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智平內亂
譚紹光知道這段曆史,接著便是汪安鈞用短劍逕向自己頸上砍去,自己被砍翻在地,眾叛徒一擁上前,將他亂刀砍死,割下首級送給清妖,然後開門降敵。
再後來便是八人被李鴻章斥責賣主求榮,將八人殺死,然後屠了全城!
譚紹光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向後一躲,大吼一聲,“不悔!”
說是時!那是快!
嗖!
汪安鈞慘叫一聲,一支箭的正中他的麵門!
楊不悔手拿霸王弓,守在譚紹光的身邊。
呯!
一發子彈直接打到了康王汪安鈞的胸口,頓時鮮血如柱。
洪小蘭、小秋全副武裝,帶領一眾女兵,從後堂衝了出來,見人就砍。
不過片刻工夫,便斬殺了康王汪安鈞、比王伍貴文,天將張大洲……
府外四天王四天將的親兵們聽到了槍響,撞開了慕王府門。
丁影、李夢兩人帶著王府親兵橫在院中,擋住了這些人去路。
“丁影,你什麽意思?”
“為何有槍響?還不快快讓開!”
“不讓,我們就不客氣了!”
“……”
幾位為首的副將吵嚷著,畢竟自己的主子們生死未卜,他們的親兵擁簇著擠進慕王府。
對麵有絕對的人數優勢,丁影及親兵心裏還是有些發虛,李夢衣冠整齊,默默走到幾位副將麵前,看著他們不說話,臉上沒有一絲畏懼。
幾人一愣,忠王李秀成的女兒他們是認識的,平時李夢對他們不錯,性格溫柔待將士們極好,有很多事李夢去和李秀成說,經常是事半功倍,比如結婚、遇到困難啥的,有些將領還欠著她的人情。
“你……你就不要湊熱鬧了。”
“你讓開。”
“李姐,你別讓我們為難……”
“……”
局勢稍緩,但又有人慢慢地鼓燥起來。
“不能等了!”
“衝進去!”
“撥開李夢!”
“……”
“爾等是要謀反嗎?”譚紹光邁著大步,從大殿走了出來。
“何故有槍響?莫非是鴻門宴?”
“慕王,你是不是殺了納王他們?!”
“讓我們進去看看!”
“……”
洪小蘭英姿颯爽,直接將郜永寬的人頭,扔在了眾人麵前,“四天王四天將謀反!八人已經被我們誅殺!”
“什麽?!”
“慕王,你簡直是濫殺無辜!”
“我們要為納王報仇!”
“……”
譚紹光雖然是蘇州主帥,但將領各有獨立的指揮權,他指揮不了他們。四天王四天將這些部下,共占城內守軍四分之三,守著六門中的四門。實力遠在譚紹光之上。
這些部下一旦反抗起來,城中內訌,城外淮軍乘機打進,兩麵夾攻,則蘇州危矣!
鏘!
譚紹光知道此時必須要用雷霆手段震懾住他們,疾步走進,直接一劍砍死一名鬧得最凶的副將,大喝道:“府內已埋了一噸炸藥,誰敢輕動,玉石俱焚!!”
真狠!院子裏居然埋滿了炸藥!
所有人都呆住了,沒有人不怕死。
譚紹光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那是黃色捐布的聖旨,他在眾人眼前晃了晃,“天王有旨,納王郜永寬、康王汪安鈞、寧王周文嘉、比王伍貴文、天將張大洲、汪有為、範起發、汪懷武,通敵賣國,證據確鑿,特命我就地斬殺!眾人可有異議?!”
一時語塞,八人要叛變,在軍中幾乎不是秘密。
“首惡已除,其餘既往不咎。”
很多人表情有了變化,猶豫了起來。
譚紹光又從懷裏掏出一道聖旨,遞給洪小蘭,“老婆,麻煩你把晉升名單讀一下。”
洪小蘭接過聖旨,一下懵了,這分明是一道假的聖旨,上麵沒有天王的大印,隻有名單和要封的官位。
“紹光?假傳聖旨?”洪小蘭又驚又擔心,自己的男人膽子未免太大了,不用想了,剛才前麵一道聖旨肯定也是假的。
譚紹光調皮的朝洪小蘭眨了眨眼,“念吧!”
洪小蘭聰慧過人,煞有其事的念起第二道聖旨,將李夢接觸過有心向天國的將領,直接賜爵封王。
“……副將汪海洋封康王,副將王平封妙王……”
洪小蘭念完以後,朗聲道:“還不叩謝王恩?”
