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野左大夫命案1（第二樁）
遇害的左大夫府邸就在城東，此處位於冷宮旁，曾經七十二官員聚集，調侃鄒忌，也是途徑此處。
當時的七十二人裏麵，便真的有左大夫。
大夫在朝中逝去，朝中動**不安，如此凶案影響惡劣，齊王下令限鄒忌七日之內務必破案，緝拿凶手。
午日的陽光，有些刺眼，鄒忌請白夜絕和韓雪兒喝茶。當然，他們兩人都知道，請喝茶，必定是鄒忌又遇到什麽麻煩了。
鄒忌又急躁又燥熱，滿頭大汗，疑惑不解。
“現在齊王為什麽都會給自己時間限製了。”
白夜絕看著疑惑不解的鄒忌，神情還是很淡定。
“當你挨了一巴掌，又吃了一顆棗的時候，是否想要扳回一局？”
鄒忌一副“怪不得”的神情。
韓雪兒對他們兩人的對話還是有很多不解，她摸了摸後腦勺。
白夜絕耐心的對著鄒忌解釋：“蕭大黑的案子得以解決，修法律而懲貪吏，朝廷上下都以齊王為中心，齊王權威都得以震懾，此乃甜頭。然而，你讓蕭大白住進福利牢房，遭到了諸多的不滿，齊王的權威遭受撼動，便是苦頭。”
鄒忌一副無奈的神情。
不會吧，還來……
每次都拿他當做擋箭牌，喜歡人家韓雪兒就直接說啊。
還非要引喻一番。
韓雪兒恍然大悟，不過還有一點，她不明白。
“既然出了案子，為何不去現場，你請我們喝茶是什麽意思？”
“太熱了，不想去，等涼風來了便去。”鄒忌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白夜絕和韓雪兒對視了一眼，這便是鄒忌的做派，無疑了。
鄒忌的鼻子嗅了嗅，嗅到了綠豆湯的香味，香氣迷人，引人入勝。
此時夢夢正端著三碗綠豆湯，緩緩而來。
“夫君，夜絕大人，雪兒姐姐，快嚐嚐我親手做的綠豆湯，天氣燥熱，綠豆湯有降溫補氣的功效。”
鄒忌嚐了一口，頓時覺得心情舒暢，煩惱皆散。
“夢夢有心了。”
白夜絕，韓雪兒也都嚐了一口，氣色也變得好了起來。
突然，伴在齊王左右的李銀匆忙趕來。
他本身就胖，形色匆忙，汗珠都滴落在地上，衣服也濕透了。
鄒忌看著滑稽的李銀，感覺此事必定重大
“李大人，出了何事。”
李銀上氣不接下氣。
“不好了，鄒大人，齊王到現場發現了你的帝令。”
白夜絕等人臉色大變，移步趕往左大夫府邸，夢夢不放心，也要跟著去，鄒忌扭不過夢夢的軟磨硬泡。
府邸早已被禁軍包圍，靜等鄒忌趕到。
迎接鄒忌的官員乃是左大夫的親信朝明。
哥哥朝野的死讓朝明性情大變，她看著鄒忌，怒視匆匆。
“嗬，唯有野狗不可進也。”
朝明死死攔住鄒忌，不讓他們進去，語氣裏雖未帶攻擊卻陰陽怪氣。
夢夢氣惱不已：“你說什麽，你才……”
韓雪兒連忙捂住嘴，眼神裏透著“你要是惹了她你的夫君也活不久了”的神情。
鄒忌倒是聰明伶俐，之前處理的奸夫案和朝明有關，是鄒忌幫他洗清了罪名，想到了這，鄒忌斷信朝明不會怪罪於自己。
鄒忌抱了抱朝明，好生安慰著：“我知道你傷心，可是人死不能複生，我現在去找殺死你哥哥的凶手好不好。”
朝明倒也心軟了，畢竟欠了鄒忌一份人情，他便退到一旁。
夢夢看著鄒忌哄人的模樣，竟有些似曾相識，曾經鄒忌也是這樣哄她的，不禁微微一笑。
“韓雪兒，夢夢交給你了。”鄒忌說。
“好。”
韓雪兒幹脆利落的回答。
畢竟作案現場較為恐懼，更是有腐臭味，鄒忌可不想讓夢夢去感受這一切。
韓雪兒隻是有些不放心白夜絕，官場上想要迫害他們兩人的人遍地都是，她望著白夜絕瀟灑的背影，滿是擔心。盡管天氣燥熱，她和夢夢也守在府邸門口，等待兩位英雄的歸來。
