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集:連環套索

鄭湛:“找人去他那個破屋裏偷。”

任龍章:“誰去偷?”

鄭湛:“叫劉教頭去,怎麽樣?”

任龍章:“他那個人,平常就粗枝大葉的,這鼠竊狗偷的功夫,肯定不行。”

鄭湛:“要麽你親自出馬,如何?”

任龍章:“我也不行,你別忘了他家裏那個老家夥,手上的功夫比我差不到那裏去,再加上梁桂那小子,弄不好,反被他們抓起來,豈不是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

鄭湛:“我們來硬的,把梁桂弄出來,逼他將古譜讓給我們。”

任龍章:“你不是吃錯藥吧?把他弄出來?你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子呀?”

鄭湛:“那你認為怎麽辦?”

任龍章:“我那知道怎麽辦?”

Δ 鄭湛好久沒的說話,隻是仰著腦袋,雙眼左右滾動。

Δ 忽然,鄭湛看到屋頂明瓦邊,有一個蜘蛛網,一隻黑蜘蛛正靜靜地伏在網中。

Δ 鄭湛靜靜地看了一會,忽然兩眼發亮,‘啪’地將手在大腿上一拍。

鄭湛:“有了,我想用個‘網中擒鱉’之計,先將他家裏那個妹頭扣起來,他們肯定要來找人,我們再安排好陷阱,到時來一個捉一個,讓他們就剩下那個老家夥,再讓他用書來贖人!”

任龍章:“這辦法行不行啊?”

鄭湛:“什麽辦法?這叫計策!反正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計策不行也得行。”

任龍章:“好好好,計策就計策,可你怎樣實行這計策?”

鄭湛:“你過來。”

Δ 鄭湛向任龍章招了招手。

Δ 任龍章走近鄭湛,支起耳朵靠近鄭湛的嘴巴。

Δ 鄭湛在任龍章耳邊悄聲地說了幾句話。

Δ 任龍章邊聽邊點頭。

任龍章:“這倒是個好辦法,我看此事就來個速戰速決,盡快動手吧。”

鄭湛:“好,那就看你了。”

任龍章:“沒問題,我回去就找劉教頭動手。”

矮仔郭:“什麽東西?”

馮師傅:“一隻鐵獅頭。”

矮仔郭:“這到那裏去找?”

霍百源:“我知道在那裏找得到。”

馮師傅:“啊,霍先生有這樣的門路?”

霍百源“你別忘了,我是鑄造行的東家,那裏曾經鑄過什麽出來,我一清二楚。”

梁桂:“這鐵獅頭那裏有?”

霍百源“在祖廟後麵的慶真樓裏,就有一隻塵封多年的生鐵獅子頭,據說是佛山鐵佛寺燒了以後,存放在那裏的。”

梁桂:“鐵佛寺的鐵獅頭?”

霍百源“據說當年鐵佛寺裏麵所有的佛象、器皿、全是鐵鑄的,這隻獅子就是我們鑄造行最早所鑄,不過這鐵獅頭很重,平常的莊稼漢,用雙手也提不起它哩。”

梁桂:“難道這《七星古譜》是根抿這鐵獅子來編的?”

霍百源“是不是根據它來編,這就不好說了,反正有這麽個東西就在附近。”

矮仔郭:“問變麽多幹嘛?想辦法弄過來,好抓緊練習啊!”

陳盛:“霍先生,你在這裏是最有頭麵的人,能不能幫忙去借來用用呢?”

霍百源“我明天去試試。”

Δ 村後,竹林掩映。

Δ 竹林邊是一片寬闊的田野。

Δ 在一塊水田裏,擺了二十幾隻打禾桶。

Δ 這些打禾桶擺成一個曲線狀的桶陣。

Δ 一隻生鐵鑄的獅子頭就擺在田邊的地上。

Δ 這鐵獅子鑄得古撲傳神,斑駁的痕跡,仿佛在向世人訴說歲月的滄桑。

Δ 梁桂、丁振邦、陳藝林、矮仔郭、蔣耀寬、亞標等幾人束紮著腰帶,顯得特別精神抖擻。

矮仔郭:“馮師傅,這是一個什麽陣法?”

馮師傅:“等一會你自然就知道了。”

矮仔郭:“剛才幾個人才能抬得動它,你不是叫我一個人去舞動它吧?”

馮師傅:“你說呢?”

Δ 陳藝林、矮仔郭、蔣耀寬和亞標幾個人聽了,臉上都不由得現出一種膽怯的樣子。

馮師傅:“平時的膽量都到那裏去了?”

霍百源:“馮師傅,這鐵獅頭足有一百多斤重,壓壞了他們可不是玩的。”

馮師傅:“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矮仔郭過來。”

矮仔郭:“馮師傅,我是練打鼓的,不舞獅頭行不行?”

馮師傅:“行與不行,你試都沒試過,怎知不行?來,都過來!”

