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好人難做

“你們沒事吧?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誰欠的錢誰負責還,憑什麽要來抓你們!”梅輕雪上前扶起年輕婦人和小孩,心裏還是氣憤難平。

“謝謝,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敢來妨礙大爺做事,大爺頭上可是有人的!你們等著瞧好了!”大漢踉蹌爬起,實在不服就這麽被兩個臭小子給製了,臨走之前還不忘放狠話。

“等等,誰讓你們走了,你們不是來收債的?這債還沒有收到呢又怎麽能回去交差?”梅輕雪叫住了即將逃離的大漢,這種事情不是這次將他們打退了就能夠解決的,問題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的,眸光不經意瞟過那瑟縮在人群裏的男子,眸底閃過一抹狠色,這樣的人不好好的教訓是永遠不會長記性的!

大漢粗眉一皺,不知道梅輕雪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他們出手打他們不就是要阻攔他們要債嗎?“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就是讓你們抓這個欠錢的男人回去給你們做牛做馬來還債!你們可以現在就讓他簽了賣身契。”梅輕雪說著便上前將躲進人群中的男子揪了出來。

“他是個男子,勞動的能力相比於婦人和老人來說要高上不少,簽了他回去你們絕對可以交差。”

聽梅輕雪這麽說大漢暗恨,本來他是打算等到梅輕雪他們走了之後再回來抓人的!他當然知道男人比女人有用,可也要看是什麽男人!這張萬三好吃懶做就算帶回去了也沒什麽用,哪裏抵得過把婦人和小孩賣了的錢!

“怎麽?不願意?還是說你們打算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你們跟他的債務兩清了?”梅輕雪見大漢猶豫,再次出言刺激道。

“好,把賣身契拿來,把張萬三帶走!”大漢知道今日不這麽做的話兩人是不會罷休的,而且看他們的衣著雖然看著不夠華麗但那料子卻是最上等的,看來是非富即貴的人,為了一點小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得不償失了,隻得答應。

“不要啊,不要帶我走啊!娘子你快求求這位小公子救救我吧!我不要賣身為奴啊!”張萬三見形勢不對,忙跪倒在剛才還要被他給賣了的妻子麵前不斷地求情,希望梅輕雪能幫他把錢給還了!

“你,你簡直無恥之極!”婦人氣急一把推開了他。

在張萬三的掙紮下大漢把他給帶走了,留下的欠條。

梅輕雪給了她們一些銀子讓她們今後能夠做些小買賣來謀生,畢竟她那點錢也隻能幫得了她們一時,幫不了一世。看著婦人她們離開的背影梅輕雪輕歎,以後她還是做好人吧,即使她還會像以前一樣一不小心就走了黴運,但看著這些自己幫助的人的眼神,她也沒什麽好糾結的了。

“哥哥可會怪罪雪兒多管閑事?”在京城最好的酒樓香滿園的一間上等廂房內梅輕雪看著梅皓軒問道。

“哥哥怎麽會怪雪兒,哥哥隻是沒想到雪兒會這般的勇敢。”的確,他怎麽都沒想到梅輕雪這般一個瘦小的女子敢毫不畏懼的上前跟大漢們對抗,他們過去一直把她當成了一個嬌弱的花朵,看來事實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哥哥在懲治那幾個壞人的時候很過癮吧!”

“咳,雪兒胡說些什麽,哥哥隻是沒想到在這天子腳下竟然會有這般猖狂的人,實在是可氣!”被說中的心事的梅皓軒忙轉移話題。

“那是!是該好好懲治那些狐假虎威的渾蛋!”梅輕雪氣憤地攥起小粉拳,可待到上菜之後便大快朵頤起來,像是完全忘記這件事。

而就在梅輕雪他們的廂房隔壁裏,一個麵帶玉質麵具,身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衫,衫上用銀線紋著怪異的圖騰,袖口和衣襟皆是以重金線勾勒,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個發冠固定,發冠上還別著一根白玉發簪的男子,此時他正雙手負於身後站在窗前,不知其目光放於何處。

“人已經獲救了嗎?”

