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突破底線的對峙
絲毫不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雖然就算注意到了顧斂也不會在意。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希望閣下能夠幫助我宗解開鎖魔盒的封印……”
“傀儡之術的秘方並不全，根據我宗得到的消息，最後一個步驟就在藥王穀穀主的手上。”
顧斂聽到熟悉的名詞，神色突然正經了些，眯著眼試探：“你的意思不會是想讓我們替你去拿那個步驟吧？”
“藥王穀？那可是個不一般的地方。”
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二長老也沒有再藏著掖著，那張皺巴巴的老臉上露出懇求的表情，為難的解釋道：“正因如此，畢竟百毒門也是正道修士……”
“噗嗤……”
顧斂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很快就自然的捂住了嘴，示意他繼續。
這樣輕賤的態度，自然讓二長老十分不爽，不過形勢比人強，他也隻能壓著腦袋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畢竟也是正道修士，要是派人闖進藥王穀奪取禁書，怕是被圍剿滅門的宗門，就會是百毒門了。”
二長老這話倒是說的誠懇，麵上像是多麽在乎自家門派一樣，可事實上，坐在這裏的人都清楚，他不過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虛偽之人罷了。
金丹魔修第一個出來反對：“我們的交易可不包括這一項。”
顧斂聽完更是順著話語往上爬：“你們百毒門是把我們魔修當成打手了嗎？”
“自己沒腦子，也期盼別人沒腦子？”
劈頭蓋臉的諷刺下去，二長老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暗沉了，他拚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最後在幾人的注視之下，居然還能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幾位誤會了……”
“先不說我們百毒門並沒有能夠潛入的戰鬥力……就隻是說那個秘術，他是隻有曆代藥王穀穀主才能打開的禁書，傳出來的也隻是一條消息而已。”
顧斂聽完一下就get到了重點，抬手往桌子上有規律的扣了扣，刻意釋放出威壓：“所以，你們不僅想把魔修當成打手，還想讓我們替你去找這東西？”
這次不用他說，旁邊站著的兩人就已經完全忍不住了。
“百毒門真是欺人太甚！”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先身敗名裂的，可是你們！我們魔修從來不會受人脅迫！”
“符舟大人！這群人這般得寸進尺，一定要讓第二魔將為我們主持公道！”
顧斂咳了一聲，沒點頭，也沒搖頭。
事情當然不能這麽發展下去，顧斂他和那位第二魔將可一點不熟！要是事情鬧大了，他一個照麵就會被認出來！
顧斂在想對策，對麵的人卻更加憋不住心思，聽到這些像是威脅的話語，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你們誤會了……”
“沒有秘籍是不行的，為了得到這份我們共同需求的秘術，我百毒門會給你們創造機會，製造騷亂……隻要你們去取出來就可以了！”
“那樣秘技也掌握在你們手裏！這就是我們給出的誠意……”
看得出來，二長老在絞盡腦汁的挽留百毒門的合作對象，顧斂有注意到，他在聽到第二魔將這幾個字的時候，瞳孔忍不住緊縮了一瞬。
顧斂若有所思。
看來這個第二魔將也不是堅定的合作方啊……
那魔修，到底為何要支持這種傀儡之術呢？
顧斂隻覺得一個又一個謎團在自己麵前纏繞著，偏生能夠解開的那個結點，一直沒有出現。
外麵涼爽的風透過窗子吹進來，顧斂的長發被吹拂著，遮擋了眼睛，他抬手，整個人的情緒已經恢複到最初。
“誠意？”顧斂依然是古怪的腔調，他定睛看著眼前流出了冷汗的二長老，故意開口諷刺：“這傀儡之術一直都是你們的堅持，這東西要是最後砸我們手裏了，你們不就能禍水東引了……”
“一群沒骨頭的軟腳蝦，”顧斂繼續帶動身邊兩位的思緒，“誰能保證你們一直敢在這條路上走呢？”
“是啊是啊，”
“果然不愧是第二魔將大人的手下……想的就是深遠……”
眼見著他身邊兩位魔修就快被忽悠住了，百毒門二長老的臉色已經完全弱了下去，就在這時，談判的情勢已經瞬間定下。
百毒門，再也沒有理直氣壯的底氣了。
“隻要你們能拿到，我們門派必會答應你們任何要求！”
二長老一邊抬手擦冷汗，一邊信誓旦旦的承諾，顧斂危險的眯起眼，抬手撐在木桌上，故意湊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要是……我們要讓你們的弟子當踏腳石呢？”
“畢竟魔修嘛，不濺點血，還真是連事都辦的不痛快。”
顧斂話語中的意思已經招攬若揭，就差直接擺明了要他們弟子來血祭了，然而就算是這樣會動搖根基的要求，對麵的二長老也隻是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
不消片刻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顧斂靠在椅子上，手指還摩梭著令牌上的名字，這一幕實在太過滑稽，讓他從心裏就想起了那枚被剖下來的金丹。
這個修真界果然是要完蛋了。
他無意識的按了按指骨，直到身邊的人隱晦提醒，才從回憶裏抽離出來。
“這可是你說的，”顧斂挑眉，半點沒有心理負擔的答應了下來。
那些弟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選擇了百毒門，他們或許也沒想到，曾經以為榮耀的事情，最後居然會變成懸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劍。
跟他走還是比讓他們留在這個宗門裏要好的多，至少，顧斂覺得他能給那些可憐的棄子安排一條活路。
要推翻腐朽的秩序，需要新生的力量，而沒有什麽，是比在這種秩序下險些丟了命的人更好的了。
終於聽到應答的回答，那位二長老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想到自己談判的結果，甚至還露出了幾分笑容。
這笑容，踐踏了無數的鮮血，最後連自己的曾經都徹底殺死了。
顧斂也笑，麵具之下的表情，冷漠得嗜血，也就這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真像一個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