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隨他

“先扶我坐下。”獨孤清深吸一口氣,抓過了自己的衣袍。

翰朝想要幫他更衣,卻是被他一把打開了手。

“王爺,叫屬下幫你。”翰朝痛心疾首,他隻是想助他一把,卻是看見了獨孤清冷冷的眼神。

“我還沒有廢,我自己來。”他緩緩立起,硬是咬著牙拿過衣衫,一件件地穿上,就是穿衣服的動作,都叫他出了一頭的汗。

“今天,我在別院再住一日,這個樣子回去,便叫人看出來了。”每說一句話都是耗費著他的氣力,換做是誰看著也會揪心的。

“是,一會屬下去獵些野味。”翰朝趕忙別過臉去,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又轉過身來。

這裏沒有人煙,別院裏也沒有下人,吃食就隻能是野味。

獨孤清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他的手卻是哆嗦嗦的係著自己的衣帶,看得翰朝心酸不已,王爺卻是從來不假手他人,寧願自己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你回城去隨便買些,順便回王府看看王妃可住得慣,隻說我在宮裏小住,萬萬不能要露了口。若是王妃要做什麽,你叫管家由著她去。”想到那個精靈一般的女子,他的心底一片柔軟。

“可是屬下不在,王爺一個人可如何是好?”

翰朝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王爺現在最是虛弱的時候,他怎麽可能放心把他一個人丟下。

“翰朝,你怎麽現在婆婆媽媽的,本王記得翰朝可不是這般。”獨孤清麵上一沉。

“王爺……”

要是換做平時倒也無妨,現在王爺這麽虛弱,要是有什麽人心懷不軌,那可怎麽好?翰朝憂心忡忡地看向了獨孤清。

“先打個野味回來,本王餓了!”

看著翰朝糾纏不清的樣子,獨孤清隻好揭過這一段,翰朝什麽都好,就是認死理。

“是,屬下這就去。”

翰朝站直身子,立刻就轉身出去,王爺在皇室呆了一夜,肯定早就腹餓,他卻在這裏和王爺糾纏要不要把他一個人丟下。

沒有一會,翰朝提著兩隻山雞走了進來,一臉羞愧之色,“王爺,屬下無能,先將就一下,稍後屬下就會回城。”

“嗯,山雞也不錯。”

獨孤清早就饑腸轆轆,哪裏計較這個,再說他又不是真的嬌生慣養的。他受得磨難,他家的大哥,三哥可是嚐都沒有嚐過。

翰朝手腳利索很快就處理好了山雞,加了火燒烤了起來。沒有一會烤雞的香味就冒了出來。

“很香,本王真餓了。”獨孤清的臉上露出了幾乎孩子氣的笑來。

看著六王爺扯下一隻雞腿,大口大口地咬著,看見沒有放任何作料的山雞,被獨孤清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翰朝猛地站起來,“王爺,屬下就先回城!”

他會盡快回來,帶來好吃的,還有看看王妃在做什麽。

梅輕雪坐在庭院的正中,看著麵前寥寥不足三十個人,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偌大的一個王府,怎會就這麽一點人,她家的丞相府也不止這些人。

“就這麽些人?”

梅輕雪看著管家,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有些精明的樣子。名字卻是叫做——福伯,那麽年輕怎麽會是叫福伯?

“稟告王妃,除了今天值守的守衛六人,王爺不在府中,還有一個王爺的近侍叫做翰朝的,其餘的全部在了這裏了。”

“好!”梅輕雪點點頭,用功扇假模假式的扇風,用扇子遮住了嘴角,偷偷地笑了一聲,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現在都給我說說,各自的司職,侍女就免了,本妃已經知曉了。”

梅輕雪把麵前的人環視了一遍,高矮胖瘦,隻有月如,小雲,還有上次兩個侍女。其他的多是雜役,門房,廚子等人。

“小人福伯是家中管家。”

“嗯。”梅輕雪輕輕點頭,“管家先站在一旁,拿好紙筆造冊,本妃會做些工作崗位的調整。”

“是,王妃!”福伯躬身站在一邊,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崗位調動是什麽意思,他也不好問,原先府裏的崗位從未有過什麽變動。

一個肚子渾圓的男子上前走了一步,梅輕雪就聞見了一股廚房裏特有的味道。

“小人李大路,是廚子。”

“嗯,下一個。”

“本人家明,是園丁!”

