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驚變
杜輝當然知道自己有了巨大的突破。
不但如此,杜輝也終於在此刻了解了金光卷的含義。
金光卷到底是什麽?
從古刀認主,杜輝的識海中便有了這金光卷,而且一直助他增長修為,但杜輝始終不明白,這金光卷到底是什麽。
直到他獲取天書,傳承天書,對天書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他才漸漸明白這識海之中金光卷的含義。
它也是天書,但它又不同於喬陵中的天書。
如果說喬陵中的天書是哥哥,那麽他識海中的便是弟弟,反之亦然。
它們兩者,說白了是相輔相成,互不可缺的。
缺少了任何一本,都不能達到天人合一,進入境界顯聖。
說白了,這兩部天書,就是一對姐妹篇,是有人故意把它們分開,使後世之人,無論如何努力,都達不到通玄,顯聖的境界。
沒有這個境界,哪怕再努力,也沒有辦法進入望生塔。
他之所以剛才接連突破,便是因為明悟了這一層含義,更因為拜先生通玄境界的力量,打開了他心中的憂,便如堵塞的渠道,忽然貫通。
這真的是機緣,正如拜先生口中說的造化。
杜輝的力量空前強大。
他雖然還有兩個境界,但那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隻要力量足夠,他便是顯聖。
顯聖,已是神一般的存在。
拜先生黯然道:“本尊費了幾百年的時間,九牛二虎之力,度了生死劫難,才進入了通玄境。
而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已經進入了夢幻巔峰,真是貨比貨該扔,人比人氣死人。
不用比了,本尊認輸便是。”
說著,也不管杜輝同不同意,直接飛出了識海。
杜輝訝然。
這樣就認輸了麽?
真是出乎意料。
蔡女更是不敢相信的盯著拜先生。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能從西教老妖的嘴裏說出認輸的話。
拜先生卻是一副又光棍又清高的模樣:“怎麽?
你不柤信本尊的話?
本尊不是輸不起的人,本尊的心胸比你想像中的要大的多。”
蔡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她笑著道:“那你是承認,西教不如我六劍峰了?”
“放屁!”
拜先生不禁大怒:“六劍峰在本尊眼裏屁也不是,本尊隻是服了這少年,和你六劍峰什麽關係?”
一旁的杜輝聽著不禁莞爾。
這位麵目壞笑的拜先生,其實清高的很。
他縱是心裏已服,嘴上也絕不肯承認。
丁小武一臉崇拜的望著杜輝。
杜輝連這樣的大能都可以完勝,這天門,還有誰可以是對手?
這個大腿自己一定要抱緊。
丁蕊卻是滿臉的歡喜。
隻要杜輝安全,她的心就總是甜的。
丁浩麵無表情。
裘皮卻是一張苦瓜臉。
這麽快就完了,自己的計劃看來是要完全落空了。
蔡女聽著拜先生的惱羞成怒,卻也不以為意,側目丁浩,淡淡的道:“丁浩,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去一趟讚布,讚布的祭仙台?”
丁浩的神情忽然一凝:“丁某不明白蔡女說什麽。
去讚布,丁某是想把兩個孩子送去族兄那裏,那裏有族人保護,更安全些。”
蔡女卻搖了搖頭,淡淡的道:“行了,丁浩。
明人不說暗話,洪天帝國皇帝趙修天到祭仙台多久了?”
丁浩的神情忽然一緊,隨又黯然:“既然蔡女都已知曉,又何必問在下。”
他這是承認了蔡女說的話?
也就是說,趙修天早已到了?
趙修天到了,師傅,蕭無悔,庸迅遙呢?是不是也已到了?
夜色中似有鬼影一閃,杜輝的身邊忽然多了個人。
鬼無涯附在杜輝耳邊,細語了幾句。
杜輝似乎聽到了天大的消息,一臉的興奮。
裘皮卻是一臉的驚詫。
什麽時候,鬼無涯和這洪天的少年走的這麽近了?
“鬼無涯,你要明白,你生是東庭的人,死是東庭的鬼!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裘皮的話很冷,冰一樣冷。
鬼無涯轉過身來,蒼白的麵孔上多了一絲紅暈,但又隨即隱去,同樣冰冷的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
我的事,還用不著你管。”
裘皮一雙空洞無神的眼裏忽然閃爍出兩團火焰,他的聲音也很憤怒:“東庭待你不簿,你居然為洪天的人做事。
你要知道,你這是叛祖離宗,是漢奸行為。”
“放屁!”
鬼無涯怒視著裘皮:“你告訴我,我的家鄉,我的親人,是怎麽死的?
是不是金日,是不是阪上,是不是用他們的淪,屠戮我的村莊,我的親人?
這叫待我不簿嗎?”
裘皮的臉一陣**,但他仍舊道:“這是我們東庭自己人的恩怨,是內部的事。
難道這也是你叛祖離宗的借口?”
鬼無涯“嗬嗬嗬”長笑,笑罷無限辛酸的道:“內部的事?
內部的事,我鬼無涯便要永生永世的忍氣吞聲,一言不發嗎?
我渴望複仇,渴望著金日,阪上這兩個混蛋去死,但我沒有辦法,沒有這個能力,我永遠活在愧疚,悔恨,憤怒,掙紮的黑夜裏,看不到一絲希望。
是他,是杜輝幫我報了這個仇,解了這個恨。
你說,對我鬼無涯有恩的人,我鬼無涯是不是要報恩,是不是要為他做一點事?”
裘皮一時之間竟是無語。
換作是自己,自己又會如何做?
夜色中有流星一閃。
這一閃,隻是一眨眼,縱是杜輝,都有些反應不及。
他大呼不好,卻見鬼無涯蒼白的麵孔之上更無血色,一手捂住脖子,口中“嗬嗬”兩聲,竟是無論如何發不出一句話。
捂住脖子的手縫間有鮮血湧出,出的很快。
到死,鬼無涯都沒有一句話。
他的脖子上有一柄刀,細短的小刀。
杜輝一步縱出,如離弦的箭,一步百丈,在茫茫草原中尋找。
草原無聲,夜更無聲。
是誰殺了鬼無涯?
是誰的刀這麽快?
杜輝始終沒有找到這個人。
黯然返回,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憤怒又變成了驚異。
驚異,憤怒,更多的是不解。
返回原處,原處已是空****的沒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