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師徒分別
這一夜祁河睡的並不安穩，總感覺床邊有什麽東西在盯著自己。
“你醒了？準備一下，然後來祖師殿，我有事和你商量”天還沒亮，萬悳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修刹母七寶精和神秘人一事，祁河昨晚就已經全部告訴了萬悳，簡單洗漱了一下，便直接來到祖師殿，隻見萬悳靜靜坐在椅子上發呆，根本不理會進來的祁河。
“師傅？怎麽了嗎？怎麽一大早就把我叫來這了？”祁河揉了揉還有些困倦的雙眼。
等他睜開眼時，祁河的雙瞳急速縮小，嘴巴不禁得顫抖“這不可能，祖師像怎麽會閉上眼睛流血淚？”
平日祁河來給祖師像上香的時候，祖師像永遠是睜開眼睛笑容滿麵看著祁河，那笑容就像是自己的爺爺在看自己的孫子時的和藹，但今日祁河看見的，卻是祖師像滿臉的悲傷之意，眼睛已經閉上，滴滴紅色的**黏著在旁邊。
“二十年前，我的師傅，也就是你的師公，在祖師像落血淚之後沒多久便離開了陽間，如今祖師像再落血淚，看樣子，我也躲不過這一劫了。”萬悳的聲音裏多了幾分蒼涼。
祁河並不知道師公這個人是怎麽死的，他隻聽萬悳說過一些他的過去。
萬悳的師傅名叫戚少恭，一生無兒無女，唯獨把萬悳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教他三大道，四小道，可後來妖魔肆虐，少恭為了能保護他人，與妖魔同歸於盡，從此萬悳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師傅。
“師傅，別多想，說不定是太冷了，祖師給凍著了呢？”緩了緩二人之間的氣氛。
萬悳也沒過多沉淪在悲傷中，點了點頭繼續說：“你知道怎麽製作抗藥了嗎？”
祁河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你就放心吧，那神秘人告訴了我該怎麽製作，但現在我還差一個浩**之魂，不然三藥齊全，現在就可以作出來。”
“那好，這浩**之魂應證在活人之上，人海茫茫，我下山去拜托那些老家夥搜尋，你留在這裏，等待救治那些病人。”
濟世堂很早沒有病人來訪了，現在有人生病，都會不遠萬裏跑到城區，像他們這種鄉下村醫，早就慢慢在世人的眼中黯淡無光了，祁河也知道這是萬悳不放心他下山冒險，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萬悳回房間裏取出四張黃符，又從祖師像旁的香爐裏取出一些香灰在地上畫好八卦，將黃符對準八卦的位置放好，布置好後，萬悳直接跳進來，右腳一踩八卦中間，黃符在他腳下直接散開，飄到房子的四處角落燃燒。
從祖師像後麵拿出一個鈴鐺，火焰順著鈴鐺飄過來，別看黃符隻有一點，它們發出的火焰，竟然全部在鈴鐺裏聚攏。
“護守靈台，四方神靈顧北方，鎮天關，十方妖魔不得闖！束令！”萬悳一掌拍在地上，那幾張符紙還在燃燒的火焰頓時間燃盡，從那四個方位不斷冒出白煙，在濟世堂的周圍出現一層薄薄的霧體。
收拾好衣物，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萬悳像是交代後事一樣跟祁河說道：“乖徒兒，為師這次去尋找浩**之魂也不知需要多久，渡天是一把凶器，你一定不能依賴上它，至於為師，你也要記住為師的好啊！”
對萬悳翻了個白眼，祁河無奈得說“好啦好啦師傅，你自己也照顧好自己，早點回來。”
萬悳不再多話，徑直下了山。
望著萬悳的背影慢慢消失，祁河回過身，正準備回房睡個回籠覺，幾聲吆喝卻在門外響起。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兒子！”
她的聲音很是熟悉，祁河轉身一看，是一名年齡約過五六十歲的老婦，她扶著一名大漢，步伐闌珊得走進來，嘴裏還不斷念叨著救救她兒子的話語。
“付阿姨？”祁河看了看來人，這可不就是那日背著被血蟲侵蝕的付青付母二人。
祁河記得那一次已經將付青血蟲拔清，幾日不見，那付青身上又滿是數不清的紅包。
“大夫，你快救救我兒子。”付母嚎哭著將付青放在椅子，又是準備朝祁河下跪。
連忙將付母扶起，祁河皺眉道：“您老別動不動就下跪，這會折我陰德的，你跟我說說，付大哥怎麽又碰上這玩意了。”
祁河不過二十出頭，付青遠要比他年長，叫聲大哥倒也沒吃什麽虧。
付母抽泣著，眼神中滿是恐懼，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事。
“我按照大夫所交代的，將他扶到房間躺下，又在房外四周灑滿生石灰，這一天還好，什麽也沒發生，可從第二天開始。”
付母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二天開始，我聽見在我兒子的房間外有什麽東西摩擦著，還有幾聲像是嬰兒哭泣的嘶吼聲，可等我出門一看，那些奇怪的聲音又忽然不見了。”
付母的身軀微微抖了幾下，語氣也開始變得慌張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樣，那嬰兒哭泣聲從一開始的在外麵，再到後來，我房裏，我床邊，最後就好像在我身上一般，哪裏都聽得見那哭聲，直到今天，我兒子就變成這樣了。”
在付母敘述經過的時候，祁河已經來到付青的旁邊，掀起他的眼皮，清晰可見一條條白色，長短不一的東西在眼球旁的細肉裏滑動。
祁河眉頭緊鎖，眼睛向下望，在他嘴巴的位置，可見些許白粉沾在他的胡子上，將付青的嘴巴撐開，一股腥臭的味道猛然迸射而出，行醫多年的祁河對這種氣味並不陌生，乃是腐肉的味道。
食指中指合攏，放在付青的脖口處閉眼感受著，脈搏跳動的聲音很是鏗鏘有力，完全不像是死人該有的脈搏，很快祁河就得出了結論。
“這血蟲已經侵入了他的大腦，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東西是從天花板上進入的內部，如果我沒猜錯，付大哥有幾天忽然喜食生肉，並且時常會有些怪異的舉動。”