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集:西洋忤作
馮師傅:“喂!你們是誰?幹什麽的?”
Δ 這時,一個好象是頭目的人走上前來。
小頭目:“老板,兄弟們餓了,能不能給點殘渣剩菜呀。”
馮師傅:“餓了也不能扯這裏的東西呀!”
小頭目:“老板,發這麽大火幹嘛?我們是瞧得你起,才拿這布來擦腳的,你往後讓一讓。”
Δ 這班乞丐竟然連馮師傅也不放在眼內,氣得馮師傅大叫起來。
Δ 泰一堂大廳內,曾閬鐵青著臉,馬致忠站在一旁,鄭湛和任龍章誠惶誠恐地站在一邊。
曾閬:“你們告訴我,是不是綁架了姓梁那小子的妹妹?”
Δ 鄭湛和任龍章默不作聲。
曾閬指著任龍章:“你說。”
任龍章支支吾吾地說:“這……這……”
鄭湛:“大人,你日理萬機,難道還要管這件事?”
曾閬一拍桌子:“放肆!你們知道什麽,姓梁的小子也是一個亂黨份子,近來我們正密切注視他們的動向,你們不征得我的同意,就綁架了他的妹妹,這不變成打草驚蛇嗎?”
任龍章:“沒有這麽嚴重吧。”
曾閬:“要是亂黨以此為借口,趁機作亂,我看你們兩就有一百個腦袋也得讓張大人砍了。”
鄭湛:“請曾大人息怒,我們真的沒想到這一層,我們聽說姓梁的小子已經取得蘇榮山遺下的《七星古譜》,想請妹頭暫時委屈一下,希望她能將這本南獅秘芨交出來。”
曾閬:“要交這本東西也不是一個小姑娘能決定的事,你們這不是威脅利誘嗎?”
鄭湛:“大人言重了,我們隻不過想取得這本南獅秘芨而矣。”
曾閬:“一本所謂南獅的秘芨,要搞得這麽大陣仗嗎?”
鄭湛:“大人,你有所不知,這本秘芨是我們獅藝界的至寶,誰得到了它,誰就能成為獅王。”
曾閬:“成為獅王又有什麽了不起?”
鄭湛:“那可不同了,大人,假如這本秘芨落到鴻勝館手上,他們的獅藝就可以無敵於廣東,那我們泰一堂在佛山還有立足之地嗎?”
馮師傅:“你想幹嘛!你們馬上給我走!”
小頭目:“老東西,我要不走,你怎麽樣?”
馮師傅:“你們走不走?”
Δ 馮師傅說著,貼近那人,就是一掌。
Δ 誰知那人也是行家,將身一閃,一個圈手就將馮師傅的掌迫向外簾。
Δ 馮師傅見對方一動手,就知碰上行家,不由得將心神一斂。
Δ 立即認真地使出祖傳絕學‘洪拳佛掌’來。
Δ 兩人一搭上手,你來我往,打得熱鬧非凡。
Δ 那人邊打邊往門外退卻,馮師傅步步進迫,直往門外追去。
Δ 趁馮師傅出了外麵,又再進來幾個乞丐,搶入內堂翻箱倒櫃。
Δ 馮敏英一見,從廚房裏拔出一把菜刀,威風凜凜地站在丁振邦的床前。
Δ 屋內正亂得不可開交,忽然一個高吭的聲音響起來。
梁桂:“誰在這裏搗亂!統統給我滾出去!”
Δ 那班搗亂的乞丐,見梁桂進來,也象剛才一樣,理都不理。
Δ 梁桂見這幫人如此不講道理,也不再羅嗦,手一伸,搭著一個乞丐的肩膀,手上一拖,腳下一絆,‘啪’地就將那人放倒在地。
Δ 那幾個乞丐見來人如此功夫,哄的一下就圍過來。
Δ 立即拳腳交加地攻向梁桂。
Δ 梁桂也不客氣,指東打西的。
Δ 一時間,場麵亂七八糟。
Δ 就在這時,李蘇和陳藝林等人也從門口進來。
Δ 李蘇雙眼一掃,立時全身一振。
李蘇:“幹什麽!幹什麽?”
陳藝林:“師叔,有人搗亂!”
李蘇:“打!”
李蘇邊說邊衝近梁桂,
Δ 陳藝林往另一邊衝去,形成了個三角戰陣。
Δ 這兩人一來,戰況立即變成三人一起圍攻屋內的乞丐。
Δ 梁桂見來了幫手,心內一喜,施展開拳腳,指東打西。
Δ 李蘇、陳藝林和梁桂,象三隻老虎,不一會,就將那班人打得鼻青眼腫。
Δ 他們一個個全都躺在地上,梁桂上前執起一個乞丐的衣領,正想喝問他們為何如此囂張。
Δ 誰知那人破爛的衣領內,卻是一件官兵的衣服。
Δ 梁桂大吃一驚,又拉起其他兩人來,將他們身上的衣服一撕,嗬!那破乞丐的衣服內,竟然也是罩著一身官兵的服裝。
梁桂:“師叔!你看,這班人竟然是官兵!”
