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空來襲

林猴兒在房間裏幫蕭平浪抄寫《養心經》,這蕭平浪仰天大叫一聲,雙手一甩,那《養心經》便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蕭平浪一臉苦澀,“師傅讓我抄寫《養心經》不就是要我的命嗎”?他隻感覺兩眼昏沉,這手好似別人是的,完全不受他的控製,當真無精打采,坐立不安,恨不得將這些筆墨紙硯通通砸個稀巴爛才解氣。

“大師兄,你趕快寫吧!我都寫了五遍了”,林猴兒朝蕭平浪說。

蕭平浪將筆甩在桌上,無力的歎了口氣,那雙透著放浪不羈的眼珠子略微一轉,對林猴兒道:“猴兒,你慢慢抄,師兄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言罷,起身,跑了出去。

“大師兄”,林猴兒喊道,但蕭平浪早已不見蹤影,他歎了口氣,搖搖頭,拿起筆,繼續抄。

蕭平浪走在走廊裏,盡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像猴子似的在走板上跳上跳下,好不快活。

他忽然看見一個弟子急衝衝的向大殿跑去,心裏十分好奇,便跟了上去,俯在大殿門囗的木門上竊聽。

“啟稟師父,南嶽派掌門玄空師太求見”。

“噢”,虛無空有些吃驚,他趕忙起身與寧華則去迎接,剛走到門囗便發現偷聽的蕭平浪,當下臉色一黑,厲聲問道:“你怎麽在這”。

這蕭平浪倒是不慌不忙道:“師傅,聽聞玄空師太造訪,弟子與您一同迎接吧”!

虛無空道:“胡鬧”,但又恐怠慢了玄空師太,急急地說:“你且隨我一起去”。

蕭平浪跟在虛無空後麵,遠遠便看見三個尼姑立在山門口。

為首那尼姑手持拂塵,臉色肅穆,舉止儒雅,自有仙風道骨,而下首那兩個女弟子,麵容白皙,眉若細柳,嘴若朱櫻,尤其是左邊那個女弟子更是懵懂可愛,呆呆地站在玄空師太後麵,抿著嘴癡癡地望著燕山山門。

“師太,我等怠慢,讓各位久等了”,虛無空踏出山門向玄空師太賠罪道。

“虛掌門客氣了”,師太笑道。

“即是如此,還請各位移步大殿”,虛無空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那玄空師太微微點頭,便跟著虛無空向燕山大殿走去。

兩邊坐定,看茶完畢。

玄空師太道:“這兩個是我弟子靜玉、靜儀”。

隻見這兩個女弟子向前踏出一步道:“師伯好”。

虛無空笑道:“兩位賢侄不必客氣,隻當此處是你們南嶽山,不必拘禮”。

“浪兒,還不向師太問好”,虛無空嗬斥一聲。

蕭平浪當即拱手道:“師太好,靜玉師姐好,靜儀師妹好”,說罷笑吟吟地退回原處。

這靜儀是認識蕭平浪的,隻不過當時兩人年紀尚小,愛四處亂玩,可今日一見,蕭平浪與往日大不相同,他身上有一種浪子般的灑脫,這是靜儀從未見過的。

靜儀隻覺臉蛋發熱,連忙用手去捂,卻瞧見蕭平浪正望著自己,當即心便跳了起來,羞得她趕緊將頭低下去,嘴裏不停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虛無空問道:“師太此次前來有何指教”。

玄空師太笑道:“虛掌門說笑了,指教談不上,是為昨日再攻光明魔教之事而來”。

“噢”,虛無空放下手中茶杯問:“師太是來勸我的”?

玄空師太搖搖頭道:“我支持虛掌門昨日之言”,穩了一下,師太說道:“二十年前,五大劍派合圍青水崖,隻因那光明魔教危害武林,我們本著道義之心而去,而現在那光明魔教重換教女,不再有危害武林的做法,按道理,我們不該在造殺孽,正所謂慈悲為懷”。

虛無空道:“昨日陽違善執意要攻打光明魔教,其餘掌門也紛紛附應,師太與我雖反對,但聲勢以小,恐怕難以服眾”。

玄空師太欲言又止,但思索一二還是說道:“虛掌門還記得《光明魔功》嗎”?

