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嶄露鋒芒
夏菊一看王夫人臉色都白了，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夫人，別動氣，別動氣……”
“喲，你也不錯……”日本浪人流裏流氣伸手去摸夏菊的臉。
嗖！
劉二虎剛剛把車駕過來，就看到了令人氣憤的一幕，不由分說飛起一腿向日本浪人攻去。
日本浪人下意識的靈巧一躲，躲過了劉二虎的飛踹，往後連退了幾步。
日本浪人指著劉二虎道：“八嗄！你的，是她什麽人？”
劉二虎一聽日本浪人開口就是鳥語，氣不打一處來，占他便宜道：“她是我娘，我是他兒子，而你是我的龜兒子，你說呢？”
王夫人噗嗤一聲被逗笑了、夏菊咯咯的大笑起來。
日本浪人一愣，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憤怒地抽出腰間東洋武士刀，“八嗄！說我是孫子，找死！！”
劉二虎對王夫人道：“夫人，讓我來教訓這龜兒子，你稍微躲遠一點，免得濺一身血。”
王夫人淺淺一笑，覺得這車夫沒白請，“那麻煩你了。”
夏菊在邊上助威道：“二虎，給我狠狠教訓這個倭寇！！”
“沒問題。”
日本浪人揮著東洋武士刀，向劉二虎攻了過來。
劉二虎憑借自己從伍練的功夫，靈巧躲了過去。日本浪人連續攻了幾刀，一寸長一寸強，劉二虎手無寸鐵，隻是依靠靈活走位躲閃。
“二虎！接劍！”王夫人將掛在馬車裏的佩劍扔給了劉二虎。
“謝夫人。”
嗆的一聲，寶劍出鞘，一把寒光閃閃的龍泉寶劍，鋥亮耀眼。
劉二虎動作利落的一記漂亮橫砍！
刀鋒在日本浪人喉嚨前滑過……
日本浪人往後一退，雙手握著武士刀，謹慎了起來，小心翼翼邁著試探步。
劉二虎決定速戰速決，叮的一聲開啟外掛，買下了劍神一分鍾技能。
“呀！！”
日本浪人舉刀砍了過來，劉二虎用劍輕巧一挑化解，順勢刀鋒一記橫移。
日本浪人低頭一看，驚覺自己腰帶被割斷，褲子一下掉了下來。
“哈哈哈！”
“丟人！”
“……”
日本浪人狼狽不堪，隻好抓著褲子，“你，八嗄！！”
劉二虎決定快速解決戰鬥，但見劍花兩舞，一上一下，劍鋒過後。
“啊！痛痛痛痛！”
日本浪人發出了像殺豬一般的嚎叫，半跪在地上，他右手腕和右腳筋被劉二虎用劍挑斷了。
王夫人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劉二虎是個用劍的高手，原來他不是吹牛的，當車夫確實屈才了。
劉二虎將劍抵到了日本浪人的脖子上，用戲謔的語氣說：“給你一道選擇題，向你奶奶道歉，或者把頭留下來。”
日本浪人鴨子死了嘴巴硬，“我們信仰的是武士道，士可殺不可辱！”
劉二虎冷笑：“是嗎？你要真是武士道，就不會做這麽不武士的事情，難道武士道教你們調戲良家婦女？”
日本浪人被問的啞口無言。
劉二虎將劍刄又抵深一寸，厲聲道：“死倭寇！最後一次機會，要麽道歉，要麽死！！”
日本浪人一下服軟了，看著王夫人告饒道：“王夫人，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求求你，讓你兒子放過我吧！”
“兒子？”王夫人撲哧一下笑噴了，這浪人雖然可恨，但罪不至死，便擺手道：“算了算了，這回小懲大誡，以後再作奸犯科，絕不輕饒。
劉二虎才收起了劍，日本浪人如釋重負般，趕緊狼狽地跑了。
劉二虎上了馬車，“夫人，回家了。”
王夫人唇角微勾，滿意地看了劉二虎一眼，被夏菊扶上了馬車。
夏菊白了劉二虎一眼，“不叫娘嗎？真不要臉。”
“嗬嗬，不敢高攀，不敢高攀。”劉二虎尷尬的笑了。
王夫人掩嘴笑了，明顯向著劉二虎，“夏菊，對二虎客氣點，他以前可能還真是一個大將軍。”
夏菊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
燭火搖曳。
桌上依然是簡單可口的小菜。