陳藝林:“啊!”
李蘇:“好啊!曾閬也派人來湊熱鬧了?”
曾閬:“爭這些虛名,難道能當飯吃?”
鄭湛:“大人,話可不是這樣說啊,如果我們成為獅王,佛山一帶的武館以及商戶,全都得敬重我們,對我們的號令就不能不聽,那時,我們就可擁有不可估量的力量了。”
曾閬:“你們以後就可以不聽官府的號令嘍。”
鄭湛:‘不能這樣說,大人,現在鴻勝館勾結亂黨謀反的傾向愈演愈烈,倘若他們成了佛山的獅王,號召力和影響力更大,二十八鄉的武館都聚集在他們周圍,那時就算出動了你所有的兵馬也彈壓不住了。”
曾閬:“這……”
鄭湛:“大人,這件事你一定要支持我們,就算將來我們興旺了,也是你手中的一隻馬前卒嘛。”
曾閬:“那你們看著辦,千萬不能弄出人命。”
鄭湛:“放心吧,大人,我們懂得該怎樣做的。”
曾閬:“好了,我先回去,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鄭湛:“知道了,大人。”
任龍章:“大人,你好走。”
Δ 曾閬沒有再說話,站起來就出了門口,
Δ 馬致忠也跟著走出去。
Δ 曾閬走到泰一堂門口,正欲上轎,忽又停住腳步
Δ 馬致忠立即走上前來。
曾閬:“你聽著,這幫人將妹頭藏在什麽地方,你悄悄地將它弄清楚。”
馬致忠:“是,大人。”
曾閬:“你摸清楚情況後,在必要時告訴大小姐,但不要說是我吩咐你做的。”
馬致忠:“為什麽?”
曾閬:“你照做就是了,問什麽?”
馬致忠:“是!大人。”
Δ 暮靄橫空,落霞散綺。
Δ 孤雁覓隊,倦鳥歸林。
Δ 大塘湧邊的廢棄的茅屋後,馬致忠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屋內幾個人的行動。
Δ 隻見鄭湛和任龍章走進去。
Δ 妹頭也不吭聲。
鄭湛:“考慮得怎麽樣了?”
妹頭:“你們別想作夢!”
任龍章:“嘻嘻,作夢?我倒想看看是誰在作夢,我告訴你,昨晚梁桂和丁振邦想來救你,但可惜都無功而返,丁振邦還中了劇毒。”
Δ 妹頭一聽,不由得一呆,雙眼盯住任龍章。
任龍章:“你不信?”
Δ 妹頭沒有吭聲,還是望著他們。
任龍章:“鄭兄有一支西洋機駑,既準又帶劇毒,那天正好帶在身旁,偏偏那個姓丁的不識趣,碰巧被那支毒駑射到了,你說巧不巧?”
妹頭:“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雜種。”
任龍章:“丁振邦中了劇毒,隻有幾天的命,現在隻有你能救他。”
妹頭:“你們想怎麽樣?”
鄭湛:”拿《七星古譜》來換解藥。”
妹頭:“你……”
任龍章:“快說吧,說了馬上就可以拿到解藥了。”
妹頭:“我……”
任龍章:“說吧。”
妹頭:“我呸……,你們這群野獸,振邦吉人天相,你們就別打這這意了。”
任龍章:”好,看你的嘴硬到什麽時候,你就等著梁桂給丁振邦收屍吧。”
△ 說完,兩人退了出去。
△ 馬致忠在後麵遠遠地盯著他們。
Δ 曾芷瑩在課堂上給學生上課。
Δ 忽然,亞彩手拿一封信,從門外進來
亞彩:“小姐,你有一封信。”
曾芷瑩:“信?什麽信?誰寫的?”
亞彩:“也不知什麽人,我正買菜回來,有一個人將這封信塞在我菜籃裏,接著就飛快地走掉了。”
曾芷瑩:“你看清楚是誰嗎?”
亞彩:“那人穿得很普通,隻是跑得很快。”
曾芷瑩:“啊!快把信給我。”
Δ 曾芷瑩一把搶過信來,展開一看,上麵寫著;妹頭現囚於大塘湧的農家小屋裏,速去營救!
亞彩:“要不要去告訴老爺?”
曾芷瑩:“不,千萬別給他知道。”
亞彩:“那怎麽辦?”
曾芷瑩:“我想去找他們。”
亞彩:“找誰?”
曾芷瑩:“鴻勝館。”
亞彩:“對,是要找他們才行,不過你現在正在上課,怎麽辦呢?”
曾芷瑩:“你能不能幫我跑一趟?”
亞彩:“不行,我必須馬上回去,要不太太打起來就不好說話了。”
曾芷瑩:“好吧,你先回去,我親自跑一趟就是了。”
Δ 兩人說著,馬上走出門外。
Δ “宏昌記”內,馮師傅、馮敏英和梁桂正傍惶不安。
Δ 曾芷瑩急促地走了進來。
Δ 曾芷瑩一見梁桂,馬上一把將他拉出門外。
Δ 馮敏英一見,也跟了出來。
Δ 曾芷瑩掏出那封信來,交給梁桂。
曾芷瑩:“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妹頭被綁在大塘湧的一處竹棚內。”
馮敏英:“什麽!妹頭被人綁架了?”