眾人對視,片刻後,紛紛跪拜接旨。
接著,譚紹光又從懷裏掏出第三道聖旨,“天王有旨,從今天開始,凡在蘇州治下,天國兄弟姐妹們可以自由通婚,不用再申請。”
兵士們一聽,個個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事情還沒完,譚紹光又從懷裏掏出第四道聖旨,“天王有令,眾位將士守城有功,特從聖庫取三百萬兩犒賞大家,普通士兵一百兩,將官們依級十兩遞增!”
“小秋、丁影,你倆負責發錢,認真準確登記,確保每個人都領到!”
“得令!”
“得令!!”
所有人都喜笑顏開,以前隻有自己貢獻聖庫,這次居然發錢了!而且還是這麽多錢!
“紹光?”洪小蘭瞪大了眼睛,自己的男人是瘋了嗎?假傳聖旨,拿自己的錢犒賞大軍,天王肯定會猜忌譚紹光,到時怪罪下來,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不過她也明白,這種情況下,不用如此安撫手段,恐怕穩定不了蘇州的局勢。
譚紹光笑意盈盈,開始一一與各位將領握手,“各營的人馬,依然歸各王節製,各營領完錢,還請回到自己的防區,天國的未來還要靠你們,望各位努力!”
“慕王,放心!”
“我會好好幹的!”
“慕王,精神!”
“……”
將士們人人笑的像花一樣,一場危機暫時消彌於無形。
……
慕王臥室。
燭火搖曳,譚紹光、洪小蘭夫妻二人坐在床邊,正在說話。
“錯了沒?!”洪小蘭右手狠狠揪著譚紹光的臉頰,自己男人膽太大了,確實需要好好教訓一下了。
“老婆,我錯了。”
“錯在哪?”洪小蘭鬆開了手。
“不知道。”譚紹光撫了撫生疼的臉頰,接著開始嬉皮笑臉,“嗬嗬,是不是不該把咱倆的錢都花了,我有罪!”
“你也知道啊,三百萬兩,說發就發了,後麵府裏得過窮日子了。”洪小蘭嗔怪的說道。
“嗬嗬,以後我會慢慢賺的。”
“算了。”洪小蘭神色凝重,擔憂的說道:“你雖是萬不得已,但天王多疑,容易引起猜忌,到時我好好去說說吧!”
“謝謝老婆!”
洪小蘭眸色越沉,“我們暫時度過了危機,蘇州之圍仍舊未解,後麵該怎麽辦呢?”
譚紹光一臉輕鬆,胸有成竹的說:“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內憂已經解決,隻要尋得戰機,蘇州之圍可解。”
“是嗎?”
“是。”譚紹光動作熟練地一把摟住了洪小蘭的腰枝,聲音柔的像水,“誒,該睡覺了。”
洪小蘭小臉一紅,輕輕嗯了一聲。
……
“李大人親啟,郜永寬等四天王四天將與爾勾結,已被我知悉盡皆誅殺,你的計劃我全盤皆知,你本打算讓那些叛徒殺本王獻城,然後再誅殺他們,不好意思破壞了大人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我潤哥一顆人頭,我還你八個人頭,請收納,——慕王譚紹光。”
李鴻章讀完譚紹光的來信,看著天國蘇州使者丁影帶來的八顆叛將人頭,又惱又怒,佯裝鎮靜,撫了撫胡須,“哈哈,殺了也好,這些叛徒本就應該如此下場,不知,慕王譚紹光還有什麽話要帶給本大人。”
丁影一臉不屑,語帶挑釁地說:“慕王說了,給你們三日時間考慮,勸爾等速速投降,可保不死,不然三日後,他將親率三萬大軍與你們這些清妖、西洋狗決戰!定讓你們在蘇州城外橫屍遍野!”
“慕王還說了!管殺不管埋!”
丁影雖然不明白慕王臨行前,交待他與清妖接觸越狂越好,最好能激怒他們,有什麽深層次的意思,但大哥譚紹光他是絕對信任的,他定是有什麽妙計,於是堅決的執行著。
實在太狂了!!
