就不要出來了,雖說治安不錯,可是難保不遇到個膽大妄為的。”郭君婉轉地勸著梅輕雪。

“表弟好意,我就謝過了,前麵府門我已經看見了,你就回去吧,明天下午。”梅輕雪沒有多說什麽。老國公戎馬半生,有幾個孫子,這個卻是不同,不是一般的少爺。

梅輕雪自是有了提攜之心,當然,她想把他帶到哥哥身邊。

“是,郭君告退!”

郭君轉身,梅輕雪看他走路氣宇軒昂,龍行虎步,是個不錯的人呢,能看得出來一身的正氣。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獨孤清好奇的問道,說是去逛集市的人,沒有出去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梅輕雪笑道:“剛才有個登徒子。我叫人送衙門了。”

“登徒子?”獨孤清臉色沉了下來,原來他想的這個地方安靜安寧,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梅輕雪說是要出門,他就爽快地應了,也沒有想到派人保護。

“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梅輕雪就把那人欲要把自己搶回去做第十二房姨太太的話說了,又說遇到了他外公家的一個表弟,這才給解了圍。

“是那個表弟,到時候見麵一定好好謝謝他。”

“叫郭君的那個,我已經叫他明天下午到府裏來了,我有了別的安排,明天想問問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的大哥上戰場的事情?”

“是啊,你這麽一下就猜到了,我是想應該有自己的力量,會好些,你那兩個兄長叫我不踏實,我沒有什麽反叛的意思,我是想自保。”

“雪兒,你要做的事情我是會支持你的,隻是你要謹慎些,別叫人拿了話頭,叫嶽父和我外公都為難。”

“這個我是知道的,我就是為了我的家人啊,你外公也是我的外公,這個不用擔心,我自是會穩穩妥妥的。”

那個登徒子,可不能輕易地放了,明天去看看他那個靠山是誰。

耿府

“你說什麽?少爺被人抓進了衙門?”耿龍天一下就站了起來,他過半百就這一個獨子,最是溺愛異常。

“是什麽人呢?”

“老爺,那個人我們不認識,倒是老國公的家的七公子是認識的,他還跪下行禮,嘴裏叫的是嫂嫂。”一個家丁給老爺說道,當然你把第十二房姨太太的話沒有說,那個女人看起來身份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婦人,那身上的氣質就是不一樣。

“是不是你家少爺又是調戲人家,叫郭君拿了送官了?”耿龍天根本不怕那什麽衙門,一會他去那個名帖就能把兒子弄回來。

“哼,嘿嘿,老夫要去看看是什麽人,敢拿我的兒子送衙門。”

“是,老爺。”

家丁抹了一把汗水,立刻嘿嘿子去了,那耿俊虎現在衙門裏還在等他的老爹相救呢。

“你要把這個人送官,你可知道他是什麽人?”那府衙把暗影看了看。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把人送衙門?人我收下了,你走吧。”

那府衙擺擺手,像是揮蒼蠅一般。

“他調戲的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有話,敢私放此人,連坐!”

說完暗影轉身就走,他是看出來了,梅輕雪是故意在街上溜達,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不長眼睛的,沒有想到還真的有,那個府衙根本不會把暗影的話放在心上。

“連坐?你以為你家主子是誰?”

暗影聽見那府衙陰陽怪氣的聲音,嘴角浮起一個冷笑,原來做平常人還能這麽精彩。他家的主子,一會他就認識了。

現在他家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子正在等他的信呢,要是這個府衙老老實實的把人扣住,那這個事情還真的沒有意思了,要的就是他不老實!

梅輕雪不是個善茬子,她的善良隻給一些人。

連坐,連坐是什麽懲罰呢?暗影不知道,這個名詞也是從梅輕雪的嘴裏得知。現在就回去給門主匯報。

再不回去門主那性子就要著急了,一旦有好玩的事情,梅輕雪就絕對是急性子。耿龍天拿了自己拜帖不急不慢的就去衙門接自己那個不成器的渾蛋兒子,誰叫他就一個兒子呢。

“哎喲耿老爺。”府衙蘇明輝一看見耿龍天就笑眯眯地迎接了過去,開口說道。

“蘇大人,我那太子可好?”

耿龍天也是揚起笑臉,他留下的名帖可是還沒有用呢。看這個情況是用不到的。

“貴公子好的呢。”好酒好茶伺候著,還有美貌侍女。怎麽會不好?