曾芷瑩:“這封信是這樣說的。”
梁桂:“那來的信?”
馮敏英:“哎呀,現在是什麽時候,還問這問那的,快看信上是怎麽說的!”
曾芷瑩:“那你先看看這是一封什麽樣的信。”
△ 梁桂將信打開一看,頓時驚得呆了。
馮敏英:“信上怎麽說?信上怎麽說?”
梁桂:“信上說妹頭被人綁架到了大塘湧。”
馮敏英:“快去救她呀!”
梁桂:“那我馬上去救她。”
馮敏英:“我也去。”
曾芷瑩:“你們兩個人能行嗎,勢單力薄的,還是趕快去鴻勝館找陳盛師傅吧。”
梁桂:“陳師傅就在裏麵呀。”
曾芷瑩:“是嗎?怎麽剛才沒見他?”
梁桂:“你一進來就把我拉出來了,那會在意他呢。”
曾芷瑩:“不好意思,我剛才心裏太急,那你快把信給他。”
馮敏英:“快去呀!”
△ 梁桂又跑進屋子裏,拉住陳盛,悄悄地將事情向陳盛說了一遍。
△ 陳盛匆忙地看完信件,又遞給錢維方看。
△ 兩人對視一下,也沒說什麽。
△ 隻見錢維方一揚手,幾個鴻勝館的弟兄立即跟他走了出去。
△ 梁桂也想跟上前去。
陳盛:“你就別去了,就留在此地,說不定還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得靈活處理。”
梁桂:“是!”
馮敏英:“陳師傅,我也去。”
陳盛:“大嬸,這事你就交給我們吧,振邦還得你多照看。”
馮敏英:“啊喲,我差點忘了振邦這孩子了,陳師傅,那就拜托了。”
陳盛:“我會用心的了。”
Δ 門外眾人正不知如何是好,
Δ 忽然李才幹匆匆忙忙地走入來,手上還帶著一包東西。
Δ 幾個人一見李才幹,馬上圍上來,正想問他有什麽辦法,
李才幹:“來來來,跟我進來,你們馬上將這屋子收拾好了,所有雜物統統拿出去。”
Δ 馮敏英也停住哭泣,睜大眼睛望著李才幹。
Δ 大家都奇怪地望著李才幹,見他邊說邊動手收拾東西。
李才幹:“快來幫個忙,把這桌子搬後麵去。”
李才幹:“把這張床抬到中間去。”
李才幹:“椅子,椅子,放外麵!”
Δ 大家連忙動手按李才幹的話去做。
Δ 床移好後,見李才幹在這張**鋪上白布。
鄰居;人還未死,這麽快就鋪白布?”
李才幹:“快!把振邦放在**。”
馮敏英:“李大夫,振邦是不是已經沒法救了?”
Δ 大塘湧裏小農屋裏,鄭湛和任龍章圍著妹頭。
任龍章:“都想好沒有,那《七星古譜》藏在那裏?”
妹頭:“你們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拿到《七星古譜》?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點?”
Δ 鄭湛拿出一個小瓶,在妹頭麵前晃了晃。
鄭湛:“解藥就在這裏,丁振邦就等著它來救命了。”
妹頭:“丁振邦是什麽人?我不認識。”
鄭湛:“他為了你,可把我們泰一堂的劉教頭也打了,你倒不認識他?”
妹頭:“每天到我那裏的人,說少了沒十個都有八個,一年下來,我想一千幾百人也說不準,誰知那個叫丁振邦呀?”
任龍章:“你也別給我裝糊塗,這樣吧,我跟你在這裏鬥嘴隻有浪費時間,那姓丁的小子轉眼就要歸天了,怎麽樣?那《七星古譜》給還是不給?”
Δ 妹頭開始急了,想了一會。
妹頭:“《七星古譜》可以給你,但解藥你必須先拿給我。”
任龍章:“你少來這一套,咱們也不用誰先給,誰後給。你帶我到藏古譜的地方,一手交古譜,一手交解藥,誰也不欠誰,走吧。”
妹頭:“我……”
任龍章:“別猶豫了,走吧。”
Δ 任龍章不由分說,一手抓住綁住妹頭的繩子,押著妹頭就走出農家小屋。
△ 李才幹忙不過來,也沒有回答馮敏英的話。
△ 馮敏英悲從中來,兩眼不由自主地流出淚水。
Δ 李才幹又將幾塊白布掛在窗口和牆壁上,既當窗簾又擋住四周牆壁。
Δ 馮師傅十分不滿,悄悄地對馮敏英就說上了。
馮師傅:“人都未斷氣,這麽快就布置靈堂?”
馮敏英:“是呀,李先生是不是做得太快了點。”
馮師傅:“這真是該他做的他不做,怎麽做起靈堂布置來呢。”
Δ 陳如嶽正在此時趕來,一見振邦躺在**,不禁悲從中來。
陳如嶽:“振邦!振邦!”