站立兩側的悍將程學啟、劉銘傳、張樹珊、張樹聲、潘鼎新、吳長慶、郭鬆林、黃翼升、周盛波等,個個烏雲撲麵。
洋槍隊領隊戈登直接從腰間拔出了火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丁影,怒道:“小子,太狂妄了,你是來找死的嗎?”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丁影傲然而立,冷冷一笑,繼續出言譏諷道:“戈登你聽好了,慕王還說了,等收拾了淮軍這幫垃圾,斬了李的狗頭,抽個時間再打到你們那彈丸破島上,將你們那什麽女皇搶過來當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戈登暴怒要開槍,老成穩重的淮將潘鼎新費了好大勁才攔住戈登。
李鴻章麵色染墨,冷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主子,哪裏來的強大自信?但是你要搞清楚!是我們在攻伐太平軍,你們才是被圍的一方。”
“這個不要緊,三日後就不是了,到時便是你們的死期!”丁影覺得表演差不多了,雙手一拱,“告辭!”
丁影轉身便走,眾人皆驚,這譚紹光莫非得了失心瘋?
兩方孰強孰弱,一目了然。他居然三日後準備反攻,這不是要瘋是什麽?
李鴻章一時有些恍神,莫非這譚紹光真有什麽陰謀?於是開口道:“各位,你們怎麽看?”
“我看這是長毛的虛張聲勢之計!”
“我倒覺得他們像是玩真的……”
“那譚紹光如真敢決戰,無論從兵力還是火器上,他必敗無疑!”
“對對,隻要他來便是找死!”
“……”
聽了一圈毫無頭緒,李鴻章想了想:“我們一切如常,靜觀其變,注意加強防務,遇事小心謹慎。”
“是!大人!”眾將齊聲回應。
……
三日後。
東方剛剛泛出魚肚白,便聽得蘇州城外鼓聲大作。
咚咚咚!
三通鼓聲之後。
一群太平天國的盾牌兵,手拿盾牌緩緩推進離淮軍大營二百米處,然後停了下來。
接著,讓出一道口子,譚紹光騎著小毛驢,從口子裏趕著小毛驢來到了陣前。
“籲——”
譚紹光喊停毛驢,手拿一把長柄樸刀,與淮軍駐足相望。
楊不悔側立譚紹光邊上,她麵色肅然,小心吩咐士兵道:“等下那邊萬一開槍,你們馬上護住慕王,明白嗎?”
“放心好了,夫人。”
“我們就是死也會護住慕王的。”
這些盾牌兵都是慕王府裏的親兵,大都來自廣西的子侄,根紅苗正,有著絕對的忠誠。
這些盾牌都是特殊藤蔓所製,能有效的擋住洋槍子彈攻擊,而且淮軍的洋槍隻有一百五十步的精準射程,現在譚紹光處於二百步,已是相對比較安全了。
譚紹光右邊嘴角微微邪魅勾起,朗聲道:“大夥們,按昨天的排練,都喊起來!”
所帶來的百餘名士兵,朝淮軍軍營齊聲喊道:“清妖!洋狗!你們聽著!!你們的死期到了,我們慕王說了,要和你們單挑,他若輸了,立馬投降,你們若輸了,勸你們馬上速速退兵!不然就叫你們血流成河,有來無回!!”
如此反複,喊了十幾分鍾,那邊並沒有回應!
譚紹光哈哈一笑,“繼續!”
“垃圾!廢物!”
“莫非你們都是一群太監?”
“我看他們就沒有能打的!
“都去吃屎吧!”
“李XX,你是男人嗎?”
“我看不是,分明就是個王八!”
“戈登,洋狗!速來送死!”
“……”
太平軍士兵們輪番向大營那邊喊話,各種挑釁、侮辱,各種髒話頻出,時不時傳來一陣一陣的哄笑聲。
另—頭,淮軍大營帳內,一片緊張肅然的氣氛。
悍將劉銘傳臉色泛青,拱手道:“李大人,譚紹光這毛頭小子,分明是欺我帳中無人,待我上去與他單挑,定取他項上人頭!!”
同為悍將程學啟挺身向前,“單挑!這事,讓我來!!”
張樹珊想了想,然後說道:“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沒有必要單挑,我看讓戈登的洋槍隊擊潰他們即可,如果能打死譚紹光就更好了。”
戈登點頭表示同意,“讓我們來,我倒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麽三頭六臂?”
李鴻章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大將潘鼎新性格一向隱忍小心,頗有謀略,謹慎提議道:“我看這些長毛應該是城內糧盡,想找我們速戰,而且我看這像是誘敵之計,我們不如還是按先前的戰術,結硬寨,打呆仗,步步推進,拖死困死他們即可!”
