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好運

月如憂心忡忡地跟在了梅輕雪的身後,她家小姐每一個舉動都能叫她的心驚一下,完全不能想象小姐會對王爺的書房做什麽,難不成一把火?將書房給燒了。

月如趕緊甩甩頭,這個肯定不是。還是王妃想在王爺的書房裏看書?

在丞相府的時候,小姐都沒有這個愛好。還是找什麽?可是王爺的書房裏應該沒有王妃要的東西吧?

“到了,月如去點燈,”書房裏一片的黑暗,那人不在,書房裏便是黑著。月如進去點了燈,梅輕雪才慢悠悠的進了去。

牆上有幾幅名人字畫,梅輕雪一一看過了落款,知道不是那人的早年之作,在書房裏和月如兩個把所有能找到的畫卷丟在了地上,這才一卷卷的打開看了,“這個,不是!”看完不是就隨手往身後一扔。

“這個也不是,”看完不是,就隨後一扔。又拿過了一卷:“不是——”

“不是!”

“王妃,您在找什麽?月如幫你?”月如隻怕弄壞了這些寶貝,連忙說道。

“不要,別吵,這個,這個,這麽,肯定不是,”沒有一會梅輕雪的身後堆了一大堆的字畫,可是依然什麽也沒有找到。

梅輕雪也不管那許多,在那些畫軸上踩來踩去,又不是她的最愛,她怎會心疼?

“這都是好值錢的啊。”月如心疼啊,要是王爺發怒,遭殃的還是她和她家小姐。

要是被王爺知道了還能了得,聽說王爺最愛收集這些名師大家。可是現在看見這滿地。月如的汗水就隨著她的耳後淌了下來。

小姐這麽生猛,她在小姐身邊的年數可是最長的居然也沒有知曉半分,現在這畫卷可是毀壞了不少,那可怎麽辦?

“又不是我的。”之前有沒有給她錢,收集這些是能吃還是能喝?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

梅輕雪不在意地隨便把腳下礙腳的東西撥拉到了一邊,她的動作叫月如的心抽搐了起來。

沒有找到,她有些泄氣,找東西便是最磨人的。

“沒有,走回去,王妃我累了,要安歇。”

翻弄了半天,居然什麽也沒有找到,難不能是那廝還有別的地方收藏?到時候再去打探,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心情了。

明天去問問府裏的老人,現在她要睡覺去,不然皮膚會不好,不能虧了她十世以來如花的好容顏。

“月如,去問問,晚膳送到了王爺手上麽?”梅輕雪想起了這一茬,月如隻想跺腳,那麽難吃,王妃也敢拿出手?

“那是他王府的東西有什麽?又不是本王妃幹的。”梅輕雪暗暗翻白眼,十世以來她才要翻身呢,就遇到那廝,現在有機會整治他,她不會放過半點機會的,不然他就會以為,王妃就是他按在**做那個啥的?

王妃是一家主母,王爺主外,她是主母主內,原本就是應該的,若是他敢不服從姑奶奶的領導,哼!梅輕雪抓腦袋,她還真的沒有半點的辦法。

“剛才福伯送了什麽東西,急急忙忙連安也不請?”

“沒有啊,福伯就來看看。”看翰朝身後似乎多了什麽,獨孤清伸頭往翰朝的身後看去,原本他要就寢了,就聽見福伯的聲音,好似送什麽東西的吧,翰朝的身子略略移動,把身後的東西遮住。

察覺到了翰朝的舉動,獨孤清就很好奇了,偏要看,“讓開!”神神秘秘的。有古怪。

“王爺!”翰朝的臉上一臉的為難,他哪裏敢真的擋住不叫王爺看,見王爺的語氣帶了威嚴,翰朝就投降了。緩緩的移開了身子,獨孤清看得清楚,在翰朝的身後是三個碟子,一份湯。隻是那些是吃的嗎?

顏色古怪,氣味,更怪!

“那是什麽?”

獨孤清眼皮狂跳,隻怕又是王妃傑作。不會是他的晚膳吧?隻見那翰朝支支吾吾的說道:“是府裏的新廚子做的晚膳,王妃說——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就是叫王爺知道知道,家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獨孤清點頭,又點點頭。新廚子,不就是那掏糞的——講本分!

“話是不錯,可是這,本王不餓,翰朝,你就拿去吃吧!”

看著他的心裏都發毛,叫他入口,他還沒有那個膽量。

翰朝的腿肚子就抽了起來,那福伯說的另外半句,就是王爺不吃,侍衛代勞,

“謝王爺!”

翰朝眼角抽搐,認命地拿起筷子把那據說是雞蛋的黑炭塊塞進了嘴巴。

“卡擦-”

咬碎雞蛋的聲音叫主仆二人的手一顫,翰朝皺著眉頭把嘴裏比木炭軟乎不了多少的雞蛋咽了下去。說不上的苦味,還是澀味立刻充滿了嘴巴。翰朝就是胃口再好,也忍受不了那個味道。

立刻捂住了嘴巴衝了出去,撞在門上咣當一聲,也不知道痛覺。

“曰!”