李才幹:“別哭!別哭!你們都出去。”
Δ 眾人唯有怏怏地走了出去。
Δ 曾閬和夫人正談到女兒的事。
徐氏:“你看芷瑩現在到了學堂,外表看好象沒什麽,可我總感覺她心中有些東西沒講出來。”
曾閬:“女大十八變,我也不知她在想什麽。”
徐氏:“你是她父親,總得要關心她才行。”
曾閬:“我怎麽不關心她?現在不是安排在節芳小學校當了老師嗎?”
徐氏:“話是這麽說,畢竟女兒大了,正所謂人大心大,她的終身大事是到了考慮的時候了。”
曾閬:“你沒看我現在忙得團團轉,女兒的事你就多擔待點吧。”
徐氏:“不行,這事你再忙也得放在心上。”
曾閬:“我這不是在物色嘛,我也想為她找一戶好人家的,可眼前又那有誰家的孩子合適她?”
徐氏:“總之我不管,從來都說‘女大不中留’,你不為她著想,到時候弄出事來,我看你臉麵何在?”
曾閬:“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得留意才行。”
Δ李才幹將屋子布置好後,走出門口四處張望。
Δ 不一會,有兩個穿著白褂的人走進來,其中一個竟然還是個外國人,這班人可著實嚇了一跳。
馮師傅對馮敏英說。
馮師傅:“人都沒死,就叫人上門來收斂,這李先生也太離譜了吧。”
馮敏英:“是呀,哎!奇怪呀!怎麽現在連外國人都當了忤作佬呢?”
馮師傅:“真是時勢變了,怎麽現在連忤作佬都穿白褂的?”
馮敏英:“收斂也要等人死了才來吧,不行!我得說說。”
Δ 馮師傅正要上前阻撓李才幹。
Δ 但見李才幹已經帶著這兩個人走近身旁。
Δ 李才幹指著那外國人對馮師傅和馮敏英說。
李才幹:“這位是循道會西醫院英藉傳教士雲仁醫生。”
馮師傅:“傳教士?”
馮敏英:“傳教士?”
Δ 李才幹又指著旁邊的那位。
李才幹:“這是雲仁的助手許誠思醫生。”
馮敏英:“人死了還要入教嗎?”
Δ 李才幹聽見馮敏英這麽一說,一時呆住了。
李才幹:“你怎麽這樣說?”
馮敏英:“這不是傳教士嗎?”
李才幹:“對呀!哦!你誤會了,他雖然是傳教士,其實他又是一位醫生,這次我請他過來是醫治振邦所中的鏢毒的。”
馮師傅:“啊!原來如此。”
馮敏英:“振邦還是有救的?”
李才幹:“現在不是在救他嗎?”
Δ 馮師傅說完和陳盛不禁啞然失笑。
李才幹:“別說了,快過來幫忙吧。”
Δ 馮敏英和馮師傅、陳盛、李才幹一齊將丁振邦抬到**,
雲仁:“我現在要做手術,請各位先到外麵去。”
接著又招呼許醫生:“趕快準備好手術工具,盡快為病人動手術。”
Δ 馮敏英和曾芷瑩走了出來,和馮師傅一起站在門口焦急地望著門口。
Δ 暮色蒼茫,大塘湧一片寂靜。
Δ 怎知剛走到農家小屋門口,任龍章驀然間發現前麵一彪人擋住去路。
Δ 任龍章急抬眼一望,正是陳盛帶著錢維方靜靜地站著。
Δ 任龍章一見,不覺一愣,但很快臉上又堆著笑。
任龍章:“陳師傅,帶這麽多人馬,來這裏釣魚嗎?”
陳盛:“任館主,在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敢綁架良家女子,這應該不是泰一堂之所為吧。”
Δ 鄭湛一聽,臉上立即變了臉色。
鄭湛:“陳盛,別擋道,要不我就不客氣了。”
陳盛:“你對我從來都沒有客氣過的。”
任龍章:“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陳盛:“我倒想看看任師傅的功夫。”
Δ 任龍章說罷,直取陳盛。
Δ 陳盛也奮起神威,一標馬,一穿橋,直往任龍章臉上鏟去。
Δ 兩人便撕殺起來。
Δ 錢維方和鴻勝館的人馬一擁而上,和任龍章及泰一堂人馬打將起來。
Δ 錢維方接連打倒了幾個泰一堂的人,走到妹頭跟前。
Δ 用刀一下子斬斷了綁在妹頭身上的繩索。
錢維方:“快走!”
Δ 門外,馮師傅背著手焦急地在走來走去。
Δ 馮敏英則和曾芷瑩望著屋裏麵。
Δ 雲仁和許醫生、李才幹依次從屋裏走出來。
Δ 曾芷瑩迫不及待問。
曾芷瑩:“雲仁傳教士,振邦他現在怎麽樣?”
雲仁:“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我們已為他做了手術,但這個下毒者下的毒確實是很有來頭的。”
曾芷瑩:“下毒者很有來頭?”
雲仁:“不是,是下的這種毒很有來頭。”
曾芷瑩:“什麽來頭?”