Δ 一夥人全都站了過來。

馮師傅:“你們不是學過紮馬嗎?先站個樁我瞧瞧。”

Δ 各人都開了個四平大馬。

馮師傅由頭到尾將各人都搖晃了幾下。

馮師傅:“這樣的練習,對提高你們的腰、橋、馬都有很大的幫助,特別是對將來練習獅形貓步更有好處,亞桂,你先來試試。”

梁桂:“好,我先來。”

Δ 梁桂走了出來,再站了個樁。

Δ 幾人把鐵獅頭往梁桂頭上一戴。

Δ 梁桂站得倒是很穩固。

馮師傅:“好!扶著他到水田裏。”

矮仔郭:“哇,這樣做豈不要命?”

Δ 幾人再扶著梁桂下到水田裏。

Δ 梁桂頭戴鐵獅子頭,才走了一步,泥水一下子浸沒至膝蓋。

馮師傅:“水田的泥很滑,扛著這獅頭必須從丹田提氣,抽肋提跨,挺胸拔背。”

Δ 梁桂一步一步往前走,一群人與他不離左右,個個都伸出雙手,做足保護措施。

Δ 太陽從東麵轉到西邊。

Δ 也不知練了多長時間。

Δ 太陽慢慢地向西邊隱沒,天色也慢慢暗下來。

Δ 眾人都累得坐在地上。

矮仔郭:“師傅!師傅!明天還要來嗎?”

馮師傅:“當然要來。”

矮仔郭:“那需要練習多少天?”

馮師傅:“不用多少天,半個月後就是北村生菜會,最多隻能練十天,你想多練習都不行。”

矮仔郭:“哎呀,我的媽呀。”

Δ 曾閬在園子裏欣賞盆景,馬致忠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馬致忠:“大人,鴻勝館那幫人,巳經開始練習《七星古譜》了。”

曾閬:“哦!他們已經在練習了?”

馬致忠:“是,而且練得很奇怪。”

曾閬:“很奇怪?怎麽奇怪?”

Δ 泰一堂武館裏,高高矮矮坐了十來個人。

Δ 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吹水煙筒,弄得一屋子煙霧彌漫。

Δ 任龍章匆匆的走進來。

任龍章:“劉教頭!劉教頭!”

劉教頭:“有!來了,來了,堂主,什麽事?”

任龍章:“你過來。”

Δ 任龍章將劉教頭拉到門外,又在他身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劉教頭:“這還不是手到擒來。”

任龍章:“此事不得有失。”

劉教頭:“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Δ 劉教頭一拍胸脯,整個人立即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氣慨。

馬致忠:“他們找了一隻鐵獅頭回為,這幾天正在山紫村後的水田中,經營承包習舞鐵獅子。”

曾閬:“那來的鐵獅子?”

馬致忠:“聽說這鐵獅子以前是鐵佛寺裏的一件供奉,大約一百三十近左右,鐵佛寺燒了以後,一直就存放在祖廟的慶真樓裏,近日被霍百源以大魁堂值理的身份,將它借了去,原來是為鴻勝館訓練所用。”

曾閬: “難道這種訓練方法就是從《七星古譜》中來的?”

馬致忠:“我看肯定與這本書有關。”

曾閬:“有道理,你再想想辦法,盡量去弄到這本書來。”

馬致忠:“大人也想弄到這本書?”

曾閬:“我是這裏的最高治理者,難道不應該了解當地的秘芨?”

馬致忠:“卑職明白。”

Δ 入夜,半彎明月掛在天空。

Δ 汾江河麵泛起一片薄霧。

Δ 晚風吹著岸邊幹枯了的水草,發出一陣索索的聲音。

Δ 晚間打漁的小船劃起了一圈圈無聲的漣漪。

Δ 沿河兩岸樹木婆疏,河堤上卻是遊人如鯽。

Δ 泊在白馬灘上的紫洞艇,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幾聲細不可聞的琴響。

Δ 佛山又進入一個繁囂之夜。

Δ 妹頭手挎竹籃,裏麵裝著一包包用紙角包好的鹹脆花生。

妹頭:“鹹脆花生!鹹脆花生哩!好香脆的鹹脆花生!”

Δ 街上,人來人往,妹頭穿梭於其中。

Δ 在街頭轉角處,劉教頭和兩個頭戴瓜皮小帽的人對著妹頭指指點點。

Δ 其中一個聽完劉教頭講話,伸了伸腰,慢慢地跟著妹頭走去。

河堤上,遊客穿梭往返。

Δ 妹頭還是手挎竹籃,在人群中邊走邊叫賣鹹脆花生。

妹頭:“鹹脆花生!鹹脆花生哩!好香脆的鹹脆花生!一文錢一包鹹脆花生!”

遊客:“小姑娘,來一包。”

妹頭:“好嘞,好香脆的鹹脆花生!承惠一文錢。”

遊客:“好,給你。”

Δ 妹頭剛收了錢,忽然從她後邊衝出一個人來。

Δ 那人將手往妹頭手臂間一穿,那籃花生一下子就到了他的手上。

Δ 妹頭一愣,那人已經跑遠了。

妹頭:“幹什麽?你幹什麽?你為什麽要搶我的花生!你別跑!”

