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挑戰擂台

還不到日出的時候,天剛有點蒙蒙亮;那是一種美妙蒼茫的時刻,街道上是一片潮呼呼的露水氣味,樹影子漸漸的淡了,星鬥漸漸的少了,天空漸漸的高了。

遠處的鬧音吵醒了蕭平浪,那聲音一浪接過一浪,猶如滾滾波濤,似乎永遠沒有上限,像是宣泄被壓抑的激動。

他簡單收拾了一番,追隨著聲浪聲,走到了鑄劍大比擂台。

擂台四周早已被圍的水泄不通,有拿劍的、拿刀的、拿棍的,各種武器五花八門,有衣物整潔的,也有破爛不堪的,有麵容正常的,也有奇異特殊的,總之五花八門,各種人等皆聚於此處,就像一鍋大雜燴一樣,看著讓人惡心。

擂台的東麵有三個搭建起來的木亭,裏麵有座椅,有茶具,這是鑄劍山莊的休息之處。

蕭平浪望著左右高約十米的旗杆,望著鑄劍山莊的牌匾,嘴邊露出自信的微笑,便走到人群後麵,雙臂互攏,靜靜地靠在柱子上。

人群開始燥動起來。一行身著白衣,手持白鐵寶劍,頭戴白玉冠的人徑直從蕭平浪眼前過去。為首一人濃眉大眼,闊麵重頤,虎背熊腰,威風凜凜,上身套著一件銀絲玉袍,腰束文武雙股鴉青絛,十分嚴肅,他坐在木亭的中央,威嚴的眼神掃過擂台下的人,微微揺頭,這便是鑄劍山莊莊主——陸放翁。

他身後站著一位白衣公子,生得劍眉星目,麵如冠玉、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可謂是一名美男子了,這便是鑄劍山莊少莊主——陸顯超。聽聞陸顯超不愛鑄劍術,反倒求遍名師,練得一手好劍。曾有數十名江湖高手想盜得鑄劍山莊的好劍,還未入劍室,便被陸顯超紛紛刺傷在地,從此名聲大燥,江湖人稱千手快劍。

他見父親直搖頭便清楚父親對這些人不滿意,但鑄劍山莊的氣量還是要有的。他走上擂台拱手道:“今日承蒙各位英雄厚愛來於此地,這是給我們鑄劍山莊麵子,想必各位英雄也清楚此次擂台比試的目的,隻要打贏擂台,便可獲得鑄劍山莊親自鍛造的絕世好劍。”

台下一五尺漢子問道:“姓陸的,你老子不會是狗放屁吧!”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這漢子四肢短小,上軀肥壯,臉上肥肉極多,眼睛就好似黃豆粒一樣,幾乎看不到,活像個王八。

陸顯超冷笑道:“那你也得有膽才行!”

那漢子聞言大怒,將手中雙錘往地上一按,便飛到擂台上,神情甚為高傲。

陸顯超道:“有哪位英雄好漢敢來打擂。”

話音未落,人群中便有人高喊:“俺來也,”眾人循聲望去,那人已然立於擂台上,此人約莫五十歲,白發邋遢,斷了條腿,靠木棍得已保持平衡。

陸顯超道:“比擂開始,”便快速回到陸放翁身邊。

漢子冷笑三聲,便掄起大錘朝老頭麵門砸來。老頭麵色不改,靠木棍飛起,躲了過去。漢子見未砸到,反手拉起大錘,又攻老頭下盤。

老頭笑道:“來得好,”右腿跳起,那木棍直朝漢子腦門打去。漢子躲閃不及,被生生砸昏在地,口吐鮮血。

台下的人一下安靜下來,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瘸腿老頭竟這般厲害,都生了退堂鼓,誰都不敢上去。

蕭平浪心裏嘲笑道:“不過是會些外家功夫罷了,台下的人真是沒用。”

有個膽子大的人喊道:“我王漢前來會一會你,”兩人見招插勢,你來我往,走了十七八招,王漢一腳將老頭踢下了擂台。

這期間又上去了幾人,誰也沒能守住擂台,都是鐵打的擂台,流水的兵,實力不過是些外家功夫,招式大都簡單平奇。

蕭平浪往木亭望去,隻見陸放翁一直搖頭,看到最後,索性起身離座,隻留下陸顯超一人,證明鑄劍山莊還有人在。

也是,辛辛苦苦擺個擂台,卻隻有這些個小蝦米在,也難怪老爺子會生氣。

正思索間,一道青影飛上擂台,他隻是在擂台上靜靜地站著,卻讓周圍人心神一震,好似是一個惡魔站著在尋找他的獵物。

他雙臂摟著劍,那雙修長的手好似迷人的寶石,但那張冷峻的臉猶如萬年寒冰,讓人難以靠近。

“這人是個高手。”

他冷冷開囗道:“冷無雙,賜教。”

台上那人大吼一聲,向冷無雙撲來。冷無雙甚至連眼皮也沒抬,頓時寒風四起,隻見劍影閃過。風停,人死,劍收,一絲拖泥帶水也沒有,直接割破喉嚨,血濺當場。

他依舊冷冷地站著,沒有抬過眼皮。周圍人被這一幕嚇得閃出一個圈。

蕭平浪一臉震驚:“天下快劍手並不多見,出名的有文景派掌門崇陽子,快劍手雲以寒,但冷無雙的快劍似乎自帶一股寒氣,與以上兩位大不相同。”

“看來這次比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蕭平浪喃喃道。

他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掃,便發現了昨晚女扮男裝的兩個人,瞧他們的樣子怕是要打擂了。

蕭平浪罵道:“愚蠢,”眉頭便皺在一起。這要擱別人他斷然不會插手,隻是他覺得這樣一個姑娘死在擂台之上著實可惜,他必須阻止她。想到這,蕭平浪趕緊混入人群中,趁機製造了一次相撞,隨手掏出了一塊令牌,揚長而去。

“我的令牌呢?”

“小姐,你不是隨身帶著嗎?”

“說了不許叫我小姐,”她埋怨道。

“不會是剛才撞我們的人隨手撈了去?”

她如夢初醒,急的快要哭了,雖是女扮男裝,但那小臉此刻顯示出了焦急時刻的紅暈。她們趕緊向蕭平浪逃走的方向追去。

蕭平浪雖是逃跑,但時不時仍往後麵看,生怕跑得太快而甩掉了她們。

“做賊做到我這個地步,也是一種恥辱吧!”他自嘲道。

隨即他的耳朵裏傳入一句細柔之音,“將令牌還我。”

他眉頭一皺,隨即轉過身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