“是的少爺,有兩位公子已經將人救下了,現在他們正在隔壁用午膳。”勁裝短打的隨從忙低聲應道。

男子暗暗挑眉,沒想到也還有人與他一樣愛管別人的閑事。“去跟店家說,他們今日所用本公子一並付了。”

“是,公子。”

麵具男子在隨從離開之後便猛地一陣咳嗽起來,聽那聲音可辨出那當是陳年舊疾。

男子雙手有些不穩地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瓷瓶來,從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忙送進嘴裏,一顆藥丸下肚,杯中水被飲盡。過了好些時候猛烈的咳嗽才漸漸的平息下來。之前彎曲的身子漸漸挺直起來目光慢慢延伸至窗外,一雙修長的手緊緊攥緊,手背經脈盡顯。

而在隔壁廂房內吃得好不歡實的梅輕雪此時才滿足地扔下自己的筷子,如月遞過錦帕將嘴角的殘汁擦盡,小手很是滿足地摸了摸自己已經變得圓滾的肚皮,在用茶水漱口之後便毫無形象所言的靠在椅背上,愜意的半眯上了那雙秋水橫波的眸子。

梅皓軒異常地驚訝的自己的妹妹,實在是不明白她什麽時候食量居然變得那麽大了,在府上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但轉念一想,能吃是福,隻要雪兒喜歡就由了她去吧。

“一會兒哥哥帶你去京城最為繁華的街市上去玩玩兒可好?”

“好啊。”去看看這裏奢侈品一條街也是不錯的,起碼可以讓自己了解了解這個國家的高層的消費水平。

“大公子。”梅輕雪準備多坐一會兒再動身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他們所帶來的隨從的聲音。

聞聲梅皓軒劍眉輕皺,沉聲問道:“何事?”

那隨從聞聲推門而入,來到梅皓軒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梅輕雪看似是閉著眼睛消食的,但在隨從進來的時候她就睜開眼注意著那隨從的一舉一動,暗想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隨從說完躬身退下,梅皓軒緊蹙的雙眉依舊沒有攤開。“哥哥可是有什麽事?”梅輕雪也有些擔心是不是相府出了什麽事情。

“無事,隻是皇上讓我進宮,不知道是有什麽事,雪兒不必擔憂。”梅皓軒不想讓梅輕雪擔憂眉尖蹙起的小山丘漸漸攤平。

“皇上讓哥哥進宮哥哥還是快些去吧,雪兒可以自己回府的。”聽梅皓軒這麽一說,梅輕雪暗想自己實在真是太幸運了!這個皇帝老兒召見她哥哥召見的太是時候了!這樣她就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去自己一直想要去的地方看看了!隻是看他哥哥的神色好像這樣的事情不是經常發生,難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讓她哥哥去做?

“可是,我怎麽能讓雪兒你一個人在這裏?哥哥先把你送回了府中再進宮也是不遲的。”放梅輕雪自己回去他還是很不放心的。

“那怎麽成?”梅輕雪瞬間跳起反駁,但見自己反應好像有些激烈了又馬上坐了回去。

“哥哥,皇上是九五之尊,他既然下了命令作為臣子就應當遵守,哥哥當值了這麽些時候應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今日出來我們帶了不少護衛雪兒不會亂跑不會出什麽事的,哥哥不用擔心。”

梅輕雪說得對,不管他們宰相家現在權勢有多大,這到頭來都還是要受命於天子的,父親的權勢過大有時並不是一件好事,皇帝表麵無事,但心裏多少會有些猜忌和顧慮,所以行事必定要萬分小心才是。

猶豫再三,梅皓軒還是決定聽從梅輕雪的話,先去皇宮複命。“那雪兒你定不要亂跑,再過一個時辰你便回去,可知?”臨走前梅皓軒還不忘再三的交代梅輕雪不要亂走。

梅輕雪都一一的乖巧地應承著,麵上一副絕對不會不聽話的模樣,可,在她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另一個打算。

“小姐,接下來的這一個時辰您要去什麽地方?”其實在月如看來梅輕雪也最多就逛逛胭脂店,布匹店什麽的,聽說豔水蔻近日才新進了一批上好的胭脂,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隨小姐去看看。

“月如,你身上有沒有銀子?”

“銀子?小姐您要買什麽東西嗎?”

“到時你就知道了,有還是沒有?”

“有的,小姐這麽多年都沒有出過府每個月的月錢月如都小心地替小姐保管著。”

“恩,這就好,我們走吧。”打了個嗝,梅輕雪起身向門外走去。

“是小姐。”

“是小姐?”腳步停下,挑眉看向月如。

月如會意忙道:“是,公子。”

“二公子,好像已經有人為我們付賬了。”梅輕雪剛到樓下,被留下來保護梅輕雪的侍衛便上前說道。

梅輕雪暗自好奇,是什麽人幫他們付賬了?“可是大少爺付的賬?”

“屬下已經問過了,不是大少爺。”

這就奇怪了她今天可是第一次出到這街上來,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什麽人。難道,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的舊識?不可能啊,她可是很久都沒有離開過宰相府的,那,會是什麽人呢?