劉銘傳再次兩手一拱,不滿地嚷道:“你聽聽那些長毛罵的多難聽,說我們是太監,我可不是西太後身邊的李蓮英,單挑有什麽好怕的!我們不追擊不就好了,請讓我出戰!”
程學啟力挺,“避而不戰,隻會降低我們的士氣,我們先到陣前,視情況而定,李大人,你看如何?”
“銘傳慎言。”李鴻章稍稍思索,然後道:“走,我們都去看看,看這譚紹光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
太平軍、淮軍,兩軍相距二百步,對峙而望。
譚紹光騎著毛驢又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大聲喊道:“李大人、戈登,你們是來送死的嗎?”
“速來單挑,我要你們紅刀子進紅刀子出……”
“白刀子進綠刀子出……”
“綠刀子進白刀子出……”
“……”
譚紹光騎著毛驢時不時溜達幾步,嘴裏胡言亂語說著各種挑釁的話。
劉銘傳大怒,指著譚紹光道:“那譚紹光騎著毛驢,胡言亂語,分明是蔑視我們,我忍不了了,讓我上去和他單挑!!”
說完就要上馬,潘鼎新一把扯住劉銘傳,勸阻道:“不可!定然有詐!”
李鴻章神色肅然,也搞不懂譚紹光到底在幹什麽?這要是誘敵之計,未免破綻也太大了吧?
張樹珊提議,“我看——不如用洋槍打死譚紹光!營中可有神槍手?”
戈登搖頭,說著蹩腳的中文,“張將軍,這裏相距目測至少二百步,我的洋槍隻能打到一百五十步,這個地方開槍沒什麽意義。”
“我來!”
“就憑我手中之弓,可射兩百步!”
聲清氣朗,石破天驚!
說話的是潘鼎新部將馮子材,他曾是太平天國的降將,一直受到朝廷的猜忌,現在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
李鴻章撫了撫胡須,“去!將他射死。”
馮子材提弓上馬,躍馬於陣前,與譚紹光四目相對。
“我是慕王譚紹光!”譚紹光見來人氣度不凡,朗聲問:“你是誰?”
“我是馮子材!”
譚紹光心中一凜,對來人升起無比敬意,他熟知曆史,這便是未來二十年後,率領清軍擊漬法軍,取得鎮南關大捷的萃帥馮子材,清末著名抗法名將和民族英雄。
譚紹光語氣恭敬,解釋道:“馮將軍,我敬佩你的為人,我不和你單挑,還是叫李大人或者那個戈登來和我決一死戰吧!雖然你們那邊的太監、禽獸比較多,但你絕對不是!”
聽到此話,一眾淮軍將領個個臉色極為難看。
馮子材爽利回應,舉起手上的弓,將箭搭在弦麵,邊拉弓弦邊說道:“我不是來和你單挑的,我是來取你向上人頭的!
楊不悔揮了揮手中的霸王弓,“紹光,不如讓我搶先射死他!”
“不要!”譚紹光對楊不悔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嗖!
一支離弦之箭,隻射譚紹光胸口。
啊呃!
一聲驢叫!
譚紹光捂住胸口被射落馬下,淮軍那邊傳來一陣歡呼。
“子材,好箭法!”
“不錯不錯!”
“……”
楊不悔慌忙上前查看,譚紹光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將胸口的箭丟在一旁,“幸虧有寶甲護身,這馮子材果然厲害。”
譚紹光連續爬了三次,才爬上毛驢的背,將毛驢向前趕了十幾步,對麵一陣驚愕。
譚紹光胡言亂語道:“天國將士,自有上神來佑,我可是刀槍不入的,今日天色不早,我明日再戰!”
說完,帶著眾人慌忙撤退,一陣哄笑聲。
程學啟哈哈一笑,“什麽刀槍不入,分明是身上穿了寶甲。”
潘鼎新有些疑惑:“據我所知,這譚紹光少年英才,今天卻像個瘋子一樣,故意胡言亂語,不知到底是想幹什麽?莫非是誘敵之計?”