“下一個”

“……”三十多個人全部把自己的職位說了一遍,梅輕雪一邊聽,一邊點頭,月如越聽越是糊塗,根本不知道王妃的葫蘆裏賣什麽藥,心裏那種不安的預感無限的放大。

“李大路,下個月你做一個月的園丁,老是在廚房裏聞著油煙氣,天長日久眼神也會變差的。”

一聽見這個話,月如心道,壞了,原來那不安的預感就來自這裏。可是王妃那個表情,她可不敢多說什麽。

李大路哭喪著臉,園丁他哪會啊,拔草他還是會的,問題王爺裏院子裏什麽是花苗,什麽草,萬一拔錯了,他不要活了!

“肖喜子,你一向管著王爺的馬房都沒有時間出門轉轉,這樣對你的心情不好,你和梁康換換,你做一個月的采買。梁康看馬房。”

翰朝剛走過中院的門邊,聽見了王妃安排工作,就悄悄地站住了腳。

“園丁,也是很辛苦,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也沒有人說個話,下個月開始你和王爺那個畫眉說一個月的話,要是那個畫眉不會喊王爺,本妃把你的屁股打得開花。”

梅輕雪一個個地安排新的工作,聽得月如心驚膽戰。

“暫時就先這樣,等你們王爺回來,如有不服,就找王爺。”

李大路倒是膽戰心驚的站了出來。

“王妃,誰,誰、當廚子啊?”

梅輕雪愣了一下,“還差點忘了這個重要的事,薑本分,就你了。”

梅輕雪順手指了一個人,這一下所有的人眉頭都擰了起來,可是卻是沒人敢質疑。

全府上下沒有人不知道,那薑本分是掏糞的。

翰朝一陣大汗!就差抓耳撓腮,原本他是應該給王妃請安的,為了防止自己被調去做奇奇怪怪的工作,他還是先走為妙。

梅輕雪倒是眼尖,她一眼就看見花牆之後閃過了一個人影,就是那藥罐子的侍衛,知道藥罐子的護衛不可能輕易調動,當下,她的眼珠一轉。

“那不是漢朝嗎?去給我喊回來。”

片刻之後哭喪著臉的漢朝就站在了梅輕雪的麵前。

“王妃,屬下,屬下還有要事。”

梅輕雪狡黠地一笑,“本妃不會耽誤你的要事,隻是你的工作也是很單一。”

翰朝的後背開始冒汗了。

“王妃!饒了屬下吧!”翰朝的眼中是祈求的光芒,梅輕雪假裝沒有看見,沒看見!

“你的任務也不難,除了護衛王爺的安全呢,以後王爺的頭發就交給你梳理了,家裏的侍女不是給男人梳頭的。”

說這個話的時候,梅輕雪幾乎要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忙用宮扇遮住臉,麵前這個九尺大漢那梳子的樣子,她一想就覺得好笑無比。

放下扇子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是嚴肅。朝麵前那些神色各異的人揮揮手。

“都下去吧,怵在本王妃的麵前,幫太陽都擋住了。”

所有的人巨汗,好似就是最高大的皇朝也是擋不住太陽的吧?看著麵前的人都散去,小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王妃沒有把侍女都做奇怪的安排。

“那個……小雲是吧!”

“是奴婢。”小雲一聽見喚自己的名字,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那天本分去做一個月的廚子,可是沒有掏糞了,莫不會那個可憐的人就是她自己吧?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舉手投足都是一股糞尿味……

“王爺的馬都醜死了,你負責去打扮得漂亮些,照著那些唱戲的,那種——臉譜,就那樣,才好看。”

“是!”

雖然這個任務奇怪的不是一點半點,總比挖糞好一千倍。小雲舒了一口氣。

月如連忙站到了梅輕雪的麵前,膽戰心驚地看著她家的主子。

“王妃,奴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梅輕雪笑了起來,“本妃也不會有失偏頗,你就把這花園的青石地麵,用毛巾擦地,光可照人,照不出人,你就給本妃舔幹淨。”

“啊?王妃,你饒了奴婢吧!”

梅輕雪選擇性的失聰,她的眼睛看向了那兩個美貌的侍女,“你們兩個……”

那兩人趕緊跪在地上,原本她們以為自己是琴妃娘娘派來的就根本沒有把新王妃看在眼裏。

“你們兩個太白了,每天太陽下曬兩個時辰,曬黑為止。”

小雲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她姿色一般,不用招主母記恨。

看著那兩個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可憐的家夥,所有的人,都用憐憫的眼光齊刷刷看了過來。

一般這樣美貌的侍女都是給主子收房的,看來,王妃不是一般人啊。

所有的人都噓了一口氣,但是看見那個薑本分,想到他那拿糞勺的手給他們做飯,他們又不餓了,想必未來的一個月,王府裏都能很節省,很節省。翰朝把買回來的熟食放在獨孤清麵前的時候,發現王爺已經睡著了,他盡量動作輕巧,但還是吵醒了淺眠的獨孤清。

“回來了?買的什麽,好香!”