“這位公子對小店的菜可還滿意?”就在梅輕雪疑惑的同時一個一米六五左右,身材圓滾的滿臉堆笑的中年男子向她走了過來,梅輕雪明白他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貴店的菜色香味俱全,在下是相當的滿意。”

“那便好,那便好,歡迎公子下來再來。”

梅輕雪看著笑的隻見鼻子不見眼睛地掌櫃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幫我們付了飯錢?我落凡從來都是無功不受祿的,不知店家可能將那人告知在下?”

“老公子竟是不知何人為您付賬的?”聽梅輕雪這麽說店家頗為驚訝,好像梅輕雪是在與他開玩笑一般。

梅輕雪好奇,難道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不成?那這個人為什麽又要這麽做?“恕在下愚鈍,確實是不知的。”

“那真真是怪了,可能是玉麵公子想要與落公子結識吧。”店家看梅輕雪一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心裏也有些奇怪,但客人的事情他也不便過問太多,也就不再深究。

“玉麵公子?敢問店家這玉麵公子是何人?”

“嗬嗬,公子可是外地來的?這玉麵公子可是我們京城人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的畫可是千金難求的!”

“是,在下是到這京城做生意的,所以不知,原來如此。那店家可知這玉麵公子現今在何處?在下想要當麵去謝謝她。”她這個人雖然愛財,但從不喜歡貪別人的便宜,她跟這個玉麵公子非親非故的可不想受他這莫名其妙的恩惠。

“玉麵公子已經離開本店,不過聽說玉麵公子會在每年一次的畫會上出現,偏不巧,今日就是這一年一度的畫會。”

“畫會?”看著這古人還是有不少自娛自樂的活動的嘛,雖然她不擅長畫墨畫,但去欣賞欣賞她還是非常的願意的。

“是,落公子有興趣的話也可去看上一看,就在幾裏外的太虛山上。”

“謝店家,在下就先告辭了。”

走出酒樓,梅輕雪決定改變一下自己的行程。

“公子,我們要去哪裏?不會是去那什麽畫會吧?”

“是又如何?有什麽不可的嗎?”梅輕雪勾唇一笑,看來那個地方要等到下次出來的時候再去了。

“可,可是小,公子,如果去那什麽畫會的話兩個時辰是回不到宰相府的,到時大少爺……”

梅輕雪看著月如糾結的眉頭不覺好笑,上前捏住她的鼻子說道:“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如果你不想去還不早讓人回去告訴我爹娘了,真是個不誠實的孩子!”月如的年紀跟現在的她是差不多大的,這樣的年紀也還是很愛玩的,再說這麽多年月如一隻都是陪著梅輕雪待在府裏哪裏會不想到外麵去看看的。

“公子,公子不要取笑月如,月如才,才沒有很想去……”被說中心事的月如腦袋都快埋進了胸口。

“好啊,那你就先回相府,我晚些再回去。”放開月如,梅輕雪輕靠在馬車上幽幽的說道。

“這怎麽可以!小姐,公子月如是不能離開公子的。”月如連害羞都忘了,忙焦急的說道。但,當她看到梅輕雪那笑得好不燦爛的臉時,深覺自己又被自家小姐給耍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放心,我隻是去那裏看看,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與車夫交代了幾句之後,馬車便緩緩的向太虛山的方向行駛去。馬車在走過鬧市區後,車外的聲音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看來他們已經到城內比較人煙稀少的地方了。

又過了大概一刻鍾左右馬車便開始變得顛簸起來,本來就坐不慣馬車的梅輕雪愣是腸子都要被顛簸出來了!

“怎麽回事?這馬車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的顛簸?”

“二公子,這裏已經是到山底的小路了,這路官府是沒有修過的,所以相比於官道這裏要顛簸上不少,公子可要小心的坐穩了。”車夫一邊小心地趕著馬車一邊回答梅輕雪的問題。

梅輕雪聞言向前看去,果然是快要到達一座山的山腳下了,隱隱地還可以看見蜿蜒直上的石梯。

“我們還是走著上去吧。”這麽一路地讓她抖到山腳的話還不如自己走過去,反正也不是很遠的距離。

梅輕雪留下車夫看馬車,帶著這個護衛和月如步行向山頂上走去。

“公子您小心著些,還是讓屬下給您找一台軟轎來吧。”

梅輕雪向一旁看去,果然見有不少小姐公子們都是坐在自家下人抬的軟轎上。

“不用了,幾步路而已。”這個身體從來都沒有進行過什麽體育鍛煉,才以至於她還沒有爬多久就累得像死狗了,回去之後一定要注意鍛煉身體才是真的!