一條糖醋桂魚、一盤酸辣藕片、一盤醋溜土豆絲。
因王夫人懷孕的關係，最近總喜歡吃酸的，而這些菜都是劉二虎親手做的。
王夫人在魚背上拈了一塊，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著，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二虎，沒想到你廚藝也不錯。”
“夫人喜歡就好。”劉二虎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夏菊在邊上譏諷道：“你就應該做廚子，你這討好夫人也太明顯了。”
“說吧！想要什麽？”王夫人當然明白劉二虎的心思。
劉二虎拱手認真道：“夫人，我想去戚將軍營裏做事，如果能當個營長啥的，那就最好……”
王夫人搖頭，輕聲科普道：“介紹你過去做事沒有問題，但軍營有軍營的升遷法度，得靠軍功，等一下我跟夫君講一下，做什麽事我不能保證。”
“謝夫人！”
噠噠！噠噠！
此刻，門外傳來了軍靴粗重的腳步聲。
戚繼光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最近一段時間，他和俞大猷聯合進攻浙江岑港的倭寇據地沒有成功，被朝廷怪罪降職留用，心情很是不好。
啪！
王夫人看到戚繼光這個鬼樣子進來，小脾氣一下上來了，將筷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
“你怎麽答應我的？！不管你在外麵受了什麽氣，不許回家甩臉子！！”
戚繼光一下慫了，在她邊上坐了下來，賠著燦爛的笑顏，“夫人，我哪有甩臉子？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對你甩臉子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王夫人這才態度稍緩，“夏菊，給老爺盛碗飯，盛中間一些的，中間飯軟和些。”
“是，夫人。”
劉二虎立在一旁，想笑也不敢笑。原來曆史記載，戚繼光是個妻管嚴，是真的，像極了現代男人的地位。
戚繼光看向桌上的菜，吃了一口滑藕片，吐槽道：“這菜個個都是酸的呀！”
“是啊！我現在懷了喜酸，不行嗎？”
“嗬嗬，當然當然，這手藝還不錯，不像張廚子做的。”
王夫人看鋪墊的差不多了，指著劉二虎道：“夫君，這小夥子不錯，讓他在你軍營任個職唄！”
戚繼光何等聰慧，撇了一眼劉二虎，想著這人定是討好了自己夫人，想進自己軍中，每年都有不少托關係的人，讓他弄些關係戶在軍中安排差事，這事他見怪不怪。
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就一口拒絕了。
可夫人第一次開口，想著把她麵子駁了不好，便問：“他有什麽能力？你知道進我軍中，得有真本事，不然，我隻有對夫人說聲對不起了。”
王夫人緩緩地將自己逛街被日本浪人調戲，劉二虎出手相助教訓浪人，事情的發生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這些倭寇！！簡直膽大包天！！””戚繼光罵了一句，關心的問：“夫人，你和孩子沒事吧？”
“沒事。”王夫人繼續為劉二虎說著好話，“二虎品性不錯，他還有行伍經驗，在軍中再好不過，你看？”
戚繼光聽完剛才的事，對劉二虎已經有了一些好感，想著夫人都開口了，這個麵子無論如何都得給，“那好吧！劉二虎，你先在營中做我的親兵如何？以後如果你立了軍功，我會按規矩提拔你的。”
劉二虎求之不得，當親兵搞保衛，他可是專業的，大喜：“謝戚將軍！！”
……
劉二虎當上了都督戚繼光的親兵，負責保衛他的安全。
當時明軍驕兵懈怠、紀律鬆弛、兵士長期不訓練，而且心智不堅，貪生怕死，經常出現指揮失靈的情況。
戚繼光上次進攻岑港，屢屢受阻，屢攻不下，便是士兵占了主要的原因。