雲仁:“他用的是我們國家在征服南美時從土人那裏學來的毒鏢,這種毒,在這裏是很難見得到的。”
曾芷瑩:“什麽毒?”
雲仁:“一種神經性的劇毒。”
曾芷瑩:“神經性的劇毒?”
雲仁:“是,是神經性的劇毒,中毒者全身無力。”
Δ 馮師傅驚訝地望著雲仁
馮師傅:“這麽利害?”
李才幹:“要不是處理得及時,振邦一發作起來,馬上就沒命了。”
陳盛、馮師傅、曾芷瑩和馮敏英都高興地說:“謝謝你啦,雲仁傳教士。”
Δ 雲仁在胸前劃著十字。
雲仁:“願上帝保佑你們。”
Δ 曾閬一回到內堂,將頭上的烏紗帽一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
徐氏:“老爺,你怎麽啦?很心煩嗎?”
曾閬:“算了,不說了,要說心煩,反而是芷瑩的近況。”
徐氏:“她怎麽啦?”
曾閬:“我聽人說,她在學堂裏,竟然宣傳革命黨人的言論。”
徐氏:“向學生宣講革命黨的言論?這可不是件小事呀,要是讓上峰知道了,那是殺頭的大罪啊。”
曾閬:“所以無論如何,不管可不行啊。”
徐氏:“你想怎麽辦?”
曾閬:“還能怎麽辦,一是不能讓她再去教書了,二是能不能找一頭好人家,讓她早些有個好歸屬,也好了卻我們當父母的責任。”
徐氏“這也是。”
Δ 鄭湛坐在主位上,他今天穿了一套藍色暗花長袍,頭上一條黑油油的長辮。那部圈嘴的胡連須,顯然是修過了,黑白分明,更加整潔。
Δ 任龍章打側坐了客位,今天穿一套灰色長袍,長辮子還打了個蝴蝶結。
鄭湛:“他媽的,我費盡心機將這局布置好,不知是誰將這消息捅給李蘇知道,讓他將那小妹頭救走,我要是知道了,一定剝了他的皮。”
任龍章:“還真他媽的邪,我就想不通誰有這本事,知道到大塘湧這麽秘密的地方去。”
鄭湛:“最奇怪是那個姓丁的小子,有什麽本事,怎會逃過我的毒?真他媽的邪。”
任龍章:“可能你的毒針沒射中他吧?”
鄭湛:“開玩笑!我這煙管離他肩膀隻有兩尺左右,明明看見他中了毒針以後,臉色立刻就變了,那會射他不中?”
任龍章:“可能你的毒針己經沒有毒性了吧?”
鄭湛:“胡說!這塗了毒的針,三年以後,毒性不改。”
任龍章:“這小子為什麽就沒死?”
鄭湛:“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我的針失靈,還是真有誰這麽有本事救了他。”
任龍章:“這真是奇怪呀。”
鄭湛:“到底是誰救了那小子?”
任龍章:“難道是那本《七星古譜》有醫治毒針的良方?”
鄭湛:“胡說!既然是舞獅子的譜,又怎能有醫治中毒的藥方?”
任龍章:“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鄭湛:“怕什麽,大不了同歸於盡,我就不相信一本《七星古譜》就能打敗我們,我就不相信我堂堂七尺男子漢,會敗在這幫黃毛小子的手裏!”
任龍章:“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我總感覺沒有底,要是他們弄出個別的什麽來,我們豈不是老貓燒須?”
鄭湛:“那我就在搶花炮時,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任龍章:“出其不意?”
鄭湛:“對!我要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任龍章:“你有好的辦法?”
鄭湛:“你聽著,我們……”
徐氏:“老爺,昨天你說到芷瑩的事,你有那麽多的同僚,大家都四五十歲了,他們應該會有些合適芷瑩的孩子吧。”
曾閬:“有很多同僚是不假,你看佛山四衙那班人,無論是千總、都司、巡檢,有那個的孩子是省油的燈?”
徐氏:“他們怎麽啦?”
曾閬:“就說千總葉大人吧,那孩子抽了幾年鴉片,要是站出來,那還叫人嗎?整一個癆病鬼似的。”
徐氏:“莫巡檢的孩子以前不也很精靈嘛?”
曾閬:“他倒是精靈過頭了,常在賭場混,難道我的女兒嫁個賭鬼不成?”
徐氏:“李都司的孩子又怎樣?”
曾閬:“他早已有了三房姨太太,將芷瑩嫁給他當四姨太?”
徐氏:“那怎麽辦好?”
曾閬:“我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對那些文弱書生,我是不敢恭維的了。”
徐氏:“此話何解?”
曾閬:“近來國事紛呈,列強環視,文人是當不得大事的,要真有個風吹草動,那些人全都草包一個,到時候不知是他照料芷瑩,還是由我來照料他了。”
徐氏:“不如給她找個經商的,又行不行?”
曾閬:“我從來就看不起那些你虞我詐的傢夥,你沒見過他們那些騙人的手法吧。”
徐氏:“那你的心中是誰?”
曾閬:“我想過了,要不就嫁馬致忠。”
徐氏:“什麽!馬致忠?你是吃了迷魂湯還是鬼迷心竅?”
