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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戈特附近的警察局裏,新警察正在被上司盤問。他用洗衣機洗了裝有記錄本的褲子,結果褲子完好無損,記錄本卻麵目全非。現在擱在厄爾利隊長桌上的東西,隻能稱之為一團紙漿。這下,昨天半夜在格林酒吧被盤問的人,露茜·坎貝爾也好,其他用假名或真名的肯瓦拉居民也好,都不會被罰款了。瑪麗·格林呢,既不會被罰款,也不會被吊銷營業執照。特裏西警官的記錄本倒是完整無缺,既沒有被洗衣機**,也沒有受到別的虐待,但那上麵隻記錄了一半人名。等到了法庭上,拉裏·奧德懷爾糟糕的書麵證據會被判定無效,這個案子也隻能被一笑置之。

“開局不利啊,奧德懷爾。”厄爾利隊長說道。

拉裏不置可否。

“他們沒教你怎麽用泰姆坡街的洗衣機,是嗎?”

“是的,長官。沒有。”實際情況是,從來沒有人教他怎麽用洗衣機。如果昨晚房東太太沒有出去和朋友們喝酒,他也不會想著去鼓搗洗衣機。能搞清楚洗衣機的用法,洗好衣服,他還覺得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成就呢,可惜這裏不是尋求祝賀的好地方。

“再發你一個記錄本,你能保管好嗎?我們還能信任你嗎?”

“您可以信任我,長官。”

“好吧,那你每天回家之前,都把本子放在局裏。這個能做到吧?如果真需要洗一洗了,那也讓我來洗。”

特裏西警官忍不住大笑起來,但隊長仍然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拉裏盯著桌子背後的窗戶,數著上麵的雨滴。他必須克製住自己的壞脾氣,這是第一條原則。如果這會兒發脾氣,天知道會帶來什麽後果,那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現在,”厄爾利隊長說道,“我發你一個新本子。你跟特裏西一起,去德斯·漢隆的修車廠瞧瞧。昨晚有人偷了他的工具。你們跟他了解一下情況,看看周圍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他轉向特裏西警官,“你知道怎麽做吧?”

特裏西點了點頭走出去。拉裏拿著新記錄本,拖著沉重的步伐跟在他後麵。他知道,工具對人們很重要,特別是用來謀生的工具。但拉裏·奧德懷爾可以肯定,尋找偷盜之物也不是他成為警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