戚繼光於是上疏嘉靖皇帝請求組建新軍，組建特種部隊。
在張居正、胡宗憲的支持下，錢糧很快全部在一個月的到位。
都督戚繼光素聞金華、義烏民風彪悍，於是親自到了義烏，決定精選招募三千精兵，組建戚家軍。
九月，戚繼光手持總督胡宗憲將令來到義烏募兵。
義烏縣衙。
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義烏縣令趙大河與都督戚繼光，等一眾將官正在商量征兵工作。
義烏縣令趙大河介紹道：“戚將軍，我們這裏土地貧瘠，糧食產量不高，百姓大多以挖礦為生，這裏有很多礦主，因爭奪礦源，常年大打出手，死傷也是常有的事，礦工們個個彪悍，可優先征召。”
戚繼光點頭稱，“素聞金華、義烏民風彪悍，這些人是天生鬥士，隻要稍加訓練鼓舞，必是抗擊倭寇的重器，可堪大用。”
縣令趙大河繼續道：“戚將軍，想把百姓中最勇敢剽悍那批人招募來，非得召陳大成不可，此人勇猛無比，威信頗高。“
海道副使譚綸深以為然，“確實如此，我和陳大成也有幾分私交，我願同去。”
都督戚繼光聽聞陳大成家中有一病重的老娘，花重金在藥店買了兩株千年人參，以及一些日常的禮物，並請到軍中最好的軍醫，一同探望。
……
哐哐！
敲門的聲音。
“進來！”
礦頭陳大成因老娘長期臥病在床，花費甚巨，平時又仗義疏財，家裏所物不多，顯得很貧困。
都督戚繼光、義烏縣令趙大河、海道副使譚綸、劉二虎四人，手裏提著滿滿當當的禮物，走了進來。
禮物價值不菲，看起來都很貴重。
礦頭陳大成感到受寵若驚，正在家裏打掃衛生的他趕緊站起，“縣令大人、譚綸，這是？”
三人將禮物放下。
義烏縣令趙大河對陳大成介紹道：“這是都督戚繼光，是來我們這裏征兵的。”
戚繼光拱手施禮，“素聞陳礦頭勇猛無比，威信頗高，特請你參加戚家軍，誅滅倭寇，報效國家。”
海道副使譚綸在邊上說道：“大成，戚將軍是很有誠意的，如今倭寇猖獗，殺敵報國，方為天地男兒。”
“戚將軍，你好。”陳大成麵露難色，看了一眼臥病的老娘。
“張軍醫。”戚繼光喊了一句。
張軍醫仔細替陳大成老娘號過脈，篤定的說：“可治！隻是花費巨大，要長期靜養。”
陳大成大喜，但很快又為錢開始發愁。
都督戚繼光朗聲道：“陳大成你若肯參加戚家軍，便是我的兄弟，你娘便是吾之娘，我願出錢醫治，你若不肯，我借錢給你，你慢慢還就是。”
陳大成感激涕零，單膝下跪，拱手一拜，“戚將軍大義，我願參加戚家軍，殺敵報國！”
四人大喜，順利召到了陳大成入伍。
……
戚將軍募兵現場。
人頭攢動，水泄不通。
義烏大批百姓踴躍參軍，猶以礦工居多，前來報名者絡繹不絕。
都督戚繼光親臨現場，親自把關。
劉二虎側立在旁，戚將軍經過與他一段時間的接觸，覺得二虎可塑，便說道：“我募兵缺個副手，你坐到我邊上，協助我吧！”
劉二虎喜道：“可以可以。”
下麵參加募兵的百姓議論紛紛。
“聽說礦頭陳大成已經參加戚將軍，這事肯定靠譜！！”
“對對！”
“我看福利待遇也給的挺高的，比挖礦劃算，這事幹得過！”
“聽說是去打倭寇，這些強盜在沿海燒殺搶掠，即使隻發口吃的，我也願意去幹這些畜生的！”
“……”
由於人數眾多，募兵流程很簡單。
都督戚繼光問一、兩個問題，便決定去留。
劉二虎在旁邊偶爾也問上一兩個問題，跟著學習。
旁邊有專人記錄名冊，兵額共三千人，招滿即止。
“不行，下一個。”
都督戚繼光看著眼前的征募小夥，黑大壯實、臉有土作之色。
都督戚繼光簡短的問：“姓名，籍貫，職業？”
小夥謙恭的點了點頭，“我叫俞大寶，義務人，礦工！”
“好！錄取！下一個！”
下一個麵試者坐到凳子上，與都督戚繼光相對，這人約摸三十歲的樣子，身體壯實，麵色黝黑。
“姓名，籍貫，職業？”戚繼光問了同一個問題。
“畢勝利，義烏人，礦工。”
“好名字！錄取！下一個！”
劉二虎有點驚訝，這簡直就是秒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