Δ 妹頭蹬蹬蹬地拔腿就往那人追去。

Δ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Δ 曾閬來到女兒的房間。

曾閬:“芷瑩呀,你不是一直說要教育救國嗎?我已經為你找了個地方,可以發揮你的所長了。”

曾芷瑩:“找到地方?你是說為我辦一間學校?”

曾閬:“你看看,還未出來當過教書先生,就想先當校長了?”

曾芷瑩:“那你說的找到地方是怎麽一回事?”

曾閬:“是這樣的,最近有位女仕,辦了間節芳小學校,我已經和人家打過招呼,叫你去那裏當個教員先生,你這兩天就到那裏去吧。”

曾芷瑩:“也好,我就去試試。”

曾閬:“不是試,是認真地當好一個教員先生。”

曾芷瑩:“好,我會的了。”

Δ 馮師傅一家人正就著一支油燈,在忙碌地開竹篾,紮獅頭。

馮敏英:“這妹頭,快二更天了,還不回來?”

馮師傅:“我早說過不要再去賣鹹幹花生的了,她就是不聽。”

馮敏英:“還不如在家幫我紮獅頭還好。”

梁桂:“不行,我得去找她回來。”

馮敏英:“對,你去叫她回來算了。”

梁桂:“好,我這就去。”

Δ 梁桂放下手中的竹篾,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Δ 馮師傅和馮敏英又再低頭做工。

Δ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馮敏英:“啊,他們回來了。”

馮師傅:“不象,不是亞桂和妹頭的腳步聲。”

馮敏英:“唔,好象是振邦的腳步聲。”

Δ 話音剛落,丁振邦手提兩埕酒從門外進來。

丁振邦:“又說我什麽呢?”

馮敏英:“啊,果然是振邦來了,這麽晚了,怎麽不好好在酒莊裏休息?”

丁振邦:“大嬸、馮師傅,還在開夜工呀?”

馮師傅:“嗬嗬,振邦來了,坐吧。”

馮敏英:“這叫閑時多幹活,忙時才不至於手忙腿亂嘛。”

丁振邦:“幹爹讓我送兩埕酒過來,說是給馮師傅嚐嚐新。”

馮敏英:“你也是的,這麽晚了,還跑來幹嘛,過一兩天才送來也行嘛。”

丁振邦:“本來傍晚就想過來的了,後來酒莊裏又有些事,擔擱了一會,直到現在才能抽空過來,亞桂不在家嗎?”

Δ 丁振邦一麵說,一麵將兩埕酒放在桌子上,隻把馮師傅喜得眉開眼笑。

馮敏英:“他見妹頭去賣鹹幹花生這麽久了還不回來,就上河堤找她去了。”

丁振邦:“幹脆叫妹頭以後別再去賣鹹幹花生了,在家裏幫忙紮紮獅頭,可能比賣那花生還能多賺一點錢哩。”

馮敏英:“誰說不是,她就是不聽,說是在家裏太悶了,不如四處走走好。”

丁振邦:“這妹頭。”

馮敏英:“振邦呀,你得幫我說說她才行。”

丁振邦:“我曉得了。”

Δ 忽然梁桂手提一隻竹籃,氣喘籲籲地從門外衝進來。

梁桂:“不好了,妹頭被人綁走了。”

馮敏英:“什麽!你說什麽?”

梁桂:“我剛才在河堤上聽人們說,有人搶了妹頭的花生籃子,妹頭追上前去,誰知又有另外兩個人出來將妹頭扭住,把她拖入巷子,後來我到那個地方,隻撿到這隻籃子,我四處尋找一番,都找不到妹頭。”

馮敏英:“你你你……你是和妹頭跟我開玩笑的,是吧?啊?你可別嚇我,你……”

Δ 馮敏英一聽,嚇得瞪起雙眼,兩手也顫抖起來。

馮師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慢慢說。”

梁桂:“我剛才一聽到這件事,立即就在那地方四周搜索過了,除了這竹籃子,什麽線索也沒有。”

丁振邦:“我去找她!”

馮師傅:“振邦,回來。”

丁振邦:“不行,我得去找她!”

馮師傅:“你往那找?”

馮敏英:“妹頭啊!妹頭,你現在那裏啊!你們快去找她呀!”

丁振邦:“我,我到剛才丟失妹頭的地方去找。”

Δ 馮敏英低聲地哭起來了。

馮師傅:“那麽會不會是土匪幹的?”

馮敏英:“不會吧,這裏那有什麽土匪的。”

馮師傅:“那也不一定,聽說近來在平洲三山林嶽一帶,曾來了一股土匪,說不定他們以為妹頭手中有錢,就把她綁了去也說不定哩。”

馮敏英:“可我覺得不象,要是土匪,為何不掄其它的人?就算妹頭將那籃鹹脆花生全賣完了,也不值幾個錢呀。”

梁桂:“沒錯,我想這班人不是土匪。”

馮師傅:“對,我也覺得不象是土匪幹的。”

丁振邦:“那又是誰呢?”

梁桂:“依我看,他們是衝著《七星古譜》而來的。”

丁振邦:“為《七星古譜》而來?”

馮師傅:“沒錯,你想想,早不綁,晚不綁,剛得到了《七星古譜》他們就搞出這麽一件事來,你說是不是與《七星古譜》有關?”