“真希望今日能一睹玉麵公子的風采。”

“是啊是啊,聽說去年玉麵公子做的畫就賣出了五百兩白銀的高價呢!”

“當真是厲害!”

“是啊是啊。”

走到半山腰時,兩個坐著軟轎的小姐從梅輕雪的身邊經過,她們的談話一字不露地全都傳進了梅輕雪的耳朵裏。她知道不管是在中國的古代,還是在這個架空的時代金銀都是異常的值錢的,這她爹作為朝廷上的正一品的大官員一個月也隻是有那麽幾十兩銀子的俸祿而已,一年下來也就幾百兩銀子,更別說她一個月也就隻有五兩的月錢了!

這玉麵公子光是一幅畫居然能賣到五百兩的高價,的確是不簡單的,就算是炒作也需要不薄的實力。

“公子月如聽說這玉麵公子終日是以玉質的麵具遮住容貌,至今也還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的麵目呢。”月如在相府的時候也聽別的丫鬟說過這玉麵公子的一些事情,心裏也是好奇這個傳奇人物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

“哦?”難道這就是他被叫成玉麵公子的原因?

一行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頂,其實太虛山海拔並不算太高,山頂上有一塊很平坦的地方,麵積也不小。

梅輕雪剛到山頂的時候便看見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地分布在那一塊已經布置好了的空地周圍,而中間的那塊空地上擺放著幾張長短不一的漆木桌子,在西北方向還搭了一個篷子,篷子裏擺有桌子和椅子,看來是給上賓坐的,至於那些來鬥畫的人帶來了椅子就有的坐,沒有的話那就隻有站著了。

已是入冬的天氣,山頂上的樹木全都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本當是很淒涼的景色,卻因為這每年一次的花會而多了幾分的生氣。

“公子你說這玉麵公子什麽時候才會來?”看著山頂上越來越多的人不由好奇那玉麵公子到底會不會來。

“你急什麽,想來他應當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既然已經放話說要來就不會無故地失約的。”看著月如焦急的模樣,梅輕雪不由翻了個白眼,看來不管是在什麽地方什麽時代,這對偶像的迷戀的人還是處處都有的。

“快看快看呐,那不是玉麵公子嗎?玉麵公子來了,玉麵公子來了!”就在梅輕雪等的有些想要睡著的時候,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刺痛了她的耳膜,本是昏昏欲睡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至於嘛!不就是個男人!

隨著女人們的尖叫聲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漸漸地映入眼簾,來人麵上果如月如說的那般帶著一張玉質的麵具,一頭黑發高高的束於腦後,行走之間帶起的寒風將披散在肩上的一縷黑發吹起,衣袂翻飛,梅得讓他整個人多了一股韌勁,是一個讓人摸不清的人。

“玉麵公子請上座。”主持畫會的一位老者恭敬地上前說道。

玉麵公子點頭落座。

“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畫會,我們一直秉承著以畫會友的原則,如往年一般,今日奪冠的人除了能得到一支紅色血玉作為獎勵之外,還能有幸擁有一幅玉麵公子親手所做之畫。”待到上賓都落座了之後,那主持的老者便上前洪聲說道。

一支純色的血玉已是價值不菲,更不要說玉麵公子的一幅畫了。

不過,來參加這什麽畫會的公子小姐都是非富即貴想來他們除了想要得到玉麵公子的那幅畫之外,更想要的是畫會第一的名聲和榮耀吧。

梅輕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對畫畫這件事情都很不感冒,除了會畫一些簡單的素描之外別的是隻會帶一對眼睛而已,那就是隻看,不說也不會動手,她今日來這裏一是想要見識見識這畫會是哪般模樣,二是想要問問這玉麵公子為什麽要幫她付清飯錢,她是不介意人家請她吃飯,但這也要有理由不是?

“今日的題目是水。”老者再次出聲道。

今日準備大顯身手的人已經在擺放的桌子前站好,隻待到老者的一聲令下就開始動筆作畫。

“小姐你不要參加嗎?贏的人可是能得到玉麵公子的親筆畫呢!”月如看著自家小姐無動於衷的依舊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很是奇怪,便上前小聲的問道。

“我能畫出個什麽歪瓜裂棗來,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安安分分的等著看別人的畫吧。”

梅輕雪不知道這畫會的比賽第一場要什麽時候才會告一段落,要不是為了等那玉麵公子她可能已經下山了,在這裏待著實在是無聊的緊,看著一群人比賽畫畫有什麽意思!

“時間到,換人。”一刻鍾時間之後,老者出聲,侍從們便上前收畫,很快的桌子前又站上了另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