曾閬:“他有什麽不好?”
徐氏:“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長得黑不溜秋、滿臉胡須,怎配得上我芷瑩呀?”
曾閬:“他才三十五歲嘛,人雖然粗豪,但不失為一條漢子,更何況又是軍伍出身,為人忠心不二,盡職盡責,這樣的人有什麽不好?”
徐氏:“不行,這人不光是年紀不輕,平日也是行為粗野,胸無點墨,怎能當女兒的夫婿呀?”
曾閬:“你先別激動,這事容我再想一想。”
徐氏:“你再想一百遍我也不會同意的了。”
曾閬:“好了好了,這事過兩天再說吧。”
徐氏:“總之我就不同意。”
任龍章:“你準備在他們那裏安插個耳目?”
鄭湛:“不行嗎?”
任龍章:“鄭兄的計謀,就好比諸葛亮,怎會不行,但在他們那裏安插個耳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鄭湛:“放心,我自有辦法。”
任龍章:“你想怎樣安插?是不是叫亞水去?”
鄭湛:“那不行,亞水是你的手下,雖然很少露麵,要是給人認出他來,我們就前功盡棄。”
任龍章:“那你想找誰去?”
鄭湛:“我不想找誰去,我想由他們自己來做。”
任龍章:“由他們來當我們的耳目?”
鄭湛:“有什麽不行?找個愛財的、愛女人的、愛賭錢的,了不起花點腦筋,我就不信弄不到一個這樣的人。”
任龍章:“這主意也行,你看找誰好呢?”
鄭湛:“誰都行,人生一世,無非衣食住行、錢銀女人,我就不信他們沒有愛好這一味的人。”
任龍章:“那個矮仔郭行不行?”
鄭湛:“這家夥不行,我聽劉教頭說過,此人除了好吹牛皮外,最喜好就是女人。”
任龍章:“那就用女人從他身上打開缺口!”
鄭湛:“不行不行,這家夥雖然喜好女色,但太喜歡搬弄是非,不是個做奸細的料。”
任龍章:“不是個做奸細的料?”
鄭湛:“不懂了吧?做奸細的人不能太過張揚,最好平平實實,低眉順眼的,才是做奸細的人。”
任龍章:“鄭兄果然是高,小弟甘拜下風。”
鄭湛:“別給我戴高帽了,還是快想辦法吧。”
任龍章:“我聽劉教頭說過,跟著梁桂身邊的蔣耀寬最好賭,是不是從他身上入手?”
鄭湛:“蔣耀寬?”
任龍章:“是,這人正如你剛才說的,平平實實,不張揚、不出風頭,就跟著梁桂打鑔、舞獅尾。”
鄭湛:“那好,你把劉教頭叫來,就讓他來設這個局。”
任龍章:“好。”
Δ 陳盛正在和李蘇談話
陳盛:“看來李才幹先生還是有辦法,要不然丁振邦可就沒命了。”
李蘇:“我總懷疑向我們透露關押妹頭地方的人,到底是友還是敵?”
陳盛:“我也想不出來,這人的目的到底為什麽?”
Δ 兩人正談著,霍百源走了進來。
霍百源:“陳館主,李師傅,在練功呀”
陳盛:“啊!霍兄來了,快請坐。”
霍百源:“你們在談話?”
陳盛:“沒事,你先坐,我馬上過來。”
Δ 霍百源坐在桌子旁,自己斟了杯茶,細細地喝了幾口。
Δ 李蘇見時間不早,也向陳盛和霍百源告辭。
李蘇:“霍先生、師兄,我有些事要先走,你們慢慢談。”
霍百源:“好,慢走。”
Δ 李蘇走了好一會,霍百源還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陳盛:“哎!霍兄今天怎麽啦,有什麽事?”
Δ 霍百源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霍百源:“唉!”
陳盛:“怎麽啦?霍兄為何歎息?”
霍百源:“咳!說來話長啊,不談它了。”
陳盛:“我既是霍兄朋友,隻要霍兄有什麽難處,不妨告知兄弟,看能否幫得了你的忙。”
霍百源:“我這忙不好幫,還是算了。”
陳盛:“你說嘛,如果真的幫不了,也好為霍兄分憂嘛。”
霍百源:“唉!”
陳盛:“認識霍兄這麽長的時間,還沒見過霍兄有如此難以啟齒的事,難道真是一件難事?”
霍百源:“既是館主問到,也就說出來,看有什麽辦法可想。”
陳盛:“霍兄請說。”
霍百源:“是這樣的,鄙人近日要去收購三水六和的一個鐵礦,誰知卻被鄭湛串通礦主,不但不賣給我,反而扣壓著我的訂金,現在我的爐戶在等礦石鑄鍋啊。”
陳盛:“你原來不是一直在雲浮購買礦石的嗎?怎麽又到三水去買呢?”