丁振邦:“有道理。”

梁桂:“那我們怎麽辦?”

馮師傅:“對妹頭的事,大家先不要著急,我們隻要知道對手的目的何在,就可以了,你明天早上,到鴻勝館告知陳師傅知道,讓他也幫忙想想辦法,倒是目前必須要將《七星古譜》找個地方轉移了,才能確保它的安全。”

梁桂:“說得是,那我現在去就將它藏好,明天去找陳師傅,將妹頭的事告訴他。”

馮師傅:“好,你去吧。”

馮敏英:“你們就不管妹頭了?”

馮師傅:“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怎麽不管呢?”

馮敏英:“她今晚可怎麽辦喲,妹頭呀!”

Δ 丁振邦走近馮敏英,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丁振邦:“大嬸,你先別擔心,我會去救妹頭的。”

馮敏英:“還是你有本心。”

Δ 夜已深,鄭湛和任龍章兩人還就著一張小圓桌在喝茶。

任龍章:“這次綁架了那小妹頭,你說他們會不會想到是我們幹的?”

鄭湛:“在佛山敢綁走妹頭的人,你說誰有這樣的能耐?”

任龍章:“當然隻有我們才有這個能耐啦。”

鄭湛:“這不就對嘍。”

任龍章:“怎麽不對?”

鄭湛:“你想,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忽然失蹤,要弄走她的,一定不止我們。”

任龍章:“不止我們?難道還會有其他人嗎?”

鄭湛:“是呀,現在娼賭林立,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一天到晚在街上走,那些輸光了錢的亡命之徒,還不眼紅?還不會想法將她拐賣到鴇寨去?”

任龍章:“我倒不是這麽認為,那姑娘雖然年紀少,可她還是懂得幾下拳腳,一般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將她弄到手的。”

鄭湛:“你是說,他們一定會想到是我們幹的嘍?”

任龍章:“我看他們也會想到這層道理的。”

鄭湛:“那好啊,我就是要他們這樣想。”

任龍章:“難道你還有另一手?”

鄭湛:“放心吧,我早已安排好天羅地網,就等他們來嘍。”

Δ 萬籟俱靜,彎月已沉入西山。

Δ 街頭兩旁的房子全都隱藏在黑夜之中。

Δ 隻有每個街頭的門樓上,都亮出一點光來。

Δ 那是各間門樓通宵達旦都要點的風燈。

Δ 一條人影在街上快速地移動。

Δ 隻有透過昏黃的燈光下,才看到這人臉上用一塊黑布包了起來。

Δ 梁桂輕快地將床鋪理好。

梁桂:“振邦,振邦,床鋪搞好了,今晚就在這裏過一晚吧。”

Δ 過了好久,亞桂沒有聽到丁振邦回答。

梁桂:“振邦,振邦,你在那?床鋪搞好了。”

Δ 梁桂邊叫邊四周查看,還是不見丁振邦。

馮師傅:“振邦剛才不是在你這裏的嗎?”

梁桂:“剛才還在的,我到廁所找找看。”

Δ 梁桂說完拔腿就往外出去了。

馮師傅:“一天晚上要找兩個人,真不知為何?”

梁桂:“振邦也不見了。”

馮師傅:“呀!振邦又不見了?”

馮師傅呆了一會,忽然叫起來。

馮師傅:“亞桂!亞桂,你快去看看你細媽有沒有在家裏。”

馮敏英:“什麽回事?大驚小怪的?”

Δ 馮敏英聽到兩爺孫在家裏大呼小叫的,從房裏走出來。

馮師傅:“振邦又不見了,你說怪不怪?”

馮敏英:“啊,是這樣的,他剛才對我說過,想去探探泰一堂動靜,兩爺孫光顧著分析情況,又不同意他前往,可能現在一個人去了泰一堂了。”

馮師傅:“哎呀,給你嚇死了,怎能這樣做呢,亞桂,你現在馬上就到鴻勝館去找陳師傅,務必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他,我看這事不能再拖到明天了。”

梁桂:“好,我馬上走。”

馮師傅:“帶上家夥,說不定路上會有埋伏。”

梁桂:“行,我會的了。”

Δ 馮敏英從屋裏拿出一把刀來,遞給梁桂。

Δ 梁桂匆匆地來到鴻勝館。

Δ 陳盛、李蘇、陳藝林正商量著什麽。

Δ 陳盛一見梁桂的臉色,立即察覺出有點不對頭。

陳盛:“發生了什麽事?”

梁桂:“妹頭被人綁架了!”

陳藝林:“什麽?你說妹頭被人綁架了?”

梁桂:“妹頭……振邦……”

Δ 梁桂有些激動,說起話來嘴唇有點顫抖。

陳盛:“妹頭怎麽樣,振邦又怎麽樣?”

錢維方:“別激動,你慢慢說。”

梁桂:“今天晚上,妹頭很久都沒回來,後來我上街去找,聽人們說,有人搶了妹頭的花生籃子,妹頭追上前去,誰知又有另外兩個人出來將妹頭扭住,把她拖入巷子,後來我到那個地方,隻撿到這隻籃子,我四處尋找一番,都找不到妹頭。後來振邦又不見了”

陳盛:“什麽!振邦也不見了,在那裏不見的?”