“送我兒子見官的人呢?叫老夫見識一下。”

“不過一個四肢發達沒腦子的土包子,你管他作甚,公子完整無缺,不就好了。這是我蘇某人在此啊。”

蘇明輝朝耿龍天有深意的笑笑。

耿龍天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放心了,我自會給那位說說你的好話,以後加官進爵怎麽會在話下?”

老狐狸,不就是想叫我在大皇子的麵前說好話嗎?耿龍天雖然看不起麵前這個哈巴狗一樣的東西,可是他就是一個商人,還要靠著這官員相護。

“嗬嗬,耿老爺,聽說我們江南現在是瑞王的封邑?”

“哼,瑞王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怎麽能和那人比?你就好好做你的事情,我自是會為你美言、”

“那就多謝耿老爺了,”蘇明輝朝身後一個衙役喊道,“還不把耿少爺請出來。”

耿龍天的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聲。

那瑞王隻要麵上過得去便是了,又不是個有實權的,耿龍天卻是忘記了,獨孤清對自己封邑的生殺大權。

“王爺,我們什麽時候一正視聽啊?”

梅輕雪把一杯茶水放在了獨孤清的麵前,轉身進了後室,不知道做些什麽,“明天早上可好?”獨孤清知道梅輕雪的性子,這個事情不解決好,她就會鬧騰他了。

“不好,就是今天下午。”後室裏傳出梅輕雪斬釘截鐵的聲音。

獨孤清這才發現,梅輕雪已經換好了正服,又捧了聖旨在手,就等著獨孤清穿衣服。

“原你……嗨,好吧,為民除害也是我的職責。”

獨孤清無奈,隻好取出正服換了,又叫侍衛從老國公那裏借了二百儀仗。充當門麵,他來的時間就沒有帶幾個人。

所以就是知道他們的人也是很少,現在瑞王和瑞王妃擺好了陣勢直奔衙門。

“報……老爺,瑞王和瑞王妃來了。”一個衙役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怕什麽?”蘇明輝更不怕獨孤清,那個沒權沒勢的病癆鬼,說不定哪天就死翹翹了。

梅輕雪的手裏捧著金黃的聖旨,蘇明輝的麵子功夫還是要做到的。

“拜見王爺,王妃。”

“起來吧,”獨孤清的侍衛趕緊擺了椅子坐在一邊。“不知王爺和王妃來衙門有何貴幹?”

典型的沒有吧兩個人看在眼睛裏,梅輕雪輕輕的笑了笑,她手裏的聖旨可是有句話明明白白的在裏麵。瑞王在封邑行使一切全責。包括生殺予奪。

“我來我自己的衙門還需向你報備不成?”

“那裏那裏,王爺此言差矣,現在是衙門處理公務的時間,下官沒有時間陪你二位。”意思就是王爺是吃閑飯的了,梅輕雪冷笑一聲。

“王爺和王妃就隻管一件,早上的登徒子調戲婦女案。”

“沒有啊,下官沒有接到什麽案子。”蘇明輝冷笑。

梅輕雪一抖手裏的聖旨,“蘇大人比王爺的麵子大,看來皇上的話也沒有用了,請蘇大人看看這個聖旨,”

蘇明輝一看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瑞王,最高職責,一切職權。

當下汗珠就冒了出來,“下官,下官有眼無珠。”那個混蛋不是說這個瑞王沒有實權嗎?怎麽回事最高執權呢?最高執權就是他這個府衙也是可以殺的,根本就不用向皇上請旨。

“我們兩個閑的沒事的家夥,就想在大人您處理公務的時候不長眼色,”那個調戲她的家夥,居然那麽快就被弄出去了。看來那個人還真的是有點本事。

“下官該死,該死!”

“你既然該死,王妃我就準了,今天我說連坐之罪,就不能輕饒。”

梅輕雪一捅獨孤清:“連坐之罪。”

“連坐之罪輕了。”獨孤清說道。那蘇明輝已經麵如土色,“王妃王爺饒命啊。”

“拉下去,公布罪行,斬首示眾!”

梅輕雪看向那些個衙役:“你們現在認識那個登徒子了?”

“認識,認識!”衙役立刻拿了鎖鏈,把那個剛放出去不足半個時辰的耿俊虎又鎖了回來。

耿龍天氣哼哼的說道:“就是睿王爺也要給大皇子麵子。”他立刻拿了拜帖,獨孤清看見那拜帖就是一聲冷笑,“我還以為是誰呢,是我那個好大哥一個妾侍的父親。”

“那你還囉嗦什麽?”