霍百源:“三水比雲浮離這裏近多了,更重要的是那個礦的鐵含量品位相當高,我們搞這一行,誰不想找些高品位的礦石啊。”
Δ 街市上,人來人往。
Δ 兩旁的商鋪除了山貨、雜貨、茶樓、錢莊之外,還不時出現“番攤”、“骰寶”、“花會”、“圍姓”、“山票”、“鋪票”、“白鴿票”等賭檔招牌。
Δ 眾小販在高聲叫賣。
Δ 蔣耀寬一個人,十分優閑地在街上走。
Δ 忽然,從一家“番攤”賭檔衝出一個人來。
Δ 那人用衣服兜著十多筒白銀,高興得發了狂似的笑。
賭徒:“哈哈哈哈!我…我贏了!我贏了!”
蔣耀寬:“這人怎麽啦?”
神算子:“怎麽啦?他贏了錢了!”
蔣耀寬:“哇!贏了這麽多錢,要是我就好了。”
神算子:“你去也一樣會贏錢啊!”
蔣耀寬:“不是吧?我去也能贏?”
神算子:“今天的日子好,要是你去摸兩把,一樣會贏。”
蔣耀寬:“你是在尋我開心吧?”
神算子:“胡說!我幹嘛要尋你開心?我是看到你今天有賭運,明白嗎?”
蔣耀寬:“我今天有賭運?”
神算子:“你今日滿麵紅光,如果去摸兩手,一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蔣耀寬:“你說的是真的?”
神算子:“我是誰?我是神算子,我六歲偶遇奇人,深得麻衣神相真傳,在佛山街上,誰沒聽說過我的名號?”
蔣耀寬:“是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神算子:“你來佛山有多久啦?”
蔣耀寬:“也不短了,差不多三年了。”
神算子:“去去去,才來三年,能知道多少東西?”
蔣耀寬:“那你說我今天會贏?”
神算子:“我還沒收你錢呢,要不這樣,我和你打個賭,要是你贏了錢,我占一半,好不好?”
蔣耀寬:“我我我。”
Δ 蔣耀寬話沒說完,一溜煙就往那家“番攤”賭館跑去。
Δ 看著蔣耀寬跑進賭館。
Δ 在神算子身邊閃出一人,那人正是劉教頭。
Δ 兩人微微點了點頭,不由得一齊笑了起來。
Δ 曾閬一個坐在大堂上。
Δ 徐氏從屏風後探出頭來,一看堂上沒有其他人,徐氏急急地走了過來。
徐氏:“老爺,我還是有些擔心。”
曾閬:“擔心什麽?我剛才還在想,馬致忠真是值得考虙。”
徐氏:“他有什麽好?”
曾閬:“塘報說,馬致忠因積累軍功,不日將榮升都司,我現在將女兒嫁給他,到時芷瑩也就是鋯命夫人了。”
徐氏:“就算鋯命夫人都沒用,我的芷瑩命苦呀。”
曾閬:“你怎麽啦?”
徐氏:“還怎麽啦,那位馬管帶連個家都沒有,就算芷瑩嫁了他,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不是?”
曾閬:“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知道悅來錢莊的鄭莊主有個大莊園,看裏麵能不能劃出幾間房子來,不就有地方住了嘛。”
徐氏:“這些商人,他願意給嗎?“
曾閬:“我等會就去找他談談。”
Δ 賭場內,煙霧彌漫。
Δ 眾賭徒圍在幾台番攤麵前。
Δ 蔣耀寬走近前麵一個。
莊家:“來啦喂,買呀!”
Δ 眾賭徒哄的一下,有的說買一,有的說買三,也有的說買二輔三,叫得最響的是買四。
莊家:“買定離手又重開呀!”
Δ 隻見莊家緩緩將攤盅一按,兩眼盯了眾人一下,順勢一揭。
莊家:“一攤!”
眾賭徒:“啊!”
Δ 有人大呼小叫。
賭徒:“好!”
Δ 有人虎著臉盯著賭局。
賭徒:“又要賠!”
Δ 蔣耀寬看了好一會,還是圍著賭局轉。
神算子:“怎麽啦?還不買?”
莊家:“來啦喂,買呀!”
蔣耀寬:“誰說我不買?‘四’,我就我買四!”
莊家:“買定離手又重開呀!”
Δ 眾賭徒一片喧嘩。
眾賭徒:“一!一!二!三!三!”
蔣耀寬:“四、四、四!”
莊家:“四攤!”
Δ“嗬!”場上一片歡騰。
賭徒甲:“哎呀,怎麽還是四!”
Δ 有人咬牙切齒拍著大腿。
蔣耀寬:“我贏錢嘍!我贏錢嘍!”
Δ 蔣耀寬從賭局衝出來,兩手抓著一大堆銅錢。
神算子:“蔣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蔣耀寬:“說得好,說得好!”
神算子:“那就打賞兩個吧。”
蔣耀寬:“來,把手伸過來!給你。”
Δ 蔣耀寬豪氣十足,一揚手就打賞了神算子一把銅錢。
Δ 接著又一頭埋進賭局裏了。
莊家:“來啦喂,買呀!”
蔣耀寬:“買一!”
莊家:“買定離手又重開呀!”
陳盛:“對生意場上的情況,我確實不懂,但你說到鄭湛,他不就是開個錢莊嗎?幹什麽又去開鐵礦呢?”