梁桂:“他是去救妹頭。”

陳盛:“一定是泰一堂在搞鬼,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

錢維方:“大家別衝動,現在貿貿然找泰一堂,會誤了大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這件事會不會是曾閬,想知道武器的下落,借機打亂我們部署,探聽我們虛實?”

陳盛:“這個也是有可能的。”

錢維芳:“師傅,你們做好應變準備,我跟亞桂去摸摸底。

陳盛:“好,你們先去吧。”

Δ 夜色昏暗。

Δ 泰一堂武館內,看更的人正靠在牆邊打磕睡。

Δ 忽然見一條黑影飛快地竄過闈牆,直奔後院,

Δ 此黑影身穿夜行衣,蒙著麵罩,輕輕地推開幾個房間的房門,溜進裏麵搜索一番,又悄悄地退出來。

Δ 忽然,這人不小心碰到了欄杆的花盆,發出一下輕微的聲響。

Δ 這響聲驚動了看更人,見這黑衣人正往他這裏摸來。

Δ 看更的人不由得心中驚慌,轉身狂奔起來,並大聲叫喊起來。

看更人:“有賊呀!有賊呀!”

Δ 黑衣人連忙往門外退出。

Δ 鄭湛和任龍章一聽,笑了起來。

鄭湛:“說到曹操,曹操就到,沒錯吧。”

任龍章:“鄭兄果然妙計。”

鄭湛:“走,去會會這位朋友。”

任龍章:“好的。”

Δ 兩人說著各取一件兵器在手。

Δ 任龍章是一把刀。

Δ 而鄭湛除了一把刀外,還將一支隻有尺許長的物品插入綁腿中。

Δ 夜涼如水。

Δ 鄭湛和任龍章手提短刀,奔將出來,圍住黑衣人。

Δ 雙方沉住氣,腳步慢慢地移動。

Δ 任龍章忽然出招,一招就向黑夜人朔來。

Δ 黑衣人連忙一閃,順手抽出刀來招架。

Δ 鄭湛倒不急於加入戰團,手提著單刀,冷冷的站在一旁掠陣。

Δ 雙方一陣撕殺,黑衣人刀法一招狠過一招。

Δ 任龍章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Δ 黑衣人將手中的刀一揮,刀尖從任龍章臉前劃過,嚇得任龍章將脖子一縮。

Δ 黑衣人借機轉身就往門外走。

Δ 誰知鄭湛經驗老到,往黑衣人身前一擋。

Δ 順手從綁腿中拔出那跟尺許長的物品,對著麵前的丁振邦一按。

丁振邦倒也眼快,將身一閃,避開迎麵而來的暗器。

Δ 可鄭湛離身太近,隻聽“忽”的一聲,丁振邦肩膀上中了暗招。

Δ 丁振邦全身一顫,身體晃了一晃。

Δ 丁振邦見鄭湛如此狠毒,氣得連身帶刀撲向鄭湛。

Δ 鄭湛心內一驚,連連後退。

Δ 丁振邦還想撲前,忽然感到雙肩無力,那把刀‘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Δ 圍牆外,兩個用布蒙著臉的人,看到丁振邦失利,不禁互相對視一眼。

Δ 其中一個將腦袋一擺,兩人同時從牆上躍起。

Δ 鄭湛一見大喜,一刀砍在丁振邦的肩膀上,鮮血突突地冒了出來。

Δ 鄭湛跟著一刀就想砍落丁振邦的腿上。

Δ 忽然,從牆角處衝出一個長得高高的人來、他也是用布蒙著臉。

Δ 高個子用刀擋住鄭湛的刀,又將刀一斜,直往鄭湛的前鋒手削去。

Δ 嚇得鄭湛連刀也掉開,方保住了那隻手掌,但臉色已經變得雪白。

Δ 那高個子順勢飛起一腳將鄭湛的暗器踢飛。

Δ 任龍章和鄭湛一時都被來人的武功鎮住了。

Δ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穿黑衣服的人,一聲不響地衝上前來,扶起地上的丁振邦,匆匆向外就跑。

Δ 鄭湛和任龍章早已嚇得眼瞪目呆,看著這兩人夾著丁振邦飛奔而去。

Δ 過了好一會,任龍章彎腰拾起刀,還想往前追去。

鄭湛:“任兄,千萬別追,那兩家夥的武功有點紮手,你追出去弄不好還會被他所傷。”

任龍章:“難道我在自己武館裏,讓人如此橫行?”

鄭湛:“別說了,先到裏麵再說。”

任龍章:“鄭兄,請!”

Δ “宏昌記”內,馮師傅急得團團轉。

Δ 馮敏英正在燈下呆坐。

Δ“咚“的一聲,有人用腳踢開了門。

Δ 馮師傅和馮敏英驚訝地站起來。

Δ 梁桂背著丁振邦從門外匆匆進來。

Δ 後麵又有一個蒙麵人緊跟其後。

Δ 馮敏英一見,連忙放下手中的竹篾,驚詫地走過來。

梁桂:“細媽,快找個地方讓振邦躺下。”

馮敏英:“振邦受傷了?”