“我要公審,這個家夥既然是當街強搶,可見不是一次了,雪兒你說呢?”獨孤清看向自己妻子的臉,“下次你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萬一沒有帶侍衛怎麽辦?別叫我擔心。”

“放我出去,你們不認識我是誰?你們瞎了狗眼了,看看小爺是誰?”耿俊虎在牢房裏就是一陣大叫,可惜這回沒有人幫助他,那個蘇明輝,已經被王妃下令處斬,根本不會多留一刻。

“什麽?就是收了老夫的名帖也不放人?一個廢物王爺還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也不看看我耿家是什麽人。”耿龍天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對勁,可是卻不知道那裏不對,他還不知道蘇明輝已經身首兩地了,剛剛他派人去找蘇明輝問清楚去了,那下人到現在沒有回來。

又過了一刻,那人才回來,“怎麽到現在?”

“稟報老爺,蘇大人幫不了你了,他已經被斬首了。”那下人眼裏閃著開心,沒錯,他們在這裏受著耿家盜匪壓榨,之前一直被蘇明輝擋著,別人不知道,老國公家裏人又沒有權利。

現在邪惡勢力的靠山蘇明輝沒有了嗎,開心的不是他一個。

“啊?”耿龍天心裏的不安更加的明顯,他家女兒從京裏來信,說大皇子當上皇儲十拿九穩,他就等著座國丈吧。

可是不是說瑞王爺是皇上不寵愛的皇子嗎?

怎麽把江南這個富庶之地就做了封邑?

耿龍天不是傻子,心裏理清這個頭緒,可是兒子還要的,當即親自拿了拜帖去尋找那王爺和王妃。

“不見,”獨孤清叫衙役把那人擋在門外,斬首了蘇明輝,倒是利索,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適合府衙的人選。

“你看那郭君如何,我這也是舉賢不避親,”梅輕雪第一個就想到了那個表弟,先叫他暫代這個府衙,以後在、抽調,“你還是趕緊些奏折送上去。”

這個地方的事情總是要皇帝知道,斬了地方官員可不是小事。

“這我知道,可是那郭君,你憑什麽就知道能勝任?”

“我什麽也不憑借,我就是知道,他怎麽也比這個蘇明輝強一萬倍,先暫代吧,以後我就把他抽調走。”

“好吧,雖然是我自己的表弟,可也不能鬆懈,我會盯著他的。”梅輕雪白了獨孤清一眼,那麽多官員不是查處,就盯著自己的表弟,他那個表弟自有外公盯著。

“有外公呢,用你麽?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

“你說的也是,那麽多的官員我們怎麽查?”

“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梅輕雪往太師椅上一坐。拔出來一個害群之馬,她心裏可是開心的很,可是那個人說話卻是可氣。

“不就一個大皇子妾侍的爹,也敢爬到我的頭上。”梅輕雪想想就來氣的很,她最討厭仗勢欺人的家夥,若是單單就是欺負她一個人倒也算了。

現在可不是欺負不欺負的事情。

看似平靜的江南,也是一灘渾水啊。她說不管就真的不會管。

獨孤清自己去做,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睡覺,也真的是為難她早上早早起來,現在她就回去補覺。

“雪兒,這麽辛苦的事情,你忍心叫我一個體弱的操勞?”

“從今開始,王爺一個人住到修養好了身體為準。”梅輕雪一甩袖子,女子不能幹政,剛才她氣不過喊了一聲把蘇明輝拉出去斬首就已經是錯了。

現在她就回家去。

唐公公一定做了好吃的,今天她全霸占了,王爺就隻喝那個補身的湯水就好,等他病好了把公務處理完,再還他的福利。

獨孤清哭笑不得,看來這個事情是沒的商量了。

“翰朝,把卷宗叫人帶回書房,”他可以慢慢的看,等獨孤清看見書房裏一大堆的卷軸的時候,眉頭就擰成了團。

“王妃,你真的……”旋翹知道王妃做的決定,已經把王爺的被褥送到了另一個院子。“當然真的,本妃說話從不反悔。”

梅輕雪躺舒服,這麽大的床。沒有人搶,真好。“旋翹你出去吧,”“是,王妃!”沒有一會,旋翹的聲音又響起。

“王妃。王爺說請求今晚共同用晚膳。”

“不同意!駁回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