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陰謀(二)
西教痛失左護法拳皇泰運,摩可羅心下憤怒,大聲道:“庸迅遙此刻身在何處,隻有沈默與喬隱知道。
大家隻要齊力捉住此二人,答案會立刻浮出水麵。”
眾人齊齊注目沈默與麻衣老者,紛紛問道:“庸迅遙何在?”
這麻衣老者,正是喬陵的守護者喬隱。
喬隱幹瘦的臉孔之上盡是清冷,他的聲音也變成了幹枯與清冷:“想知道涯主所在,先勝了我再說。”
唐淵與蕭無悔對視一眼,二人目光之中盡是黯然,心中唏噓,各自飄身縱向了喬隱後側。
事已至此,兄弟情分仍然還在。
他二人心下對大哥庸迅遙的做法雖然有些不解,但站隊的標準,仍是情義為重。
杜輝靜目空中,神色之間依舊不動聲色。
這的確是一場陰謀。
是庸迅遙借助眾多力量,以自己為載體,硬生生敲開了天書之門。
先是借助六劍峰,尋出認主的古刀,再以天涯的磨煉找出合適的人選,又以在場眾高手的力量傳承功法,終於確定自己可以進入陰陽二陵,開啟天書。
自己固然得了天書傳承,但也因此開啟了天書。
當天書開啟的刹拿,庸迅遙早已暗動手腳,伺機掌握了天書的秘密。
這話說來簡單,但蓄謀之久,算計之深,絕不是一時半會。
從師傅唐淵和師伯蕭無悔的神情來看,縱是他二人,也是被蒙在了鼓子裏。
他二人心中尚且難過,更何況千裏迢迢奔赴而來的一眾高手?
玉羅刹第一個忍不住,淩空一步,揮手便是一束光彈。
魔光彈由恨地所創,威力巨大,但凡投中目標,必是光彈爆破,目標粉身碎骨。
喬隱望著飛馳而來的魔光彈,麻衣破袖揮出,卻見空中衣袖見風即長,長到一人寬大時,衣袖輕攏,流星一般攏往了魔光彈。
彈入衣袖,無聲無息,卻不知去了哪裏。
笑無行“咦”的一聲,身形微動,笑銀槍已自身體光暈中疾馳而去。
目標正是喬隱。
喬隱竟是淩然不懼,身形晃動間,又一個麻衣喬隱迎向了銀槍。
杜輝知道這是喬隱的化身,但也明白,這老人的修為己到了無跡境。
無跡無形,念動間便可以分身化術,用另一個自己進行對敵。
傳說無跡境到了最後,可化無數分身,迎戰不同的敵人。
喬隱的無跡境界,有沒有練到登峰造極?
銀槍不停,喬隱的分身迎槍而上。
笑無行笑臉依舊,卻是空中劈手,劈動間銀槍已有直線標出變成了劈擊而下。
一槍劈下,喬隱的分身頓時一分為二,跟著光暈彌漫,消失不見。:
喬隱一驚,卻見另一顆魔光彈又已閃電般襲來,與此同時,空中一柄巨大的長劍也已到了。
正是恨天的恨天一劍。
魔教三位太上長老,竟同時出手,而目標隻有一個,竟是喬隱。
杜輝正自驚心,卻覺衣領一緊,整個人便被提了起來。
空中不停,杜輝眨眼間已遠離了驚心動魄的現場。
沈默提著自己,要去哪裏?
杜輝隻覺衣衫飄飄,穿過無窮雲層,直向一個極高之處而去。
天涯無盡卻有巔。
這裏是天涯的最高處,也是庸迅遙一生守護,一生不肯走出半步的地方。
庸迅遙的確沒有離開涯之巔,獨坐一塊巨大的青石之上,青衫飄飄,任瀟瀟寒風肆意吹拂。
他的麵色凊冷,眸子裏隻有孤傲。
頭頂上空,無數精靈一般的金銀字跡歡欣躍動,溶溶月色在這裏獨顯絕美。
杜輝望著眼前情景,心頭已是雪亮。
涯之巔獨享明月,而天書精靈獨愛月色,這裏又是天涯靈氣最為充沛的地方,庸迅遙選擇在這裏吸收和消化天書,真是再適合不過。
看目前光景,庸迅遙對於天書的掌握,絕不比自己少。
再往深處想,憑他的修為,再加上天書的煉化,當今世上,應該已是無敵的存在。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次天涯之行,收獲最大的,應該是涯主庸迅遙。
沈默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個執手禮,恭敬的道:“回涯主,摩可羅已識破計劃,此刻已糾集東庭,魔教與洪天,與喬老廝殺。”
庸迅遙冷冷的一笑:“是我故意讓他得知,有意使他們前來。”
沈默眼神之中掠過詫異,但一閃而過,立刻恢複了恭敬與誠服。
杜輝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他知道這是庸迅遙提前便謀劃好的,隻有一個目的,便是天書。
庸迅遙淡淡的道:“他們在天涯的時間已經夠長,把好好的天涯搞的烏煙瘴氣,是時候讓他們離開了。
天涯是淨土,豈能讓一群利益之輩久在?!”
說著話從青石上長身而起,頭頂精靈忽地紛紛湧入他的識海,他的眸子中有金光劃過。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忽地一聲震顫,原本明明月色頃刻間消失不見,杜輝眼前是一片漆黑。
漆黑的夜中,一道巨大的閃電突兀閃現,“哢嚓”一聲悶響,驚雷乍起。
雷聲響徹天涯,閃電劃作一柄金色長劍。
長劍已在庸迅遙手中。
電光之中,庸迅遙手握長劍,正如遠古的神袛,傲立於涯之巔上,輕輕向下方揮舞。
霹靂驚雷,長劍破空,**起無窮無盡的殺氣。
杜輝驚愕的無以複加。
難道這才是天書真正的威力?
摩可羅心智最為機敏,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當下臉色煞白。
悔之晚矣!
天書已被姓庸的掌握,他已開始施展天意之殺。
姓庸的已經俱備天意之境,以天殺掃**,這裏還有誰是對手?
當下一聲呼哨,立刻反身向後,掠影一般退去。
黛麗絲與英格雷絲不甘的怒嘯一聲,一樣的反身而去。
阪上知道大勢已去,憑目前自己所帶的力量已是無力回天,當下也折身而去。
趙修天麵色陰冷,心中更是惱恨不已,但感受著惶惶天威,他隻覺此刻身如螻蟻,根本提不起絲豪的反抗之力,隨即一聲長嘯,領著一幹部下也匆匆而去。
恨天恨地笑無行也是一聲怒嘯,折身而去。
性命交關,豈能不慎重?
更何況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有玉羅刹,白發直立,怒目相向涯之巔。
別人怕你庸迅遙,我玉羅刹偏要逆天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