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狠手辣

“師叔,救我”,劉誌超乞求道。

他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感受死亡,他知道,隻要蕭平浪的劍向下一寸,他當場血濺而亡,他怕死,是的,這天下又有誰不怕死呢?

他五官擠到一起,飽含熱淚,不時抽搐著,封一寒是他的救命稻草,他隻能緊緊抓住他。

封一寒停了下來,冷眼道:“你想威脅我”。

蕭平浪笑道:“江湖本無情,紅顏多薄命,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大丈夫生於世,但求一戰”。

封一寒冷哼一聲,勾過來一張椅子,坐下問:“那你如此,所欲何為”?

蕭平浪道:“一命換一命”。

封一寒仰天大笑,得意的笑聲在寂靜的大廳裏愈發滲骨,就像鬼魅一笑。

許久方停,他正色道:“還以為你蕭平浪是什麽英雄人物,不過也是怕死的螻蟻而已”。

“非用他命換我命”,蕭平浪一臉平靜。

“噢“,封一寒大吃一驚,這個蕭平浪行事總是出其所料,他喜歡欺壓弱小,有能力殺卻不殺,讓弱小者在心理折磨中慢慢死去,可蕭平浪永遠也不給他機會,這讓他很是惱火。

他的眼神裏抺過一絲光茫,特地增強自身氣勢,問道:“和誰換”。

“和他”,蕭平浪看向睡在地上的林猴兒。

“哼,一個不入眼的小雜毛至於你如此嗎”?封一寒問道。

“你不會懂的,心中有情義,死又何惜”,蕭平浪一臉莊重。

“師叔,答應他,救我呀!”劉誌超苦苦哀求。

“閉嘴,你個廢物”,封一寒怒了,兩眼似乎能噴出火來。

劉誌超心中一寒,他怔怔地看著封一寒,一臉驚恐。

“小雜毛,你以為你有威脅我的資本嗎”?封一寒高傲的問道。

“林猴兒與劉誌超的命孰輕孰重,你應該最清楚吧”!蕭平浪說道。

劉誌超是他的師侄亦是煙華派弟子,有陽違善護著,自然珍重些。林猴兒不過是燕山派弟子,微不足道,且和煙華派無衝突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這個時候,劉誌超的命於封一寒而言更加珍貴。

“不錯,誌超的命確實比那個小雜毛更珍貴,但你又有什麽把握知道我一定會救誌超”,封一寒反問道。

劉誌超聽到封一寒這樣說,當下緩和一口氣,如負釋重。

“因為,你沒有選擇”,蕭平浪切齒咬出這句話。

他在賭,若成,則能救下林猴兒一命;若敗,隻能血拚到底。

眾人早已逃了出去,整個大廳空空****的,四周靜的可拍,好像墜入一個無底冰窟窿,冷的滲骨,隻有屋外的風呼呼的掛著,吹打著無力的木窗,發出“吱吱”的掙紮聲。

封一寒打破沉默,陰鷙笑道:“好一個沒有選擇,但我從來不喜歡被動”。

封一寒也在賭,他賭蕭平浪不敢殺。

封一寒猛的站起來,從正麵跳步而來,氣勢之大好似猛虎下山,不可阻擋。

蕭平浪臉色一變,以雞蛋之力硬扛猛虎之氣,乃武學之大忌,唯有稍避風頭,長草附愜,方避一時之力。

他當即急退,閃開十餘丈。

這封一寒也並非朝蕭平浪而去,他一把抓住劉誌超,然後退回原地。

他看著蕭平浪笑道:“我說過,你沒有威脅我的資本”。

蕭平浪心下一緊,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

封一寒當即舉起唐刀,朝劉誌超的胸膛連割十餘刀,猛得抽出身後的小匕首,連插十餘劍,他眼裏泛著血色,五管都扭曲到變形,好似在殺十幾年的仇人。

劉誌超的胸囗千瘡百孔,如同篩子一般,不斷噴著血,濺得封一寒滿身血汙,直教一個殘忍。

封一寒狂笑著,他推開劉誌超。那劉誌然七竅流血,眼神中盡是震驚與恐懼。他怎麽也想不到,封一寒會殺他,他帶著這份仇恨轟然倒地,慘死在醉仙院。

“你是個畜生”,蕭平浪罵道。

“你不用罵我,因為下一個就是你”。

話音未落,封一寒迎麵而刺,蕭平浪橫劍於胸,絲毫不懼。

封一寒迎麵砍下,再橫劈而來,斜刀而撩,胸前一比,向上一挑,胸前一刺。

砍、劈、撩、比、挑、刺這些殺招皆乃狂野寒刀十一式的招式,乃封一寒成名絕技。

蕭平浪盡管使出燕山劍法,卻仍是不敵,一再被逼退,好不容易穩下步伐,心裏罵道:若是平日聽師傳教誨,勤加練功,也不至於如此。

話雖如此,蕭平浪卻是抖擻精神,迎麵而上。

“來得好”,封一寒大吼一聲,凝聚丹田之力繪於厚重唐刀上,劍峰相撞,火花四濺,兩人氣息猶如江海翻騰,浩**不止。

那蕭平浪隻覺撞在巨石上,虎口疼得厲害,手臂也酸疼的難耐,再也支持不住,手中的劍如同海中搖晃的小舟,不受控製,被打飛出去。

封一寒扭轉刀體,直往蕭平浪胸口上砸,那刀破空而下,猶如利劍穿雲,震的時空靜止,迎麵而來。

蕭平浪心道:“苦也”,感覺胸膛猶如泰山壓頂,沉悶得透不過氣來,內髒也被震的七葷八素,當即噴出一口老血來,重重砸在地上。

簫平浪抹了嘴邊的血跡,他掙紮著想站起來,無奈又噴出一口血來,他借著身旁的椅子,強撐而起。

他平緩又急速的微微喘著氣, 身體發著冷,隱隱抽搐,但仍強撐著精神,一臉堅毅,他不可輕易認輸。

他是蕭平浪,燕山派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