Δ 蒙麵人拉下臉上的黑布,原來是錢維方。

馮敏英:“錢師傅,到底是什麽回事?”

錢維方:“丁振邦中了暗器。”

馮敏英:“啊?中了暗器?”

梁桂:“別問了,快找個地方讓他躺下來吧。”

錢維方:“送到房間吧。”

馮敏英:“啊,啊,快進房間吧。”

Δ梁桂背著丁振邦進了房間。

Δ 在一張床前將丁振邦從背上放下來。

Δ 丁振邦已經昏迷。

Δ 兩人走進武館。

Δ 任龍章拖過一張凳子給鄭湛坐,自己卻站在一旁呼呼喘氣。

鄭湛:“你剛才又不是沒領教過他的武藝,你敢說能贏得了他?”

任龍章:“他媽的!這人是誰?那兩個穿黑衣服的家夥又是誰?”

鄭湛:“難道你沒看出來?那高個子我看很象錢維方,後來穿黑衣服的就是簡家那小子。”

任龍章:“錢維方為何要蒙著臉進來?“

鄭湛:“咳!你還不明白,這錢維方你跟我都認識他,要是他明目張膽地進來,麵子上過不去,所以他不敢用真麵目出現。”

任龍章:“啊!那麽先前穿黑衣服的家夥又是誰?”

鄭湛:“這個我倒看不出來,不過他已中了我的暗器,看來夠他受嘍。”

任龍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敢來這裏撒野,真是壽星公吊脖子,嫌命長了。”

鄭湛:“他呀,他這次麻煩可大嘍?”

任龍章:“為什麽?”

鄭湛:“你知道這暗器的來曆嗎?”

Δ 鄭湛邊說,邊掏出一個隻有半尺長,圓筒狀的東西。

任龍章:“你不是說過這暗器是從西洋人手中高價購買的嗎?”

鄭湛:“這倒不假,但它可不是一般的暗器哩。”

任龍章:“怎麽隻有這麽短?”

鄭湛:“短?它的威力比你一把刀還要利害哩。”

任龍章:“此話怎說?”

鄭湛:“這是一隻西洋機駑,裏麵裝有彈簧,隻要離我七尺遠,我指那裏,就射那裏,避無可避啊。”

任龍章:“哇!這麽利害?”

鄭湛:“還不止呢,如果是一般的暗器,中了也不過是受傷而矣,但我這暗器可就非同小可嘍。”

任龍章:“裏麵有毒?”

鄭湛:“還不是一般的毒哩,剛才那個家夥,我想他現在肯定已經四肢麻木,連手都無法動了。”

任龍章:“利害!利害!”

鄭湛:“我看此人也不是個等閑之輩,你派人打聽一下,他到底是誰,為何要冒險前來尋找那小姑娘。”

任龍章:“知道他是誰又有什麽用,他既然已經中了你的毒標,難道還有命和我們作對嗎?”

鄭湛:“我要知道他是誰,目的不在此人身上。”

任龍章:“那又在誰的身上?”

鄭湛:“最終目的還是在那個小姑娘的身上,我要她知道是誰為她受了傷,用這消息逼她說出《七星古譜》的下落來。”

任龍章:“原來如此,佩服、佩服,我馬上派人去打探”

鄭湛:“好!”

Δ “宏昌記”內,梁桂的臥室,丁振邦躺在梁桂的床鋪上,昏迷不醒。

Δ 梁桂和馮師傅在一條長凳上呆坐。

Δ 李才幹低著頭為丁振邦把脈。

Δ 馮敏英站在床邊看著丁振邦。

Δ 李才幹把完脈,輕輕地搖了搖頭,馮師傅過來。

馮師傅:“才幹兄,振邦的情況怎麽樣?”

Δ 李才幹搖搖頭,有點為難地咧了一下嘴。

李才幹:“馮師傅,你過這邊來一下。”

Δ 馮師傅看了一眼馮敏英,跟隨李才幹走到門外。

李才幹:“振邦所中的暗器上有毒。”

馮師傅:“什麽毒?”

李才幹:“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麽毒,我估計這毒對四肢有害,現在振邦四肢已經不能動了,有些麻煩啊。”

馮師傅:“還有得治嗎?”

李才幹:“的確很難說。”

馮師傅:“你是佛山有名的醫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回振邦啊。”

李才幹:“若然振邦被打傷筋骨,又或是傷了內髒,我都可以誇下海口把他醫好,但說到中毒,那就確實有些麻煩了。”

Δ 房外,陳盛走了過來,見到馮師傅和李才幹。

Δ 陳盛馬上拉著李才幹。

陳盛:“李先生,振邦怎樣?”

李才幹:“我現在去想想辦法?”

陳盛:“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隻要能治好振邦,我一定盡力。”

李才幹:“我發覺振邦的脈象有異,必須馬上去想辦法,你先幫我看著振邦。”

陳盛:“什麽?脈象有異?”