獨孤清滿臉的疲憊,但是看見食物的時候,眼裏又有了些神光。

“都是王爺愛吃的,屬下特地去了迎客來。”那裏的菜品王爺都愛吃,就是因為那裏是王妃的店鋪。

“是嗎?你回王府了嗎?”

“屬下回了,王爺,你幫我給王妃說說情,屬下不會梳頭啊。”含著哭喪著臉。

“梳頭?你?給誰?”

他的王妃做了什麽?獨孤清立刻就被提起了興趣。

“給、給王爺您!”

翰朝磕磕巴巴地說完,就盯著獨孤清的臉色。他拿刀可以,梳頭,那不是女人家敢的事情嗎?

“你梳頭本王能見人嗎?”

獨孤清皺起了眉頭,含著哭喪著臉:“屬下這手粗得跟草爬子似的,樓草還是可以的。”他沒有注意他說話的時候,獨孤清的麵部開始了抽搐。

“你居然把本王的頭發比喻成草,也好,本王就把這草交給你打理。王妃是當家主母,我若不配合她,以後她怎麽樹立威信?就這麽辦了。”

獨孤清沒有給翰朝說話的機會,兀自說完,就開始了大快朵頤,先前那無滋無味的烤山雞,隻能略作充饑,現在他饑腸轆轆,聞著飯香,哪裏還有空看他的侍衛?

“給本王說說,王妃今天還做了什麽?”

翰朝便把今天在王府裏聽見的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當聽見那薑本分被安排做廚子。他手裏的筷子伸進嘴裏也不是,不伸進嘴也不是。

“……王妃叫小蘇小敏兩個每天在日頭下曬兩個時辰,不曬黑就繼續曬到黑為止——”獨孤清可不會認為他家王妃是女兒家的小心思。她是純粹想叫他不舒服。

“好主意,難為我家王妃想得出來。”

隨即獨孤清笑了起來,他的王妃還真是獨樹一幟,隻是明天他就要回府了。那薑本分做的飯能吃麽?

他看看漢朝的草靶子手,頭皮就一陣發麻,還真是難為了他的雪,

“王爺,大皇子有動作了,我們是管還是不管?”

“我就一個體弱的無能王爺,管什麽?叫別人知道我自己還有回手之力?”獨孤清斂齊齊臉上笑容。手指在桌子上麵輕彈。

“隻管密切注意著,那我那親愛的三皇兄呢?”那人絕對不會沒有動作,獨孤清眼神散發出淩厲,但是很快就消失。又恢複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

“有些小動作,不過已經把罪證收集了起來。”翰朝稟報完就看見帶回去陷入了深思,沒有打斷他,隻是靜靜地侍立在一邊。

“今天不用全室,你把臥房收拾一下,本王乏得緊。”

他無心那個位置,可是他們卻都不放過自己。還是早些歇息了,明日裏還要回去應付他精力充沛的小王妃。

“是,”翰朝剛要離去。獨孤清睜開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密切監視,要像他們愛護我一樣,愛護他們。”

一點動靜都不能放過。

“屬下明白。”一邊應下王爺的命令,翰朝手沒有停下,突然翰朝直起身磕磕巴巴地數到:“王爺,屬下,不會梳頭!”

獨孤清臉上揚起了一抹淡笑。“王妃戲弄你玩呢,不必擔心。”

“你退下吧,本王今夜不出去了。”獨孤清揮揮手,新婚夜連續辛苦了兩夜,也不知道王妃什麽時候能開花結果。

獨孤清有些熱切地想念那溫軟的軀體,想念她身上的氣息,六年的企盼終於共枕而眠。即使這一生短暫都要守著那翩然欲飛的紫蝶。

梅輕雪看著桌子上那能驚天地泣鬼神的三菜一湯,突然發現了自己最最愚蠢的決定。月如看見那滿桌子奇奇怪怪的東西胃口就已經開始抽搐了。新廚子上崗第一餐啊。可真是豪華陣容。

“薑本分,告訴本妃這是什麽?”