白夜絕，鄒忌兩人進入府邸開始勘查現場。
門房的板子上有著被刺滿的血跡，中院的樹發出屍體的臭味，鄒忌派人將此樹摘除，發現屍體竟被埋入土裏。書房裏朝野左大夫好似在找著什麽，然而卻被人刺傷。
從門房到中院，後宅以及書房所有死者都是身受劇毒後，被人不熟練的用匕首刺死。
因為毒藥的作用，所有人的喉嚨都被毒啞，根本發不出求救的聲音。甚至許多人都被毒死後也被凶手後來捅了數刀，看凶手殺人的手法十分生疏，不像是慣犯所為，更不像是有功法傍身。
朝野左大夫趴在書架旁，白夜絕扭過了他的頭，發現他的嘴還是沒有合攏，似乎死前正悲哀的求救。
他的嘴張的老大，未閉上得眼睛滿是驚訝，似乎是看到了凶手，而這位凶手也定是他最不敢相信會成為凶手的人。
白夜絕打了個寒顫。
此次案情牽連屍體乃是整個家族，而凶手生疏而殘忍的殺手手法，讓察驗現場的白夜絕不由感覺到膽寒。
白夜絕望了望左大夫的屍體， 後閉上眼睛，還原作案現場。
因為眾多屍體裏，唯有左大夫胳膊上挨了一刀，想必是看清了凶手的臉，而身旁又沒有作案的武器，便用胳膊奮力一擊，想必左大夫有過與凶手廝打留下的痕跡。
可是白夜絕沒有找到左大夫身上的痕跡，定是被人故意收拾了。如果左大夫先中了毒，又怎會拚死抵抗，當然是當場暈厥。
看左大夫的死法不像是中毒後被人殺害，白夜絕帶著懷疑：“屍體被人動過。”
鄒忌想了想，屍體動沒動過，隻能找仵作來驗屍。
“宣仵作。”
仵作趕來後，打開工具箱，帶著手套將左大夫的嘴扳開，她看了一會兒，又熟練的將左大夫舌頭捏起，看著下唇和下顎。
鄒忌此次請來的仵作，衣裝華麗，國色天香，麵罩上方的朦朧大眼仿佛看破了紅塵，她便是齊國經驗豐富的第一女仵作卜一凡。
“左大夫確實是被人殺死後才灌下有毒的茶水。”
卜一凡的語氣十分堅定，如若仵作撒謊這是會滅九族的，況且她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鄒忌向白夜絕緩緩點頭。
看來凶手是將現場重新布置偽裝。
但這位凶手太多破綻，也不知是故意留下的，還是本身就沒有行凶經驗。
但絕不可能是請了清道夫。
如若真是請了，這麽不盡職的清道夫，鄒忌和言初可是第一次見。
如若沒有請，那也許是被人發現的時間太早，而沒有時間規整。
“誰是第一個發現他的？”白夜絕問。
身後的卜一凡往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回答。
“是齊王的貼身太監李銀。”
怪不得雖然發現了帝令，卻無人知曉，原來是齊王知道鄒忌的人品，而暗中保護鄒忌。
鄒忌心中愉悅，也怪不得讓鄒忌七日之內解決，原來是想速戰速決，其他大臣才不會將太多的嫌疑放在自己身上。
齊王實在是位明君。
卜一凡準備退下，誰知腳一滑，眼看就要跌落在地上了，白夜絕連忙接住她。
時間如同靜止了般，卜一凡的麵罩被窗外進來的風吹開了，她的五官十分精致，這樣一個傾城傾國的美女，為何又做了仵作為何還要帶麵罩。
卜一凡盯著白夜絕，白夜絕帥氣極了，眼神冷酷，卻帶有一絲溫暖。卜一凡的心跳的很快，小鹿亂撞。
白夜絕連忙將卜一凡扶起，又將自己的胳膊交叉放在胸前，依舊是一副冷靜孤傲的樣子。
實則白夜絕兒女情長的事什麽都沒有想，他隻是在想左大夫遇刺身體向前傾，那麽劍的力度應該是不強的，作案人必定不是壯漢。
可以從作案工具匕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