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打我自己
我踩在虛空之中，周圍環繞萬千星辰。
眼前的人手中捧著那顆蔚藍星球，太陽係的行星也被拉近在他周身環繞著那金紅色的巨大恒星轉動。他站立其中，垂目觀看著手中星球上正在發生的一切，金棕色的眼眸也被染上金紅色的光輝。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而艱澀。
“…這是什麽？你怎麽…做到的？”
他抬頭對著我的眼睛，笑容淺淡。“是我花了點小技巧竊取而來的，隻有一點。”
“僅僅隻竊取了一點力量，”他鬆手，手指點著星球將其劃回原來的軌道上，“我就可以做到模擬宇宙的概念進行觀測。”
他有些可惜地看著遙遠的黑暗之地，“但力量實在有限，我也僅僅隻能觀測而已——觀測的範圍也有限，宇宙的邊緣是什麽、邊緣之外有什麽？我看不到。”
我突然冷靜下來了。
“所以你才要讓自己失憶並蹲在意識海洋的深處，因為你害怕被這個力量的主人發現？我不能恢複記憶的原因也是這個？”
隻是被竊取到的一點力量就足以讓“這個我”做到模擬宇宙概念這種事，其力量原主人的強大，簡直無法想象。
不得不說，過去的我真是個作死的能手。
“…你是傻逼嗎？”
我冷漠道。
這得是什麽樣的人才，才會幹出這種類似於“在克蘇魯世界裏以人類調查員身份薅阿撒托斯毛”的傻逼事啊？真以為自己是無腦龍傲天爽文流裏的男主嗎？？？
“啊呀，我也沒辦法嘛。”他笑眯眯地回答，“為了從J手裏贏得勝利活下去，我隻能比他更加強大啊。何況薅羊毛的可不止我一個。”
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你不是已經見到地下的那個東西了嗎？”他轉身撈起了從他身邊經過的火星，“你應該有看到ta的眼睛吧？透過那雙眼睛感受到的東西，你不覺得有些既視感嗎？”
“…！難道說——”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專注地看著火星在自己指尖上自轉，“畢竟隻是用來當做活在設定裏的背景板，編劇也沒想過要讓那位在主線活躍。所以那位其實已經死了哦，隻留下了一點還剩餘著些許力量的殘骸——也就是你看到的東西。”
那張蒼白麵容上紅得過分的唇上翹著，“J也是在竊取那位的力量。Adam就是他采取的手段。”
“…雖然一般反派都是想著差不多的統治世界之類的事，”我頓了頓，問：“但我還是問一下好了——J的目的是什麽？你應該知道的吧。”
對麵的人笑了笑，手裏的金星看夠了，又隨手放回去。
“…是什麽啊…我不是給了你提示嗎？J把那本書還給你了嗎？”
我想起那本昨天晚上被J還給我的書。
因為最近有些忙，都還沒來得及看。
“原來真是我借給他的啊…這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當然有了，”他理直氣壯地回答，“不然我幹嘛寫來送給他？不就是為了口嗨嘲諷他嗎？”
我：“………你寫的？”
“對啊，”他十分得意，“第一次寫小說呢，沒想到一次投稿就被收了。本來據說都要改編成動畫了的，可惜我剛好要失憶就沒能去談合同。”
“我們時間不多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回去看那本書吧。我在書裏給了提示，很容易看出來的——不能被人看出來的暗諷不算好暗諷。”
我木然。
拿別人反派boss的隱藏目的當梗寫書還送給對方嘲諷對方，這種缺德事不愧是你能幹得出來的呢過去的我！
“好吧，下一個問題。”頭又開始疼了，我也不想再和他繼續糾纏，“你是怎麽做到的？”
是怎麽做到竊取了那個存在的力量？
“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既然那位存在已經死了，你又是為什麽會被逼得用失憶來躲避？”
“這兩個問題我可以一起回答。”
對麵的人微笑著，“我隻是做了一個嚐試而已。”
“你應該很喜歡使用【轉移空間】這個能力吧？那麽，”他的雙眼中流轉著銀色的未知光輝，“你有沒有想過和過去的空間進行轉移呢？”
那一刻，我無比清晰地知曉了——這人是個瘋子。
他注視著周圍的無數星辰，笑容輕佻，像是在講述一個無關的有趣故事般，“為了戰勝J，我決定竊取那位的力量。但，不是從作為殘骸的那個東西身上。”
“而是從遙遠的過去、在那份殘骸的主人還活著的某個空間中，我做了一個嚐試。”
直接從全盛的過去的那位手中偷取力量的權柄。
“雖然也隻是過去的殘影，但與那些隻從殘骸身上剝離的力量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攤開手，“不過也因為這個，我被盯上了就是了——被過去的時空裏的那位。”
“…………”
我壓著眉，忍住怒意。
“…你可真行啊。”
果然，惹麻煩和作死這種事，過去的我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他厚著臉皮：“多謝誇獎，你也不差的。畢竟咱倆是同一個人。”
“臉不要請捐給有需要的人！”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所以有什麽意義呢？你是變強了，但為了躲更大的麻煩還不是隻能縮在意識海深處當死宅！我還得繼續和J鬥智鬥勇！”
“哎呀…”被抓住領口的人偏開頭，“這種事我也不想的啊…我哪裏想到祂那麽厲害，即使隻是過去的殘影也可以來跨時空來追殺我…”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大家都不想的。想開點啦，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了…對了，你餓不餓啊？我煮碗麵給你——”
“少給我在這玩梗——！”
“ヽ(•̀ω•́ )。”
“……”我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決定把他的腦袋往不遠處公轉過來了的木星砸過去。
——要不是土星離得有點遠，我真想讓他的臉和土星好好“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