李才幹:“先別動他,我馬上就回來。”

陳盛:“那你快去快回。”

李才幹:“不說了,我要馬上走了。”

Δ 陳盛過來把往丁振邦的脈搏。

Δ 房內幾個人馬上過來望著陳盛把脈。

Δ 過了好一會,陳盛臉色陰沉,站起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Δ 馮師傅走過來。

馮師傅(悄聲地說):“我也摸過他的脈搏,已經出現死症了。”

Δ 馮敏英驚得眼睛都圓了。

馮敏英:“難道振邦沒得救了?”

馮師傅:“剛才李先生已給他放過血,又用藥護著他的心脈,但照這樣下去,還是不妙。”

馮敏英:“那怎麽辦啊!”

馮師傅“我看給他準備後事吧。”

馮敏英:“振邦!苦命的孩子呀。”

Δ 馮敏英顫聲地叫了起來。

馮師傅“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趕緊安排後事吧。”

Δ 離平政橋不遠,是一片丘陵水塘。

Δ 密密的林木把山崗和水塘邊的茂竹連成一片。

Δ 在水塘邊,建有幾間簡樸的農家小屋。

Δ 小屋在朦朧的晨曦中,顯得格外幽靜。

Δ 輕輕的晨風把竹葉吹得沙沙作響。

Δ 農家小屋外,隱約現出幾個彪悍的人影。

Δ 那幫人原來是泰一堂武館的人馬,他們正站在外麵守衛。

Δ 鄭湛正坐在水塘邊休閑地釣魚。

Δ 鄭湛旁邊的一隻水桶,已經有好幾條魚在遊動。

Δ 任龍章慢慢地走過來,往鄭湛身旁的水桶瞧了一眼。

任龍章:“哇!鄭兄,一早就釣了這麽多魚?”

鄭湛:“魚兒早上肚子餓,我現在隻要一下釣,馬上就有魚兒上鉤了。”

任龍章:“昨晚打鬥了一個晚上,今早為何不好好地休息休息?”

鄭湛:“在這釣魚不就是很好的休息麽?”

任龍章:“你不用去瞧瞧那個小丫頭?”

鄭湛:“瞧什麽?她現在一舉一動全在我掌握之中,她現在就象我魚鉤上的魚餌,這兩天一定會為我誘來幾條大魚。”

任龍章:“她的哥哥會尋到這裏來嗎?”

鄭湛:“他不來也得來,我自然會讓他們過來的。”

任龍章:“真有這樣的把握?”

鄭湛:“你等著瞧吧。”

Δ 英聚茶樓裏,熱鬧非凡。

Δ 曾芷瑩打扮得青春亮麗,一個人上到茶樓。

Δ 茶樓小夥計連忙過來。

小夥計:“小姐,有位子沒有?”

Δ 曾芷瑩沒回答,隻是挺起脖子,四處張望。

Δ 不遠處,梁桂從一張靠窗的桌子上站起來。

Δ 梁桂向曾芷瑩揚手招呼。

梁桂:“這裏、在這裏。”

Δ 曾芷瑩款款地走過去。

Δ 梁桂很有風度地給曾芷瑩拉開椅子。

Δ 全場的茶客都驚詫地望著這年輕的一對。

△ 茶樓夥計急忙跟過來,哈著腰,恭恭敬敬地拉下肩上的搭膊布,邊抹桌子,邊涎著笑臉。

小夥計:“兩位喝什麽茶?”

曾芷瑩:“有什麽茶?”

小夥計:“有、有、有;有六堡、六安、普洱、清運、水仙、龍井、壽眉、烏龍、杭**。”

曾芷瑩:“給壺‘壽眉’吧,再上一籠叉燒包。”

小夥計:“一壺壽眉,一籠叉燒包!”

Δ 梁桂看著曾芷瑩如此熟練的指使茶樓夥計,不禁微笑起來。

Δ 農家小屋裏,妹頭頭發散亂,麵容憔悴,大聲對一個站在旁邊的守衛喊起來。

妹頭:“你們是什麽人,抓我來這裏幹什麽?”

妹頭:“放了我!放了我!”

Δ 鄭湛和任龍章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快步走進農家小屋裏。

Δ 妹頭一看,見是他們,心中又驚又怒。

鄭湛:“梁小姐,這裏比你的‘宏昌記’舒服吧?”

曾芷瑩:“怎麽今天這麽有雅興,專門請我出來喝茶?”

梁桂:“從南洋回來就忙於宏昌記的生意,確實顧不上探望你,上次在荔枝灣吃艇仔粥又被人圍攻,連粥也吃不好,今天剛好有空,所以特意請我們曾家大小姐出來喝杯清茶,聊聊天嘛。”

曾芷瑩:“我現在已經在節芳小學校當了個教書先生,有什麽事還是快點說吧。”

梁桂:“啊喲,現在是教書先生了,失敬失敬”

曾芷瑩:“別繞圈子了,有什麽麻煩,說吧。”

梁桂:“看你把我說的,好象請你出來喝茶就是遇上麻煩似的。”

曾芷瑩:“啊!真的沒有麻煩,那好,今天我們除了喝茶,其它的事就一慨不談,好不好?”