“誘敵之計又怎麽樣?”張樹珊不以為然,“實力在手,我們隻需要待時而動即可。”
李鴻章點了點頭,同意張樹珊的看法。
馮子材得勝回來,雙手一拱向李鴻章表示道:“下次這小子再來,我就射他的腦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刀槍不入。”
“幸苦。”李鴻章微微點頭,“這事不必介懷,我想他明日還會來,到時將他殺死便可。”
……
次日,天剛放亮。
三通鼓聲之後,譚紹光如約準時來到淮軍陣前。
依然是騎著他那頭小毛驢,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所帶的天國上百士兵還沒叫罵幾句,馮子材便拍馬來到了陣前。
譚紹光有備而來,朗聲道:“馮將軍,箭法神準,本王佩服,你可知道,昨日我可放了你一馬。”
“哈哈,胡說八道,譚紹光你小子昨日僥幸撿得一條狗命,今天隻怕沒有那麽好運氣了?”馮子材顯然是不相信的。,
譚紹光對楊不悔說道:“不悔,不可傷了他,展示箭法即可。”
“明白!”楊不悔沉聲應道,張弓搭箭,凝眉運氣,離弦之箭向馮子材射去!
但聽“嗖”的一聲,飛箭正中馮子材頭盔頂上的盔槍,將它黑色的櫻穗射了下來。
馮子材大駭,原來譚紹光那邊有如此神射手,比他箭法更快更準,說放他一馬,倒也沒有撒謊。
譚紹光哈哈一笑,“不如光明正大單挑如何?”
“也好!”
譚紹光拍驢向前,馮子材騎馬迎了上去。
屏幕泛著淺藍色的光,譚紹光趕緊在係統商城下單,花了五千金幣買了關羽附體五分鍾。
譚紹光一個激靈,瞬間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馮子材大喊著與譚紹光戰成一團!
鏘!
譚紹光的長柄樸刀與馮子材的苗刀相碰,發出劇烈聲響,火花四濺!
二十多回合不分勝負,譚紹光憑現在的戰力倒可以殺掉馮子材,但想到未來振興華夏,還要靠如此英雄,於是處處留手。
而馮子材心中暗暗稱奇,拚盡全力也不能傷到譚紹光分毫,暗想:”沒想到譚紹光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身手,隻可惜不屬於一個陣營,實在可惜。”
隨著時間的流逝,譚紹光的超級技能還有半分來鍾。
“不能再拖了。”譚紹光右手握刀正與馮子材激戰,左手從腰間拔出了火槍,對準馮子材的身體,扣動了扳機。
哢!
火槍並沒有響……
馮子材一愣,很快明白譚紹光在火槍裏放了空彈,又放了他一馬。
可不繼續打是不行的,那麽多人看著,馮子材於是一刀挑翻了譚紹光的驢,“啊啊啊呃”毛驢慘叫聲不絕於耳,譚紹光從驢背上摔了下來。
譚紹光使技能時間消失殆盡,狼狽的朝楊不悔喊道:“老婆,救我!”
楊不悔用撲刀將馮子材銀槍一挑,守在了譚紹光身邊,與馮子材打了起來。而眾太平軍士兵此時也圍了過來,馮子材於是拍馬撤回營中。
譚紹光趁機趕快鳴金收兵,又一次狼狽的撤回了蘇州城內。
淮軍軍營帳內,一片暗潮湧動。
張樹珊、張樹聲素來與潘鼎新不和,於是開始一唱一和向他的部將馮子材發難。
張樹珊冷聲問:“馮將軍,剛才何故撤了?你明明有機會殺了譚紹光的?”
馮子材有點尷尬的說:“他身邊那個女將很厲害,而且他們士兵都圍了過來,我擔心會有洋槍,我怕有失。”
張樹聲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看子材是念及以前與譚紹光同為太平軍,手下留情了才是,張將軍也是,何必挑明呢?”
張樹珊繼續道:”剛才我仔細有觀察,那譚紹光與你作戰時,明明有機會能一槍打死你,為何你沒事?”
“他子彈卡殼了。”馮子材解釋道。
潘鼎新不滿的說道:“兩位張將軍,你們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軍中原來太平軍的降將多的是,哪個不是盡心竭力,提著腦袋別在褲襠上玩命,如此質疑同僚,居心何在?”
李鴻章狐疑的看了馮子材一眼,並沒有說話。
馮子材滿臉通紅,雙手一拱道:“下次我再見譚紹光,一定將他殺死!”
李鴻章沉默片刻,環顧眾人緩緩開口,“都是同僚,以後不要說這種破壞團結的話,下次——就勞煩馮將軍取譚紹光首級了。”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