虛無空一怔問道:“師太何出此言”。

玄空師太道:“那光明魔功乃是魔教教女立教功法,威力之大我們二十年前就見過,這陽掌門是想借我們五派之刀滅了魔教,然後再奪取光明魔功,從而一統江湖”。

虛無空啞然失色,他心忖:陽違善在五派中武功最強,若真被他搶到光明魔功,隻怕武林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當即起身道:“所以師太今日前來是想找我達成一致,拒絕再攻魔教”。

“正是”,玄空師太道。

“既是如此,我燕山派當死力反對再攻魔教之事”,虛無空道。

“虛掌門如此說,貧尼也自當跟隨”,玄空師太欠身道。

“浪兒,去準備兩間上好廂房”,虛無空吩咐道。

“是”,蕭平浪領命而退。

“靜儀,你也去幫忙”,那靜儀隻顧低著頭,心思全然不在大殿上,聽到玄空師太這樣說,頓時一愣,驚慌失措的很。

“是,師傅”,靜儀低著頭跟在蕭平浪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在木廊上走著,忽然蕭平浪停了下來,靜儀全然不知,硬生生的撞在蕭平浪的後背上,蕭浪平借著靜儀的勁,“哎呦”一聲便躺在地上。

“蕭師兄,你沒事吧”!靜儀看見蕭平浪摔在地上,急急的問。

“你還說,要不是你撞我,我才不會摔在地上呢?你說你一個尼姑,怎麽勁這麽大,你是不是屬牛的”?蕭平浪皺著眉頭,緊逼雙眼,張開大口,露出兩排大牙,嘴裏“啊啊啊”的叫著,不知道人還以為是在浪叫呢。

“我扶你起來吧”,靜儀摻著蕭平浪的手臂,使了好大的勁才將蕭平浪扶起來。

蕭平浪貼在靜儀麵前道:“師妹,你告訴我你一天吃的什麽?怎麽勁這麽大呢”?他一臉壞笑,陰陽怪氣,聽這語氣好像又用調戲青樓女子的方式來講話。

那靜儀是修道尼姑,自來講究耳目清靜,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和一個男子講話,當即低下頭去,臉蛋發熱得緊,那雙大眼睛此時閉上了一半,噘著小嘴,心也加速跳了起來,隻覺得自己辜負了師傅的教導,當下又羞又怕竟一下子哭了起來。

蕭平浪也吃了一驚,巴紮巴紮眼睛,咧著嘴,趕忙安撫道:“師兄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嘛”。

靜儀哭道:“我乃出家人,不似師兄那麽逍遙,師兄隻念我是客人就這樣欺負我,我不跟你去了”,說罷梨花帶雨的抽泣起來。

蕭平浪感覺頭都要大了,但仍賠笑道:“師妹放心,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靜儀道:“你這人油腔滑調的,教我如何相信你”?

蕭平浪道:“那我發個毒誓總該行吧,我蕭平浪發誓,若敢再欺負靜儀師妹,就叫我這輩子討不到老婆,娶個男人罷了”。

靜儀當下紅了臉,一臉嬌羞道:“發這樣的誓可真是羞死人了”。

蕭平浪道:“我誓也發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靜儀道:“那你先走”。

蕭平浪心想:這小尼姑自當死板的很,和小時候大不相同,唉,罷了罷了,以後啊,還是別開她的玩笑好,搖了搖頭,便大步向前走。

靜儀看見蕭平浪走了,當下呼出了一囗氣,用手按了按胸口,目含嬌羞之狀,咬住下嘴唇緊跟上去。

“林猴兒”,蕭平浪快步踏進屋來,抓住林猴兒的手,一臉奸笑。

“師兄,你饑渴了也別找我,我是男的,性方麵無法滿足你”,林猴兒眼神躲閃,尷尬的笑了。

“我饑渴你個大頭鬼”,蕭平浪一個巴掌扇在林猴兒的臉上,“南嶽派玄空師太來了,我剛替他們安頓完,師傅今晚怕是要和玄空師太長談,不如我們”,說到關鍵處蕭平浪停了下來,呲個大白牙齒,一臉奸笑。

“我不去妓院,我沒這方麵的需求”,林猴兒說。

“你想啥呐,誰說我們去嫖”?蕭平浪打在林猴兒腦袋上。

“我們是去喝酒”,蕭平浪說。

“得了吧,你去青樓喝酒,我還去酒樓嫖客呢,誰信呢”?林猴兒蹙了一下鼻子,去青樓喝酒,誰信啊。

“你怎麽這麽笨呢,酒樓能讓你一整晚都喝酒,唯有青樓那個銷魂的地方才可以”,蕭平浪笑著說。

“那我也不去”。

“不去?不去我便告訴師傅你偷喝酒”,蕭平浪說完轉過身去佯裝要走,眼晴卻斜著,步伐也極其緩慢。

“我去”,林猴兒攤開了手,一臉無奈。

“早說不就行了,今晚亥時,我們去青樓嫖客,啊,不是,是去喝酒”,蕭平浪尷尬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