梁桂:“也不是什麽麻煩,隻是想問一問……”

曾芷瑩:“停一停,停一停,我們今天就是喝茶,其它不談。”

梁桂:“我隻是……”

曾芷瑩:“我說過了,就喝茶。”

△ 曾芷瑩說完,裝成很認真地品茶。

△ 梁桂非常尷尬地陪著笑臉。

△ 過了好一會,梁桂實在憋不住了。

梁桂:“你父親是不是叫人將妹頭請了去?”

曾芷瑩:“我父親請妹頭?你沒發燒吧?”

梁桂:“這麽說你父親沒有將妹頭綁走了?”

曾芷瑩:“是不是妹頭不見了?”

梁桂:“是,昨晚聽人說有人綁走了她。”

曾芷瑩:“你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直接告訴我妹頭不見了不就得啦,快說,你想怎樣?”

梁桂:“我隻是想問問你,看是不是官府將妹頭綁走了。”

曾芷瑩:“糊塗蛋,你還是從其它地方尋找吧。”

Δ 妹頭怒目而視,也不搭理。

任龍章:“隻要你答應我們的條件,馬上放你出去。”

妹頭:“我跟你們素不相識,憑什麽要和你們談條件。”

鄭湛:“你不用認識我們,隻要你肯交出你哥剛得到的《七星古譜》,我們可以馬上放你走。”

妹頭:“我為什麽要將《七星古譜》交給你們,呸!辦不到!”

Δ 鄭湛惱羞成怒。

鄭湛:“好你個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呀,給我打。”

Δ 外麵一守衛手持皮鞭進來,幾個守衛拖開妹頭,那皮鞭劈劈啪啪就往妹頭身上打去,

Δ 不幾鞭,妹頭被打得渾身冒血,昏死過去。

Δ 曾閬剛從衙門回來,才脫了公服,曾芷瑩就匆匆地走來。

曾芷瑩:“爸,我問你,是不是你叫人將妹頭綁架了?”

曾閬:“那個妹頭?”

曾芷瑩:“就是梁桂的妹妹。”

曾閬:“我會叫人綁架一個小姑娘?”

曾芷瑩:“那不是你又是誰?”

曾閬:“胡說八道!你當我是什麽人啦?我是大清派來管理佛山事務的同知,我會叫人綁架與政務無關的小姑娘?”

曾芷瑩:“那綁架妹頭的又是誰?”

曾閬:“是誰綁架了那小姑娘,我確定不知道,但我可以派人過問一下這件事。”

曾芷瑩:“謝謝爸。”

曾閬:“你先別高興,是不是又和那些革命黨有來往?”

曾芷瑩:“我一天到晚都在學校,那裏又有革命黨呀?”

曾閬:“為什麽人家不見了個小妹妹,就立即找你來幫忙?”

曾芷瑩:“他曾經在大火中救過我嘛。”

曾閬:“總之,我不想再聽見你再和那個姓梁的有來往。”

Δ 泰一堂武館演武場,鄭湛正和任龍章在比較拳腳。

Δ 倆人雙鬥之時,鄭湛占了上風,任龍章抱拳收禮。

任龍章:“鄭兄,你的武功日漸進步,以前還可以和鄭兄過兩招,現在看來已經占不了什麽便宜了。”

Δ 鄭湛笑著說。

鄭湛:“我最近悟到了一種新的內練訣竅,現在每次都和高手過招,又有新的心得了。”

任龍章:“內練訣竅?”

鄭湛:“不錯,是一種極之難練的內練訣竅,不過我已經有了新的領悟,動起手來,十分得心應手。”

任龍章:“真是恭喜鄭兄,看什麽時候給兄弟提點提點。”

鄭湛:“以後吧,我們兄弟倆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任龍章:“那就先謝謝鄭兄嘍。”

Δ 兩人正談笑風生,外麵有人進來稟報。

手下:“知府大人要見你們,現在已經來到大廳,”

任龍章感到有些突然:“誰?那個知府大人?

手下:“是佛山同知曾大人。”

任龍章:“哦!是曾大人來了?”

手下:“是。”

任龍章:“你先出去招呼曾大人,就說我們馬上就來。”

手下:“是!”

Δ 兩人連忙整理衣衫,急急地走往大廳。

Δ 丁振邦還是躺在**。

Δ 眾人正在期待丁振邦醒來。

Δ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畫外音:“老板,給點剩菜剩飯吧!”

眾人不由得轉頭看著門外。

賓客甲:“那個不知高低的乞丐,人家正出了事,他還來討飯。”

賓客乙:“好象不止一個乞丐。”

Δ 正說著,忽見站在門口的人被人在後麵一擠,全都不由自主地湧入屋內。

Δ 大家正驚訝誰這麽不懂禮貌。

Δ 回頭一看,卻是一班乞丐。

Δ 而有人卻一言不發地衝進“宏昌記”內。

Δ 也沒向誰說什麽,伸手就扯掉堂上的白布。

Δ 眾人驚訝不已。

Δ 馮師傅正雙手抱頭,垂坐在一張長條木凳上,見來了這麽些人,全是搗亂的做法,不由一見大怒,馬上站起來上前問其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