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藏書閣

陳吉今早見到文報上頒布的“紅樓夢”驚為天人,站在街上反複咀嚼入了神,這才導致來文淵書院遲了。

心中尊崇的大文豪,所作的顯像級的“**妖詞”,被人敷衍的說還行,他無法接受。

**妖詞是我作的啊!

呂方清了清嗓子,剛要自我介紹一番。

卻見陳吉冷哼一聲,催動全身浩然正氣,蹬蹬蹬……腳步快速的向上攀登。

眨眼的工夫,就把呂方撇在了身後十幾丈遠。

呂方傻眼了,同是九品三階的境界,他比陳吉的浩然正氣要少很多,根本無法追上去。

‘真是個人才!’

呂方心中嘟囔了一句,也沒了解釋的心情,低頭費勁的攀登芥子山。

好在芥子山隻是一開始比較困難,等攀登過一段路程後,跨越多個石階就不會再消耗浩然正氣。

直入雲霄的芥子山,他用了大概兩刻鍾來到石階的盡頭——文淵書院。

白牆灰瓦的高牆,站在石階從下往上望去,依稀能看到雲霧間的書院高台樓閣一角,天空之上的青色浩然正氣凝而不散變化萬千,宛如進入了仙境。

“在下是來文淵書院求學的,不知我現在該去找哪一位?”呂方向守在大門兩側的人詢問。

年長的那位門子躬身笑道:“你是呂方呂公子?柳監院剛來吩咐過,您來了,就讓小的帶你去見他。”

“有勞了。”呂方跟著年長門子走入書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寬闊”的白石廣場,足有十幾個籃球場大小,在廣場盡頭是數排樓閣書堂,讀書聲遙遙傳來。

在白石廣場右側有一條小路,直通一個拱門大院內,進入院中來到一間房前。

年長門子朝裏麵行了一禮:“柳監院,人帶來了。”

房內是較為普遍的三連屋,入眼處都是摞成“峰”的書籍和隨意擺放的畫卷。

一名中年儒雅文士坐在十幾米的長桌前,正在翻閱大周文報,聞言抬起頭打量著門口的呂方。

“你就是呂方?”

文士激動的起身詢問。

“正是,這是我的腰牌。”

呂方取出一塊令牌,此令牌不知是哪種黃銅類材料製作,有質感的同時份量也不重,令牌兩麵都刻有“徐”字,是大儒王付交給他的師門信物。

昨天李鈺有說過,把令牌拿出來就可以證明身份。

文士朝著令牌行了一禮,笑吟吟看向呂方道:

“沒錯了,我正在看你寫的雅文‘紅樓夢’,寫得真是太好了。”

“尤其是‘好了歌’的注解,我真是喜歡極了。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

柳文昱連連拍掌叫好,逮著猛誇不休。

什麽天縱之才!

以後定能名揚天下!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哪怕是呂方臉皮厚,聽到這些也有些臉紅,他幹笑提醒道:“柳監院,我這次是依陛下旨令來書院求學,不知該如何往下進行。”

柳文昱笑道:

“你是半聖之徒,文采出類拔萃,不用過於在乎規矩,常來書院逛逛,聽一些堂講和主講的課就行。”

“若是覺得那些主講的文采低,等兩位知院大人回來,聽他們的講課就行。”

“平均兩三個月有一次知院大人的講課,基本都是在月末的兩三天。”

柳文昱說的這種情況,不是對呂方一個人特殊照顧,李鈺在書院也是這個待遇。

像是被大儒和夫子境收為弟子的儒生,自有師門來加以監督學習,在書院也不過是掛個名,有資格來聽“知院”和“主講”的課罷了。

一般的儒生初入書院,則會考究學問,來分配到某個“堂講”的名下。

“如此便好。”

呂方滿意點頭道:“那我就先行告辭,順便到書院四處看看。”

“今天是單日,藏書閣男部可以進入,雙日是書院女部才能去,你可以到那裏看看。”柳文昱提議道:不如我陪同你一起去好了。”

“不用不用。”呂方婉拒道:“我一個人四處轉轉就好,不勞煩柳監院了。”

告別熱情過頭的柳文昱,呂方走過空無一人的白石廣場,來到一排排書堂閣樓前駐足聽了會講課,最終朝著最後方的藏書閣走去。

書院的學子都在堂間學習,藏書閣除了守門人,一個學子都沒有,顯得有些冷清。

藏書閣高三層,從外麵看並沒有多大。

走進去才發現裏麵另有乾坤,光第一層都比白石廣場大,一望無際的書櫃上到處都是書籍。

“文淵書院簡史!”

呂方在靠門的書櫃上,發現了一本記載著“文淵書院”來曆的竹簡。

據記載“文淵書院”並不是大周朝建立。

在大周朝之前的人朝就有文淵書院了,是人朝的第六代皇帝所創立,隻不過那時沒有芥子山。

在人朝分裂崩塌之後,大周強勢崛起,由薑聖人虛空搬運來芥子山,鎮守大周朝一方氣運……

呂方讀完竹簡上內容,又讀了幾本儒家經典雅文,就在他把《莊子》的外篇翻開,空間泛起一股股浩然正氣沒入他的身體中。

啵!

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響起。

呂方成功破境,進入八品一階的文采斐然境,雖然都是儒生境,但閉眼感知一番後,他欣喜的發現身體中的浩然正氣壯大了一倍有餘。

服用過三顆浩然正氣丹,破境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沒有想到,破境會來的這麽快。

算起來他來大周朝還不到十天,就進入了八品一階,可謂是進步神速。

“我的浩然正氣比同境界的儒生要少很多,這是怎麽回事?”呂方皺眉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也不再想了。

他拿起《莊子》外篇繼續翻看,想要借此再上一層樓,實在不行凝出點才氣也是好的。

顯然他想的太美好了。

在藏書閣待了三個時辰,別說是浩然正氣,就連一點才氣都沒有讀出來。

好在“紅樓夢”初登大周文報,被更多人看到,得到了不少書香氣,他也沒有那麽鬱悶了。

隨著時間推移,一些儒生陸續來到藏書閣,哪怕是刻意控製也略有些吵鬧。

“走!有好戲看。”

“什麽好戲?”

“聽柳兄的傳音說,蕭晉辰那個紈絝狂言北境的‘鎮北軍’無能,麵對蠻族大軍連連退守不敢與之一戰,‘死腦筋’陳吉無意中聽到正在與其爭論。”

“那確實有好戲看,‘死腦筋’可不管蕭晉辰是不是三公之後,定要論出個道理來。”

三名儒生交談過後,急匆匆走出藏書閣。

‘死腦筋?形容的很恰當。’呂方在心中嘀咕一句,放下手中的書冊,跟著看熱鬧的儒生來到了白石廣場。

“陳吉!趕緊給蕭公子跪下磕頭認錯,也許今天能饒了你這條狗命。”

一名顴骨高聳的儒生耀武揚威喊道。

此人叫花文澤,在文淵書院風評極差,是一個典型的狗仗人勢的小人,也是蕭晉辰的狗腿子之一。

“是哪條瘋狗在狂吠?”

陳吉絲毫不慫,腰背挺得像是一個標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