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兩個趙易
旭日東懸,朝陽的光鋪瀉在了後院;晨風微微,微微的有絲絲的寒意,清新的寒意。
趙易喜歡今天的寒意,今日的清新。
但他依舊聳立在窗前。
趙易道:“你的詩很嚴謹,也很小心,所以一清閣你識破了李一手,而且殺了他,但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杜輝道:“快嘴張三當夜就離開了永合。”
趙易懶懶的望了一眼杜輝:“快嘴張三很有名氣,在帝都也很響亮,洪天上下知道他的很多,一張嘴上天入地,沒有他不敢說的。”
朱十八道:“但他好像很避諱血衣衛。”
李彤道:“他和李一手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而且十分的好。”
杜輝點了點頭:“而且李一手臨死前雙眼盯著門簾盯了很久。”
趙易道:“李一手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張三身上,但是張三始終沒有露麵。”
張三避談血衣衛。
李一手最後的希望落空。
張三值的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趙易道:“李一手並且談到了陰虹,談到了天絕大魔,談到了昔日的輝煌,爾今的凋零。”
杜輝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天絕,也不知道陰虹。
朱十八李彤毆陽青雲也是茫然不知。
趙易歎了口氣,伏在窗上。
他的神情忽然有些低落:“魔教的確很久遠了,久遠的許多人都巳經忘記,忘記了他的可怕與危險,但陰虹的輝煌,天絕大魔的殘忍,洪天的曆史永遠不會忘記。”
杜輝第一次聽說了魔教。
第一次聽說了洪天以外還有魔教的存在。
杜輝道:“李一手正是魔教。”
李彤點了點頭:“此人四十年隱形藏跡,潛伏在洪天帝國,而且多在廟堂,甚至於洪天朝堂之中沒有一個官員是他所不熟悉的,不但熟悉,並且繪影圖形,哪一位官員他不留了一手?”
朱十八唉喲一聲:“這老王八蛋處心積慮,四十年來忍氣吞聲,絕不僅僅是為了這幾張邀請函。!”
歐陽青雲道:“但李一手已經死了。”
“而且魔教今非昔比,人才凋零,一個過了勢的教派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歐陽青雲眸子裏閃爍著輕蔑。
趙易沒有言語。
他靜立於窗前,靜靜的,似有所思的望著院外的東方。東方一輪旭日滾紅,金光萬道,映遍了遠處的蒼山林木,近處的紅樓綠瓦,眼前的小院白揚。
魔教式微,但未必不能東山再起,李一手的忍辱負重,臥薪嚐膽,豈不是最好的證明。”
趙易的話有點冷。
他關上窗戶,窗戶厚厚的隔層擋住了他慘白的神情。
初來的談興,此刻的不近人情。
杜輝總覺得難以理解。理解他是小王爺,小王爺高高在上,如山之巔,高山仰止,使人難以親近;不理解談興正濃,忽然又閉窗謝客,一忽兒炭火一樣熱,一忽兒冰山一般冷。
但這正是趙王。
但這正是趙易。
毆陽青雲可以孤傲淩雲,也可以麵對自己所愛婉轉親昵;朱十八可以直率直言,也可以粗中有細,耐人尋味;李彤可以溫柔正義,也可以冷落毆陽青雲,我行我素。
但趙王趙易不可以。
他必須是雙重表現,一忽兒表現的近在咫尺,一忽兒表現的遠在天邊。
因為他是趙王。
因為他有可能是未來的帝國皇帝。
他心情好了便打開窗戶,他心情不好了便閉上窗戶。
窗戶裏的爐火還旺,屋裏還很溫暖。
趙易坐在溫暖的坑上。
他想:顧太白選擇了杜輝,杜輝能不能完成父皇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