大侍衛翰朝彎著腰,吐了個天昏地暗。

獨孤清眼角抽搐,趕緊躲進了自己在別院的臥房,心裏暗暗鬆下一口氣,他這個小王妃的破壞力可不是一般的。

他還是謹慎為妙。

明日早朝的時候順便問問他那嶽父大人,他家王妃還有沒有他不知道的癖好。

翰朝一晚上不知道跑出去了幾次,聽見那曰曰之聲,王爺的心裏就跟著抽抽。

還是耐下性子等著一會見著嶽父大人的時候——再說。

“王爺,該起身了,要進宮!”

翰朝在門外喚王爺起身,聽見他了略帶了沙啞的聲音,獨孤清想著怎麽彌補他一下,畢竟是帶自己受過。

“翰朝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

“稟告王爺,山裏的蚊子有點多。”

翰朝眼下一圈烏黑,換別人還真的信了。獨孤清略帶了些愧疚。“等下了朝,本王放你休沐三日。”

“不用,屬下很好。”若是他不在身側,王爺有事怎麽辦?

翰朝手裏拿著王爺的朝服,“王爺更衣。”

再不更衣就耽誤了時辰,大皇子和三皇子還不定怎麽奚落王爺。“拿進來吧。”

“一會快些,攔著丞相的車馬,本王有事找丞相!”

“是,王爺,”翰朝不敢多說話,他現在那胃口,可是隱隱不適。隻怕自己多說,便還記起昨晚那個味道。

“本王看見了。在那裏——”他把手從車窗外一指,所指之處就是丞相家的馬車。

“丞相請留步,”攔住梅鎮國的時候,已經到了宮門口。

“原來是六王爺,”梅鎮國沒忘禮數。

“王爺喚住老夫有何貴幹?”

梅鎮國一臉的不解。

“小王想請問,老丞相,貴小姐,在未嫁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古怪的癖好?”

獨孤清盡量找著合適的語言,三皇子的馬車停在了一邊,獨孤清眼角瞥見,隻裝作沒有看見。梅鎮國臉上先是怪異,又是微怒。

“王爺這話可是何意?”

“老大人千萬別誤會,隻是,是,王妃昨日整頓府務,叫那掏糞地去做那廚子,”

“噗!”

三皇子的馬車簾子上印出一片水澤,接著一陣強力抑製的咳嗽,三皇子變了腔調的聲音說道:“進宮。”

在馬車後就能聽見他的劇烈咳嗽,而且咳嗽得非常厲害,簡直是上氣不接下氣。

獨孤清眼底閃過了笑意,但是臉上仍是為難無比的表情。

梅鎮國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不、不會吧,小女知書達理,她向來都知道禮數的啊,而且……”梅鎮國說不下去了,掏糞地做廚子,如不是那六王爺親口說出,他哪裏肯信?

“丞相的話,小王也是信的,隻是,那……”獨孤清一甩袖子。咳了幾聲。“老大人,先上朝,回頭再敘,”由著漢朝把他扶進了馬車。

梅鎮國隨後也上了自家的馬車,一臉的疑惑不定,隻有把那月如叫回來細細地審問,才知道他家雪兒如何做出這離奇古怪之事?

三皇子順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呼吸,這才在自己的馬車裏坐下,那六弟不僅是個廢物,娶個丞相家的小姐也真是個奇葩。

他的嘴角揚起了譏笑,那皇儲之位定是他獨孤絕的,大哥有勇無謀,六弟是個藥罐子廢物,短命鬼都不是威脅。

隻有他獨孤絕是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他父皇還在猶豫什麽?難道非要等他把他們兩個都除去?

獨孤冥看見他那三弟的馬車一閃而過,眼中閃過了狠戾,看來是要早做決斷才是。優柔寡斷還是心慈手軟都不是帝王手段。

“大皇子,在看什麽?”

“尚書大人,本皇子是在看,誰在本皇子的前麵。”言下之意就是誰擋路,他都會把他除掉,就是手足擋了他的路都不行。

尚書窒了一下,“老夫先進宮,稍後和皇子再敘。”說完就立刻逃之夭夭。

“廢物,”獨孤冥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了嗜血的紅芒,如實有必要,他不介意弑父上位,有了那個位置得了天下,才是關鍵。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就是自己手足兄弟也是要自相殘殺的。

隻有那個位置睥睨天下,才是男人的位置。

隻有他獨孤冥的氣勢能鎮得住那龍氣!梅鎮國心裏湧起一陣古怪,下了朝專門等等那六王也沒有見到。小太監說王爺去給琴妃請安了,他隻好先行回了丞相府。

“老爺回來了?”夏若蘭見梅鎮國走了進來,臉上便浮起了笑容。

“蘭兒,今天上朝的時候,咱們的女婿把我攔住了,你道是他給我說了什麽?”梅鎮國鬱悶地坐下,夏若蘭已經遞過了茶水。

“多半是雪兒做了什麽?”夏若蘭疑惑地看向了丈夫。

“你怎麽一下就猜到了?還是咱們的女兒……”梅鎮國以為妻子要說女兒真有什麽毛病。

“六王爺說什麽了?”看見自己的相公吞吞吐的模樣,夏若蘭也是心裏一亂,莫不是女兒出了什麽事情了?

“王爺說,雪兒整頓服務……”夏若蘭點點頭,她的女兒就是能幹,無師自通,這個都會了。

“……把掏糞地換做了廚子。”

“啊?”聽見了梅鎮國的後半句,夏若蘭哭笑不得,那掏糞地能做出來什麽東西?當即心頭便覺得鯁得慌。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