霍百源:“這就是他的精明之處,光是放高利貸,對一些大商家還有用,如果一些窮光蛋來找你借錢,到時候能不能收回本錢都難說哩。”
陳盛:“窮人也難,誰不是火燒眼眉毛都不想向他借這個錢啊。
霍百源:“這也有道理,因此鄭湛又將眼光放在實業上來。”
陳盛:“他也搞實業?”
霍百源:“而且是佛山最大的實業。”
陳盛:“難道就是你所從事的鑄造業?”
霍百源:“對了,佛山最大的行業就是鑄造,裏麵還分有鐵磚行、鑄砧行、鑄爐行、鑄犁行、鑄鎖行、鑄針行、鑄鏈行、拆鐵行、鐵線行,而我所經營的鑄鍋行,又是重中之重。”
陳盛:“啊?”
霍百源:“全國不知有多少地方,都是用佛山鐵鍋,你說這行業利害不利害?”
陳盛:“聽說以前還有鑄炮的?”
霍百源:“是,從明朝開始,就吸收了西洋的紅衣大炮鑄造技術,沿海地區的海岸炮幾乎就是佛山鑄的。”
霍百源:“他比你所想的還精,早在幾個月前,就暗中與六和礦山的礦主談收購的事。”
陳盛:“難道他想控製整個行業?”
霍百源:“這就是他精明之處啊。”
陳盛:“那你怎麽辦?”
霍百源:“你們是否能幫幫我,把這心腹之患除了。”
陳盛:“除了?你是說幫你把鄭湛殺了?”
霍百源:“如果這事成了,我霍百源自當重酬。”
陳盛:“不行吧?這事我們不能幹。”
霍百源:“過些時候北村不是舉辦生菜會嗎?他泰一堂和鄭湛擺明要和你們過不去,如果悄悄地找人解決了他,豈不皆大歡喜?”
陳盛:“不行,我們武館平時連好勇鬥狠都不容許,更何況殺人,那是連想都不用想的事。”
霍百源:“這這,這事怎麽辦才好呢?”
陳盛:“我也明白你的難處,但有些事,我們是不能做的。”
霍百源:“能不能這樣,你派兩個人給我,其餘的事我來辦。”
陳盛:“你想怎麽辦?”
霍百源:“我隻能破釜沉舟了。”
陳盛:“還是要殺他。”
霍百源:“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陳盛:“不行,我不能答應。”
霍百源:“你還是再想想,不要一口就回絕我嘛。”
陳盛:“這事我得和幾位師兄弟商量後才能答複你。”
Δ 誰知慢慢地手風就差了,不久就將所贏的全部輸光,還將口袋裏的一點錢也輸得一文不剩。
Δ 蔣耀寬十分頹喪地走開賭位。
Δ 神算子走上來,對蔣說,看你今日手風,今天的大贏家應該是你,怎麽不玩了?
蔣說現在已經輸得一文不剩了,還怎麽會是大贏家?
神算子:“我看人從來不會走眼的,估計是你剛才鬆了口,說了個‘贏’字吧?
蔣耀寬:“是呀,難道我剛才不應該開口說贏了錢?”
神算子:“你看,你看,犯了大忌了吧!那能開口這樣說的。”
蔣耀寬:“那我怎麽辦?”
神算子:“去井邊,打桶幹淨水,麵向東方,洗過頭、洗過手,看有沒有朋友,向他借點錢,再在場上找個麵向東方的位置,應該有大錢贏的。”
蔣耀寬:“你沒騙我吧?”
神算子:“贏了錢又不是我的,我騙你幹嘛?”
Δ 曾閬在衙門內批了幾份文件。然後抬起頭靜靜地想事
Δ 陳七捧著幾份本子出來。
曾閬:“哎,陳師爺,你來得正好。”
陳七:“大人,有事嗎?”
曾閬:“過來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談。”
陳七:“小人不敢。”
曾閬:“咳,有什麽不敢,快坐下,我問你,你對馬致忠馬管帶的印象如何?”
曾閬:“你也這麽看?”
陳七:“那當然了。”
曾閬:“有件事,我想由你去探探馬管帶的口風。”
陳七:“探馬管帶口風?”
曾閬:“我想將芷瑩嫁給他。”
陳七:“大,大人,你不是開玩笑吧?”
曾閬:“胡說,我什麽時候開過玩笑了?”
陳七:“大小姐那可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你將她嫁給馬管帶?這合適嗎?”
曾閬:“自古道,英雄配美人,將芷瑩嫁給馬管帶,又有什麽不合適的?”
陳七:“我……”
曾閬:“不用多說了,你想辦法將這件事辦好吧。”
陳七:“是,大人。”
Δ 兩個村婦在井邊洗菜。
Δ 兩人有說有笑。
Δ 蔣耀寬從一旁跑過來。
蔣耀寬“大姐,能不能借個水桶用用。”
村婦:“用吧。”
Δ 蔣耀寬提過水桶,就往井裏打水。
Δ 一桶清澈的井水打上來。
Δ 蔣耀寬彎腰在水桶裏洗頭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