梅輕雪臉上擠出來現在她認為最和煦的笑來,忍住了自己胃裏的翻騰。

“稟告王妃。”

薑本分穿著廚子的油乎乎的衣服,一臉憨厚的笑,“這個是小人做的菠菜炒雞蛋。”雖然火有點大,菠菜切得有點碎,他可是照著他家喂雞那麽細碎的顆粒切的。就怕王妃嗓子細,不便下咽。

梅輕雪牙齒咬得咯咯響,雞蛋?她估計這黑炭一般的雞蛋就是掉地上都能把地麵砸出來一個坑。

“你做了多少?”深深吸了一口氣,梅輕雪繼續微笑。

“府裏每個人都有呢。”

“好,大家都辛苦,理應吃好點。傳令下去,不許浪費,”梅輕雪看著桌上的菜肴,臉上笑容無限放大。

“福伯——”梅輕雪的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這個飯她可是真的不敢吃,萬一叫她又穿越一次,她找誰說理去?前九世的倒黴,現在可是第十世了。

“屬下在,”管家站到了梅輕雪的麵前,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偷偷地皺眉,還沒有靠近呢,都能聞見一股子怪味,王妃不會是叫他吃了吧?那他寧願是挖糞一個月。

“福伯,今天是本妃第一天當家,按道理王爺也是該在的,可惜了,他不在,你就著人把這些打包送了王爺處,就說是王妃的意思。”

“是!”

福伯趕緊低頭,不叫王妃看見自己抽搐的嘴角,他哪裏還有一分呢,該給誰啊?

見自己第一次做飯,王妃沒有說他做飯難看,還給王爺送了一份,薑本分感激莫名:“王妃不用為了王爺不在而餓肚子,小的在廚房裏給王妃備下了夜宵。”

梅輕雪笑不出來了,她幾乎是咬著牙:“那就多謝了,賞給你了,不許浪費,本妃持家不易,去吧!”

“是!”

薑本分喜滋滋回到了廚房,等他入口他自己的成果的時候,他就立刻樂不出來了。

“王妃,要不把廚子叫回來?”月如出主意,這新廚子的飯誰敢吃啊,多看一眼都能把隔年的飯吐了。

“嗯,快些,本妃不行了,弄些茶水來。”梅輕雪胃裏一陣的翻騰,她還隻是看了看,就已經受不了了,不知道那些可憐的家夥們是怎麽吃下去的。

“叫他們別吃了,福伯去酒樓定些菜回來,但是王爺的那份務必送到,王爺吃不完,請侍衛代勞。”他不是能折騰她嗎?她也會啊。

“王妃,定哪家的呢?”

福伯站在了梅輕雪的麵前。他在府裏轉了一圈回來王妃就有了新的命令,終於叫他鬆下一口氣。那薑本分隻會掏糞,哪裏拿的了勺子?

“隨便吧,不要叫府裏等久了,這個事情都怪本妃,所以今晚吃些好的。”

“那王爺呢?”

福伯還惦記著王爺。他可是剛剛把那些菜品送到了翰朝的手裏。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就是叫王爺知道知道,家也不是那麽好當的。王爺就不用管了,他身上有銀子。再說他是回宮小住。”

哪裏用她操心?

月如在她的背後偷偷地抹了一把汗,都不知道小姐幹這樣的事情,要不要回稟丞相府。老爺和夫人一再地交代過,要她把小姐照看得好些。可是——

“那兩個曬太陽的怎麽樣了?”

“王妃,正午曝曬,奴婢自作主張叫他們在樹蔭下站了站,躲過了烈日才繼續曬地。”

月如看了看她家小姐的麵上,知道那兩人不過是倒黴的。她哪裏知道,梅輕雪一看見那兩個美貌的侍女就知道了琴妃的意思,通房麽,侍妾,通房什麽的,好歹她在前世也看過些穿越故事哪裏不知道原本沒有侍女的王府怎麽多了兩個美貌的侍女。

其實她和那兩人也沒有什麽仇怨,隻是前九世都是現代生活,現在換她來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不管那個男人是什麽身份,還是她喜歡與否,都不行。

想到了這裏,她想到了玉麵公子,他們雖是熟稔,但是他也不會為她不納妾吧,梅輕雪輕輕一笑,嫁給誰有什麽不同?

無非是過得好與不好罷了。

現在六王爺就她一個,他身子差她就給他管住了。

酒樓的飯菜很快就送到了,對於之前那些可怕的記憶現在就消失殆盡了,梅輕雪吃得很開心,想到那家夥看見那些精美絕倫的美食臉上會有的表情。她就開心得不行。

“一會陪本妃去消食。”

梅輕雪吃飽喝足,就想起了那人的書房,那日回門的時候,他親口說收藏了幾幅那人早年的精品,這個她是一定要的。

吃完飯沒有什麽消遣就當飯後消食。反正她也是吃多了。

“是,王妃。”

月如輕輕地應了一聲,心裏卻是納悶無比,她家小姐沒有出閣的時候就沒有消食的習慣,現在怎麽有了消食的舉動,有古怪,事出反常必有妖,月如的心立刻就提到嗓子眼。

要是小姐在整出什麽幺蛾子來,還不如要了她的命算了。

“去問問福伯,王爺的書房在哪裏?”

“是!”

月如應了一聲,便立刻知道不好。

王爺的書房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